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心臟 ◇ 第45章 45.豪門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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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豪門秘事
“他到底怎麼了？”湯家俊這一個星期問了八百遍這個問題。張莉絲老式老樣，不回答他，並優雅地給他翻了一個白眼。
原聽潯在書桌前一邊做作業一邊翻劇本，電腦螢幕白光悠悠，他看上很是專注，一心二用的功力日臻成熟，隻有臉上的表情提示著什麼。
他臉很臭，心情很爛。
不一會兒他把劇本合上，摘下黑框眼鏡揉了揉眼皮，本子上麵工工整整記了一些筆記，腦子裡也有了下一步規劃，“我看完了，給我訂機票吧，我提前去看一眼。”
“好。”
張莉絲立刻開啟手機查閱航班資訊，劇組拍攝地定好在泰國，越南，緬甸這些個地方，原聽潯決定提前一兩天過到泰國，先訂好酒店住下。
這一部他要參演的電影是犯罪劇情類的，融合了跨國犯罪，懸疑的因素，他在裡麵的角色是警方臥底人員之一，裡麵另還有一個戲份重的臥底副主角，作為一個小角色，他通常是被人攜帶著一起出現的存在，最後也是自我犧牲作為結局，帶著遺憾，讓主角帶著他的一份希望走向光明。裡麵僅有一小段他單人的，在身份暴露後，遭受非人折磨虐待的戲份。但幾人研究了一下，這段戲份有可能會因為一些原因，在最終上映時會被刪掉。
但不管審核難度如何，該拍的都會拍。兩個星期之後，他們從泰國回來，原聽潯獲得了意想不到的成長。兩個星期的拍攝，和劇組磨合了很多，還多了一些新體驗。
為要拍攝他的單人戲份，要演出那種狼狽不堪的感覺，副導演把他關在小黑屋裡好幾天，那種極狹窄的沒有窗戶的屋子，隻在第一天給他留下幾片麵包幾瓶水，躺在**的水泥磚床上，漆黑不安入眠，幾天下去還瘦了幾斤。正式拍攝時更狠心把他投入到更惡劣的環境裡，一個由當地監獄單間改造的囚禁房，裡麵非常臟臭，隻有一張床一個馬桶。馬桶裡不斷溢位汙水，牆上角落還有一灘灘不知道是置景組染的，還是本來就有的褐色汙漬，密閉空間裡隻有排泄物和血氣的味道。
在關小黑屋之前，江笙找他談過話，張莉絲也在旁邊，就是為了給他心理輔導，為求真實，他必須完全沉浸進去。原聽潯不是劇組演員裡最奔波辛苦的，但除卻主演們的博命戲，他的這一段確實挑戰也大。
到真正投入拍攝時原聽潯也是做足心理建設，從小黑屋出來成功驅散了陰霾，如有神助，很順利地度過了那幾天。
但還有後遺症，回來後躺了兩天，還恍惚自己身上還有臭味，時不時想起自己被人用冰冷的刀子割劃身體被鎖鏈纏著脖子的幻覺，儘管他知道那些都是假的。
頭發耳朵全被汙染，這麼臟，又斷斷續續夢見程鬱，想著他一定受不了那地方。
第二天原聽潯恢複清醒，大罵了兩句臟話，比被噩夢折磨更可惡的是夢見程鬱。這個壞比。
之後一個星期小組報告作業結束，答應了社團野餐活動，原聽潯開共享單車回新公寓，準備休息一天。
他的這個新公寓離學校很近，五分鐘就能到，比之前住的彆墅是要小很多，但沒人打擾他了，他的生活又恢複了從前獨來獨往井然有序的運作。
剛好晚了兩個星期江笙也從那邊回來，昨晚才下飛機，發了資訊叫他出來吃飯，有間製片公司的人也會來。
原聽潯晚上按照約定來到餐廳，定的位置就在大廳，法餐，他坐下來不久，又來了幾個人，江笙給他介紹說是內地知名製片公司高層，原聽潯不免受驚，甚至坐直了點，有點要打起精神應酬的意思了。
不過之後談論的內容並不是他所想。
“我們這裡有幾個本子，我覺得都挺適合你的，都是男主人選。”女人捧著酒杯淺酌，跟他有商有量，“你的形象挺好的。”
一部是都市愛情劇，一部校園青春劇。搭檔的都是大公司內上升期的優秀女演員，這是很好的機會，拍攝這型別的劇容易增加曝光，拍攝期也不長，等他手頭的電影都上映，就算憑存貨數量也能刷個眼熟。
原聽潯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找到他的，但拍攝流量劇不在他規劃以內，覺得事情脫離了他控製，生出點焦慮情緒。他有點懊惱沒讓張莉絲一起來，張莉絲正在休假。
這叫買股，是賭他那兩部電影能推動他，趁他身價低捆綁上幾部劇，在影視投資的方向來看，這很正常，原聽潯也知道許多同行就是這樣影視雙開花的。
他說考慮考慮。其實已決定好了要拒絕，隻不過要把這餐飯吃完。
人走了之後，隻剩他和江笙。他問江笙這些人是從哪裡知道的他，江笙說是從那則日常volg找來的，他之前確實上傳了一則vlog給公司，內容是他拿著相機拍攝的一些下上班日常。給他自己看就是些極普通的畫麵。
大部分時候都比較公事化，本來也是電影宣傳的一部分，隻是臉是最大優勢，而且他那時候心情正愉悅著，天然的活人味，狀態很好。現在可能沒那麼多笑容。
他沉默了，一瞬間低落情緒如潮水湧來。
沒注意到服務生又給加了一個座位，還沒人來。原聽潯低頭刷著手機，來緩解他心臟突如其來的壞意。好在今天真是不平凡，今晚的新聞推送尤為密集，但都大同小異，指向今日的一個高位熱點話題——首富黎遠山室外意外身亡，經知情人透露，是突發心腦血管疾病，病發時人正在夜跑鍛煉。
一字一字觀讀，原聽潯的表情變了又變，逐漸錯綜起來。旁邊的江笙也安靜得出奇。
對麵空位上坐下一個人，卷帶來一陣男士香水氣味，兩個視線一同離開手機擡起頭。對麵的波比好整以暇，一派隨和，“吃得那麼快？”
原聽潯沒想到來的人是黎升，隨他的到來的還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江笙欲言又止，“波比……”
“我知你想講什麼，老東西死了幾個禮拜了。”黎升語出驚人，“我也忍了好久沒說。”
這刻輪到原聽潯震驚，他剛纔看到新聞的反應完全是想起了程鬱。如沒錯認，程鬱料理過的那條屍體就是這名黎先生，現在媒體披露的方向跟他當時的說法確實不同，偽飾過還有些地獄笑話的意思，若非出自程鬱之口，他一定覺得很有意思。
不過，這首富也姓黎……黎升也姓黎。空氣都安靜了。
黎升對他們冷了場的反應無言以對，口吻點評天氣一樣隨便，“不是往生了個爹嗎？有什麼好稀奇的，慢著……”
原聽潯看他看向他身後，像是感覺到了什麼，也擰過身去。
看到有快一個月不見的程鬱，他對麵坐著一個女人。
波比表情爽朗站起身，“有熟人，我過去問候一下。”
【作者有話說】
請靠近波比，他身上有源源不斷的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