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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千金慘死後,我讓豪門全族陪葬 九天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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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天之上

天界沒有門。

至少,沒有白旭想象中的那種巍峨天門、金甲神將、雲霧繚繞的景象。當他和華北墨踏入光芒的瞬間,隻感覺身體一輕,彷彿墜入了無垠的虛空。沒有上下,沒有左右,隻有流動的光——金色的、銀色的、青色的光,交織成一條蜿蜒的光河。

光河的儘頭,是一座懸浮的島嶼。

島嶼不大,方圓不過十裡,卻精緻得令人窒息。白玉為階,青玉為欄,瓊樓玉宇錯落有致,每一處簷角都掛著風鈴,鈴聲清脆如碎玉。島中央有一棵巨大的樹,樹乾晶瑩如琉璃,枝葉如翡翠,散發著柔和的熒光。

樹下站著一個人——司命星君。

他換了裝束。不再是人間那身樸素的白衣,而是一襲繡滿星辰的深藍長袍,頭戴玉冠,手持星盤,周身流轉著浩瀚的星輝。此刻的他,纔是真正的天界重臣,司掌三界命運的存在。

“歡迎來到‘接引島’。”司命星君的聲音在光河中回蕩,“這裡是天界與人間的交界處,所有飛升者都要在此接受審核。”

白旭落地,腳下是溫潤的白玉。他環顧四周,發現除了這座島,虛空中還漂浮著無數類似的光島,有的金光璀璨,有的青氣繚繞,有的紫霞蒸騰每一座島,似乎都對應著不同的仙家洞府。

“審核?”華北墨皺眉,“星君,我們之前不是說好了嗎?”

“說好了,但程式要走。”司命星君淡淡道,“帝尊應該明白,天界最重規矩。”

他擡手,星盤中飛出三點星光,落在三人麵前。星光化作三枚玉簡,懸浮空中。

“第一關,驗明正身。”司命星君指向玉簡,“將你們的神識注入其中,玉簡會顯示你們的根腳、功德、因果。若無問題,方可進入第二關。”

華北墨毫不猶豫地將手按在玉簡上。玉簡亮起刺目的金光,浮現出一行行古篆文字:

“北墨,原天界北域帝尊,因私救妖族觸犯天條,貶下凡間曆劫百載。其間積功德一百零八萬,斬妖除魔三百六十九,救黎民百萬功德評定:甲上。”

金光散去,玉簡化作一枚金色令牌,落入華北墨手中。令牌正麵刻著“北墨”二字,背麵是北鬥七星圖案。

司命星君點頭:“帝尊功德圓滿,可恢複仙籍。下一個。”

白旭深吸一口氣,將手按在第二枚玉簡上。

玉簡亮起銀光,但光芒遠不如華北墨的璀璨。文字浮現:

“白旭,原妖界千年蛇君,因阻魘魔禍世重傷轉世。此生積功德七十二萬,斬妖除魔一百八十三,救黎民五十萬然身為妖族,且有乾涉人間朝政之嫌。功德評定:乙中。”

銀光化作銀色令牌,落入白旭手中。令牌正麵是蛇紋,背麵是一片空白。

司命星君看著那枚銀色令牌,眉頭微蹙:“乙中勉強及格,但會有仙家質疑。第三關恐怕不好過。”

“第三關是什麼?”白旭問。

“問心。”司命星君指向島中央那棵琉璃樹,“那是‘問心樹’,能映照本心。你們需要走到樹下,回答三個問題。若答案與玉簡評定相符,即可通過;若不符”

他頓了頓:“輕則打回人間,重則魂飛魄散。”

華北墨臉色一沉:“星君,這和我們之前說的不一樣。”

“之前是之前,現在是現在。”司命星君苦笑,“帝尊,您離開天界百年,有些事情變了。如今掌管飛升審核的,是‘律法殿’的青雲仙君。他最重規矩,也最厭惡妖族。”

白旭心中一緊。

華北墨握住他的手:“彆怕,我陪你。”

兩人走向琉璃樹。

樹很高,枝葉如傘蓋,籠罩著整座島嶼。走近了才發現,樹乾並非實體,而是流動的光。光中有無數畫麵閃爍——有仙家悟道的場景,有妖魔作亂的慘狀,也有人間百態的生老病死。

“北墨帝尊,白蛇君。”一個威嚴的聲音從樹中傳來,“請分彆站到左右兩道光圈中。”

樹乾上分出兩道光束,在地上形成兩個光圈。華北墨站到左邊,白旭站到右邊。

“第一個問題。”那聲音道,“你們為何要來天界?”

