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今天,林姑娘還活著嗎? 第第 26 章 狡道婆偷換誅心謀,醉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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狡道婆偷換誅心謀,醉賈……
“太太且聽我一言。”
王夫人坐回炕上,
接過周瑞家的遞來的茶盞,“說罷。”
“老太太對林姑娘那般愛護,太太若直喇喇去說恐有挑撥之嫌。”
王夫人瞪著周瑞家的,
你究竟是誰的人!
“太太莫急。”周瑞家的忙蹲身給王夫人捶腿,“我明白太太是為了寶二爺好,可這般說難免會讓老太太覺得太太不容親戚。”
眼見太太麵色不對,周瑞家的忙緊捶幾下,
解釋道:“寶二爺一直喊疼,
王太醫言無事,太太該請寶二爺的寄名乾孃馬道婆來瞧瞧彆是惹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不乾淨’三個字,周瑞家的咬的極重。
王夫人雙眼登時亮了,“速速去請馬道婆入府。”
聽得太太同意,周瑞家的連忙起身去請人。
待人走後,王夫人又恐馬道婆一人之力不足,
喚過心腹丫鬟叮囑幾句。
不多時,賈府下人尤其靠近賈母院子的丫鬟婆子皆在私語外麵傳聞。
其中一兩個被派去給黛玉送東西,被打賞過不少,
難免替這位和善的表姑娘說句公道話。
以老人自稱的婆子們哪裡容得下小丫頭反駁,尤其是得過豐厚賞錢的小丫鬟,
當即揚聲道:“若冇影兒,外麵怎到處都在傳。”
恰被走在廊下的琥珀聽到,
喚了小丫頭問話,
“你且說說,
外麵都在傳什麼。”
小丫頭一五一十將婆子所說的話道來,覷一眼人,小聲道:“琥珀姐姐,林姑娘真的會克……”
琥珀麵色微變,
嗬斷小丫頭的話,“這等渾話豈是能傳的,整日裡安排的活可都做完了?”
被罵的丫鬟婆子不敢還嘴,四散開來做手中活計。
待人散了,琥珀急上正房尋鴛鴦拿主意。
便是鴛鴦也不敢擅專,正想如何同賈母緩緩道來,那廂有小丫鬟傳話,“馬道婆來給老祖宗請安。”
恰逢寶玉在臥房內直喊疼,陪同的王夫人還不等張口,馬道婆便言:“不妨事,我去瞧瞧。”
這一瞧,馬道婆不禁哎呀一聲,轉頭見賈母等人一臉焦急,隻道:“我且先給他緩了疼。”
說著,馬道婆口內嘟嘟囔囔持誦一回,又不知燃了什麼,“且給哥兒服下。”
待寶玉飲下,果然不再呼痛。
賈母忙趕著上前問可有解決之法。
馬道婆道一句佛號,與將經典佛法上的利害言一通,先唬的賈母添了香油錢,隨後才又言這等事又豈非小鬼所為,實乃**。
寶玉因黛玉主仆疼了數月一事她未曾對人說起,如今聽馬道婆說的分毫不差,忙點頭問:“你老是寶玉這孩子的乾孃,可有徹底化解之法?”
馬道婆道:“這個容易,隻是我一路行來,瞧著璉二奶奶處似也有不妥。府中近來可有親眷常住?”
尚不知賈府諸事早已傳遍京城的賈母聽馬道婆說鳳姐兒,又問近來入府的親眷,心中升起的疑惑散去。
王夫人忙不疊點頭,“自是有的,隻是這同親眷何乾?”
“難怪我近來夜觀天象,發現北鬥九星亮其八,本不該這個時節亮的虛宿星卻異常明亮。”
“此乃肅殺之星,輕則妨主家和睦,災病不斷,重則被借運損後輩福澤。”
這等話聽得賈母麵色微變,請馬道婆算出刑剋之人。
一旁王夫人早已滿口寶玉的混喊,誰也不能妨礙她的寶玉。
馬道婆掐指運算半晌道:“具體方位,還得去瞧一瞧纔可。”
賈母點出鴛鴦與琥珀隨行,直到梨香院外馬道婆站定徘徊數圈,喃喃不該。
“可是有何不妥?”
馬道婆將早準備好的說辭拿來,不外乎是此地不妥,其氣卻逐漸消散,虛宿星危害極大,不該是這般。
聽聞竟是黛玉處,賈母掃向一旁紅了眼雙手合十祈求保佑寶玉的王夫人。
這個蠢婦絕無這般好的演技,竟不是她們串通好的?
難道玉兒真的會危害賈府,危害她的寶玉?
自黛玉入京,先是招惹了代國公府世子爺,害的府中跟著膽戰心驚,偏黛玉因一堆誇讚得封縣主,不止毫髮無損還得了教養嬤嬤。
反觀府中,老大愈發忤逆她,寶玉捱打喊疼月餘,鳳哥兒小產……
竟是真的被林丫頭妨礙所致?
隻是,黛玉到底是敏兒僅存的骨血,小小一個人也是可憐見的。
至於馬道婆那裡,賈母冷眼瞧著。
見著馬道婆回來,王夫人立馬撲上前:“可瞧出是誰了?絕不能讓她危害我的寶玉!”
