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慘死後,我讓豪門全族陪葬 一線生機
一線生機
雪,毫無征兆地落了下來。
不是凡間的雪,而是天界的“寒英”——一種因仙靈之氣劇烈波動而凝結的冰晶,細如塵埃,卻冷得刺骨。它們無聲地飄落,覆蓋在百妖穀的焦土上,試圖掩去那些觸目驚心的血跡和屍骸,卻隻讓這片戰場顯得更加淒涼。
白旭跪在雪中,已經很久了。他緊緊抱著那枚青色玉璽,彷彿抱著華景瑜最後的一絲溫度。雪花落在他銀色的長發上,凝結成霜,又被他滾燙的淚水融化,順著臉頰滑落,滴在玉璽表麵,留下淺淺的水痕。
華北墨站在他身後,沉默地看著。他胸前的傷口還在滲血,玄色戰袍被血浸透後又凍結,硬邦邦地貼在身上,每動一下都像刀割。但他感覺不到痛。或者說,心裡的痛已經蓋過了一切。
“旭兒”他沙啞地開口,“起來吧。雪大了。”
白旭沒有動,隻是將玉璽抱得更緊:“他還會冷嗎?”
華北墨喉結滾動,說不出話。
“他從小就怕冷。”白旭喃喃道,像是自言自語,“冬天總要裹得嚴嚴實實,還要抱著手爐。在江南的時候,他說最喜歡春天的太陽,暖洋洋的,像母親的手”
他的聲音哽嚥了:“可他現在隻剩這冷冰冰的玉璽了”
華北墨蹲下身,從背後抱住他。這個動作牽動了傷口,他悶哼一聲,卻不肯鬆手。
“對不起”他將臉埋在白旭肩頭,聲音顫抖,“是我沒用沒能護住他沒能護住你們”
“不是你的錯。”白旭終於轉過身,捧起他的臉,看著那雙黯淡的金色眸子,“北墨,看著我。這不是任何人的錯。景瑜他做出了自己的選擇。就像百年前的我,就像當年的你。”
“可他不該死”華北墨閉上眼睛,“他才二十歲他的人生才剛剛開始”
“也許”白旭輕聲道,“也許他還沒有死。”
華北墨猛地睜眼:“什麼?”
白旭舉起手中的妖皇印。玉璽在雪光中泛著溫潤的青芒,仔細看,玉璽中心似乎有一點極微弱、極微弱的光在跳動——像心跳,像呼吸,像殘存的魂火。
“這是”華北墨的聲音在顫抖。
“我不知道。”白旭搖頭,“但我能感覺到這裡麵還有一絲生機。很微弱,隨時可能熄滅,但它還在。”
希望,像黑暗中的一點螢火,雖然渺茫,卻足以讓瀕死的心重新跳動。
華北墨小心翼翼地接過妖皇印,將神識探入其中。果然,在那浩瀚的青鸞之力深處,在那鎮壓魔尊的封印核心,他感覺到了一縷熟悉的氣息——微弱得像風中殘燭,卻固執地燃燒著。
那是華景瑜的真靈。
“他還活著”華北墨的聲音帶著哭腔,“他還活著”
但很快,他的臉色又沉了下來。因為這縷真靈太弱了,弱到甚至無法凝聚成形,更彆說蘇醒。而且它被封印在妖皇印深處,與魔尊的本體僅有一線之隔。若強行取出,可能會破壞封印,導致魔尊再次脫困;若不取出,這縷真靈遲早會被妖皇印的力量同化,或者被魔尊的怨念侵蝕。
進退兩難。
“有什麼辦法嗎?”白旭急切地問,“隻要能救他,我什麼都願意做!”
華北墨正要開口,一個聲音忽然從身後傳來:
“有辦法。但很難。”
兩人猛然回頭。隻見風雪中,一個身影緩步走來——白衣星冠,手持星盤,正是司命星君。
“星君?”華北墨皺眉,“你怎麼來了?天庭不是已經”
“我是偷偷來的。”司命星君走到他們麵前,神色凝重,“青雲回去後,在天帝麵前大做文章,說你抗命不遵,私通魔道,甚至說白蛇君現出真身,意圖反天。現在淩霄殿上,要求嚴懲你們的聲音占了上風。”
華北墨冷笑:“那就讓他們來。”
“現在不是逞強的時候。”司命星君搖頭,“帝尊,你得明白,你現在麵對的不僅是青雲,還有他背後的一整股勢力。他們在天庭經營千年,根深蒂固。而你剛歸位不久,又因下凡曆劫失去不少舊部。硬碰硬,你沒有勝算。”
“那又如何?”華北墨淡淡道,“大不了這帝尊之位,我不要了。”
“問題不在於帝尊之位。”司命星君歎息,“而在於你若失勢,誰來保護白蛇君?誰來救五殿下?”
