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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入府的我,根本不想招惹他 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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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院裡,柳夫人剛處理完明日婚宴的最後幾項事宜,正準備歇下,就聽到門外傳來嘈雜聲和守夜婆子驚慌的通報。

當她看到柳老伯拖著滿頭是血、昏迷不醒的柳文淵出現在門口時,身子幾乎要栽倒。

“淵兒,我的淵兒!”柳夫人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撲了過去,看著兒子後腦勺還在滲血的傷口心疼得幾乎暈厥過去。

“這是怎麼回事?誰乾的,是誰把我兒傷成這樣?”

柳老伯鬆開手,讓聞訊趕來的小廝扶住柳文淵,自己則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重重地磕了一個頭,聲音平靜卻帶著顫音。

“夫人,是老奴乾的,老奴罪該萬死。大少爺出現在下人院中,加上天色昏暗,老奴以為是賊人,這才……”

“你這個老殺才!”柳夫人氣得渾身發抖,指著柳老伯,麵目扭曲,“你敢打我兒子!反了,真是反了!來人,給我把這個老東西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往死裡打!”

二十大板,連年輕人都能去掉半條命,更彆說柳老伯年事已高,怕是不到一半便已經受不住了。

就在這時,一個纖細的身影跌跌撞撞地衝了進來。

婉娘冷靜下來之後,越想越不對勁,心中的慌亂越來越重。

她終究不放心柳伯,跟了過來,剛好聽到柳夫人的命令。

她一下子撲到柳老伯身前,張開雙臂擋住他,朝著柳夫人拚命磕頭,哭喊道:

“夫人!不要,不關柳伯的事!”

“都是奴婢的錯,是大少爺他……是他要強迫我……”

“柳伯是為了救奴婢纔不得已動手的,夫人要打就打我,要罰就罰我,求求您饒了柳伯吧!”

“他年紀大了,受不住板子啊!”

婉娘髮髻散亂,幾縷青絲黏在淚濕的臉頰上,衣衫被撕裂,倉促間隻是胡亂掩著,裸露出的脖頸和肩膀上,清晰的指痕、曖昧的紅痕。

柳夫人的目光像刀子一樣剮過婉娘身上每一處痕跡,再猛地轉向榻上昏迷兒子臉上的抓痕。

柳夫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事實**裸、血淋淋地擺在她麵前,不容辯駁!

她精心培養、寄予厚望的嫡親兒子,試圖用強去霸占一個低賤的丫鬟。

然而,這認知帶來的不僅僅是憤怒和羞恥。

一個更荒謬、更恐怖、更令人窒息的念頭,讓她渾身血液瞬間冰涼。

她猛地想起婉孃的那張臉,那張越來越像那個低賤妓女的臉。

想起丈夫當年那段不堪的風流債,想起這個丫頭卑賤又特殊的出身。

她的兒子,她引以為傲的兒子,竟然對他父親在外麵留下的、這個上不得檯麵的私生女,他的半個妹妹,產生瞭如此齷齪不堪的念頭!

甚至酒後失控,欲行苟且!

這……這簡直是荒謬絕倫!是**!是足以讓整個柳府淪為天下笑柄的醜聞!是天大的笑話!

一股極致的荒謬感瞬間沖垮了柳夫人所有的理智。

周圍的丫鬟仆人開始竊竊私語,隻是礙於柳夫人的淫危不敢那般明顯。

“你這個賤人、掃把星、天生的禍水!”

“一切……一切都是因你而起!”

柳夫人猛地衝上前,所有的雍容華貴蕩然無存,揚手就狠狠給了婉娘一個耳光,尖利的護甲在她細嫩的臉頰上劃出兩道血痕,眼神瘋狂得像是要吃了她。

“若不是你這張下賤的臉到處招搖!文淵怎麼會……他怎麼會對你……對你……”

那句“對你這個妹妹”幾乎要脫口而出,又被她硬生生咬碎在牙齒間,化作更深的怨毒。

她不能說出來,這個秘密必須爛在心裡!

可這種無法言說的憋悶,幾乎讓她瘋狂!

她又猛地指向柳老伯,對聞聲進來的粗使婆子嘶吼,聲音尖利得變了調。

“還愣著乾什麼?聾了嗎?把這個老殺才的和這個專門勾引主子的賤婢一起拖出去,打,給我往死裡打,打死乾淨!”

然而,她的話音未落,極致的情緒衝擊加上連日操勞,柳夫人隻覺得眼前猛地一黑,胸口一陣撕裂般的劇痛。

那口氣無論如何也喘不上來,她的身體直挺挺地向後倒去!

“夫人!”

“母親!”

現場瞬間亂作一團!

丫鬟婆子們驚呼著衝上去扶人,剛剛被掐人中醒轉過來的柳文淵看到母親暈倒,也掙紮著要起來,一陣頭暈目眩又跌坐回去。

請大夫的喊聲、哭叫聲、雜亂的腳步聲此起彼伏……

再也冇有人顧得上跪在地上的婉娘和柳老伯。

婉娘驚愕地看著這突如其來的混亂,看著暈厥的柳夫人和焦急的眾人,一時愣在原地,一時無人理會他們。

很快,大夫被急匆匆地請了來。

先給情況更危急的柳夫人診脈,又是紮針又是喂藥,好一陣忙活。

接著又去處理柳文淵後腦的傷口,清洗、上藥、包紮。

折騰了將近一個時辰,柳夫人先悠悠轉醒。她睜開眼,眼神先是渙散了一瞬,隨即又想起剛剛發生的事,她的胸口又是一陣憋悶,劇烈地咳嗽起來。

丫鬟連忙喂她喝水順氣。

另一邊,柳文淵的傷口處理完畢,人也清醒了不少。

劇烈的頭痛讓他齜牙咧嘴,但比頭痛更甚的是心中的恐慌和一絲難以言喻的不甘。

他依稀記得自己醉酒後去了下人院,找到了婉娘,然後……然後便是後腦的劇痛和此刻母親的病倒。

他再看向跪在遠處、瑟瑟發抖、臉頰帶血的婉娘,以及護在她身前的老仆,心中大致明白了七八分。

恐懼瞬間攫住了他。

他深知母親的手段和性情,自己犯下如此大錯,險些釀成醜事,還連累得母親氣急攻心。

他連滾帶爬地從榻上翻下來,也顧不得後腦的疼痛,撲到柳夫人的榻前,噗通一聲跪下。

“母親、母親!兒子錯了,兒子混賬,兒子酒後失德,犯下大錯,求母親責罰。”

“還望母親保重身體,切勿再為兒子氣壞了身子!”

柳文淵磕著頭,聲音帶著哭腔,倒是情真意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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