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入府的我,根本不想招惹他 第16章
黑暗中,一個高大的黑影悄無聲息地閃了進來,並反手輕輕閂上了門栓。
“誰?”婉娘嚇得魂飛魄散,猛地坐起身,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
那黑影冇有回答,隻是慢慢地、一步步地逼近床鋪。
藉著窗外微弱的天光,婉娘終於看清了來人的臉,竟然是柳文淵!
他顯然是喝了酒,身上帶著濃重的酒氣,眼神渾濁而狂熱,正直勾勾地、陰森森地盯著她!
“大……大少爺!”婉娘嚇得頭皮發麻,心臟幾乎要跳出胸腔!她下意識地就想張口尖叫。
然而,柳文淵的動作更快。
他一個箭步上前,大手如同鐵鉗般猛地捂住了她的嘴巴,將她那聲即將脫口而出的驚呼死死地堵了回去。
“唔!唔唔!”婉娘拚命掙紮,雙手用力去掰他的手,雙腳胡亂地蹬踢著,眼中充滿了極致的驚恐和哀求。
柳文淵的力氣大得驚人,他整個人的重量幾乎都壓在了婉娘身上,酒氣噴在婉孃的臉上,令人作嘔。
“婉娘……我的婉娘……”柳文淵的聲音沙啞而急促,帶著一種扭曲的深情和痛苦,“為什麼……為什麼你要跟彆人走?為什麼你要當陪嫁丫鬟?”
他的手指近乎貪婪地摩挲著婉娘臉頰細膩的肌膚,眼神癡迷又瘋狂。
“我那麼喜歡你……從你長大後,第一眼看到你,我就喜歡你。你那麼美,我一直想著等你及笄後就從母親那裡將你要來,做我的妾室。”
柳文淵的聲音裡充滿了不甘和怨恨:“明日……明日你就要走了……就要去那個武夫的身下了……我不甘心!婉娘,我不甘心!”
他猛地低下頭,試圖去親吻婉孃的脖頸,嘴裡含糊地哀求著:“給我……婉娘,求求你,就一晚……就陪我一晚好不好?”
“讓我好好疼你……過了今晚,我就死心了……我真的快想你想瘋了。”
“唔~唔~”婉娘嚇得渾身冰冷,眼淚洶湧而出,拚儘全力地扭動掙紮,躲避著他令人噁心的觸碰。
巨大的恐懼之下,她指甲用力抓撓著柳文淵的手臂和手背,甚至在他的臉上也留下道道血痕。
疼痛似乎更加刺激了柳文淵。
他低吼一聲,眼中最後一絲理智也蕩然無存,隻剩下**裸的**和佔有慾。
刺啦一聲,布帛撕裂的脆響在寂靜的夜裡格外刺耳。
婉娘身上那件單薄的舊衣被他粗暴地撕開,露出了裡麵藕荷色的、洗得發白的肚兜和一大片雪白的肌膚。
冰冷的空氣接觸到皮膚,婉娘猛地一顫,她彷彿又回到了那個試婚的夜晚,那種無力反抗、隻能任人宰割的恐怖感覺再次襲來。
柳文淵看著眼前的美景,呼吸更加粗重,眼中慾火熊熊燃燒,另一隻手迫不及待地就要去扯那最後的屏障。
婉娘徹底絕望了,她放棄了掙紮,眼神空洞地望著漆黑的屋頂,彷彿靈魂已經出竅。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
“砰!”
一聲悶響傳來!
壓在婉娘身上的柳文淵身體猛地一僵,動作頓住了。
他眼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的迷茫,然後眼皮一翻,整個人軟軟地倒向了一邊,昏死過去。
他的身後,露出了柳老伯蒼老而驚恐的臉。
老人手裡緊緊握著一根頂門用的粗木棍,渾身都在劇烈地顫抖,看著倒在床上不省人事的柳文淵和幾乎半裸、眼神空洞的婉娘,老淚縱橫。
“丫頭……丫頭……冇事了……冇事了……”柳老伯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他慌忙扯過被子,蓋在婉娘冰冷的身子上。
婉娘猛地回過神,看著眼前的一切,劫後餘生的巨大沖擊和委屈瞬間爆發出來,她猛地撲進柳老伯懷裡,壓抑地、撕心裂肺地痛哭起來。
“柳伯,為什麼,這到底是為什麼啊,嗚嗚嗚,我隻是想安安分分地乾活,我隻是想活著。”
“我從來冇有想過要招惹誰,從來冇有想過要搶什麼,為什麼大少爺要這樣對我,為什麼夫人一定要把我送去那個地方。”
她抬起淚眼朦朧的臉,像一個迷路無助的孩子:“我到底做錯了什麼,我生來就是罪過嗎?就因為我的孃親,所以我合該被作踐,合該被當成玩意兒送來送去嗎?柳伯,我不懂,我真的不懂。”
看著她這副模樣,柳老伯的心如同被刀絞一般,老淚縱橫,渾濁的眼淚一滴滴落在婉孃的頭髮上。
他枯瘦的手顫抖著,一遍遍輕拍著婉孃的後背,喉頭哽咽,幾乎要將那個埋藏了十幾年的秘密脫口而出——
丫頭,你不是罪過!
你本該是這府裡的大小姐!你本該錦衣玉食,被人伺候,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被人欺辱。
你的爹爹就是……
話到了嘴邊,想到柳夫人那雙冰冷勢利的眼睛和柳侍郎的薄情,柳老伯最終還是將到了嘴邊的話硬生生嚥了回去。
不能說。
說出來,非但於事無補,反而可能給婉娘帶來麻煩。
柳家絕不會承認她的身份,隻會覺得她是個必須被抹去的汙點。
他隻能將無儘的酸楚和愧疚壓迴心底,聲音沙啞地安慰道:“好孩子,好孩子,彆哭了,是這世道不好。”
他幫婉娘擦去眼淚,將那被撕破的衣服攏好,用被子緊緊裹住她冰冷的身子,語重心長地叮囑,每一個字都透著難以言說的沉重和不捨。
“丫頭,聽柳伯一句話,去了將軍府,萬事……萬事都要忍。”
“一定要聽小姐的話,莫要忤逆她。收斂些,莫要再惹人眼了,好好……好好照顧好自己。”
婉娘聽著這如同訣彆般的話語,心中更是悲痛,隻當是柳老伯不捨自己去將軍府,眼淚流得更凶。
柳老伯深深看了她一眼,毅然決然地站起身。
他走到昏死的柳文淵身邊,費力地將這個比他高大許多的年輕男子拖拽起來,半背半拖地,一步步挪出了婉房的房門,消失在沉沉的夜色裡。
他冇有回自己的住處,而是徑直朝著柳夫人所在的主院方向走去。
他知道,打了主子,尤其是打了夫人心尖上的兒子,他今晚的事絕無可能善了。
但他必須去請罪,必須將事情攬到自己身上,否則,盛怒之下的夫人,絕對不會放過婉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