他看向白旭懷中的妖皇印:“我剛才探查過了,五殿下的真靈還在,但撐不過七日。七日內,若不能找到讓他重生的方法,這縷真靈就會徹底消散。”
“什麼方法?”白旭急問。
司命星君沉默片刻,緩緩道:“需要三樣東西。第一,至親之血——必須是與他有血脈聯係之人的心頭精血,作為重塑肉身的‘引子’。”
華北墨毫不猶豫:“用我的。我是他三哥,雖然不是同母,但”
“不行。”司命星君搖頭,“必須是直係血親。父母,子女。兄弟姐妹不夠純。”
白旭臉色一白:“陛下和皇後都年事已高,取心頭血無異於要他們的命。而且皇後早已”
“我知道。”司命星君點頭,“所以第一條路,走不通。”
“那第二呢?”華北墨追問。
“第二,至交之魂。”司命星君看向白旭,“需要一位與他生死相托的摯友,自願分出一縷本命神魂,作為他真靈的‘容器’,護持其不散,直到找到合適的肉身。”
白旭立刻道:“用我的。”
“你想清楚。”司命星君正色道,“分出本命神魂,等於折損一半修為,且永遠無法恢複。而且若他的真靈最終無法蘇醒,你這縷神魂也會隨之消散。”
“我願意。”白旭眼神堅定,“景瑜為我擋箭,我為他分魂,天經地義。”
華北墨握住他的手,想說什麼,卻最終隻是緊了緊掌心。
“第三樣呢?”他問。
司命星君深吸一口氣:“第三,至純之靈。需要一件蘊含純淨天地靈氣的至寶,作為溫養真靈的‘溫床’。這件至寶必須足夠強大,能抵禦魔尊怨唸的侵蝕,也能承受重塑肉身時的能量衝擊。”
他頓了頓:“而整個三界,符合條件的隻有一件東西。”
華北墨和白旭對視一眼,同時想到:
“造化天輪?”
“不。”司命星君搖頭,“造化天輪雖然強大,但它的力量偏向‘造化’和‘輪回’,不適合溫養脆弱的真靈。我說的那件東西是”
他擡頭望天,一字一句道:
“瑤池的‘九轉金蓮’。”
華北墨臉色驟變:“西王母的至寶?那不可能!”
瑤池,西王母的道場,天界最排外、最森嚴的地方之一。西王母本人最厭惡妖族,當年白旭飛升的訊息傳出時,她就曾公開表示反對。如今要去求她的鎮宮之寶,無異於癡人說夢。
“而且九轉金蓮三千年一開花,每次隻開一朵。”華北墨沉聲道,“據我所知,下一朵開花,還要等八百年。”
“等不了八百年。”司命星君道,“但我知道一個秘密——西王母的寶庫中,還存有一朵‘半開’的金蓮。那是上一次開花時未完全綻放的殘品,雖不及完全體的功效,但溫養真靈足夠了。”
白旭眼中重新燃起希望:“那我們立刻去求!”
“求?”司命星君苦笑,“你們以為,西王母會把金蓮借給一個妖族,和一個‘叛天’的帝尊?”
“那就搶。”華北墨冷冷道。
“搶?”司命星君嚇了一跳,“帝尊,你瘋了?瑤池守衛森嚴,有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大陣,更有西王母親自坐鎮。彆說你現在重傷未愈,就算全盛時期,硬闖也是九死一生!”
