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今天，林姑娘還活著嗎？ 第第 91 章 談婚事黛玉查異樣，遇蠢…
-
談婚事黛玉查異樣，遇蠢……
用過飯,
林如海想著這幾日的試探，喚黛玉一同去書房。
品過茶，黛玉見父親一臉沉重,
不由開口問：“父親可是有什麼煩心事？”
林如海放下手中茶盞，“這種事原本該是你母親同你說，如今咱們家隻剩咱們父女，也隻能我來問了。”
黛玉心中劃過一抹瞭然,
隨後便聽父親緩緩問：“玉兒,
你對自己的婚事如何看？”
細細思索並未想出哥哥揹著她做些什麼，黛玉疑惑開口，“爹爹怎突然提起這個。”
林如海不由想起當年，他亦同敏兒說過此話。
當時敏兒笑他不懂。
說咱們這樣的人家無需拿女兒謀前程，但是玉兒聰慧，自然要尋個能同她聊得來,
家中關係簡單的夫婿。
從家中女眷、前朝大人細細尋訪出相當的，還要再看家中子弟相貌人品，談吐才情,
這些非一兩日便能看出來的。
林如海還記得敏兒倚在他懷中說著想自家女兒能有一份青梅竹馬的姻緣。
賈敏未明言的私心，林如海懂。
因林家子嗣艱難,
敏兒冇少聽不能生的話，哪怕母親未曾為難亦是給他屋裡添了人。
她怕玉兒步她後塵,
怕被婆家磋磨。
那時他說不行便給玉兒招贅婿,
被賈敏拿肯當贅婿的能是什麼出眾之輩,
真真是委屈了玉兒。
更是拿了嶽母的來信中誇寶玉的段落與從陪房處聽來的一併念來。
一字一句道：“我絕不許玉兒嫁這種貪花好色之徒。”
見父親不語，黛玉將回來種種快速過一遍，小聲問：“父親可是因幾位皇子？”
被喚回神的林如海點點頭，“這隻是其一。”
如今朝臣的視線在元慶帝的身體與儲位之爭,
並未如幾位閣老那般轉而打起玉兒婚事的主意。
也並非冇有，當初除了幾位皇子亦有不少同僚旁敲側擊詢問。
便是黛玉也收到不少帖子，因她需日日入宮便讓雪雁推卻掉。
饒是如此，也有不少不死心的想要引起黛玉注意。
那些人全部被暗中跟隨保護的暗衛引開，因而黛玉並未遇見。
至於其他原因，黛玉多少也明白，不外乎已經到了相看的年紀。
且不說她，閨中幾個姐妹，迎春早已出嫁，探春雖在宮中做女官，也有不少人登門求娶，隻是未曾有半分迴應。
史湘雲亦同從茜香立功歸來的衛若蘭定了婚期。
李綺姐妹兩個因李紈眼下隻能指望孃家，仔仔細細為兩姐妹挑選夫婿。
最後求到林如海幫著看了幾篇文章，定了兩個文章已有火候，家境貧寒的士子。
唯有薛寶琴藉著當年黛玉所言退了與梅翰林之子的婚事。不顧哥哥薛蝌的阻攔，拿著自己嫁妝做本錢做起高門大戶中女眷的生意。
若放在從前，黛玉會說想多陪著爹爹，纔不要嫁。
如今心有所屬的黛玉輕聲問：“父親如何想？”
林如海雖與女兒分離多年，書信卻未斷過，從最初的蕭世子到哥哥如何，他哪裡不知女兒變化。
可若說不滿，蕭景衍兩下維揚幫了不少忙，更是護了玉兒平安。
平心而論，蕭景衍算是符合敏兒擇婿的所有條件。
便是他也隻能拿蕭景衍肩上擔著兩個國公傳承香火挑挑刺。
隻是他隻這麼一個女兒，哪裡捨得如此便宜了蕭景衍，“我的玉兒這樣好，自要挑個色色齊全，你滿意的夫婿纔好。”
黛玉挽上林如海胳膊撒嬌，“難不成我滿意的，爹爹會不滿意？”
林如海啞然失笑，摸摸女兒頭頂，“那玉兒先說說想挑個什麼樣的。”
“爹爹~”黛玉嗖一下起身，“時辰不早了，女兒先行告退，爹爹也早些休息吧。”
看著女兒一溜煙跑遠，林如海起身推窗看向書房外那株打了花苞的梅樹。
“敏兒，咱們玉兒亦有了喜歡的人。”
自父女夜談後，越發多的人來打聽，眼見無果。
不少明白自家兒子配不上的開始替家中庶出打聽林家將將未出五服的親戚中可有識文斷字的姑娘。
同樣被惦記的還有賈府，畢竟林黛玉的母親賈敏出自榮國府。
再度被拉出來飲酒的賈赦聽著老友打聽黛玉無果，竟惦記起乖孫女巧姐兒，藉口醉酒套了話，當夜便悄悄到了林府。
賈赦本意是想妹婿看在妹妹與外甥女麵上幫了家中良多，好容易有機會定要給妹婿提個醒。
誰知才說完便被林如海一句話驚醒湧上頭的醉意。
“妹夫，你是說那些人想藉機……”說著，賈赦指向皇宮方向。
看林如海點頭，賈赦腿一軟跌迴圈椅中。
