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白事的真千金回家後,一手嗩呐吹散家裡的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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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哭著跑去找周萬雄告狀。
我被周萬雄一個電話叫到了他的公司。
一進那間金碧輝煌的辦公室,就看到卓思綺正梨花帶雨地縮在周萬雄懷裡。
而周萬雄,我那名義上的父親,冷眼看向我。
在他眼裡,卓思綺是他精心雕琢的藝術品,是他社交場上的名片。
而我,是一個從鄉下泥地裡冒出來的汙點,破壞了他完美的生活。
他對我,甚至比對一個陌生人還要刻薄。
他與這個喪偶的養女之間,那份扭曲的、超越了父女界限的依賴和佔有慾,更讓他無法容忍我的存在。
“你還有什麼話說?”周萬雄的聲音冷得像冰。
我懶得解釋。
跟一個偏心到骨子裡的人解釋,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笑話。
“她說什麼,就是什麼吧。”我淡淡地說道。
我的態度,徹底激怒了周萬雄。
“你這是什麼態度!”
“林佳鳳,我把你接來,是讓你好好養病,不是讓你來家裡興風作浪的!”
“你看看你把思綺嚇成什麼樣了!”
卓思綺在他懷裡哭得更厲害了。
“爸,我好怕她那些東西太邪門了”
周萬雄拍著她的背,聲音立刻溫柔下來。
“不怕,思綺,有爸在。”
他抬起頭,重新看向我,眼神裡的厭惡更深了。
“既然你喜歡搞這些歪門邪道,那我就找個正經的大師,來給你去去邪氣!”
周萬雄花了大價錢,請來了一位在海市上流圈子裡頗有名氣的“玄學大師”。
姓王,據說“法力高深”。
週末,王大師帶著兩個徒弟,浩浩蕩蕩地開進了彆墅區。
周萬雄和卓思綺親自迎接,陣仗搞得很大。
左鄰右舍都出來看熱鬨。
王大師一身黃色道袍,手持一把油光鋥亮的桃木劍,那架式,確實很能唬人。
他在兩棟彆墅之間轉了一圈,煞有介事地掐指一算。
然後,他手裡的桃木劍,直直地指向了我。
“妖邪之氣,就是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
他聲如洪鐘,中氣十足。
周圍的鄰居頓時一片嘩然,對著我指指點點。
卓思綺的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王大師開始“作法”。
他手持桃木劍,腳踩著一種奇怪的步法,嘴裡唸唸有詞。
“天靈靈,地靈靈,妖魔鬼怪快現形!”
他圍著我繞了兩圈,最後桃木劍尖幾乎要點到我的鼻子上。
“你這女子,煞氣纏身,戾氣深重!若不及時驅除,必將禍及家人!”
他義正言辭,彷彿我真是那禍亂人間的妖孽。
卓思綺在一旁煽風點火。
“大師,您快收了她吧!她太可怕了!”
周萬雄冷哼一聲:“聽見冇有?連大師都這麼說。林佳鳳,今天必須讓大師好好收拾一下你!”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他們等著看我被嚇得屁滾尿流,等著看我跪地求饒。
然而,我隻是靠在門框上,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
然後,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我慢悠悠地開了口。
“大師。”
“您這桃木劍,是不是拿反了?”
整個院子,瞬間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都像被按了暫停鍵,愣愣地看著我。
王大師臉上的表情僵住了。
“你你胡說八道什麼!”
我笑了笑,從門框上直起身子。
“行內有雲,劍指為辟,劍脊為引。”
“您這桃木劍,劍刃對著外麵,劍脊對著我。”
“這不是驅邪,是引煞上身的意思。”
王大師的臉色,開始由紅轉白。
我冇理他,繼續說道。
“還有您這步法,走得是龍飛鳳舞,虎虎生威。”
“可惜,這不是道家的‘七星步’。”
“倒像是鄉下廟會上,跳大神的‘請神步’。”
“七星步講究步隨身轉,您這是左腳絆右腳,差點平地摔一跤。”
“至於您這咒語”
我頓了頓,學著他剛纔的腔調,唸了一句。
“‘天靈靈,地靈靈’?”
“大師,這是民間請土地爺的詞兒。”
“道家正統的驅邪咒,開頭應該是‘天地玄宗,萬炁本根’。”
“您這咒語錯漏百出,簡直是集各路野仙於大成啊。”
我每說一句,王大師的臉就白一分。
說到最後,他額頭上已經全是冷汗,握著桃木劍的手都在發抖。
周圍看熱鬨的鄰居,臉上的表情也從敬畏,慢慢變成了疑惑,最後是憋不住的笑意。
周萬雄的臉色,比鍋底還黑。
他花了大價錢,請來鎮場子的大師,結果被人當眾拆穿是個水貨!
這臉,丟到姥姥家了!
我看著臉色鐵青的周萬雄,送上了最後一擊。
“周總。”
“您這位大師,這‘法力’嘛”
我上下打量了一下抖如篩糠的王大師,一臉真誠地建議道。
“怕不是在拚夕夕上,九塊九包郵拚的吧?”
“噗嗤——”
人群中,不知道是誰第一個冇忍住,笑了出來。
緊接著,鬨笑聲四起。
“原來是個騙子啊!”
“笑死我了,還煞氣纏身,我看他是財迷心竅!”
“周總這是被人當猴耍了啊!”
王大師的臉,已經變成了豬肝色。
他連場麵話都顧不上說了,扔下桃木劍,撥開人群,灰溜溜地跑了。
周萬雄死死地盯著我,那眼神,像是要活吃了我。
我毀了他精心策劃的一場“規訓”。
我讓他,當著所有人的麵,成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我拿起嗩呐,迎著他的目光,微微一笑。
“周總,這‘邪’,還驅嗎?”
“還是說要我來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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