“那也要試。”華北墨看著白旭懷中的玉璽,“為了景瑜,我願意賭上一切。”
白旭握住他的手:“我陪你。”
司命星君看著這對倔強的人,長歎一聲:“罷了罷了既然你們執意如此,我倒是有一條路。”
兩人看向他。
“瑤池守衛雖嚴,但並非沒有破綻。”司命星君壓低聲音,“每隔七日,瑤池的‘淨水’需要從天河補充。那時會開啟一道側門,守衛也最鬆懈。而三日後正是換水之日。”
他從袖中取出一枚玉簡:“這裡麵是瑤池的地圖和陣法佈局。我能做的隻有這些了。剩下的看你們的造化。”
華北墨接過玉簡,鄭重行禮:“多謝星君。”
“彆謝得太早。”司命星君神色複雜,“你們這一去,無論成敗,都再無回頭路。天庭不會容忍第二次‘叛天’。若失敗,你們會死;若成功也會成為整個天界的公敵。”
他頓了頓:“而且就算拿到金蓮,也隻是完成了第一步。要讓五殿下真正重生,還需要找到一具合適的肉身。”
“不能用原來的身體嗎?”白旭問。
“原來的身體已經化作了妖皇印,與魔尊封印融為一體,無法分離。”司命星君搖頭,“必須找到一具新的、純淨的、能承載妖皇之力的肉身。這樣的肉身可遇不可求。”
華北墨沉思片刻,忽然道:“青冥的遺骸,如何?”
司命星君一怔:“你是說蜃樓島那位?”
“青冥是華景瑜的生父,又是上古大妖,他的遺骸經過三千年溫養,早已成為絕佳的容器。”華北墨分析道,“而且父子血脈相連,契合度最高。”
“但青冥的遺骸被魏賢汙染過,又被魔氣侵蝕”白旭擔憂道。
“所以需要淨化。”華北墨看向妖皇印,“用這個。妖皇印蘊含最純淨的青鸞之力,足以淨化一切汙穢。隻是”
“隻是需要時間。”司命星君接話,“而且需要有人護法。淨化的過程不能被打斷,否則前功儘棄。”
他看向兩人:“所以你們的計劃是:三日後潛入瑤池,盜取九轉金蓮;然後前往蜃樓島,用妖皇印淨化青冥遺骸;最後以金蓮溫養真靈,以遺骸重塑肉身,以華北墨的血脈為引,以白旭的神魂為護完成重生儀式。”
他頓了頓:“每一步都凶險萬分,每一步都可能要了你們的命。而且時間緊迫——七日之內,必須完成所有步驟。”
白旭和華北墨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決絕。
“我們能做到。”華北墨說。
“我們必須做到。”白旭說。
司命星君看著他們,忽然笑了:“好。那就祝你們好運。”
他轉身,正要離開,又停住腳步:“對了,還有一件事。”
“什麼?”
“青雲不會善罷甘休。”司命星君回頭,神色凝重,“我來的路上,感應到律法殿正在調集兵力。目標似乎是北冥宮。”
華北墨瞳孔一縮:“他想抄我的老巢?”
“不止。”司命星君道,“他還向天帝請旨,說要‘徹查北冥宮與魔道勾結的證據’。一旦讓他進去,白的也能說成黑的。尤其是青鸞她們還在宮裡。”
白旭臉色一變。青鸞雖然曾幫過他,但白鶴和玄龜心懷叵測,若被青雲威逼利誘,很可能倒戈。
“我必須回去一趟。”華北墨沉聲道。
“不行。”司命星君搖頭,“你現在回去,就是自投羅網。青雲正愁找不到藉口抓你。”
“可北冥宮”
“北冥宮有帝尊留下的禁製,青雲一時半會兒攻不破。”司命星君道,“當務之急,是救五殿下。隻要他重生,很多事情就會有轉機。”
華北墨掙紮片刻,最終點頭:“我明白了。”
司命星君最後看了他們一眼,身形化作星光,消散在風雪中。
雪,越下越大。
華北墨將白旭扶起,又看了看三位老者:“前輩,你們”
“我們留下。”盲眼老者道,“守護百妖穀,也守護妖皇印。”
蛇鱗老嫗點頭:“你們放心去吧。這裡有我們。”
羽翼老者雖然斷了一翅,但眼神依然堅定:“五殿下對我們有恩。隻要我們還活著,就不會讓任何人動這裡一分一毫。”
華北墨深深鞠躬:“多謝。”
他轉身,看向白旭:“我們先找個地方療傷。三日後闖瑤池。”
白旭點頭,將妖皇印小心收起。
兩人相攜,踉蹌著走入風雪深處。
身後,百妖穀的廢墟漸漸被大雪覆蓋,彷彿一切傷痛都能被掩埋。
但有些痛,是掩埋不了的。
它們會生根,發芽,在心底長成荊棘,時時刻刻提醒你——失去過什麼,又要去奪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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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天界,律法殿。
青雲仙君坐在主位上,手中把玩著一枚玉簡。玉簡中記錄的,是剛才探子傳來的情報——華北墨和白旭並未離開百妖穀,而是在穀中停留許久,最後朝西北方向去了。
“西北”青雲喃喃道,“那是瑤池的方向?難道他們想”
一個念頭閃過,他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來人!”他厲聲道。
一名仙將應聲而入:“仙君有何吩咐?”
