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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生兩千年,我改寫華夏史 第9章 再許期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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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福盯著門檻上那片打著旋兒落下的槐樹葉,一動冇動。

風從門縫鑽進來,吹得桌上皮紙邊角輕輕顫。他彎腰撿起樹葉,夾進油布包的夾層裡,順手把那三卷竹簡塞進箱底最深的一格。

門響了。

不是敲,是輕輕推。親信站在外頭,帽簷壓得很低,肩頭沾著濕泥,像是剛走完一段遠路。

“少府的人盯上了庫房。”親信低聲說,“你前腳收了箱子,後腳就有文書官來查賬,說是‘登記備案’。”

徐福點頭,走到床邊坐下,拍了拍身邊的位置。“坐。他們查什麼?”

“航線、人數、物料清單。”親信坐下來,聲音壓得更低,“連鐵釘用了幾斤都要記。還有人問起上次出海的童男女名錄,說是要覈對戶籍。”

徐福冷笑一聲:“覈對?他們是想從名單裡找出破綻。隻要一個名字對不上,就能定我欺君之罪。”

屋裡靜了一瞬。

親信抬頭看他:“現在怎麼辦?你還真打算再造樓船?”

“造。”徐福說得乾脆,“不但要造,還要大張旗鼓地造。”

親信皺眉:“可你心裡清楚,那島再也回不去了。風暴改了海路,圖也毀了,你現在哪來的航向?”

“我不需要真的去。”徐福手指在膝蓋上輕輕敲著,“我要的是時間。三年。隻要三年,鹹陽這邊鬆了勁,天下局勢變了,誰還管一個方士有冇有帶回藥?”

親信盯著他:“可皇帝不會等那麼久。他要的是結果,不是藉口。”

“所以他纔給了我三年。”徐福站起身,走到牆邊,從灶灰裡扒出半截炭頭,在牆上寫下四個字:虛耗實拖。

寫完,他用袖子一抹,字跡散成粉末。

“我現在要讓三件事。”他轉過身,“第一,把這張假圖謄一遍,越詳細越好,讓誰都挑不出錯;第二,把那三十七種草藥分成五批,每隔十天送一批去太醫院,讓他們覺得我在全力配合;第三,主動請監工——就說怕自已懈怠,請朝廷派人督造船隻。”

親信愣住:“你主動讓人盯著?”

“盯著才安全。”徐福嘴角微揚,“我要讓他覺得我冇藏私,反而坦蕩。他越覺得我老實,就越不會立刻動手殺我。等他發現不對,我已經不在鹹陽了。”

親信沉默片刻,點頭:“那你打算什麼時侯走?”

“等錢到位,人湊齊,船架子搭起來。”徐福走到桌前,打開皮紙,“等他們親眼看見樓船在碼頭動工,纔會真正放鬆警惕。那時侯,我就能悄無聲息地退場。”

親信看著他:“可你身上……那東西,真能保你活下來?”

徐福冇回答,隻把手伸進內袋,摸了摸那半枚果實。表皮乾裂,但握在手裡,仍有種說不出的溫熱。

“它讓我活到了今天。”他說,“這就夠了。”

親信不再多問。

徐福把皮紙摺好塞進懷裡,又從箱底取出一塊新布,將油布包重新裹緊,放進灶膛深處,蓋上灰。

“今晚你就出城。”徐福說,“去陳倉那邊找老陶,讓他準備兩匹馬、乾糧、地圖,彆走官道。三個月後,我在終南山口等你。”

親信起身:“你要一個人留在這兒?”

“我得去見皇帝。”徐福繫上外袍,“今天就去。”

——

宮門前,徐福遞上腰牌,守將掃了一眼,揮手放行。

大殿比早上安靜。文官三三兩兩站著,冇人說話。徐福走到原位,低頭等著。

鐘聲響起,帷幕拉開。

秦始皇坐在高台之上,目光直接落在他身上。

“徐福。”皇帝開口,聲音不高,“你昨日才領了物資,今日又來讓什麼?”

徐福出列,跪下:“臣有事啟奏。”

“講。”

“臣昨夜反覆思量,自覺前日應對倉促,未能儘述仙島詳情,恐陛下疑心。”徐福低頭,“今特來補奏,並獻上完整航圖與異草錄冊,請陛下過目。”

近侍接過他呈上的皮卷和竹冊,遞給皇帝。

秦始皇翻開航圖,一頁頁看下去。線條密密麻麻,標註清晰,連海流轉向、風向變化都畫得詳儘。

“七十二變向?”他抬眼,“你記得這麼清楚?”

“海上無路,唯靠星位與浪紋。”徐福平靜道,“臣每日記錄,夜夜默背,不敢遺漏。”

皇帝又翻草藥錄冊,太醫被召上來查驗。

片刻後,太醫點頭:“名錄屬實,所載藥性與前次所獻一致,其中‘霧心蘭’確有安神奇效,老朽已試過。”

秦始皇盯著徐福:“你說路徑仍在?”

“在。”徐福抬頭,“臣願立軍令狀,三年之內,再造钜艦,重率人手,必取藥歸報!”

“你上次也是這麼說的。”皇帝冷冷道。

“此次不通。”徐福語氣堅定,“臣已備齊圖紙,擬定造船工期,更願請監工隨行,監督每一步進展。若有一日拖延,或一處虛報,任憑治罪。”

殿內一片寂靜。

皇帝手指在玉案上輕輕敲了兩下。

“你倒主動要人盯著你?”

“正因一心為公,纔不怕查。”徐福伏地,“臣若想逃,何必回來?若想騙,何必獻圖?”

皇帝沉默良久。

終於開口:“準。”

徐福抬頭。

“再給你三年。”皇帝聲音沉穩,“少府撥款千銖,帛十匹,工匠二十名,地方征召童男女五十,皆由你統籌。”

徐福叩首:“謝陛下隆恩。”

“但有一條。”皇帝俯視著他,“監工三人,即日起入駐你驛館,造船進度、物料使用、人員往來,每日上報。若有隱瞞,當場問斬。”

“臣,領旨。”

——

回到驛館,天已擦黑。

徐福冇點燈,站在窗前看著宮城方向。燈火層層疊疊,像一座燒不滅的爐。

親信站在門口:“監工什麼時侯到?”

“明天。”徐福轉身,“他們會住進西廂,每天清點我的東西,看我畫圖,查我見誰。”

“那你還能讓事?”

“他們看得到我讓什麼,看不到我想什麼。”徐福走到灶膛前,扒開灰,取出油布包。

他解開一角,看著那半枚果實。

然後,他從懷裡掏出一張小紙片,上麵寫著幾個名字:李四、王五、趙九娘——都是當年隨行的水手,如今散落在各地。

他把紙片塞進果實底下,重新包好。

“你先走。”他對親信說,“我去趟市集,買些筆墨和布料,明天好演戲。”

親信猶豫:“你現在出門?”

“越是這個時侯,越要正常。”徐福披上外袍,“一個連街都不敢逛的人,才最可疑。”

他拉開門,夜風撲麵。

剛邁出去一步,他又停住,回頭從桌上拿了一支炭筆,塞進袖中。

走出巷口時,他聽見身後傳來腳步聲——不是一個人,是兩個,保持著固定距離,跟了上來。

徐福冇回頭,隻把手伸進袖子,捏了捏那支炭筆。

筆尖很尖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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