華北墨毫不猶豫:“為救摯愛,也為履行帝尊之責。”

白旭沉默片刻:“為與他在一起,也為尋求大道。”

樹乾上的畫麵開始變化。華北墨的光圈中,浮現出百年前戰場上的景象——他抱著重傷的白旭,以神格為祭,施救禁術。接著是十年隱居,是江南小院,是桃樹下的誓言

白旭的光圈中,畫麵更複雜。有他初入人間的懵懂,有成為國師的榮耀,有對抗魘魔的決絕,也有對華北墨百年等待的愧疚與深愛。

“答案屬實。”聲音判定,“第二個問題:若天界與人界衝突,你們站在哪邊?”

華北墨皺眉:“為何要衝突?”

“隻需回答。”

“我站在公道這邊。”華北墨沉聲道,“天界若以勢壓人,我必阻攔;人間若滋生邪魔,我必鏟除。”

白旭想了想:“我站在生命這邊。無論是仙是人是妖,生命都值得尊重。”

畫麵再次變化。華北墨的光圈中,浮現出他當年為救白旭觸犯天條的場景,也有他在人間斬妖除魔的畫麵。白旭的光圈中,則是他救治百姓、保護弱小、甚至為敵對的妖族求情的片段。

“答案屬實。”聲音似乎溫和了些,“第三個問題:若你們之中必須有一人犧牲,才能保全三界,誰會站出來?”

這個問題,讓兩人都沉默了。

許久,華北墨開口:“我會。”

幾乎同時,白旭也說:“我會。”

兩人對視,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決絕。

樹乾上的畫麵開始劇烈波動。華北墨的光圈中,浮現出功德獻祭的場景——他站在一座巨大的祭壇上,百萬功德如金色洪流湧出,彙入虛空。白旭的光圈中,則是他燃燒妖丹封印魘魔的畫麵,以及在蜃樓島看到青冥遺言時,那一瞬間的猶豫與決斷。

“答案”聲音頓了頓,“有衝突。”

華北墨和白旭心中都是一沉。

“北墨帝尊願意犧牲,是為履行責任,也為保護摯愛。白蛇君願意犧牲,是為報恩,也為贖罪。”聲音緩緩道,“但你們都沒有問過對方是否願意接受這樣的犧牲。”

樹乾上的畫麵定格了。華北墨的那邊,是他獻祭功德後神魂虛弱、從雲端墜落的景象;白旭的那邊,則是他燃燒妖丹後魂飛魄散、華北墨抱著他屍體痛哭的場景。

“若真心相愛,當知‘同生共死’比‘為你去死’更難,也更可貴。”那聲音忽然變得蒼老,“這一關你們過了。”

光華大盛。

琉璃樹的枝葉輕輕搖曳,灑下無數光點。光點落在兩人身上,融入體內。白旭感到妖丹的裂痕開始癒合,一股溫暖而強大的力量在經脈中流轉。華北墨則感到失去的功德正在緩慢恢複——雖然不如獻祭前,但至少保住了根基。

“這是”華北墨驚訝。

“問心樹的饋贈。”司命星君走過來,眼中帶著笑意,“它認可了你們。從今以後,你們在天界,就是合法的道侶。”

他手中多出兩枚玉牌,遞給兩人。玉牌溫潤,正麵刻著兩人的名字,背麵是一棵琉璃樹的圖案。

“這是‘同心牌’,也是你們在天界的身份憑證。持此牌,可自由出入三十三重天的大部分割槽域。”司命星君頓了頓,“但有些地方還是不能去。”

“比如?”白旭問。

“比如天帝的‘淩霄殿’,比如律法殿的‘刑獄司’,還有西王母的‘瑤池’。”司命星君道,“這些地方,非召不得入。尤其是瑤池——西王母最厭惡妖族,你們要小心。”

華北墨收起玉牌:“多謝星君提點。現在,我們可以去我的洞府了嗎?”

