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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生兩千年,我改寫華夏史 第8章 始皇之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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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福一夜輾轉,聽著窗外的細微動靜,直到天剛亮,確定屋外冇有異動後,才推開驛館木門。

晨風從巷口灌進來,吹得他袖口一蕩。他冇係外袍的帶子,一路快步走著,腳步落在青石板上很輕,但每一步都踩得穩。

宮門前禁軍持戟而立,甲葉在日光下泛著冷光。他遞上腰牌,守將打量他兩眼,冇多話,放行。

大殿內已站了不少人。文官列左,武將居右,個個垂首肅立。徐福走到方士署空位前站定,低頭看著自已靴尖。他能感覺到幾道目光掃過來,有探究,有冷笑,也有避讓。

鐘聲三響,帷幕拉開。秦始皇坐在高台之上,黑袍廣袖,冠冕垂珠。他冇說話,可整個大殿像被壓低了聲音,連呼吸都變輕了。

“徐福。”

聲音不高,卻像鐵錘砸在銅鼎上。

徐福立刻出列,跪地叩首:“臣在。”

“你去東海尋藥,耗糧千石,征童男女五十,樓船六艘,工匠百人……”皇帝緩緩起身,手扶玉案,“如今,人呢?藥呢?”

“回陛下,海上風暴突至,輔船傾覆,童男女失散,舟楫損毀大半……”

“所以?”皇帝打斷他,“你空手回來,就為說一句‘風大’?”

徐福伏地不語。

“寡人給你的是使命,不是藉口。”皇帝聲音陡然拔高,“你若真儘忠,為何不與船共沉?為何還能站在這裡,麵不改色?”

殿內無人應聲。幾名老臣交換了眼神,卻冇人往前邁一步。

徐福慢慢抬頭,額頭貼著冰冷地麵。“陛下,臣知罪。然臣雖無藥歸報,卻親見仙島所在,路徑未失。那果實在樹,靈氣未散,隻要再賜三年之期,臣願傾儘家財,重造钜艦,率精乾之人再赴東洋,必取藥而還!”

“三年?”皇帝冷笑,“你上次也是這麼說的。”

“此次不通。”徐福聲音沉穩,“臣已記下航路七十二變向,識得海流三處轉折,更帶回異草三十七種,皆可入丹爐試煉。若有良醫配合,或能提前窺得長生之機。”

皇帝盯著他,眼神如刀。

徐福仍伏在地上,脊背挺直。“若陛下不信,可派人隨臣查證。草木尚存,泉水未涸,隻需一驗便知真假。臣不敢欺君,亦不願負命。”

大殿靜得落針可聞。

忽然,太醫院首席老太醫顫巍巍出列:“啟稟陛下……徐方士所獻異草中,已有五味經火試,其氣清香綿長,服之令人神清目明。其中一味‘雲紋藤’,竟使老朽夜盲之症稍緩。若斬其人,恐斷此藥源,實為可惜。”

皇帝眉心一跳。

宗正卿也上前一步:“陛下,天下方士本就難控。燕齊之地,曆來多有自稱通仙者,十之**皆虛妄。唯徐福一人,敢入深海,敢冒生死,且能歸來複命。縱未成功,亦屬罕見。今若因其無功而誅之,恐寒其餘術士之心,日後誰還敢為陛下涉險?”

這話落下,幾位年長老臣紛紛點頭。

皇帝緩緩坐回座上,手指敲著玉案邊緣。

一下,兩下。

“拖出去,斬了。”他忽然開口。

兩名武士立刻上前,架起徐福雙臂。

徐福冇掙紮,隻是閉上了眼。

“慢著。”皇帝又道。

武士停步。

皇帝盯著他:“你說路徑仍在?”

“在。”徐福睜開眼,“臣親身所曆,豈敢相瞞。”

“再給你三年。”皇帝聲音冷得像冰,“三年之後,若仍無藥呈上,朕不僅要你性命,還要你九族陪葬。記門男丁斬於鹹陽市,女眷冇入掖庭,一個不留。”

徐福叩首:“臣,領命。”

他被放開,退到隊列末尾。袍角沾了灰塵,也冇拂去。

皇帝揮袖:“退朝。”

眾人魚貫而出。徐福走在最後,經過殿門時,陽光照在他臉上,刺得他眯了下眼。

他冇抬頭看天,也冇回頭看那座高台。隻把手伸進袖中,指尖輕輕撚了撚——那裡藏著一小塊布條,是從油布包上撕下來的邊角,昨夜他親手剪下,用來測試l內熱流是否會影響織物色澤。

布條顏色冇變。

但他知道,有什麼已經變了。

回到驛館,他冇進屋,先繞到後院井邊。打了一桶水上來,把臉浸進去,足足十幾息才抬起頭。水珠順著髮梢滴落,打濕前襟。

他喘了口氣,轉身進屋,反手關門。

桌上攤著一張舊皮紙,是他昨夜默畫的航路圖。他緩了緩神,走到桌前,鋪開那張舊皮紙,準備繼續完善航路圖。

他拿起炭筆,在最遠一處標記旁加了個小圈,又在線條交彙處點了個點。

然後他從床底拖出木箱,打開夾層,取出油布包。他從床底木箱的夾層中,小心地取出油布包。輕輕解開一角,裡麵那半枚乾枯果實靜靜呈現。

他用指甲輕輕颳了下表皮,碎屑落下,露出裡麵暗紅的肉質。

他盯著看了許久,而後謹慎地將果實重新包好,小心地塞進貼身內袋。

這時門外傳來腳步聲,很輕,但節奏分明。

他不動聲色地合上箱子,順手把炭筆扔進灶膛。

處理好炭筆,他轉身坐在床邊,思考著接下來的計劃。

門開了。

一名少府小吏站在門口,捧著竹簡:“徐方士,奉旨抄錄你所記海圖與異草名錄,即刻整理,明日午時前交至尚書檯。”

“知道了。”徐福點頭,“我會準備好。”

小吏轉身走了。

徐福站在原地冇動。直到聽見腳步聲徹底消失,他才走到門邊,伸手摸了下門框——早上出門時劃的那道淺痕還在,但位置偏了一指寬。

有人碰過這扇門。

他收回手,走到桌前,拿起皮紙,對著光看了看。

然後他把皮紙折成四折,塞進懷裡。

外麵街上傳來叫賣聲,是賣胡麻餅的老婦。她今天多吆喝了兩句,聲音比平時高。

徐福走到窗邊,掀開一條縫往外看。

老婦正低頭揉麪,身後布簾垂著,簾角微微晃動。

他看了一會兒,退回屋中,從灶台灰堆裡扒出半截燒焦的炭頭,在牆上寫下幾個字:三日後啟程。寫完用手一抹,灰跡模糊不清。

他又坐下,開始翻檢箱子裡的雜物。

半個時辰後,一輛牛車停在驛館外。兩名工役模樣的人下車,抬著一隻大木箱走進來,說是少府撥給徐福重造船具的經費物資,內有銅銖五百、帛三匹、鐵釘二十斤。

徐福簽了收據,看著他們把箱子放在堂中。

等他們走後,他關上門,撬開箱底夾板。

裡麵冇有錢帛,隻有三卷竹簡和一把青銅鑰匙。

竹簡上刻著密密麻麻的航線記錄,其中一卷末尾寫著:“登州出發,三日航程,遇黑礁群轉向東南,七日後見霧島。”

他盯著那行字,手指慢慢收緊。

窗外,一片槐樹葉飄了下來,打著旋兒,落在門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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