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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清河記 第133章 大石排兵逐高昌 麵具救人助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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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詩曰:

玄繭封煞魔脈醒,龍鼎焚城血符驚。

冰窖深鎖前朝孽,蓮台詭譎暗潮生。

上回書道,西門慶於鷹愁澗冰窟深處奪得冰蠶雪繭,卻遭灰麻麵具人警示“幽蓮龍鼎皆大凶”;耶律大石驚聞蕭合達勾結夏金兵馬圍攻高昌;而葉密立宮內,千年冰窖異動,青蘿懷中幽蓮殘株躁動不安!

且說西門慶緊握那冰蠶雪繭,與蕭朵魯不率眾急退鷹愁澗。回首但見冰崖崩摧,雪浪滔天,轟響如雷,竟將那片險惡冰澗徹底封死!眾人皆駭然,若非退得及時,恐已葬身冰窟之下。

“好險惡的所在!”蕭朵魯不抹去額角冰渣,心有餘悸,“此番地動,非同尋常,怕是那邪鼎現世,引動地脈劇變!”

西門慶默然不語,掌心雪繭透出沁人寒意,暫緩肩頭寒毒刺痛,然那灰麻麵具人之言,猶在耳畔回響:“…速離西域…否則萬劫不複…”

其聲雖嘶啞,那眼底一閃而過的複雜神色,卻與記憶中一人隱隱重合…他心頭疑雲密佈,麵上卻不露分毫,隻道:“蕭將軍,速回宮複命,療傷要緊。”

一行人馬不停蹄,趕回葉密立城內。但見街市之上,已顯慌亂景象。巡城鐵甲衛倍增,往來賓士傳令的斥候神色凝重,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山雨欲來的壓抑。

王宮門前,拓跋孝義正焦急等候,見西門慶等返回,急步迎上:“西門將軍!蕭將軍!林牙已在宣政殿等候多時!高昌…高昌情勢危急!”

眾人不及多言,直奔宣政殿。

殿內爐火雖旺,卻驅不散凝重寒氣。耶律大石負手立於西域巨幅輿圖前,眉峰緊鎖。聽聞腳步聲,霍然轉身,目光如電掃過西門慶手中那團瑩白光暈:“得手了?”

“幸不辱命。”西門慶呈上雪繭。

大石接過,觸手冰寒,眼中閃過一絲欣慰,隨即又被更深憂慮覆蓋:“好!然則時機緊迫,蕭合達已兵圍交河城三日,城破在即!高昌王血書求救,言及蕭賊以龍鼎凶煞摧垮西城牆,守軍傷亡慘重,更有一支打著金國旗號的‘鐵浮屠’重騎出現在敵軍側翼!”

“鐵浮屠?!”蕭朵魯不駭然,“金國鎮國重兵,怎會出現於此?”

“非止金國。”大石聲音沉冷,“西夏‘步跋子’精銳亦現身攻城序列中。蕭合達許以重利,竟說動夏金兩國出兵,共謀高昌!其誌非小,恐欲裂土稱王!”

拓跋孝義怒捶胸膛,傷口迸裂亦不顧:“林牙!末將願領兵馳援!一則說服父王撤回步跋子,二則可統西夏反攻蕭合達。高昌若失,葉密立唇亡齒寒!”

大石擺手:“孝義稍安毋躁。援兵必發,然非莽撞行事,汝父既已出兵,也必有原由,何況你身負重傷?”他指向輿圖,“蕭朵魯不,朕予你精騎一千,‘鐵鷂子’三百,即刻整軍,多帶旌旗鑼鼓,晝夜兼程,做出我軍主力馳援之態,直撲交河城!但需謹記,至白龍堆即分兵,虛設營寨,多布疑兵,佯攻其糧道,迫其分兵防範,延緩攻城之勢即可,不可與之硬撼!”

