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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裝癱瘓,隱蔽直播後他瘋了 0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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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門人

“讓我們回到最初。”她的聲音空靈,像是在講述一個古老的神話,“宇宙最初,隻有‘存在’和‘虛無’。”

“你,你的衣服,你腳下的土地,空氣,水,花,乃至星辰宇宙……所有這些,都是‘存在’。或強大,或微小,但它們都‘是’。”

“而‘虛無’,是背景板,是絕對的‘無’。沒有意義,沒有屬性,沒有邊界。它本身,什麼都不是。”

她停頓了一下,讓這個概念在眾人心中沉澱。

“但問題在於,”她話鋒一轉,“絕對的‘存在’是無法被認知的。就像一幅畫,如果塗滿了顏料,沒有一絲空白,那它什麼也不是,隻是一片混沌的色彩。唯有在‘虛無’的映襯下,‘存在’才能被定義,被感知,纔有了意義和價值。”

“‘存在’的本質,是膨脹,是繁衍,是竭儘全力地誕生更多的存在,用無數的‘有’去填滿‘無’。”

“而‘虛無’的本質……”她的聲音低沉下去,帶著一種法則般的冰冷,“是讓一切重歸於無。”

“這兩者,是永恒的對立,是驅動一切的根本矛盾。”她的目光掃過眾人,“而‘滅絕’……”

她微微停頓,給出了最終的、也是最具衝擊力的定義:

“‘滅絕’,就是‘存在’意識到,唯有通過自我的部分削減與更新,才能避免被‘虛無’整體性地、徹底地吞噬。它是‘存在’為了對抗終極的‘無’,而創造的……最殘酷也最有效的免疫係統。這一點,是得到‘虛無’認可的。”

“我清除病變的、僵死的、可能引來‘虛無’全麵入侵的細胞,讓他們有序地回歸‘虛無’,是為了讓‘存在’這個整體,更好地活下去。”

“現在,你們明白了嗎?”她看著臉色慘白、如同被抽走了所有力氣的老人,“讓我這個免疫係統去承諾保護某一個細胞……這不僅不合理,而且,一旦我這麼做了,就意味著我本身的功能失調。屆時,引來‘虛無’的注視,我們……都將一起,歸於真正的、永恒的‘無’。”

宴追道:“我是站在‘存在’與‘虛無’之間的看門人。”

“我的職責,是維護這條邊界,確保‘存在’不至於因過度膨脹而引來‘虛無’的全麵抹殺,也確保‘虛無’不會無序地侵蝕,讓‘存在’徹底失去活力。因為兩者,缺少任何一個,這個宇宙都將不複存在。”

“沒有存在的宇宙,”她緩緩抬起一隻手,掌心向上,彷彿托舉著萬物,“將是一片永恒的死寂,連‘空無’這個概念本身都將失去意義,因為再無任何東西可以去定義它。”

“而沒有‘虛無’的宇宙,”她抬起另一隻手,與第一隻手相對,彷彿在壓製著什麼,“將是無限擁擠、無限緻密的‘一切’,所有可能性被壓縮到極致,沒有運動,沒有變化,沒有過去與未來,同樣是一片無法想象的凝固。”

她將雙手緩緩合攏,在胸前形成一個微妙平衡的姿態。

“唯有‘存在’與‘虛無’相互依存,相互對抗,又相互界定,纔有了你們所能認知的這片星辰大海,纔有了時間與空間,纔有了……生與死,以及介於兩者之間的一切。”

“所以,您剛才提到的,當群狼環伺時……”她特意重複了這個比喻,語氣帶著清晰的界定,“那是‘存在’與‘存在’之間的戰爭。”

“‘存在’內部的競爭與吞並,仍在‘存在’的範疇之內。”她明確地劃出了界限,“隻要不觸及‘存在’與‘虛無’之間的根本平衡,隻要不引來‘虛無’的全麵侵蝕……那種層麵的存亡爭鬥,與我這個‘看門人’無關。”

“所以,請你們不要來打擾我。我不會,也不可能介入‘存在’之間的戰爭。這並不是我怕死……”

“而是我即平衡。我若介入,平衡即破。屆時,我想守護的一切,連同你們在內,都將失去意義。”

“這也是,為什麼滅絕的權柄隻能在我一人之手。”

“因為這份力量,太過絕對,也太過危險。它必須由一個絕對中立、超脫於所有‘存在’興衰之外意誌來執掌。任何一絲個人的偏好、情感的波動、乃至對某個特定‘存在’的憐憫,都會讓這權柄從天平化為主觀的屠刀。”

“若權柄分散,若‘滅絕’可以被祈求、被交易、被不同的意誌所左右……那麼宇宙將不再是遵循法則的執行,而會淪為眾神憑個人喜怒進行清理的屠宰場。那將是比任何‘虛無’侵蝕都更加快速、更加徹底的……終結。”

“所以,”

她做出了最後的總結,也是最終的警告。

“不要再來試探我的底線,不要再來祈求我的憐憫。”

“回到你們的位置上去,作為‘存在’,去進行你們的戰爭,去譜寫你們的存亡。”

不過,她還沒加冕,她還可以鑽點空子!

但她絕壁不會告訴他們的!

宴追剛要推開門,“啊,對了,”她像是剛想起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語氣輕快地說,“其實你們找我也沒用。”

“因為,站在你們麵前的,都不是本體。”

“隻是一個……腳趾頭而已。”

“我啥能力都沒有噠。”

“本體那家夥,可是超能躲的。”

“不過,如果你們傷害我爸媽,本體肯定會出現的。”

“但是,我想你們絕對不會願意跟本體對上。”

“因為她和我不一樣。”

“而我也會拚死反擊的。畢竟霍家的那團黑色物質,就是我,那還是被我壓縮的部分。”

“我這根腳趾頭,哪怕能吞掉你們這個城市,還嫌地方太小不夠舒展呢。”

說完這句極度凡爾賽的話,她終於心滿意足地推開門,蹦蹦跳跳地離開了,嘴裡還哼著:“我是快樂的小腳趾~咿呀咿呀喲~”

門輕輕關上。

李國棟感覺自己的職業生涯、乃至整個世界觀,都在今天被反複碾碎,然後被這個哼著兒歌離開的“腳趾頭”,踩在上麵蹦迪。

老首長緩緩坐回椅子,摘下眼鏡,用力按壓著睛明穴。

他一生經曆無數大風大浪,但從未像今天這樣,感到如此……無力且荒謬。

他們動用國家力量,進行了一場關乎世界存亡的談判。

結果對方派來的代表,是個自稱“腳趾頭”、“啥能力都沒有”、但隨手就能拿出“壓縮版宇宙級災難”的……還在哼兒歌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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