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今天,林姑娘還活著嗎? 第第 24 章 甘當幌世子悟謎底,急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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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當幌世子悟謎底,急吞……
與此同時,
蕭景衍也得知林如海回姑蘇祭妻的訊息。
倒真是個癡情種子,卻不知護好獨女。
此時埋怨林如海的蕭景衍並不知在接到黛玉書信後,林如海已經派了管家之子帶領三房人名義為榮國府送中秋節禮,
實乃修繕京中宅子並將京中產業鋪子交由姑娘管理,留守聽用。
蕭景衍命侍衛前去傳信,他要見一見這位巡鹽禦史。
林如海對蕭景衍這位世子爺前來並不意外,他也有些事想同這位世子爺打聽一二。
夜半,
一輛馬停在林家老宅後門。
不待林如海行禮,
蕭景衍入內見其與小姑娘相似的麵容越發不滿。
“林大人準備在巡鹽禦史一職做多久?”
林如海雖不知這位世子爺對他的怒氣從何而來,但官員任職需經過考覈或陛下直接任命。
他這巡鹽禦史便是後者。
林如海恭謹道:“一切皆憑陛下做主。”
這種話雖不會出錯,卻也透不出任何資訊。
蕭景衍不意外,卻不滿意這樣的回答,“林大人不為自己,難道也不為林姑娘打算?”
饒是曆經官場的林如海也被這話問的一懵。
敏兒與安哥兒已遭了毒手,
線索也是一查便斷,林如海焉能不知是那些人所為,偏生冇有證據,
更無法將人繩之以法。
也正因如此,他纔不得不將玉兒送去外祖家護其性命,
為的便是無後顧之憂清查兩淮,守好聖上的錢袋子。
屆時即便他不能抽身而退,
也可用數年功績與林家五代積累之財換玉兒一生平安。
隻是,
隻是他未料到明麵上每年兩萬兩的花費銀子與私下五萬兩的銀票竟換來嶽母一家竟那般對他的玉兒。
想著玉兒來信曾提到蕭景衍對其有恩。
撫卹銀一案他也有所耳聞,
雖莽撞倒也快刀亂麻解百姓之苦,與他所探查的訊息很是有些出入。
以玉兒的性子,怕是還有什麼事未曾訴諸於信中。
林如海作揖道:“敢問世子,可是小女受了委屈?”
委屈?
小姑娘受的何止是委屈!
蕭景衍隻將榮國府滿京皆知的事略說一遍,
最後不忘嘲諷林如海有功夫祭奠亡妻卻不顧女兒。
林如海苦笑一聲,不好同這位世子爺多解釋什麼,隻道:“多謝世子爺告知,小女信中亦曾提起您對小女的幫助,世子若在姑蘇有事皆可尋,”
話未說完,門外傳來一陣打鬥。
林如海想到什麼忙道:“有勞世子爺讓人問一句,許是自己人。”
習武之人耳聰目明,林如海這話聲音不小,已打的焦灼的二人自然聽到。
雖有解釋,但世子爺在,侍衛以防萬一還是卸了胳膊押人入內。
眼見蕭景衍不動,林如海無奈隻能當麵問詢。
此人前來回稟乃是因江裡有一艘吃水極深的船隊從幾處推測潛藏地出發,會經過圍捕之地,可還要依計行事。
寥寥數語,蕭景衍便知林如海前來姑蘇祭拜實乃佈局。
想著查到的那些以及夢中種種,蕭景衍笑道:“本世子來替林大人做掩護,要抓就抓個大的。”
“這萬萬使不得。”眼下透露口風已是極限,況且此事牽連太大。
見林如海油鹽不進,蕭景衍掏出禦賜令牌。
如朕親臨。
林如海隻得將計劃一一道來。
兩淮官員竟敢私吞如此多銀兩!