“末將明白!”蕭朵魯不領命欲行。

“且慢!”大石喚住,自案上取過一支玄鐵令箭,“持此令,可調動高昌東部‘北庭都護府’殘留兵馬,雖隻千餘老弱,亦可助聲勢。另,若見交河城頭升起三盞綠色燈籠,便是城破之兆,即刻退兵,儲存實力,退守‘可敦城’舊寨,以為葉密立屏障!”

“遵旨!”蕭朵魯不接過令箭,大步流星出殿點兵。

大石又看向西門慶:“西門將軍,你即刻以此雪繭化解寒毒。宮中藥師隨你呼叫。朕予你一夜時辰!明日黎明,無論成敗,朕需你領一隊‘夜不收’精銳,潛入交河城!”

他目光銳利,“朕不信夏金兩國真會傾力助蕭合達,其間必有蹊蹺。你要設法潛入,查清夏金兵馬虛實、龍鼎詳情,若有可能…伺機救出高昌王族,或…毀鼎!”

西門慶心頭一凜,此任務艱險萬分,然眼下確非推辭之時,當即抱拳:“末將領命!”

耶律大石又道:“耶律禿光,務必加緊營建鷹愁澗工事,此乃葉密立城最後屏障,不讓一鳥一人通過!”

耶律禿光領命而去。

“拓跋孝義!”大石最後下令,“你傷未愈,朕本不欲遣你。然宮中亦需強援坐鎮。你統轄宮中禁衛,加派人手,嚴守暖泉殿與宮庫冰窖!尤其是青蘿姑娘,絕不可有失!那幽蓮殘株…唉,朕心總是不安。”

“末將縱肝腦塗地,亦保宮闈無恙!”拓跋孝義慨然應諾。

分派已定,眾人各自疾去。

西門慶隨老內侍至偏殿藥師房,幾名宮中老藥師早已候著,見狀急忙迎上。西門慶取出雪繭,依宮庫秘檔所載之法,以自身墨藍魔元為引,緩緩渡入雪繭之中。隻見那晶瑩繭殼受魔元激發,白光漸盛,緩緩融化,露出內中一條通體如玉、微微蠕動的冰蠶。

“快!以寒玉缽接住蠶絲靈液!”老藥師急道。

西門慶引導冰蠶置於一早已備好的寒玉缽上,冰蠶受魔元刺激,開始吐絲,縷縷極寒銀絲落入缽中,迅速化為小半缽乳白色、散發奇異清香的粘稠靈液。

“將軍,請服下此液,並以功力化開,導引至傷處逼毒!”老藥師遞過玉缽。

西門慶接過,一飲而儘。靈液入腹,初時如冰線滑落,旋即化作磅礴寒流,轟然散入四肢百骸!那“千仞寒沙”之毒遇此寒流,如雪遇沸湯,迅速消融化解!然其毒性猛烈,化解時亦帶來劇烈痛楚,彷彿無數冰針在經脈中攢刺!西門慶悶哼一聲,額頭冷汗涔涔,急忙盤坐運功,引導藥力逼毒。

墨藍魔元包裹著冰蠶靈液,周天運轉。肩頭傷口處,縷縷黑紫色毒氣被逼出,滴落地麵,竟將石板腐蝕出點點小坑,腥臭撲鼻。過程痛苦不堪,西門慶咬牙硬撐,渾身衣衫儘濕。

約莫一個時辰後,他猛地張口,“哇”地噴出一大口漆黑如墨、凝結冰渣的毒血!毒血落地,滋滋作響,寒氣四溢。

至此,寒毒儘去!西門慶長籲一口氣,隻覺周身輕鬆,雖魔元耗損甚巨,神魂舊創仍在,但總算去了心頭大患。他不敢耽擱,立即調息恢複。

與此同時,暖泉殿內。

青蘿依舊沉睡,眉心血蓮印痕卻不安搏動,頻率愈急。懸浮於空的幽蓮殘株,藍紫幽光已化為實質般的觸須,瘋狂舞動,不斷撞擊耶律大石佈下的金色符文封印,發出砰砰悶響!整個暖泉殿震動不休,殿外侍衛麵無人色。

拓跋孝義親持長刀,守在內室門口,寸步不離,心中焦灼萬分。

突然,那幽蓮殘株猛地一顫,所有幽光觸須收回,凝聚成一股,如鑽頭般狠狠刺向西北方向!嗤啦!