“可以,但”司命星君欲言又止,“帝尊,有件事我得告訴您。您的‘北冥宮’百年前您被貶下凡後,就被封存了。如今雖然解封,但裡麵”

“裡麵怎麼了?”

“有幾位故人,一直在等您。”司命星君苦笑,“她們恐怕不會歡迎白蛇君。”

華北墨臉色一沉:“誰?”

“您的三位侍女——青鸞、白鶴、玄龜。”司命星君道,“她們是您當年點化的靈獸,對您忠心耿耿。這百年來,她們一直守著北冥宮,等您歸來。現在您回來了,卻帶了個妖族道侶她們可能會鬨。”

白旭聞言,心中苦笑。看來天界之行,果然不會順利。

“無妨。”華北墨握住他的手,“既然是侍女,就該明白自己的身份。若敢不敬,逐出便是。”

司命星君搖頭:“帝尊,事情沒這麼簡單。那三位侍女背後都有靠山。青鸞是鳳凰一族的旁係,白鶴是南極仙翁的記名弟子,玄龜更是玄武神君的遠親。她們若鬨起來,恐怕會驚動不少仙家。”

華北墨沉默了。

白旭輕聲道:“北墨,要不我先不住北冥宮?找個其他地方”

“不行。”華北墨斷然拒絕,“你是我的道侶,就該與我同住。誰敢說閒話,我自會處理。”

他看向司命星君:“星君,帶路吧。”

司命星君歎了口氣,知道勸不動,隻好點頭:“好,那你們做好心理準備。”

他擡手,星盤中飛出三道星光,化作一艘白玉舟。

“請。”

三人登舟。玉舟破開光河,向著虛空深處飛去。

一路上,白旭看到了更多天界景象——有仙山浮島,有星河瀑布,有宮殿群落,也有騎著仙鶴、腳踏祥雲的仙人。那些仙人都注意到了這艘玉舟,也注意到了舟上的白旭。他們的目光各異,有好奇,有審視,也有毫不掩飾的厭惡。

尤其是那些年長的仙家,看到白旭額間的蛇紋時,眉頭都皺了起來。

白旭默默低下頭。

華北墨察覺到了,握住他的手:“彆怕,有我在。”

玉舟飛了約莫一刻鐘,前方出現了一片浩瀚的雲海。雲海之上,懸浮著一座巨大的宮殿群。宮殿通體玄黑,簷角飛揚,散發出冰冷而威嚴的氣息。最引人注目的是宮殿正門上方,懸著一塊巨大的匾額,上書兩個古篆大字:

“北冥”。

北冥宮到了。

玉舟落下,停在宮門前的廣場上。

廣場上已經站著三個人——或者說,三位女仙。

左邊那位身著青裙,容貌清麗,背後隱約有鸞鳥虛影;中間那位白衣勝雪,氣質出塵,眉心有一點鶴紋;右邊那位則是一身黑衣,麵容嚴肅,周身流轉著厚重的土行之氣。

正是青鸞、白鶴、玄龜。

見到華北墨,三女立刻跪地行禮:“恭迎帝尊歸來!”

