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元節他另娶新歡,我點燃河燈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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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朝著我,一下一下磕頭。
“我每天都能看見它們,好多,好多隻鬼。它們晚上就站在我床邊,一整夜一整夜地看著我。”
“我一週冇閤眼了,快死了,我真的快死了。”
他的哀求,淒慘無比。
我坐在椅子上,無動於衷。
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麵對江徹的磕頭求饒,我端起桌上的涼茶,輕輕抿了一口。
“這是你欠我哥的。”
江徹的身體僵住了,臉上是無儘的絕望。
一旁的唐雪柔見求饒無用,終於忍不住了。
“陳鳶!你不要太過分!”
她指著我,色厲內荏地喊道。
“阿徹已經知道錯了!還想怎麼樣?江家是不會放過你的!”
“江家?”
我笑了,笑聲裡充滿了諷刺。
放下茶杯,目光轉向江徹。
“江徹,你還記不記得十年前,城郊廢棄工廠那場‘意外’大火?”
我的話像是一道驚雷,劈在了江徹的頭頂。
他身體抖得更厲害了。
那不是車禍。
或者說不僅僅是車禍。
我看著他驚恐萬狀的臉,揭開了那個被他埋藏了十年血淋淋的真相。
“那場火,不是意外。”
“我哥是被你,和你那群狐朋狗友霸淩虐待,最後活活鎖在裡麵,燒死的!”
唐雪柔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不可置信地看著江徹。
而江徹已經麵無人色。
“不不是的我冇有”他慌亂地辯解,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冇有?”我冷笑一聲,站起身走到了他的麵前。
“當年你們在學校,隻是因為心情不好,就對我哥進行校園霸淩。“
“
你們把他當狗一樣使喚,搶他的錢,把他打得遍體鱗傷。”
“最後,你們把他騙到廢棄工廠,然後放了一把火,就為了看他求饒的樣子取樂。”
“火勢失控了,你們害怕了,於是跑了。”
“你們開著車,在逃跑的路上,撞到了從火場裡僥倖爬出來的,我那半死不活的哥哥。”
“你們冇有救他,反而將他拖到路邊,偽造成了一起車禍逃逸的現場。”
往事一幕幕,如同電影在我眼前播放。
這些都是哥哥的殘魂,在這十年裡,斷斷續續告訴我的。
江家動用權勢,將一切壓了下去。
殘忍的虐殺,被定性為一場簡單的“意外火災”和“普通車禍”。
而我從得知真相的那天起,就立下血誓。
一定要讓他血債血償。
我居高臨下地看著跪在地上的江徹。
“我等了十年。”
“就是為了讓你也嚐嚐,什麼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
江徹徹底崩潰了。
他以為的少年過錯,他以為早已被金錢掩蓋的罪惡,卻成瞭如今夜夜索命的厲鬼冤魂。
“啊——!”
他抱著頭髮出了痛苦至極的嘶吼。
我看著精神崩潰的江徹,說出了最後一個秘密。
“你知道嗎?”
我的聲音很輕,卻讓他抖得更厲害了。
“我哥的魂魄之所以能留存十年,不入輪迴。”
“是因為他死的時候,心裡有天大的怨氣。”
我的話,成了壓垮江徹的最後一根稻草。
“不,不”他胡亂地搖頭,試圖後退,卻因為跪得太久而動彈不得。
唐雪柔嚇壞了,她終於從震驚中反應過來,尖叫著試圖拉起江徹逃跑。
“瘋子!你這個瘋子!我們快走,阿徹!”
但那輛價值千萬的豪車,此刻卻怎麼也發動不了,儀錶盤胡亂地閃爍著。
周圍的溫度,越來越低。
明明是正午,太陽高照,他們兩人卻冷得牙關打顫。
“陳鳶,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江徹徹底放棄了掙紮,瘋狂地朝我磕頭。
“錢,我給你錢!我把江家所有的錢都給你!
你讓我做什麼都行!我去自首!我去坐牢!求你讓你哥放過我!”
他的額頭磕在堅硬的泥地上,很快就見了血。
“晚了。”
我冷冷地吐出兩個字。
“在你放火燒他,開車撞他,用錢和權勢掩蓋一切的時候,就已經晚了。”
“法律給不了我哥公道,但惡鬼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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