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介女王：從家暴棄婦到房產大亨 第5章 黑燈瞎火的饅頭：丁大爺的一壺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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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半夜煤爐的火弱了下去，林秀蓮裹著新被褥，還是被凍醒了。軍綠色的被麵雖說是棉花瓤子，可抵不住煤房四處漏風，冷風從門縫裡鑽進來，順著領口往懷裡灌。她摸索著把周強送的毛衣套在裡麵，又把軍大衣壓在被子上，這才稍微暖和點，迷迷糊糊眯到天矇矇亮。
一睜眼，窗外的天還是灰濛濛的，煤爐裡隻剩點火星子。林秀蓮爬起來，搓了搓凍得發僵的手，想起丁大爺送的暖壺，趕緊摸過來——壺身還溫乎著，倒出一杯熱水，喝下去時暖流從喉嚨滑到肚子裡，舒服得她歎了口氣。
昨天買的四個饅頭還放在小桌上，硬邦邦的跟石頭似的。她把饅頭放進煤爐邊的小鍋裡，倒了點熱水燜著，自已則蹲在爐邊生火。煤塊是丁大爺昨天送的，烏黑髮亮，她劃了根火柴點燃紙殼，小心翼翼地往裡麵添煤，煙嗆得她直咳嗽，眼淚都出來了，折騰了好一會兒，煤爐才重新燃起紅火苗。
饅頭燜軟的時侯，丁大爺牽著“皇上”路過門口，小白狗的鈴鐺“叮鈴叮鈴”響。“姑娘，起這麼早？”丁大爺探頭進來，看到爐上的鍋，“這是在熱饅頭呢？”
“是啊丁大爺，”林秀蓮掀開鍋蓋，一股麥香味飄出來，“昨天買的饅頭硬了，燜軟了好吃。”
丁大爺走進來，往爐裡添了塊大煤：“你這煤添得少，火不旺。我那還有半袋煤，等會兒給你扛過來，冬天燒火得夠量。”他又摸了摸“皇上”的頭，小白狗順勢蹭了蹭林秀蓮的褲腿，毛茸茸的尾巴掃過她的腳踝，癢乎乎的。
“彆麻煩您了，”林秀蓮趕緊說，“我自已去買就行。”
“跟我客氣啥，”丁大爺擺了擺手，“我那煤是去年冬天剩下的，放著也是放著。對了，你今天不是要跟高磊過戶嗎？東西都帶齊了冇？”
林秀蓮拍了拍口袋裡的合通和身份證：“都帶齊了，秦姐說九點在房管局門口集合。”
“那就好，”丁大爺點點頭，“房管局的王科長是我老熟人，等會兒我跟你一起去，幫你打個招呼，省得走彎路。”
林秀蓮心裡一暖，剛想道謝，丁大爺已經牽著“皇上”走了：“我先去遛狗，等會兒在街口等你。”
吃了兩個熱饅頭，林秀蓮收拾好東西往街口走。丁大爺已經在那等著了，手裡還提著個布袋子，裡麵裝著兩個煮雞蛋：“拿著路上吃，過戶得耽誤不少時間，彆餓肚子。”
雞蛋還熱乎著，林秀蓮攥在手裡，心裡暖暖的。兩人往房管局走時，丁大爺跟她聊起了中介的門道：“乾中介得會看人臉，房主急著賣的，你就幫著客戶壓價；客戶急著買的，你就幫著房主抬點，兩頭都得哄著，中介費才能拿到手。”
林秀蓮趕緊記在心裡，又問：“那要是遇到客戶和房主談不攏咋辦？”
“你就當中間傳話的，”丁大爺笑了，“彆把話說死，比如房主說二十五萬，你就跟客戶說‘房主最低二十四萬五’，再跟房主說‘客戶最多出二十四萬’，慢慢磨，總能談成。”
說話間就到了房管局，秦麗和高磊已經在門口等著了。高磊穿了件黑色羽絨服，手裡拎著個公文包，看到丁大爺，笑著打招呼：“丁大爺，您也來了？”
“我陪小林來的，”丁大爺拍了拍林秀蓮的肩膀，“這姑娘實在，你們多照顧著點。”
秦麗看了丁大爺一眼，拉著林秀蓮走到一邊：“等會兒過戶的時侯，你少說話，我來跟王科長對接。中介費的事，等過完戶再跟高磊要，彆提前說，省得他反悔。”
林秀蓮點點頭，心裡卻有點不踏實——她總覺得瞞著不太好，可秦麗是老手，隻能聽她的。
房管局裡人不多，丁大爺果然認識王科長，幾句寒暄下來，過戶流程就順暢多了。王科長拿著合通看了看，問高磊：“全款都準備好了？”
“準備好了，”高磊掏出銀行卡，“等會兒就轉到劉大爺的賬戶裡。”
劉大爺是跟兒子一起來的，老人看著有點緊張，手一直攥著房產證。林秀蓮遞給他一杯熱水：“劉大爺，彆緊張，有王科長在，很快就好。”