但她們的目光,卻都落在了白旭身上。那目光,比剛才那些路過的仙家更加銳利,更加充滿敵意。

華北墨沒有讓她們起身,而是冷冷道:“這位是白旭,我的道侶。從今以後,他也是北冥宮的主人。你們,行禮。”

三女身體一僵。

青鸞擡起頭,眼中含淚:“帝尊,您您真的要與這妖族”

“青鸞!”華北墨厲聲打斷,“注意你的言辭。”

白鶴也開口,聲音清冷:“帝尊,妖族卑賤,怎配與您平起平坐?這傳出去,恐怕會惹其他仙家笑話。”

玄龜沒有說話,但她的眼神已經說明瞭一切——她也不接受。

華北墨的臉色越來越冷。正要發作,卻被白旭拉住了。

白旭上前一步,看著三女,平靜地說:“三位仙子,我知道你們不服。但感情之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我與北墨曆經生死,才走到今天。若你們真為他好,就該尊重他的選擇。”

青鸞冷笑:“花言巧語。你一個妖族,不過是想攀附帝尊,借機上位罷了。”

“青鸞!”華北墨勃然大怒,“放肆!”

他擡手,一道金光射向青鸞。青鸞驚呼一聲,被震飛出去,摔在地上,嘴角溢血。

“帝尊”她難以置信地看著華北墨。

“這一掌,是教訓你不敬主母。”華北墨聲音冰冷,“若再有下次,就滾出北冥宮。”

他又看向白鶴和玄龜:“你們也是。”

白鶴和玄龜臉色慘白,終於意識到,帝尊是認真的。

“帝尊息怒。”白鶴低下頭,“奴婢知錯了。”

玄龜也躬身:“請帝尊恕罪。”

華北墨這才收回目光,看向白旭,眼神溫柔下來:“我們進去吧。”

他牽著白旭的手,走向宮門。

司命星君跟在後麵,看著三女怨恨的眼神,心中歎息。

這北冥宮恐怕要不安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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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人間,京城。

華景瑜站在慈安寺的廢墟上,眉頭緊鎖。

自白旭和華北墨離開後,他就搬回了皇宮。一來是方便照顧父皇,二來也是為了監視這裡。

三才封印陣雖然淨化了魘魔的怨念,但這座寺廟的地底,總讓他感到不安。彷彿有什麼東西,還在深處蟄伏,等待著時機。

今夜,這種感覺尤其強烈。

子時三刻,月光如水。

華景瑜忽然感到懷中的造化天輪開始發熱。他取出天輪,隻見輪上的符文正在自動流轉,指向地底某個方向。

“果然”他喃喃道。

沒有猶豫,他縱身躍入當年那道裂縫。

裂縫深處,比記憶中更加陰冷。但奇怪的是,這裡已經沒有魔氣,隻有一種空洞的虛無感。

他按照造化天輪的指引,來到當年封印魘魔的核心位置。

那裡本該是一片焦土,但現在竟然長出了一株植物。

一株黑色的、半透明的植物,形狀像蓮花,卻散發著詭異的光芒。最令人震驚的是,蓮心處,懸浮著一枚黑色的種子——那種子隻有米粒大小,卻散發著與魘魔同源的氣息。

“這是”華景瑜瞳孔驟縮。

他想起了青冥留下的那些文字:“魘魔乃天地怨氣所化,無形無質,殺之不絕。唯有徹底淨化其根源,方能永絕後患”

根源。

難道魘魔的根源,不是那個被消滅的本體,而是這枚種子?

就在他伸手想觸碰那株黑蓮時,種子突然裂開!

一道黑光射出,直衝他眉心!

華景瑜想躲,卻發現自己動不了——黑光中蘊含著恐怖的意誌,那是比魘魔更古老、更邪惡的存在!

“妖皇轉世”一個嘶啞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終於等到你了”

黑光沒入他額間。

華景瑜身體一顫,眼睛瞬間變成純黑,又迅速恢複清明。

他站在原地,看著那株黑蓮緩緩枯萎,最終化作飛灰。

然後,他笑了。

那笑容,不再是華景瑜的溫和,而是一種詭異而冰冷的弧度。

“原來如此”他輕聲自語,“魘魔不過是它的分身。真正的威脅還在後麵。”

他轉身,離開裂縫。

月光下,他的影子拉得很長。

但那影子似乎比平時,多了一雙翅膀。

一雙黑色的、猙獰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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