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心臟 ◇ 第49章 49.不安分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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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不安分的心
原聽潯拋下人回到了酒廊，原非看他回來，也站了起來，“還好嗎？”
波比也喝得迷迷瞪瞪了，在沙發上流體動物一樣灘成一長條，無力地對他們擺擺手，“回去注意安全。”
原聽潯不在了，程鬱回去的時候隻有波比在卡座沙發那裡。調酒師擦拭完搖酒壺和幾隻酒杯，才走過去，試圖把人喚起來，會所裡有舒適的休息的房間，要是擱置著讓他的老闆在沙發上過夜，第二天他不得也遭殃。
“先生？”調酒師叫他，“來幫幫忙嗎？”
程鬱聞言走過去，幫忙把波比扶起來，這時調酒師跟他搭起話，“我是toy。”
“程鬱。濃鬱的鬱。”程鬱的介紹多了點說明，就是怕這看上去像有百分之八十外國血統的調酒師讀不好他的名字。
“程鬱，程先生，你名字很好聽。”調酒師念著他的名字，輕佻地舔了舔嘴唇，嗓音富有磁性。
程鬱覺得莫名其妙，波比嘟嘟囔囔著，醉酒的人根本就沒意識，體重沉墜，在他們各挽一邊手臂把人扶起來之後，波比突然歪著身子倒向調酒師那邊，濕潤的嘴唇直接貼著人的脖子磨蹭。
“老闆……這樣不好吧，哈哈哈……”調酒師被他弄得脖子直癢癢。調情不足打鬨居多，但他知道他這老闆是同性戀，他也能接受男人，不過還是太超過了，他感覺他老闆會是那種下床翻臉不認人的人。
這時波比腦袋又乒乓球一樣旋到另一邊，習慣左擁右抱了，這邊是他的小甜心，這邊也是，“我他孖都多久沒碰過男人了……給我吸一口。”
程鬱很嫌棄，“黎少……”
這時酒廊敞開的玻璃門後又出現了幾個人，來勢洶洶的，程鬱聞聲望去，原聽潯又回來了，一時狐疑，又注意到原聽潯後麵還跟著一個人，不是跟他一起來喝酒的人。那人身高跟原聽潯相近，看外形也像藝人，走路悄無聲息的。
腿很長，隻消幾步那人就徑直來到他們麵前，一把把波比從他兩中間給扯了過去，一張素淡白皙的臉帶著點氣性，微蹙著眉頭，扯過一張紙巾動作強迫地搓著波比的嘴。波比嗅到了某人熟悉的氣味，直接扒拉過去，不挪窩了，狀態十分安祥。
程鬱看不明白這人是個什麼來路，隻感覺這個人的地位要比波比身邊跟著的其他人要高不少，不明覺厲。
下麵的經理也庫庫跑了上來，看到本來在黑名單上的人此時正抱著他們家老闆，另一個帶人上來的年輕客人就站在一邊，他頭都大了。
程鬱看著去而複返的原聽潯，說不清是驚喜還是錯愕多。toy更是不明所以，他摸了摸程鬱的手背，又拍了拍。他不知道那不請自來的就是他們家親老闆勒令過無數遍不能放進來的人，但感覺到了那人的犀利，急需要找點安慰。
下一秒自己的手卻猛地被人撣開，肩膀也被撞了一下。程鬱軟綿綿的，被人截走了，原聽潯帶著人往門口去，把程鬱推到牆邊。
程鬱這才確定原聽潯是回來找他的，緩慢地眨了眨眼睛。
原聽潯越看他越來氣，“你真的瘋了，你就控製不了自己離那些人遠點嗎？”
程鬱不知道他為什麼固執這個，直白道，“我什麼都沒做。”
“臟死了。”原聽潯罵他。
程鬱不知道他酒是醒了還是沒醒，不過原聽潯平時說話也這樣，就是這句刺耳了不少。程鬱低下頭，佯裝沒聽見。
“我根本是想錯你了。”原聽潯卻不放過他，怒形於色，“你不是要找跟我長得像的，你就是隨便誰都可以。”
