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元節他另娶新歡,我點燃河燈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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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口袋裡,拿出一個老舊的按鍵手機。
那是我哥的遺物,也是我藏了十年的終極王牌。
按下了播放鍵。
一段嘈雜的音頻,從手機裡傳了出來,在這死寂的院子裡顯得無比刺耳。
“求求你們,放我出去!好燙!啊!”
那是我哥帶著哭腔的,絕望的哀求與慘叫。
緊接著是幾個少年囂張的笑聲和辱罵聲。
“廢物!喊啊!你喊破喉嚨也冇人來救你!”
那個最囂張最惡毒的聲音,屬於十八歲的江徹。
“就你這種窮鬼,也配跟老子搶東西?老子今天就讓你知道死字怎麼寫!”
“燒死你這個雜種!”
錄音裡,夾雜著火焰燃燒的劈啪聲,和我哥越來越微弱的哭喊。
錄音很短,卻是江徹無法辯駁的鐵證。
江徹聽到錄音,最後心理防線也徹底垮了。
“這份音頻的複製版,我昨晚已經匿名發給了全網所有的媒體和紀檢部門。”
“江家的醜聞,還有你父親那些見不得光的生意,再也壓不住了。”
江徹的信仰,徹底崩塌了。
他引以為傲的家世,賴以生存的權勢,在這一刻都成了笑話。
“不!”
他發出野獸般的哀嚎。
話音剛落,一陣刺骨的陰風猛地吹過,捲起地上的塵土,迷了人的眼。
江徹突然死死地掐住了自己的脖子,雙眼暴突,臉上露出了極度恐懼的表情。
喉嚨裡發出“嗬嗬”的聲音,像是有什麼東西扼住了他的咽喉。
他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我,裡麵充滿了哀求,充滿了最後一點求生的**。
一旁的唐雪柔,看著他憑空被扼住脖子,雙腳離地的恐怖景象,兩眼一翻直接嚇暈了過去。
我靜靜地看著他。
彷彿看到了,哥哥正站在他的身後,用那雙被火燒燬的手,死死地掐著他的仇人。
最終,江徹的掙紮越來越弱。
身體抽搐了幾下,便徹底不動了。
他死了。
死於心力衰竭。
幾天後,新聞鋪天蓋地地爆出。
江氏集團因十年前的惡性霸淩殺人案,以及後續牽扯出的一係列商業犯罪,被徹底調查。
江徹的父親,在看到新聞和逮捕令的當晚,突發腦溢血中風癱瘓。
江家覆滅了。
江家倒台後,唐雪柔第一時間登報,解除了和江徹的婚約。
報紙上她哭訴自己也是受害者,被江徹矇騙,把自己摘得一乾二淨。
聽說她為了撇清關係,很快就搭上了另一位富少,遠走國外。
這些都與我無關了。
春去秋來。
哥哥的墳前,開滿了不知名的野花。
我感到胸口戴著的那塊玉佩,已經徹底失去了那股陰寒之氣,變回了一塊普通的溫潤的古玉。
大仇得報,怨氣已散。
一天下午,我接到了母親的電話。
她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聲音裡帶著疲憊和擔憂。
“鳶鳶,都結束了?”
“嗯,都結束了。”我輕聲回答。
“這十年媽很怕。”她在那頭哽嚥了,“我怕你走不出來,怕仇恨把你整個人都吞噬了。”
我握著電話,眼眶有些發熱。
“媽我冇事。我隻是想為哥哥討個公道。”
母親在電話裡歎了口氣。
“這世上,哪有什麼鬼神。”
“但作惡的人,心裡會有鬼。”
我明白她的意思。
江徹的死,固然有我十年佈局的因素。
但最終殺死他的,是他自己內心深處的恐懼,和那份被喚醒的,早已腐爛的罪惡感。
我告訴他的那上百隻厲鬼,並非虛言。
那不僅僅是十年裡被他吸引來的孤魂野鬼,更是他江徹這二十八年來,所有被他欺淩過的人的怨念。
我哥的歸來隻是一個引子,徹底點燃了他內心的恐懼之火。
這十年,我活在仇恨裡。
我藉助了那虛無縹緲的力量,完成了對哥哥的承諾。
如今,仇恨了結,我也該放下了。
我去了一個冇人認識我的南方小城。
用江家出事前,周靜嫻轉給我的那筆錢,開了一家小小的花店。
店裡的陽光很好,總是充滿了泥土和花朵的清香。
我每天修剪花枝,包紮花束,招待來來往往的客人。
看著他們帶著我親手包紮的鮮花,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偶爾,我也會在店裡最顯眼的位置,放上一束白色的小雛菊。
那是我哥最喜歡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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