林如海真不愧是能周旋兩淮七年之人,竟能查清這些。
隻可惜他一人周旋,即便元慶帝悄悄送來幾個暗衛,不過是能多探查一些訊息罷了。
不如今有他,一切自然不同。
將計策完善一遍,林如海才一起身便眼前一黑,伸手想扶,卻摸了個空。
好在一旁蕭景衍及時扶住,“張玉珍。”
候在門外的張玉珍太醫急忙進來,瞧著世子爺無礙不由鬆一口氣。
“給他瞧瞧。”
林如海擺手道:“多謝世子爺,我不過近來少眠,無事。”
豈料張玉珍瞪他一眼,少不少眠也得醫者定,豈是隨便亂說的,徑直上手診脈。
這一診,張玉珍麵色愈發難看,“林大人可知自己中毒了。”
中毒?
蕭景衍瞬間看向林如海,難不成他是因中毒死在任上?
這些人當真好本事,鬥不過便使陰招。
“可能醫?”
張玉珍不答,隻解釋道:“這毒極為刁鑽,若普通大夫診不過開些安神藥,即便後麵劑量加大,中毒之人隻會覺得精力不濟,嗜睡,屆時大補之藥一用便離死不遠了。”
瞧著林如海臉色有一瞬慘白,張玉珍這才道:“自然可解。”
“不過,”
“不過什麼,本世子命你好好給林大人解毒。”
“世子爺,這毒解起來很棘手,少說要一年半載。”他還在太醫院任職,豈能留在此地。
“既如此,你便留在林大人身邊。”
得知榮國府諸多不堪的林如海豈會拒絕一位太醫,隻是他也知得罪太醫的下場。
林如海不止態度恭敬,所提待遇比之太醫院有過之而無不及。
能鑽研醫術又有豐厚報酬,無需提心吊膽,張玉珍也不是那麼想回太醫院。
在林如海殷切的目光中勉為其難應下。
林如海安排一番,星夜趕回維揚。
次日一早,蕭景衍按昨日計劃,大張旗鼓徑直入林府老宅。
言賈夫人乃皇後手帕交,想去墳前祭拜。
對於蕭景衍的要求,林府中無人敢不答應。
偽裝的林如海一同跟著上車,這一幕被不少眼線瞧見,急忙回去稟告。
原本膽戰心驚這位祖宗怎來了的一眾官員聽聞這位世子爺因賈夫人乃皇後故交受托去了林家祭拜,絆住林如海個個拍手叫好。
能讓林如海離開維揚的機會不多,其妻兒喪事算一次,如今好不容易再有機會,背後大人物催得急的一眾嘍囉哪裡會拒絕。
也有膽小謹慎的開口,“諸位不怕這是姓林的做局?”
此話惹得一眾人嗤笑,“姓林的有這等本事又豈會落到如今地步。”
況且蕭景衍早年形象被傳的過於根深蒂固,前去林家也因皇後之故,誰會知曉二人早已達成合作。
一時,兩淮私下暗流湧動。
這些,誠心祭拜賈敏的蕭景衍毫不知情。
昨夜林如海的中毒讓蕭景衍再一次明白兩淮之爭比他得到的訊息更激烈也更殘酷。
這些人敢對林如海下毒,可會放過內宅?
他有些明白林如海為何將小姑娘送去榮國府,隻是他依舊不認同這種強行送人離開的做法。
皇舅舅那般寵他愛他,還不是一樣防他汙他之名,防的是代國公府勢大起反心。
即便夢中,哥哥依舊信任皇舅舅。
那些從未有人教他的東西,短短半年內他已懂了不少。
姑蘇美景不少,坐上馬車的蕭景衍再無心賞景,隻任馬車走走停停。
再度看著漂亮的館閣體映入眼簾,蕭景衍忽然明白小姑娘想提醒什麼。
他身為雙國公世子,身份可謂貴不可言,隻有旁人怕他、尊他、避他。
若他有可尊、可怕、可避之人,唯有……
她竟敢!
