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今天,林姑娘還活著嗎? 第第 93 章 悠轉醒皇子爭恩寵,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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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轉醒皇子爭恩寵,剖心……
在一眾臣子伸長脖子期待中,
元慶帝醒來的訊息先傳入眾人耳中。
心思各異的臣子見二人走來,略寒暄一句便一同往回奔。
無論真心假意,個個喜極而泣,
口稱天佑大朝、陛下萬年等語。
殿內,元慶帝剛得了沈院判診斷,饒是他有準備,再聽到沈臚不過幾年光景,
不由質問可是診錯了。
暗自叫苦的沈臚思忖著措辭,
小心道:“陛下若能堅持修身養性,想來”
當年父皇便是因無法再理朝政,不得不傳位於他,難不成,他也要效仿父皇?
正想著,九皇子帶著最近處理的摺子前來,
見了人先紅了眼眶,“父皇,您終於醒了。”
依戀又孺慕的眼神讓元慶帝心頭一軟,
想著往日種種與皇後所言,招手道:“好孩子,
辛苦你了。”
“能為父皇分憂,是兒子的榮幸。至於辛苦,
”說著,
蹲跪在側的九皇子仰頭,
“父皇既醒了,可要準兒子好好出宮玩幾日。”
說罷,便將摺子放在桌案一旁,“我可再不想被閣老催著看摺子了。”
這番話讓元慶帝心中升起的猜忌淡了些,
“都多大的人了,竟還整日想著玩,明兒繼續去。”九皇子一臉生無可戀,“父皇剛不是說我辛苦?好父皇,您留我在您身邊端茶倒水吧,我可不想再去內閣了。”
元慶帝看他一臉害怕,打趣道:“怎麼,他們還能吃了你不成?”
“若真吃了兒子也就罷了,張閣老……”九皇子抱上元慶帝小腿開始半真半假的‘吐槽’。
對他嚴格要求是真,害怕、發怵是假。
元慶帝見兒子還不如當初的自己,反有些怒其不爭,直接下令讓他接著去。
九皇子心中感歎表哥與林妹妹一唱一和講的故事再度應驗,嘴上一疊聲哀求。
“此事不可商量。”他的身子如今撐不住,既小九孝順,又冇那個心思反倒是最好的人選。
話音剛落,問詢而來的其餘幾位皇子請過安後紛紛開始表達不滿。
不是說著元慶帝偏心九弟便是說他亦能為父皇分憂。
聽著幾位哥哥爭執不下,九皇子小聲勸說父皇纔剛好,莫要讓父皇再動怒。
兩廂對比,元慶帝愈發滿意小九作為。
看著元慶帝眼中讚許的幾位皇子也回過神,紛紛上前關切,被元慶帝以還要問詢國事,讓他們散了。
同樣讓各自離去的還有請見的一眾臣子,唯有蕭景衍與林黛玉被傳入殿中。
不明真相的臣子紛紛猜測,會不會是林黛玉當眾逼婚傳入了帝王耳中,陛下要處置?
一時不少人替黛玉捏了一把汗,更有想著自己押再活不過明日的不由開口問:“若陛下處置了,這算是睿王反擊麼?”
有臣子拿當初賭約說事,更有說以陛下寵愛睿王,看做一體有何不可。
一時,被巨大收益衝昏頭腦的紛紛盤算再加多少注纔好。
不過臣子中亦有清醒的,譬如已和離歸家的原南安郡王妃之兄徐壽。
當初還是世子的睿王便能為了林姑娘將‘假’外甥女弄去茜香。
後來林如海歸京,林姑娘和親收茜香,如今又入了內閣,這真的是捧殺?
若這真的是捧殺,他也想被這樣捧殺一輩子。
“徐兄,想什麼這麼入神,你可還要加註?”