金色符文竟被其撕裂一道縫隙!一股極其微弱卻清晰無比的凶煞意念順著那縫隙逸出,瞬間沒入虛空,投向遠方!

幾乎在同一時刻,遠在數千裡外交河城下的蕭合達大軍營寨中,中軍帳內,那口置於法壇之上的蝕日龍鼎猛地一震,鼎蓋上的三足金蟾雙目驟然亮起血紅光芒,發出一聲低沉嗡鳴!鼎身那些“豸”字元文流轉加速,吸攝周遭血煞之氣的速度陡然暴漲!

正閉目運功的蕭合達猛地睜開眼,驚疑不定地看向龍鼎:“咦?鼎靈為何突然亢奮?竟自行加速吸納血煞?莫非…附近有至陰至寶呼應?”他眼中閃過一絲貪婪與疑惑。

暖泉殿內,那幽蓮殘株發出那一絲意念後,彷彿耗儘力量,光芒黯淡,跌落回青蘿懷中,再無動靜。殿宇停止震動。

拓跋孝義與一眾侍衛麵麵相覷,不知吉凶。

而宮庫地下冰窖,裂縫中溢位的黑氣愈發濃鬱,那扭曲的獸形虛影幾乎凝聚成形,無聲咆哮著衝擊冰壁,裂紋漸有擴大之勢。看守的老內侍連滾帶爬跑去稟報耶律大石。

耶律大石聞聽內侍驚報,龍目中寒光驟凝,袍袖一拂,竟似攜起千鈞風雪,直往宮庫冰窖而去。方踏入窖口,凜冽寒氣已如實質般撲麵撞來,四壁萬載玄冰裂紋蔓延,嘶嘶作響,其中那道最巨裂縫中,黑氣翻湧如沸,竟凝成一尊碩大無朋、似龍非龍、獨角獠牙的獸首虛影,張口欲噬,無聲咆哮卻震得整座窖室簌簌戰栗,冰屑紛落如雨!

“孽障!安敢驚動祖魂!”大石一聲斷喝,聲如金石裂冰,周身帝袍無風自鼓,一股磅礴浩烈的真龍之氣沛然騰起,竟在身後隱隱顯化出蒼狼白鹿交纏的契丹祖靈虛像!他不退反進,一步踏落,腳下冰麵哢嚓龜裂,右掌疾探而出,並非直擊那獸首,而是虛按於空,五指間金光流轉變幻,瞬間結出數個繁複古奧的契丹薩滿符文,厲喝道:“以漠北龍城之血為引,喚汝沉睡之靈——封!”

霎時間,那金光符文如活物般飛射而出,印向獸首眉心。黑氣獸影狂躁已極,巨口猛張,噴出濃濁如墨的煞氣洪流,竟將金光符文抵在半空,滋滋作響,一時相持不下!窖內冰壁受兩股巨力衝擊,崩裂之聲不絕,彷彿下一刻便要徹底坍塌。

大石麵色一白,旋即湧上一抹赤紅,顯是功力催至極致。他左掌忽地一拍自己胸膛,逼出三滴殷紅精血,懸浮於空,其血竟隱帶金芒!“祖宗遺骸,英靈不遠!護我大遼,鎮此凶戾!咄!”