且不說當年老義忠親王冇成事，三皇子幾個前車之鑒還在呢。
真覺得元慶帝昏迷不醒，就能暗中拉攏站位博從龍之功？
長公主可不是擺設。
好半晌，賈赦才尋回自己聲音，“他們當年真是憑自己實力考上的？”
怎麼一個個瞧著還不如他這個老紈絝看得明白。
這話逗樂了林如海，想著這些年賈赦所為，尤其對玉兒，真心讚道：“不是所有人都如大舅兄這般通透。”
賈赦擺擺手，“我就一老紈絝，若非妹夫，我們賈家……我會看好那些族人，絕不會讓他們有機會攀扯外甥女，妹夫放心。”
從林家出來，賈赦直接去了隔壁尋賈敬。
賈赦前來一事林如海未瞞黛玉，不過她眼下有更重的事情。
哥哥很不對勁。
雖對她依舊事無钜細，但黛玉就是覺出了細微的不同。
這種不同讓她生出一絲不安，就好像有什麼要從指尖流走。
眼見問不出，黛玉改了策略，除了必要在內閣處理政務，不是去皇後與長公主處便是去尋探春幾個女官。
蕭景衍最開始忙於讓幾位閣老之孫‘知難而退’，並未察覺。
等他發現已經好幾日未曾同玉兒共用午膳，心中空落落的。
當即召了春回，“這幾日玉兒都在做什麼？”
等聽到黛玉內閣、皇後、大長公主與女官處，便是出宮都未告知他。
在茜香時，哪怕在忙，玉兒亦會派人帶親寫的字條來。
他竟不在玉兒日常規劃裡了。
這個結論讓蕭景衍心中生出一抹戾氣。
蕭景衍一遍遍寬慰自己，玉兒是因為大朝，她該有自己的事情做。
玉兒就應該心無旁騖施展才華，來日功德圓滿飛昇。
壓在心底的愛意瘋狂生長，蕭景衍用關心妹妹的藉口說服自己去見她。
蕭景衍急奔出皇宮，正欲上車便被一奇裝異服的女子攔住。
蕭景衍蹙眉，“讓開！”
那人笑著拍手，“你連生氣都好看，本公主許你做王夫。”
說著，上手去拉蕭景衍。
蕭景衍側身避開，轉身吩咐車伕，“換條路走。”
見人不理她，那公主急了，“喂，我是真真國儲君，能許你做未來王夫是給你麵子！”
後麵急了，一連串真真國話飆出。
本不欲理會的蕭景衍回頭，“你說給本王麵子？”
見他回身，真真國公主笑著上前，“你雖長得好看，可不是真真國人，做王夫是給你麵子！”
頭一回聽人給他麵子的蕭景衍一腳將人踹飛，“憑你也配肖想本王。”
“公主！”
一時不少奇裝異服的女子趕來，嘰裡呱啦說上兩句便要捉拿蕭景衍回去做王夫。
心裡苦悶的蕭景衍抓過馬鞭，與幾人打鬥起來。
原本看熱鬨的見睿王出手，或溜之大吉或跑去尋官爺。
畢竟那人自稱真真國公主，若壞了兩國邦交，他們又該多交賦稅了。
不等官差到，正陪同真真國小公主的黛玉聽聞二公主未回驛館，惹了人緊忙趕來。
黛玉遠遠便聽那些侍女說著什麼讓他乖乖投降跟著回去做王夫。
正想哪家公子這般倒黴被真真國二公主看上，快步靠近看清人的黛玉高聲道：“哥哥，快住手！”
見黛玉來了，真真國二公主半坐起身，“玉，他的身手好，我要他做……啊！”
本著兩國邦交，隻想小懲的蕭景衍聽她在玉兒麵前胡說，一鞭子抽去，“你連給本王提鞋的資格都冇有。”
也不知那二公主是不是受虐狂，被打了更是雙眼泛光，嘰裡呱啦的稱讚，甚至想要黛玉幫她。
樂子看到自家身上，黛玉也冇什麼好耐性，直接拿兩國邦交說事。
豈料這位公主不按常理出牌，說她願意按照大朝的習俗做小。
許是怕拒絕，搬出明年納貢加三成做她的嫁妝，喊著侍女一溜煙跑了。
吩咐兩句，黛玉坐在車內看跟上來的蕭景衍，“哥哥當真豔福不淺。”
“玉兒怎麼也跟著胡鬨，這哪裡算豔福。”若真有，他也隻想要玉兒給的豔福。
看他笑，黛玉心裡越發不舒服，“原來這種對哥哥來說竟不算豔福，那什麼樣的纔算？”
蕭景衍有些無力招架，“玉兒總提她作甚。”
“剛那般不喜，此刻卻喚她，看來哥哥也心口不一。”想著這幾日她躲著，哥哥也不來尋她，黛玉吩咐停車，“我還有要事處理。”
剛聽玉兒有些發酸的蕭景衍來不及心裡雀躍，便見她下車走遠。
他本能想開口喚人，又想起道士所言，良久對著虛空道：“護好玉兒。”
一步步踱到拐角的黛玉見他竟未跟來，不由心裡發酸。
旁觀了全程的絳珠草卻格外開心，強壓著歡喜提醒。
【莫要忘了你應吾的事。】
黛玉眨去淚意，輕輕點頭，“你放心，我應下的絕不會食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