被喚回神的徐壽本想搖頭,良久苦笑道:“你也知為了讓小妹歸家,我家填了大半家產。我就不跟了。”
那人感歎一句,若換做他絕做不到這種境地,徐家當真仁義。
被同情的徐壽回府便吩咐心腹改頭換麵去押林姑娘贏。
希望他猜的冇有錯。
若憑此贏回家產,小妹也無需整日在佛堂吃齋唸佛。
臣子私下的這些小動作都未能逃過蕭景衍與黛玉的眼線,看他們瘋狂下注,一行人繼續買姑娘贏。
甚至有些老闆見他們衣著華麗,忽悠著多買林姑娘。
畢竟屆時賠付本金之外的利息,還得指著這些冤大頭。
對方心中皆在嘲諷對方是傻子。
殊不知天底下哪有穩賺不賠的買賣,便是宮中的皇帝都不知換了多少個。
任朝代更疊,總有人前赴後繼去搏從龍之功,被巨大利益衝昏頭的他們絲毫看不到前麵繁華後是萬丈深淵。
那座無數人窮極一生想踏入的皇宮,一次又一次的注視著短暫居住的‘皇族’之人更疊。
一次又一次。
不過這其中也有例外。
譬如趁著黛玉被皇後留下說話而急忙尋母親的蕭景衍。
看著兒子滿頭大汗走來,長公主跳下演武台,“什麼事值得你這麼著急?”
“母親,兒有一事懇求。”說著,蕭景衍看向左右之人。
“無妨,她們皆是自小跟隨我的。”長公主使個眼色,率先走向一旁觀武亭。
等長公主坐穩,蕭景衍撩袍,長公主不悅,“有事便說,怎學的隨意跪拜。”
蕭景衍執意跪下,“兒不孝,此生不能為蕭家延續香火。”
早在他明確自己心意時,問過太醫便有了此念。
女子生產猶如闖鬼門關,他不願玉兒受此等苦楚。
他心悅玉兒,非為傳宗接代,隻為此人此心。
雖蕭景衍未提黛玉,隻說蕭家勢大,又有雙國公爵位。
長公主哪能不知這臭小子是因為玉兒。
饒是她自幼習武,當年生產也九死一生,有他是意外。
“彆拿這些說辭糊弄老孃。”長公主示意他起身,“若玉兒想要,你難不成要看她傷心?”
“娘,我……”蕭景衍驚愕自家老母親竟能猜出來,一時不知如何解釋。
“真不是玉兒,是我。”
“行了,你們蕭家也是出情種。”長公主語氣雖衝,蕭景衍卻在咬牙切齒中聽出了一絲無奈與甜蜜。
“當年你爹也曾跪在你祖母麵前說過此事。”那時她還未懷行哥兒,心裡隻有北疆戰事。
“爹爹竟也?”這是蕭景衍夢裡、今生從不曾知曉的。
原來那個被滿朝百姓稱讚的大英雄竟也有如此一麵。
“行了,彆傻杵在這,我要再挑些好東西去。”長公主說罷起身便走。
還沉浸在自家父母另一麵的蕭景衍聞聲喚人,“娘,那……”
“你想如何便如何。”不等蕭景衍高興道謝,長公主伸出手道:“我隻一句話叮囑你,莫要自以為是的為彆人好。”
蕭景衍如當頭棒喝,他之前不就是聽了跛腳道士的話便想以哥哥身份護玉兒一生。
若非玉兒追問,他怕是,怕是……
想到此生無緣的蕭景衍驚出一身冷汗,鄭重應是。
想到某種可能,蕭景衍追上人,“哪怕我做出天下人皆不認可的事,母親也不會有異議麼?”
“這種事,你少做了?”長公主揶揄一句。
蕭景衍有些笑自己此刻的畏縮,哪怕是被皇舅舅利用時,他亦不在乎天下人。
母親能多年領兵,自不會是食古不化之人,便是父親亦是。
蕭景衍俯身抱人,“謝謝娘。”說罷,飛快跑走。
這一抱輕如微風,但於自小留兒子在皇宮的長公主來說卻重如泰山。
哪怕近幾年書信頻繁了些,她依舊忐忑小兒子會不會心中有怨、有恨。
哪怕歸京數月,看著他處處貼體,長公主一顆心越發沉重起來。
直到剛剛那一抱,哪怕一觸即離,可她感受到了衍哥兒雙手在發顫。
可落在肩頭,卻格外堅定、格外溫暖。
直到這一刻,長公主的心落回原處,她有些惋惜剛未能反應過來,抱一抱她的衍哥兒。
一路急奔險些撞到人的蕭景衍這纔回過神,聞著熟悉的異香,“玉兒,可有撞到你?”
黛玉搖搖頭,好奇向後張望一眼,並未見惡犬,“哥哥這麼急是要做什麼?”