劉大爺接過水杯，點了點頭：“姑娘，辛苦你了，這房賣得這麼順利，多虧了你。”
過戶手續辦了一個多小時，簽字、蓋章、轉款，一步步都很順利。高磊把二十三萬轉到劉大爺賬戶時，老人看著手機裡的轉賬資訊，眼圈都紅了：“終於能去市裡陪孫子了。”
從房管局出來，高磊從包裡掏出兩千三百塊錢遞給林秀蓮：“妹子，中介費你拿著，辛苦你了。”
林秀蓮剛想接，秦麗趕緊說：“高哥，中介費我跟小林平分，我拿一半就行。”說著就抽走一千一百五十塊，剩下的一千一百五十塊塞給林秀蓮。
高磊笑了笑，冇多說什麼，開車走了。劉大爺也拉著林秀蓮的手道謝，還給了她一百塊錢：“姑娘，這是我的一點心意，你彆嫌棄。”
林秀蓮趕緊推辭，丁大爺在旁邊說：“劉老哥，你就彆給了，小林這姑娘實在，你把錢留著給孫子買糖吃。”劉大爺這才作罷，跟兒子走了。
“今天多虧了丁大爺您，”林秀蓮攥著手裡的一千一百五十塊，心裡特彆激動，“不然過戶肯定冇這麼順利。”
“跟我客氣啥，”丁大爺笑著說，“你趕緊去給小雨打個電話，孩子肯定想你了。”
林秀蓮這纔想起小雨，趕緊找了個公用電話亭，撥通周強家的座機。電話響了好幾聲，周強才接：“喂？”
“周強，是我，”林秀蓮的聲音有點發顫，“小雨在嗎？我想跟她說說話。”
“小雨在呢，”周強的聲音頓了頓，“你等會兒，我把電話給她。”
過了一會兒，電話裡傳來小雨軟糯的聲音：“媽媽……”
“小雨，我的乖女兒，”林秀蓮的眼淚一下子就掉下來，“你還好嗎？爸爸冇欺負你吧？”
“媽媽，我很好，”小雨的聲音帶著哭腔，“周叔叔經常來看我，還給我買零食。媽媽，你什麼時侯來接我啊？我想你了。”
“快了，”林秀蓮擦了擦眼淚，“媽媽已經賺了錢，等再攢點，就去接你過來，讓你在縣城上學。”
“真的嗎？”小雨的聲音一下子亮了，“媽媽，我等你，我一定好好聽話。”
跟小雨聊了幾句，周強接過電話：“秀蓮，你彆擔心，小雨挺好的。張鐵柱昨天又來村裡鬨了，說要找你，我跟他吵了一架，他冇敢再來。”
林秀蓮心裡一緊：“他冇對小雨怎麼樣吧？”
“冇有，”周強趕緊說，“我跟小雨班主任說了，讓她多看著點，有事兒隨時給我打電話。你在縣城好好乾，注意安全。”
掛了電話，林秀蓮心裡踏實了不少。丁大爺看著她紅紅的眼睛，遞過來一張紙巾：“姑娘，彆難受，等小雨接過來就好了。走，我帶你去吃碗熱乎麵，慶祝你開大單。”
北街的“老馬家麪館”人不多，丁大爺點了兩碗牛肉麪，還加了個鹵蛋。麪條端上來時，熱氣騰騰的，牛肉片厚厚實實的，湯裡飄著蔥花和香菜，香味撲鼻。林秀蓮拿起筷子，夾了一口麪條，筋道爽滑，牛肉燉得軟爛，湯汁鹹淡正好，她吃得狼吞虎嚥，連湯都喝了個精光。
“慢點吃，彆噎著，”丁大爺笑著給她遞了瓶汽水，“這是橘子味的，解膩。”
汽水是玻璃瓶裝的，擰開蓋子時“噗嗤”一聲，橘子味的氣泡冒出來，喝一口甜甜的，帶著點清涼。林秀蓮摸了摸肚子，記足得打了個飽嗝——這是她逃出來後，吃得最香的一頓飯。
吃完飯，丁大爺幫林秀蓮扛了半袋煤到煤房，又幫她把煤爐的火生得旺旺的：“晚上冷，火彆滅了。我那還有箇舊電暖器，等會兒給你拿來，插著電暖和。”
“丁大爺，您對我太好了，”林秀蓮眼眶又紅了，“我都不知道咋謝您。”
“你一個姑孃家在外頭不容易，”丁大爺坐在小凳上，摸了摸“皇上”的頭，“我兒子跟你差不多大，在市裡一個人打拚，我看著你，就想起他了。你好好乾，以後肯定有出息。”
丁大爺走後，林秀蓮把今天賺的一千一百五十塊錢小心翼翼地放進貼身的口袋裡，又把周強送的毛衣和丁大爺給的雞蛋收拾好。煤爐裡的火劈啪作響，暖壺裡的水冒著熱氣，小煤房裡第一次有了家的味道。
她坐在床邊，掏出小本子，一筆一劃地寫著：“今天賺了一千一百五十塊，離接小雨過來又近了一步。謝謝丁大爺，謝謝周強，謝謝秦姐。以後要更努力乾中介，早點讓小雨過上好日子。”
窗外的風還在刮，可煤房裡卻暖烘烘的。林秀蓮看著本子上的字，嘴角忍不住往上揚——她知道，隻要不放棄，日子一定會越來越好，她和小雨很快就能團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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