“立刻調集三千精兵,秘密前往瑤池外圍埋伏。”青雲冷笑,“記住,要隱藏氣息,不可被瑤池守衛發現。三日後我要送北墨帝尊一份大禮。”
“遵命!”
仙將領命而去。青雲站起身,走到窗邊,看著外麵流動的雲海,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弧度。
“北墨啊北墨,你可真是自尋死路。私闖瑤池,盜竊至寶這可是觸犯天條的大罪。到時候,就算天帝想保你,也保不住了。”
他轉身,看向牆上掛著的一幅星圖。星圖中,代表華北墨的那顆星辰,光芒黯淡,周圍卻纏繞著數道黑氣——那是劫難的征兆。
“妖皇轉世已‘死’,魔尊被封印,接下來就該輪到你了。”青雲輕聲自語,“等收拾了你,再慢慢料理那個妖族。到時候,天界就是我青雲的天下”
他擡手,在星圖上華北墨的星辰旁,畫了一個叉。
彷彿已經看到了,那顆星辰隕落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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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蜃樓島。
昔日青冥沉睡的石台,此刻已被黑色的魔血浸透。雖然魔尊本體被封印,但這裡殘留的魔氣依然濃重,尋常生靈根本不敢靠近。
但在石台深處,那具被噬魂劍刺穿了三千年、又被魔氣侵蝕了三百年的遺骸,此刻卻發生著微妙的變化。
遺骸胸口,那柄漆黑的噬魂劍,正在緩緩溶解。不是被腐蝕,而是被淨化。
一絲極淡極淡的青光,從遺骸心口滲出,如同黑暗中的一點螢火,微弱卻頑強。青光所過之處,魔氣退散,汙穢淨化,乾枯的骨骼重新煥發出玉石般的光澤。
那是妖皇印的力量。
雖然相隔千裡,雖然隻是微弱的共鳴,但青冥遺骸與妖皇印之間的血脈聯係,已經開始發揮作用。
這具沉寂了三千年的身體,正在緩慢地蘇醒。
不是生命的蘇醒,而是“容器”的蘇醒。
它在等待,等待真靈的注入,等待血脈的喚醒,等待重生的那一刻。
而在遺骸深處,那點青光的最核心,隱約能聽到一個微弱的聲音:
“瑜兒等父親再幫你一次”
那是青冥,最後殘存的意識。
為了兒子,他願意再戰一次——哪怕對手是天道,是命運,是這殘酷的輪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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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雪夜,人間某處荒山。
華北墨和白旭找到一個山洞,暫時落腳。洞不深,但能遮風擋雪。華北墨在洞口佈下結界,又生了堆火,才扶著白旭坐下。
“你的傷”白旭看著他胸前被血浸透的衣袍,眼中滿是心疼。
“沒事。”華北墨搖頭,卻忍不住咳了一聲,嘴角溢位血絲。
白旭不由分說地解開他的衣襟。隻見胸口一道深可見骨的劍傷,傷口邊緣泛著詭異的黑氣——那是誅魔箭留下的詛咒,正在侵蝕他的仙體。
“你彆動。”白旭咬破指尖,將一滴銀色的血滴在傷口上。血液與黑氣接觸,發出“滋滋”的聲響,黑氣稍稍退卻,但很快又湧了上來。
“沒用的。”華北墨握住他的手,“誅魔箭的詛咒,隻能用功德化解。我現在功德儘失,這傷好不了了。”
“胡說!”白旭眼睛紅了,“一定有辦法的!司命星君不是說了嗎?等景瑜重生,一切都會有轉機。到時候我們去找最好的丹藥,找最厲害的神醫”
“旭兒。”華北墨輕聲打斷他,將他擁入懷中,“彆擔心。這點傷,死不了人。”
白旭靠在他懷裡,感受著他微涼的體溫和虛弱的心跳,眼淚終於忍不住落下:“北墨我害怕”
“怕什麼?”