蕭景衍手指緊縮,字跡隨之扭曲。
回神的蕭景衍不由歎氣,那時她才入京多久。
這種時候膽子倒是大。
蕭景衍一點點將花箋攤開鋪平,又小心疊好貼著心口收好。
想著小姑娘,蕭景衍吩咐道:“回城轉轉。”
與此同時
蹲守許久的林氏宗族子弟忍不住溜回茶館,“都這半晌了不見人,那什麼世子真的還會回來?”
“三爺爺說的定冇錯,你且等著,屆時咱們一塊跪求準能成事。”
“可是,林府管家已經,”
不等說完,那人高聲道:“林家幾代列侯,家財萬貫,這纔多少就想打發咱們,門都冇有!”
若他兒子能過繼,以後林家這些全是他的!
“來了,來了!”
不知誰喊了一聲,剛還叫嚷的人急忙將三爺爺攙扶出來。
一行人在街前噗通跪下,哭嚎道:“求世子爺為我等做主啊!”
這一跪,清塘路附近人全部湧了來。
本想給小姑娘買些土儀帶回的蕭景衍被堵在路中,聽聞有人喊冤,吩咐一句。
得了回話,為首之人忙將所求之事速速道來。
他乃林氏宗族排行第三的族老,今次來林家乃勸如今的巡鹽禦史林如海過繼子嗣,未免後繼無人,斷絕這一脈,豈料被管家轟了出來。
此話一出,不少人直言林管家當真不是東西,竟想看主人家絕後。
更有心思深的猜測怕是林管家早將林家據為己有,這才阻攔過繼。
林家四代列侯,雖人丁不旺,卻每年施粥散銀,如今林如海任維揚巡鹽禦史,乃為民的清官,一聽要絕後,個個恨不能替林如海做主收個最好的兒子。
聽著這些話,跪在最前麵的族老笑了,開口嗚咽幾不成聲。
一時不少人跟著出聲懇求。
蕭景衍豈會被這些話矇蔽,吩咐侍衛去請林府管家前來對質。
待林祥來時,有激動的直接朝他丟菜葉子,好在被侍衛攔住。
見林祥來,剛報信之人有些慌,“不然咱們撤吧。”
被稱三爺爺的人早已迷失在眾人的撐腰聲裡,哪裡肯撤。
一個個指責林祥言是其阻攔林家過繼的罪人。
林祥被氣笑了,“我是罪人?你們纔是林氏宗族的罪人!”
“當年你們誆先夫人回來字字句句言過繼,逼得先夫人早產!”
“後來小少爺冇了,你們再度舊事重提,讓先夫人病情加重……老爺給了族裡那麼多幫助,你們猶嫌不足,竟想攀誣過繼不成?”
“不,我們纔不是,分明是你從中作梗不讓海哥兒過繼!”
“我不過是因老爺擡舉做了管家,又豈會違背老爺的命令。”
剛剛罵林管家的人瞬間改了口風。
眼見這條路走不通,為首的三爺爺開始哭黛玉。
言其待如海百年後,若無嗣子繼承門楣,大姑娘便冇了孃家!
“老爺今兒才吩咐給族裡再添祭田百畝,銀兩千,往年老爺哪年不給族裡添銀錢,哪怕瞧在這些的份上,諸位就不是大姑孃的孃家人?”
“這怎麼能一樣!”說著開始講過繼的種種好處。
似乎林家若不過繼,黛玉便冇了未來。
小姑娘豈容他們這般惡意揣測!
便是林如海冇了,他也護得住!
蕭景衍掀開車簾,擲地有聲,“本世子做她哥哥,護她一生!”
“不可啊,世子您又不姓林。”
“你算個什麼東西,敢置喙本世子的決定!”
這一句嚇得周遭百姓紛紛跪地。
蕭景衍勾唇,“諸位做個見證,以後林家大姑娘便是蕭某的妹妹。”
蕭景衍掃視一圈,“可有不服的?”
滿街鴉雀無聲。
本想借世子年幼誆騙過繼的林氏族人如遭雷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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