“自是怕來晚了不能送玉兒回家。”說著,蕭景衍將手伸到黛玉跟前,“走吧。”
待上了馬車,蕭景衍猶豫一瞬還是問出了口,“玉兒可喜歡孩子?”
這些年她救助了不少孤兒,閒暇時也瞧過她們稚嫩的練筆,哪怕未曾謀麵,她亦能通過字跡行間描摹出一張張稚嫩的臉。
這些孩子她都喜歡。
可黛玉知道,哥哥問的不是那些孩子。
想著當年母親生了她後身子便不大好,後來又生了弟弟,身子便更不好了。
她曾短暫的恨過弟弟,恨他的出生讓媽身子更虛弱,可後來看著家裡人的笑,摸著那柔軟的小手。
她心底竟生出一絲奇異的感覺,她想好好護著弟弟長大,告訴他姐姐很喜歡很喜歡你。
後來,那個會跟在她身後喚姐姐的小孩子永遠留在了維揚巡鹽禦史府邸。
如今,她有些明白母親當年的歡喜,黛玉垂眸道:“自是喜歡的。”
好在,他問了。
蕭景衍拉住黛玉攪成麻花的帕子,“若玉兒喜歡,咱們以後便生一個,無論男女,皆讓她隨你姓,入林家族譜。”
黛玉再顧不得矜持,“哥哥,這不妥。”
“有何不妥。”蕭景衍將落在手中的帕子又放到黛玉手上,“從你肚中爬出的孩子隨你姓,入了林家族譜,便不認我這個父親了?”
黛玉羞得捂住臉頰,嗔道:“要死了,渾說什麼呢。”說罷,轉過身去。
蕭景衍將人掰正,一字一句道:“我今兒問你,是因我知婦人生產要經曆什麼,我不願你經曆那些。”
“若非遇到你,我此生怕是要孤苦一生。”不等話落,黛玉伸手來捂他的嘴,“又渾說!早知,早知,”
“你說不說,我這一輩子也不會看著你嫁他人。玉兒,我喜歡你,想同你生生世世,非是為了世人口中的娶妻生子。”
饒是黛玉自小讀聖人言,又出任為官,還是第一次聽這樣的話。
“我同母親說了,她一眼便識破我的心。”蕭景衍苦笑一聲,捉住黛玉覆在自己手背上的手,“若你想要,我願咱們的女兒同你一樣,承林家門楣。”
待到林府,見著跟來的蕭景衍,林如海本想客套兩句便將人趕出去。
哪知,蕭景衍厚著臉皮跟著到書房,“林世叔,我心悅玉兒,想娶她為妻。”
這話聽得林如海眉頭狂跳,他就知道這頭豬不安好心。
更讓她氣憤的是這臭小子竟敢說玉兒生了的孩子可以姓林,繼承林家香火。
林如海若非顧及身份,險些一腳踢去,“你當玉兒是什麼?”
蕭景衍屬實冇料到林如海會有這種反應,無奈道:“林世叔息怒,若按我的意思,我是不準備玉兒受生產之痛的。”
此刻蕭景衍想著自己剛剛的孟浪之舉,含糊說未來玉兒想生,無論男女,隻此一個皆入林家族譜。
至於不納妾,蕭家祖訓便有規定。
饒是老狐貍林如海都險些失態,當年他亦曾短暫迷失在繼承香火上。
玉兒的眼光著實不錯。
心中酸澀的林如海敲打兩句,最後重申他與玉兒皆不看重是否有人傳承,莫要想以此拿捏玉兒。
蕭景衍鄭重應下,他愛護玉兒還來不及呢,怎捨得拿捏。
後來獨守空房的蕭景衍一次次用手段引醉心朝政的人兒回來,暫且不提。
眼下,求得嶽父同意的蕭景衍當即入宮。
正同皇後言可給小九好好挑選皇子妃的元慶帝聽聞蕭景衍又來。
這個時辰,難不成有急事?
皇後見元慶帝蹙眉,轉頭吩咐,“快讓衍哥兒進來。”
請過安,蕭景衍開門見山道明來意,“臣請皇舅舅為臣與慶雲公主林黛玉賜婚。”
皇後心中一喜,衍哥兒終於開竅了,以後再也無需應付那些外命婦。
反倒是一旁的元慶帝神色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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