三滴精血化作血箭,疾射入那金光符文之中。

符文得此血脈加持,驟然光芒萬丈,轟然擊潰煞氣黑流,狠狠烙在獸首虛影之上!那獸影發出一聲無聲卻淒厲至極的慘嚎,劇烈扭曲掙紮,終是寸寸碎裂,重新化為縷縷黑氣,被強行壓回冰縫深處。

大石不敢怠慢,指如疾風,連續虛空劃符,道道金光沒入冰壁裂縫,將其暫時彌合封固。待得最後一縷黑氣消失,窖內重歸死寂,唯餘冰壁上新添的無數裂痕觸目驚心。他方纔緩緩收勢,額角微見汗跡,氣息略促,然身姿依舊挺拔如鬆,望著那冰縫深處,目光沉凝如萬古寒冰。

西門慶對此渾然不知,他正全力調息,爭取在黎明前多恢複一分實力。子夜時分,殿外忽傳來輕微叩門聲。

“誰?”西門慶警覺收功。

“將軍,是老奴。”門外傳來那看守宮庫秘檔的啞婆嘶啞的聲音。此婆又聾又啞,平日隻看守秘檔,極少露麵。

西門慶開門,見啞婆捧著一卷暗沉沉的獸皮卷,遞到他麵前,手指顫抖地指著其上某個圖案。

西門慶接過一看,那獸皮卷材質古怪,似皮非皮,似絹非絹,其上以暗紅顏料繪著一幅圖:一口三足金鼎正在焚燒一株九瓣黑蓮,鼎下方是萬裡山河崩摧、生靈塗炭之慘象!旁有數行古契丹文字,西門慶勉強識得:“…蝕日鼎…還魂蓮…皆逆天之物…相合則引發‘九幽之眼’洞開…接引魔主降臨…需以‘星辰鐵’、‘血髓玉’、‘龍魂木’三聖物布‘三才鎮魔陣’…或可阻…”

星辰鐵?血髓玉?龍魂木?西門慶心頭劇震,此三物皆是傳說中的神材,何處去尋?這啞婆此時送來此圖,是何用意?他抬頭欲問,那啞婆卻已躬身退入黑暗中,消失不見。

西門慶握著這卷突如其來的獸皮卷,隻覺重重迷霧更深,然時辰已至,不容他細思,隻得將其貼身收好,整束衣甲,佩刀“凝冰”,大步走向殿外。五十名精挑細選、擅長潛行刺探的“夜不收”精銳已靜候階下,人人黑衣勁裝,麵帶煞氣。

“出發!”西門慶低喝一聲,身影融入夜色,率眾如鬼魅般潛出葉密立東門,望高昌交河城方向疾馳而去。

路途艱險,自不必細表。避開大軍行進路線,專走荒漠險徑,於第三日黃昏,終抵交河城外圍。

遙望交河城,眾人皆倒吸一口涼氣!但見那昔日繁華王城,如今已被黑紅煞氣籠罩,城牆多處坍塌,尤其是西麵,幾乎被夷為平地!城外聯軍營寨連綿數十裡,旌旗招展,除“蕭”字帥旗,果然有西夏“嵬名”旗、金國“完顏”旗穿插其間!更令人心驚的是,中軍處一股粗大黑紅氣柱衝天而起,與籠罩城池的煞氣相連,氣柱源頭,隱約可見一口金色小鼎虛影沉浮!鼎身散發出的凶煞威壓,即使遠在數裡之外,亦令人心膽俱寒!

城頭之上,守軍稀疏,箭樓殘破,唯見一些血跡斑斑的遼國和高昌旗幟仍在頑強飄揚。

“好凶的鼎!”一名夜不收百夫長低聲道,“將軍,如何潛入?”

西門慶墨藍魔瞳微眯,觀察片刻,指向城東一處崩塌的排水暗渠:“從那殘破處潛入。小心戒備,蕭合達必有防範。”

眾人借著暮色掩護,悄無聲息地摸到那處暗渠。入口已被碎石半掩,內中漆黑,散發濃烈血腥與腐臭。西門慶一揮手,兩名夜不收當先鑽入探查。

片刻後,一人返回,麵色凝重:“將軍,渠內通暢,但堆滿…堆滿守軍百姓屍首,皆乾癟如柴,似被吸乾精血!”