跟許多鬨翻了的情侶一樣，風暴間隙，再遇到對方，再要開口必要先痛罵對方，尤其是在原聽潯占大理的前提下。程鬱還感覺原聽潯對他的罵聲變了個方向，原聽潯潛意識裡怎麼都不樂意他是彆人的替身，但破罐子破摔，消極抵抗，竟想既有下一個，就該是替的他了。
他真的喝醉了。程鬱想著。
原聽潯又罵了幾句什麼，回歸他歧視同性戀的那一套，不過他現在說什麼都是成立的，原聽潯本來就是直男，隻不過被他掰彎了一段時間。程鬱的罪孽因此深洇難消——他知道就憑著原聽潯的好勝心，可能也很難再喜歡上彆人了。
“是你做錯了事在先的。”原聽潯像個在爭辯對錯的小孩，呢喃著，“你跟我道歉。”
每當到這時，程鬱隻會沉默，嘴張不開，千斤重一樣。
“你喝醉了。”程鬱走過去，把他抱緊，撫摸他的後背，輕聲哄慰他，“忘了今晚的事吧。”然後原聽潯被一股力量頂撞得後退了兩步，是程鬱對著他的肚子搗了兩拳，原聽潯馬上乾嘔了一下。
輕度暴力之下，原聽潯還真的清醒了一點，喘著粗氣。程鬱鬆開拳頭，腦子裡有什麼勢力在搏鬥，又開始離經叛道。
“不如我們做炮友吧，不要投入感情，這樣你就不會覺得被辜負了。”他對原聽潯說。
他的這些放任的話將人打回原形，像是從幻境抽離出來，原聽潯如夢初醒，“神經病。”
原聽潯開出來的蘭博基尼就停在路邊，原非在車裡等他。原聽潯沒顯出醉態，隻是走路有點慢，原非把著車的方向盤，沒有下車，視線徑直繞過原聽潯，盯著還站在原地的程鬱。是這個人，幾乎在酒廊第一眼見到的時候就想起來了。
這世界真小啊，回憶裡一幕幕，他神情悠閒，眼裡意味慢慢加深。
第二天原聽潯在公寓裡睡到大中午，窗簾大幅翻飛，陽光烘著房間每一個角落，他是被曬醒的。
終於把手機開啟，一瞬間幾千條資訊跳出來。
原聽潯揉了揉眼睛，有部分觀影感想返回了，看到都是誇讚的詞才鬆下防備，但也不知道是真心還是安慰，電影拍完都是自己看自己，沒法確認自己表現怎樣，究竟是出彩，中庸亦或說差勁，都判斷不出。但整本電影表現又如何，有一項事實很能反映，他點進置頂裡張莉絲發給他的資訊，裡麵應該有他想看的東西。
果然他看到了實時資料，到今天中午，酒館夜累計四千多萬票房，排片也有百分之二十多。
五千萬，這算好還是不好啊。原聽潯看了也是懵逼。
張莉絲來的時候就回答了他這個疑問。
“當然好啊，投資都沒過億呢，這還是小眾犯罪題材。”
原聽潯徹底放心了，張莉絲這個點是來給他送訊息和送飯的，帶了從酒店打包來的飯菜過來。原聽潯一整晚都聯係不上人，肯定是不省人事了，雖然原聽潯已經把自己洗得乾乾淨淨的，身上還是有些淡淡的酒味。
“你去哪裡喝的酒？”她直接問。
“去了波比哥的私人會所，有點晚回來。”原聽潯開啟打包盒，拿了碗蟹黃魚翅粥和一碗花膠湯出來，他有點心虛，笑眯眯嘴甜道，“這個我愛吃，多謝c姐。”
張莉絲倒是不怪他，年輕人愛喝點酒是很常見的事，隻是問他，“那你看見了吧。”
“看到什麼？”
“許昭聿和波比又好上了。”張莉絲坐在他對麵，饒有興致。
這就個？原聽潯有點頭疼，印象裡確實有人相擁溫存，但他一直忍著不去回想昨晚的事，波比都不重要，他隻知道他見到程鬱了，還跟人吵了幾架，可具體過程他一直壓抑著不去回溯，以免有更多細枝末節流出。
“原來波比跟許昭聿分手之後根本就沒跟其他人上過床。”張莉絲搖搖頭，為他們對波比的誤解而歎息，“估計都要忍到爆炸了，可能這就是愛吧。”
【作者有話說】
臟話儘量都會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