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心臟 ◇ 第50章 50.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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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失蹤
一個多月後,《酒館夜》正式下映,共斬獲六億五千多萬票房。片子放映同期還有好幾部強力好片競爭,但這一部也沒因此就黯淡了,沒超過一億投資的犯罪懸疑片,最終票房卻很不錯,已經是屬於近期“以小博大”的爆款了。
不過原聽潯等人也研究過了,這部電影會那麼出彩魚小丸子,準備吃完就走。
一個男生從店裡出來,站在他旁邊,原聽潯很快就注意到,因為那男生的眼神太直白了,簡直像是黏連在他臉上。
“原少。”那男生比他矮上半個頭,長相俊秀。剛才就坐在對麵,是跟他不同學院的人。
“你叫我阿ti就行了。”原聽潯說。
“可以要一個你的聯係方式嗎?ti。”男生又問。
不是沒有男生來搭訕過他,原聽潯一般都會用我不喜歡男的來拒絕,這招用起來很趁手,通常說完那些人也就跑了。但他此刻心不在焉,隨意應付著:“我們哲學係跟你藝術學院應該沒什麼交集吧。”
“加上聯係方式不就是認識了嗎?”男生說,原聽潯看到他從兜裡掏出煙盒,熟稔地用手指敲擊了下煙盒底部,取出一支煙,“抽一支嗎?”
原聽潯安靜地看著他,搖搖頭。
男生也不管他,徑自點上一支,用食指和中指夾住,嘴裡吐出一團團煙霧,“我跟你舍友認識,他說你很上進,又會拍戲,學習成績又好。”
原聽潯敢說他的舍友的原話絕非如此,更有可能是說他這種公子哥,上學不夠還要學人拍戲,重要是還不紅之類的話。
“剛才桌子上有幾個漂亮的女生,但你沒有看她們。”男生又說,他看上去很自信,“所以你喜歡男生是吧。”
原聽潯終於收迴心神,他撥開煙霧,目光定格在那張平平無奇的臉上,眉目之間浮起一絲煩躁,“你在說什麼?”
“我在想我們是不是同類?”男生的語氣已經帶上了一絲挑逗,表情也有引誘的波瀾,“我知道你可能不喜歡我這種型別的,不過我們可以發展其他的關係。”
原聽潯完全想不明白怎麼會有人自說自話到這程度,不顧他意願,光自己在那腦補。但轉念之間他又想到什麼,想起某個人在他喝醉後提出的建議,他嗤笑了一聲,神情輕慢,“你說發展什麼關係,炮友嗎?”
男生以為原聽潯沒有排斥,原聽潯是彎還是直的概率是對半開,像這種長相天花板有這個概率都不錯了。本來他也沒抱有多大希望,不過聽起來原聽潯鬆動了,果然是個男人都愛玩,還是個有錢的少爺,他繼續放低試探,“感覺你的條件應該不錯,還是說你已經有固炮,多人,或者三人,我都行。”
男的就是這樣沒下限。原聽潯扭頭看他,臉上沒有半點表情,“我還真是學到東西了。”
十分鐘後,原聽潯掛著沒吃完的章魚小丸子回到公寓,在門口撥出一通電話,走了一路他還沒退火,他把那個男生的話聽進去了。
話筒對麵卻遲遲沒有應答,忙碌中隻有機械的提示音,你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他又不死心再撥了一次,這次響了幾秒,竟然給他結束通話了。
螢幕上程鬱的名字暗下來。這是他給程鬱的最後的機會,顯然程鬱沒收好。
他回到房間,洗完澡,準備睡覺,但是在床上翻來覆去不得安定。與此同時,胸口泛著時隱時現的不適感,針刺一樣,這種感覺可不好。從心煩意亂中抽出來,程鬱不接他的電話,這很反常。想到這裡,原聽潯馬上摸過手機又撥打了一次,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冰冷的聲音應驗了什麼。
無名寒氣爬上他的尾椎骨,他從床上彈坐起來,披上外套往車庫走去。
沒花多少時間就去到那棟出租屋樓下,樓上沒亮燈,這讓原聽潯想起他去醫院看梁老太的那天晚上,也是發生了讓人擔心的事。他這次沒上樓,樓底剛好有人出來,正是上次見過的鄰居。
“梁老太,你又來找她啊,沒有,沒出什麼事,被他兒子兒媳接回家照顧了。”
“她乖孫?今天都沒有見到,上班去了吧。”
原聽潯得到資訊後回到車上,在通訊錄裡找著其他能幫上忙的人,雖然隻是聯係不上手機,但他就是固執地認為人是出事了。
終於他翻到了那個叫張銘的人的電話,他記得張銘是程鬱的同事。
張銘的電話倒是能打通,不過他在工作,說了兩句就推脫著掛掉了,原聽潯又不斷打過去,直到人終於有耐心回答他的問題。兩個人互通了一下資訊,張銘也琢磨出了不對。暫時也顧不上程鬱怎麼還真的如願以償跟這原少爺搞在了一起。他目前也聯係不上程鬱,這更緊要。
程鬱真的失蹤了。
原聽潯報完警後,回到車上,腦海放空。依照警察對他的詢問,他想到了很多,認為程鬱很有可能是被那件事連累了。
那已經一段時間之前的事了,明明充滿危機,原聽潯卻一直忽視,甚至還在怨惱他跟波比糾纏不清,其實那時程鬱就置身於未知的、棘手的困境中。
與此同時,城市的另一邊,從白天開始,從車廂裡被人拋下來,又被帶到這裡。程鬱就一直被一條布條蒙著眼睛,看不清眼前事物。但他知道自己處在一個空曠的地方,耳邊有呼呼風聲,還是那種高層的風聲。他應該在一棟廢棄大樓裡,繩索束縛著手腳,背靠的牆麵殘缺而堅硬。
他被人綁架了。但他差不多能猜到是誰做的。
風吹得他渾身發冷,分不清方向。他用手肘抵著牆,艱難地站了起來,慣性使他往後退了兩步,沒承想就是這一下差點害了他。他本來就在靠近外牆一側綁著,本該裝修上窗戶的地方卻空空的,隻有夜風在大肆卷進來。此時他一退整個人就失控踩空摔了下去,直到徹底腰腹繃緊才驚覺腰上還不鬆不緊地綁著一條麻繩,這時一圈圈放掉,把他吊在半空。
此時他正在不知道多少樓的外牆上吊著,背部狠狠被砸了幾下,布條吹飛了,他失神地看向腳底,一片濃重的陰暗。遠處是一個碼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