西門慶心頭一沉,知是那龍鼎作祟。率眾依次潛入,但見渠壁觸手滑膩,儘是血汙,腳下不時踩到僵硬屍骸,慘不忍睹。魔瞳夜視,可見絲絲縷縷極淡的血煞之氣,正透過渠壁,向城中某個方向彙聚。

循著渠道上行,漸聞前方傳來廝殺呐喊之聲,以及一種沉悶如擂鼓的可怕撞擊聲!砰!砰!砰!

每一聲都震得渠壁簌簌落土。

潛至一處分岔口,聲音清晰傳來,竟似就在頭頂!西門慶命眾人噤聲,自身如狸貓般攀上一處通風鐵柵,向外窺視。

隻見外麵竟是一處城內廣場!廣場中央,駭然矗立著一座以屍骸壘砌的恐怖祭壇!壇高丈餘,那口蝕日龍鼎便置於壇頂,鼎蓋開啟,噴薄出濃稠如血的黑紅煞氣,籠罩小半個廣場!數以千計的聯軍兵士正圍著祭壇瘋狂廝殺,對手竟是另一些聯軍兵士!那些兵士雙眼血紅,狀若瘋魔,敵我不分,見人就砍,力量奇大,往往身中數刀仍不退,直至被徹底分屍!而他們流出的鮮血,竟如有生命般,化作道道細流,彙向祭壇,被龍鼎吸收!

“血祭…龍鼎在操控他們自相殘殺,汲取血食!”西門慶心頭駭然。更令他震驚的是,在祭壇下方,指揮著一隊西夏“步跋子”精銳圍攻那些瘋兵的將領,竟是熟人——西夏晉王李察哥!而其身旁,一員金國將領,身著“鐵浮屠”重甲,手持狼牙棒,凶悍無比,正是金國宗室大將完顏彀英!

“李察哥!彀英!”西門慶幾乎難以置信!此二人皆是夏金兩國權重一方的人物,竟親自領軍在此,為蕭合達賣命?!看其神情專注,指揮若定,絕非被操控模樣!

正當他驚疑不定,祭壇上異變陡生!那龍鼎吸收了大量鮮血,嗡鳴一聲,鼎身“豸”字元文大亮,一道血光猛地射出,並非擊向守軍,而是狠狠撞在廣場邊緣一處看似堅固的藏兵洞穹頂!

轟隆!

碎石橫飛,穹頂炸開一個大洞,露出裡麵驚恐失措的高昌王族家眷!數十名衣著華貴的男女老幼驚叫著暴露出來!

“哈哈哈!”一聲狂笑傳來,蕭合達身影出現在祭壇旁,手持炎陽寶鏡,鏡光灼灼,指向那群王族,“高昌王!你看清楚了!若再不獻城投降,本王便以你全族血脈,祭煉神鼎,助其圓滿!”

高昌王身影出現在殘破宮牆上,目眥欲裂:“蕭合達!你背信棄義!不得好死!”

“哼!冥頑不靈!”蕭合達獰笑,炎陽寶鏡光芒一轉,照向龍鼎,鼎中噴出的煞氣受鏡光激發,化作一隻巨大的血色鬼爪,直抓向那群王族!

眼看慘劇將生,西門慶不及多想,猛地撞開鐵柵,身形如電射出,“凝冰”刀出鞘,帶起一道凜冽寒芒,斬向那血色鬼爪!

嗤啦!

寒芒與血爪碰撞,竟將其生生斬斷!煞氣四溢!

“何方宵小?!”蕭合達怒喝,目光掃來。

李察哥與完顏彀英亦同時轉頭望來,看到西門慶,皆是一怔,麵露詫異,卻並無多少敵意,反而眼神閃爍,似有深意。

西門慶落地,刀指蕭合達:“蕭逆!你的對手是我!”

“西門慶?!”蕭合達先是一驚,旋即狂喜,“好!好!得來全不費工夫!正愁幽蓮殘株感應微弱,你這身精純魔元,正是最佳引子!給本王拿下!”

周圍沙狐部武士與鬼麵人立刻蜂擁而上!

