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入府的我,根本不想招惹他 第18章
柳夫人看著跪在麵前、頭上還纏著紗布的兒子,到底是自己疼了二十年的心頭肉,見他這般認錯,心中的怒火和驚懼稍稍平息了些許。
她無力地閉上眼,揮了揮手,聲音虛弱:“知道錯了就好,下去歇著吧,好好養傷!”
然而,柳文淵卻並未依言退下。
他抬起頭,臉上帶著一種近乎偏執的懇求,膝行兩步,抓住柳夫人的衣袖,急切地道:“母親,兒子知錯,兒子以後再也不敢如此魯莽了。”
“可……可是母親,兒子是真的喜歡婉娘,兒子從未對哪個女子如此念念不忘,求求母親,成全兒子吧。”
柳文淵的語氣愈發激動,並冇有察覺到自己母親臉色的不對勁:“反正她明日也是要作為陪嫁去將軍府的,與其讓她去伺候那個莽夫,不……不如就讓兒子納了就讓她留在府裡,做個侍妾。”
“兒子從小到大都聽母親的,這是頭一次向母親要一樣東西,母親,求您了,就成全兒子這番心意吧!”
柳文淵這番話,如同又一記重錘,狠狠砸在柳夫人剛剛緩過一口氣的心口上。
柳夫人指著柳文淵,手指抖得厲害,臉色青白交加,一口氣堵在胸口,幾乎又要暈厥過去。
她看著兒子那副即使害怕卻依舊倔強不甘、滿臉癡迷的模樣,深知若再不徹底打破他的妄想,日後還不知要鬨出怎樣塌天大禍來。
這件事,必須徹底了斷!
她強壓下喉頭的腥甜,用儘全身力氣,對著屋內所有的下人厲聲喝道:“滾,全都給我滾出去,冇有我的吩咐,誰也不準進來。誰敢靠近門口半步,亂棍打死!”
下人們如蒙大赦,連滾爬爬、戰戰兢兢地退了出去,緊緊關上了房門。
房間裡頓時隻剩下柳夫人、柳文淵,以及依舊跪在遠處不敢抬頭的婉娘和柳老伯。
柳文淵被母親這前所未有的嚴厲和瘋狂嚇得愣住了,怔怔地看著她。
“你這個糊塗東西,你口口聲聲說喜歡她,想要她你可知她究竟是誰?
”
柳文淵被問得一愣,下意識道:“她……她不就是府裡一個丫……”
“丫鬟!”柳夫人猛地打斷他,發出嘲諷的冷笑,笑聲中卻帶著哭音,“她若是尋常丫鬟,我何至於如此攔你,淵兒,你聽好了,你給我一字一句聽清楚了。”
她深吸一口氣,壓低了聲音,彷彿要用儘畢生的力氣,才能將這個她視為奇恥大辱的秘密說出口:“那個讓你魂牽夢繞、甚至不惜用強也要得到的婉娘,她是你父親當年在外麵留下的種,她那個娘,是百花樓裡最下賤的妓女。”
“論起來,她身上流著一半和你一樣的血她是你如假包換的親、妹、妹。”
柳文淵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乾乾淨淨,比剛纔受傷時還要蒼白。
那個他日夜肖想、欲據為己有的女人,那個他以為可以隨意玩弄的卑賤丫鬟,竟然是他同父異母的親妹妹!
**!
這兩個字像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他的靈魂上!
他想起自己昨夜那些齷齪的念頭和舉動,想起自己對婉娘說過的那些混賬話,他竟然對自己的親妹妹,產生了那樣不堪的**,甚至還差點……
柳夫人看著兒子失魂落魄的模樣,心中一陣刺痛,她無奈地長歎了一口氣,然後緩緩地抬起手,揉了揉眉心。
“你先下去冷靜一下吧,明早還要送你妹妹出嫁呢!”
柳夫人的聲音有些低沉,帶著一絲疲憊和無奈。
柳文淵聽到母親的話,身體微微一顫,他踉蹌地站起身來,腳步有些不穩,彷彿隨時都會摔倒。
在經過婉娘身旁的時候,他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那是一種極為複雜的眼神,其中交織著掙紮、痛苦、自我厭棄等各種情緒。
然而,婉娘卻始終低著頭,不敢與柳文淵對視,她的雙手緊緊攥著衣角,似乎在努力剋製著內心的恐懼和不安。
柳夫人看著這一幕,心中的疲憊感愈發強烈,她剛剛纔稍稍緩了一口氣,心腹嬤嬤悄無聲息地走進了房間。
“夫人,院外那兩個人……該如何處置呢?”嬤嬤的聲音壓得很低,生怕打擾到柳夫人。
柳夫人的眉頭微微一皺,她當然知道嬤嬤所說的“那兩個人”指的是誰,無非就是還跪在外麵的婉娘和柳老伯罷了。
“打死?那太便宜他們了!”柳夫人的眼中閃過一絲寒光,冷哼一聲,“打死了他,誰來牽製那個小賤人呢?”
她稍稍沉吟了片刻,嘴角忽然勾起一抹冰冷而殘忍的弧度,“去,把婉娘那個賤婢給我單獨拖進來,記住,動靜小點,彆驚動了其他人。”
嬤嬤心領神會,立刻出去。
不一會兒,兩名粗壯的婆子便架著驚恐失措、渾身發軟的婉娘重新進了屋,再次強迫她跪在冰冷的地上。
柳夫人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目光如同在看一件肮臟的器物,冇有絲毫溫度。
婉娘她娘那個下賤胚子,當年不知用了什麼狐媚手段勾引老爺,生下這個孽種,還敢將她扔在柳府門口,妄圖攀龍附鳳。
而婉娘呢,更是個冇教養的野丫頭,和她娘一樣,都是不知廉恥的貨色。
她以為這樣就能讓她女兒一步登天?做夢!
柳府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進的,既然她敢將婉娘送進來,就要知道這麼做的代價!
“賤人,若不是你,也不會鬨得柳家家宅不寧。你就這般下賤,勾引我的淵兒,是不是離了男人就不能活了。”柳夫人怒不可遏,指著婉孃的鼻子罵道。
婉娘被罵得狗血淋頭,卻連一個字都不敢回,隻能低著頭,默默忍受著柳夫人的辱罵。
“你也彆想妄圖勾引秦將軍一步登天,飛上枝頭變鳳凰,你這條賤命,隻能是我女兒腳下的一塊墊腳石!”
柳夫人越說越氣,最後竟然揚起手,狠狠地給了婉娘一個耳光。
婉娘被打得眼冒金星,嘴角也溢位了一絲鮮血。
婉娘渾身發抖,一種不祥的預感緊緊攫住了她的心臟。
隻見柳夫人對嬤嬤使了個眼色。
嬤嬤端來一碗漆黑濃稠、散發著古怪氣味的湯藥,另一個婆子則粗暴地捏住婉孃的下巴,迫使她張開嘴。
“不……不要……夫人……求求您……”婉娘瞬間明白了那是什麼,眼中爆發出極致的恐懼,拚命掙紮起來,淚水洶湧而出。
絕子藥!夫人竟然要給她灌絕子藥!這意味著她將來連做一個完整女人的資格都會被剝奪!
“由不得你!”柳夫人聲音冷酷,“給你灌下這碗藥,是讓你時刻記住自己的身份。你隻是個工具,是去替我女兒固寵的工具。但你本身,不配有孕育的資格,你的孩子,隻能從我女兒的肚子裡出來,聽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