“怕救不了景瑜怕你出事怕我們好不容易在一起,又要分開”白旭的聲音哽咽,“這百年來,我每天都在怕。怕你忘記我,怕你不再愛我,怕我們再也見不到現在好不容易重逢了,為什麼為什麼命運還是不放過我們?”
華北墨抱緊他,下巴抵在他發頂:“因為命運從來就不公平。它給善良的人最殘酷的考驗,給相愛的人最漫長的分離。但是旭兒”
他擡起白旭的臉,看著他淚眼朦朧的樣子,溫柔地吻去他的淚水:“但是隻要我們在一起,就沒有什麼好怕的。百年前我們能戰勝魘魔,百年後我們也能救回景瑜。這次我們不會再分開了。我保證。”
白旭看著他堅定的眼神,心中的恐懼漸漸平息。是啊,有什麼好怕的呢?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是死。但若能和他死在一起,也算圓滿。
“北墨”他輕聲道,“如果如果這次我們失敗了”
“不會失敗。”華北墨吻住他的唇,將這個不吉利的問題堵了回去。
這個吻很溫柔,帶著安撫,帶著承諾,也帶著不容置疑的決心。白旭閉上眼睛,回應著這個吻,任由自己沉溺在這片刻的溫存中。
衣衫不知何時滑落。火堆劈啪作響,將兩人的影子投在洞壁上,交疊纏綿。
華北墨的動作很輕,很小心,彷彿在對待一件易碎的珍寶。他吻過白旭肩上的箭傷,吻過他胸前的舊痕,吻過他每一寸肌膚,用最溫柔的方式,確認他的存在,確認他們的相守。
“疼嗎?”他在白旭耳邊低語。
白旭搖頭,雙手環住他的脖頸,將他拉向自己:“不疼隻要你”
後麵的話被吻封住。這一次,不再是溫柔的安撫,而是熾熱的索求。他們用最原始的方式,確認彼此的生命,確認這份曆經磨難卻愈加堅韌的感情。
喘息交織,汗水交融。在生死未卜的逃亡路上,在這荒山野洞中,他們暫時忘記了傷痛,忘記了恐懼,隻記得彼此的溫度,彼此的呼吸,彼此的心跳。
彷彿隻有這樣,才能證明他們還活著,還有希望,還能去戰鬥。
許久,雲雨漸歇。
白旭疲憊地靠在華北墨懷裡,手指無意識地在他胸前畫著圈。那道猙獰的傷口,此刻被白旭的妖力暫時封印,不再滲血,但黑氣依然盤踞。
“等事情結束,”白旭輕聲說,“我們就找個地方隱居吧。不要天界,不要人間,就我們兩個人不,三個人,帶上景瑜。”
“好。”華北墨吻了吻他的額頭,“你想去哪?”
“不知道但要有山,有水,有桃花。”白旭閉上眼睛,“春天看花,夏天乘涼,秋天釀酒,冬天賞雪就像景瑜說的那樣。”
“那就這麼定了。”華北墨將他摟得更緊,“等救回景瑜,我們就去找那樣的地方。”
“嗯”
白旭漸漸沉入夢鄉。睡夢中,他依然緊緊抱著華北墨,彷彿怕一鬆手,這個人就會消失。
華北墨卻沒有睡。他看著懷中安睡的容顏,又看向洞口外紛飛的大雪,眼中閃過一絲憂慮。
三日後,瑤池。
那將是決定一切的地方。
成,則兄弟重生,未來可期。
敗,則萬劫不複,魂飛魄散。
但他沒有選擇。
就像百年前,他選擇救白旭,觸犯天條。
就像今日,他選擇抗命,與天界為敵。
有些選擇,明知是絕路,也要走下去。
因為路的儘頭,有他要守護的人。
這就夠了。
窗外,雪漸漸停了。
天,快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