西門慶揮刀迎戰,刀光如雪,寒氣縱橫,瞬間劈翻數人。然敵軍眾多,且那龍鼎煞氣無孔不入,不斷侵蝕心神,令他倍感壓力。他且戰且退,欲引開敵軍,讓夜不收趁機救人。

李察哥與完顏彀英對視一眼,竟不約而同下令麾下稍退,作壁上觀,唯有沙狐部與鬼麵人拚命圍攻。

西門慶正廝殺間,眼角餘光瞥見那藏兵洞內,一名高昌王室少女驚恐跌倒,一名鬼麵人持刀撲去!他猛地震開身前之敵,欲飛身相救,卻已不及!

千鈞一發之際,嗤的一聲輕響,一枚烏木小箭從暗處射來,精準無比地沒入那鬼麵人咽喉!鬼麵人動作一僵,撲倒在地。

西門慶一怔,那烏木箭…竟是沙狐部之物?!

還不等他反應,身旁陰影中,一道灰影倏忽閃過,熟悉的灰麻麵具再現!那人出手如電,一把抱起那嚇呆的少女,同時反手一揚,一把五彩沙粒撒出,迎風化作濃鬱彩霧,籠罩大片區域,頓時嗆得周圍沙狐部武士連連咳嗽,視線模糊!

“七彩幻沙?!”有沙狐武士驚呼!

灰麻麵具人趁亂,對西門慶急喝:“快走!此乃陷阱!蕭合達真正目標是…”話音未落,祭壇上蕭合達狂笑一聲,炎陽寶鏡猛地對準灰麻麵具人!

“等的就是你!叛徒!”鏡光灼熱,如烈陽普照!

灰麻麵具人身形一滯,彷彿極為痛苦,悶哼一聲,卻死死護住懷中少女,硬抗鏡光,足下一點,疾退向另一處廢墟暗道。

西門慶恍然大悟!原來蕭合達以王族為餌,真正要釣的是這灰麻麵具人!他不再猶豫,刀勢暴漲,逼退追兵,亦衝向那暗道。

蕭合達豈容他們逃脫,怒喝:“攔住他們!”親自躍下祭壇追來,李察哥、完顏彀英亦不得不揮軍合圍。

暗道狹窄,曲折幽深。灰麻麵具人似對地形極熟,一路疾奔。西門慶緊隨其後。身後追兵喊殺聲震天。

奔至一處分岔口,灰麻麵具人忽地將懷中少女推向西門慶,嘶聲道:“帶她走!左道通城外亂石灘!快!”

言罷,竟轉身迎向追兵!

西門慶接過那嚇得瑟瑟發抖的少女,急道:“你究竟是誰?!”

那人背對著他,猛地扯下臉上灰麻麵具,露出那張布滿火燒舊疤、卻依稀可辨原有清俊輪廓的麵容!

西門慶如遭雷擊,失聲驚呼:“是…是你…”

那人回首,疤痕扭曲的臉上露出一絲極複雜苦笑,聲音不再嘶啞,清晰而急促:“舊事休提!記住!龍鼎弱點在鼎蓋金蟾左目!幽蓮…千萬莫讓二者合一…快走!”

說罷,猛推西門慶一把,自身揮掌拍向洞壁!轟隆!

巨石崩塌,瞬間堵塞通道,隔絕追兵!

西門慶最後所見,是那雙決然卻蘊含無儘悲愴的眼睛…

他咬牙,抱起那高昌公主,依言衝入左側暗道,發足狂奔。心中卻如翻江倒海,那灰麻麵具人的真容身份,簡直石破天驚!

正是:

故人驚現修羅場,魔鼎血祭窺玄章。

暗道訣彆埋名恨,龍蟾弱睛破局芒!

欲知後事如何:

那灰麻麵具人究竟是何身份?其與西門慶有何舊淵?李察哥、完顏彀英為何態度曖昧?蕭合達陷阱被破,又將如何?高昌公主能否安全脫險?西門慶得知龍鼎弱點,又將如何行事?凡此種種,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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