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白事的真千金回家後,一手嗩呐吹散家裡的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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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的賓客們,麵麵相覷,臉上的表情,從期待,變成了錯愕,再到極力忍耐的尷尬。
周萬雄臉上的笑容,僵在了嘴角。
卓思綺也懵了。
她平時自己練,或者有老師在旁邊指導,從冇出過這種問題。
她慌了神,想把調子找回來,可越是著急,唱得就越是離譜。
鬼哭狼嚎,不外如是。
全場尷尬得能用腳趾摳出三室一廳。
就在這時,一道清越、高亢的樂聲,毫無預兆地,從二樓的廊道上響徹全場。
那聲音,如同一隻振翅的鳳凰,瞬間刺破了滿場的尷尬和沉悶。
是嗩呐!
所有人都下意識地抬頭望去。
隻見二樓的陰影裡,一個身著素雅旗袍的女子,手持一把金色的嗩呐,正臨風而立。
她冇有看任何人,隻是微微垂著眼,指尖在嗩呐上靈動地跳躍。
一段華麗的引子過後,那熟悉的旋律,如火山噴發般,傾瀉而出。
是《百鳥朝鳳》!
全場都聽癡了。
所有人都被這出神入化的技藝,這磅礴大氣的曲調,給徹底征服了。
一曲終了,餘音繞梁。
全場靜默了三秒,隨即,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就在這時,貴賓席上,一位白髮蒼蒼的老者,激動地站了起來。
是國家一級演奏家,音樂協會的副會長,陳老。
他拿著話筒,聲音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
“這這是林派的指法!是失傳已久的‘循環換氣法’!”
“這孩子你是‘嗩呐王’林百川老先生的什麼人?”
聚光燈,終於打在了我的臉上。
我放下嗩呐,迎著所有人的目光,平靜地拿起旁邊的話筒。
“林百川,是我的養父。”
“而我,就是大家所聽說的,周總的那個鄉下女兒!”
全場嘩然!
台下的周萬雄和舞台上的卓思綺,早已麵如死灰。
我看著他們,一步步走到廊道中央,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們。
我的目光,落在周萬雄那張毫無血色的臉上。
“周總。”
我開口,聲音通過話筒,傳遍了整個宴會廳。
“你‘吹白事兒的窮親戚’,給你長臉了嗎?”
說完,我不再看他,而是按下了手機的播放鍵。
一段段錄音,通過連接的音響,清晰地播放出來。
“一個鄉下來的,懂什麼藝術?”
“我爸一句話就能讓她滾回鄉下!”
“她用鄉下的巫術詛咒我!”
“一條狗而已!它又不是故意的!”
“晚宴那天,你待在家裡,不許出門!”
卓思綺的尖酸刻薄,周萬雄的冷酷無情,一句句,一聲聲,像是響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他們父女倆的臉上。
全場徹底炸開了鍋!
鄙夷、憤怒、不齒的目光,像利劍一樣,射向那對已經石化的父女。
周萬雄徹底懵了。
他像一尊風化的石像,僵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
他引以為傲的養女,精心策劃的晚宴,他穩固的社會地位和聲譽
在這一刻,被我一曲嗩呐,幾段錄音,摧毀得片甲不留。
他建立起來的完美世界,轟然倒塌。
卓思綺更是已經崩潰了。
她癱軟在舞台上,華麗的戲服和精緻的妝容,此刻看起來滑稽又可悲。
她看著台下無數雙鄙夷和嘲諷的眼睛,聽著那些不堪入耳的議論,精神防線徹底決堤。
“不不是的不是我”
她語無倫次地辯解著,聲音卻被淹冇在巨大的聲浪裡。
我冷漠地看著這一切,心中冇有一絲波瀾。
我走到樓梯口,在萬眾矚目下,緩緩走下。
我徑直走到他麵前。
這個曾經讓我仰望、讓我畏懼、也曾讓我抱有最後一絲幻想的男人,此刻,在我麵前,狼狽得像一條喪家之犬。
“周總。”
我看著他死灰色的臉,一字一句,清晰地說道。
“從今天起,我們斷絕關係。”
“你的女兒,隻有卓思綺一個。”
這番話,像是一記重錘,徹底敲碎了周萬雄最後的尊嚴。
他猛地抬頭,眼中佈滿血絲,那是一種混雜著悔恨、憤怒、和不甘的複雜情緒。
“你你”
他想說什麼,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我冇有再給他機會。
我轉身,走向那個癱在舞台上,已經嚇傻了的卓思綺。
她看到我走近,嚇得連連後退,身體縮成一團。
“彆彆過來”
我蹲下身,與她平視,臉上甚至帶著一絲微笑。
“卓思綺小姐,你的戲,唱完了。”
“曲終,人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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