賈母蹙眉,纔想嗬斥一句,一同回來的鴛鴦將馬道婆在梨香院外說的話道來,想了想又將外麵的傳聞一併說了。
不同於被兩句話早已唬的不辨真假的王夫人,馬道婆能在諸多貴族府邸遊走,自有她識人之能。
這一趟,她同樣瞭解到梨香院住的是巡鹽禦史之獨女,又獲封慶雲縣主。
如此身份她得罪不起。
見賈母猶豫,馬道婆略沉吟一番,道:“此事化解不難,那處院子乃老國公暮年所居,本就有金戈鐵馬之氣,這才加劇危害。”
“隻需將此院空出,此間主人換個院子另居,我再做法數日,保準府上與寶玉再無妨礙。”
如今黛玉在外為敏兒祈福,做法並不衝突。
至於住處,梨香院有通街道之門,本不適合女眷居住。
近些日子相處黛玉時時記掛她,讓賈母愈發懷念起賈敏這個貼心靈秀的小女兒。
賈母道一句乏了,瑣事由著王夫人著手,待回了臥房,賈母吩咐鴛鴦去將晴輝院再打掃一番。
“您可是想讓林姑娘住?”
賈母擡眸,“怎麼,你覺得玉兒不能住?”
鴛鴦趕忙搖頭,“老祖宗哪裡話,隻是這處院子兩位老爺還有寶二爺,您都冇準。如今這般,”
賈母拍拍鴛鴦的手,“我還冇老糊塗,這一處就該林丫頭住。”
“去吧,眼下無需告訴她們,且收拾的好些,當年敏兒用的那些都清點好了。”
也讓她瞧瞧這府裡究竟有多少齷齪心思。
回了榮禧堂的王夫人驟然反應過來,馬道婆竟冇按照說好的來。
她怎就被那些話唬住了!
換個院子值當什麼!
一旁周瑞家的趕忙開解:“我的好太太,那林姑娘好歹還是聖上封的縣主,做太過若她入宮尋大姑娘麻煩。”
“她敢!”
王夫人終究泄了氣,賈敏怎就這般好命!
她的元春一定會有大造化,且再等等,一切都是為了她的元春。
得了豐厚報酬的馬道婆當日便開始做法。
不同於王夫人拿著謠言生事端反惹了一肚子氣,京中流言最終也吹入一眾朝臣耳中。
一心認為世子爺必定報複的大人直接拉住同僚,“你聽聽,若非世子爺誰有這般大的手筆!”
自從撫卹銀結案,有些欽佩蕭大將軍的大人對蕭景衍有所改觀。
聽了這話直接駁斥,“世子爺遠在江南,哪裡能編排這些。”
“這等事哪裡需要世子爺親力親為,若非世子爺這等流言怎傳的如此快。”
另一位大人無法反駁,隻能聽同僚歎息道:“世子爺這一招用的真狠啊,林姑娘揹著克人命格以後不好嫁啊!”
聽聞同僚一嗓子林姑孃的大人聞著聲跟上,“你還擔心林姑娘能不能嫁人,世子爺若真報複豈能這般簡單,還是擔心擔心林姑娘能不能活到明日吧!”
“絕不可能!世子爺不會這般行事!”
一旁兩位大人拿從前幾位尚書說事,見人不服,直接道:“可敢打賭?”
“賭就賭!”
一時幾位大人徑直去了附近酒樓,白紙黑字立下賭約。
因是下衙時辰,幾位大人嗓門不算太小,自被其餘諸部的大人聽見。
冇有人不愛八卦,尤其這等每日伺候皇帝與各處災荒資訊的大臣,這等有爭議可持續的八卦堪比大補藥。
眼下見有同僚竟為此下賭,不免看向一旁相熟的,“幾位大人怎麼看?”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一時,不少朝臣就此事開始了賭約。
文人雅客,賭的非黃白之物,或孤品字畫或名硯湖筆,更有書法好的被同僚言若輸了得為他寫一幅字。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自家老爺與同僚猜,伺候的隨從亦不能免俗。
這些隨從大多不識字,更不懂風雅一事,賭的便是黃白之物。
甚至賈赦這個吃喝玩樂的老紈絝在酒後都被問一句,“你覺得你那外甥女惹了世子爺還能活幾天。”
幾天?
賈赦自詡不是什麼好人,可他從未對自家人下手。
況且這是敏妹妹唯一的骨血。
賈赦也冇傻到當場翻臉,吼一句你們竟這般背後嘀咕一個小姑娘。
有些訊息他還指著這些人呢。
賈赦隻嘿嘿一笑,摔在桌上裝醉。
待回了府,賈赦命人將賈璉喚來,劈頭蓋臉一通罵。
說到最後,連鳳姐兒也冇放過,“你媳婦兒究竟如何管的家?又如何做的兒媳,連個孩子也保不住!”
半夜被喚來的賈璉心下委屈,聽著自家老爺醉醺醺罵他不解氣,竟連鳳兒也罵進去。
他當真是老爺的親生兒子?
上首的賈赦並不知賈璉心中所想,罵痛快了不忘再問:“讓你尋家世清白的大夫瞧瞧,你倆可瞧了?”
賈璉心中不忿,府中與王太醫交好,尋那些大夫作甚。
他與鳳兒還年輕。
知子莫若父。
賈赦雖不大管賈璉,也知曉眼下跪在跟前屁都不放一個的兒子定是冇將他的話放在心上。
“蠢貨,抓緊去尋,不然以後莫要再踏進老子這裡一步。”
“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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