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裝癱瘓,隱蔽直播後他瘋了 061
前世的真相
一晃神的功夫,沈清沅再度站在了圖書館裡。
她麵前,宴追正在翻那本《埃達經》,就跟她記憶裡的一樣,宴追翻了幾頁,然後就把書扔回了展示櫃裡。
她開始在圖書館裡漫無目的的遊走,所有的竊影都躲著她走。
然後,她看到不遠處的自己,和路蘭。
宴追走了過去,站在三米外對路蘭:“起來,路蘭,到我身邊來,你就能活。”
她看到路蘭眼中燃起希望,伸出手,想要從地上爬向那片絕對安全的光暈。
然後,她聽到自己那撕心裂肺、充滿驚恐的尖叫:“路蘭!快跑!蹲下!”
路蘭的身體猛地一僵,錯愕地回頭看向那個尖叫的“沈清沅”。
她看到路蘭眼裡充滿了掙紮和猶豫,一邊是明確的生路和仰慕的宴追,一邊是唯一的朋友聲嘶力竭的警告。
最終,路蘭選擇了信任那個她一直包容著的朋友。
她選擇了……蹲下。
就在路蘭蹲下的瞬間,竊影一鬨而上。
但預想中血腥的撕扯並沒有立刻發生。
宴追站在原地,沒有動。
她看著路蘭,那雙葡萄眼裡沒有焦急,沒有憤怒,隻有一種深沉的、幾乎要將人淹沒的悲哀。
她對路蘭說了句什麼。
然後,沈清沅看到,在竊影的黑影徹底吞噬路蘭的前一秒,路蘭的臉上……沒有痛苦,沒有驚恐,隻有一種近乎解脫的、溫暖的平靜。
她看到自己跪倒在不遠處,聲嘶力竭的哭吼,而宴追隻看了她一眼,就離開了。
她找到了方文她們,然後四個人一起開始破解所有的謎題,她們四個人每個人手裡都有一個提燈。
方文似乎發現,竊影不敢上前,因為提燈嗎?她不管那麼多,果斷地開始行動。
她主動去尋找、接納那些在黑暗中掙紮的同學,她帶領團隊更加努力地答題,將找到的每一盞新提燈、每一瓶新燈油,都分給聚集過來的同學。
一盞盞提燈,在越來越多倖存者手中被點亮。
他們以宴追為支柱,以方文為核心,像滾雪球一樣,凝聚成了一個越來越大的倖存者團體。
這就是前世的真相。
宴追是定海神針。
方文是真正的組織者與踐行者,她將宴追的庇護轉化成可以擴大的生存機會。
她們之間甚至不需要交流,便形成了一種驚人的默契。
而她沈清沅……
她在做什麼?
她看到,那個前世的她,在路蘭死後,一直沉浸在個人的崩潰和絕望裡,直到試煉結束。
“嗬……”
沈清沅癱倒在地,連一絲抬頭的力氣都沒有了。
【看清楚了?】
沈清沅連回應的念頭都做不到。
【你所見的,是‘果’。而我現在要告訴你的,是‘因’,是你沈清沅自身的‘因’。】
【你以為我否定你,是因為你壞,你惡毒嗎?】
【不。】
【我篩選你,恰恰是因為你靈魂深處,擁有連你自己都未曾察覺的、近乎偏執的‘守護欲’。】
沈清沅的身體幾不可查地顫動了一下。
【隻是你走錯了路。】係統的聲音冷靜道,【你的‘守護’太過熾熱,又太過狹隘。它隻聚焦於你認定的個彆人,比如路蘭,卻忽略了更廣闊的聯結。當守護受挫,它便畸變成了占有、控製和不惜一切代價的瘋狂。這就像……】
【就像古老的俄狄浦斯,他越是想逃避弑父娶母的命運,他奔跑的每一步,就越是精準地踏向命運的陷阱。你越想牢牢抓住,失去得就越快,越徹底。】
【但這股力量本身,並非罪惡。】係統的語氣陡然一轉,【關鍵在於,你能否將它從‘執念’中剝離,轉化為真正的‘責任’。】*
【看看方文。她的力量不在於她有多強大,而在於她懂得‘分享’與‘聯結’。一盞提燈的光微弱,但十盞、二十盞呢?她將個人的生存,變成了群體的生存。】
【而你,沈清沅,你太獨了。】
【你習慣了一個人去扛,一個人去謀劃,一個人去痛苦。你甚至不敢,或者說,不屑於去依靠任何人,去與任何人真正結盟。這,纔是你一次次失敗的根源。】
【現在,】係統的聲音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指引,【試煉並未完全結束,或者,對你來說,真正的試煉現在才開始。】
【如果你還想抓住下一次機會。】
【試著去‘分享’吧。不是施捨,而是真誠的交換與互助。】
【試著去幫助那些與你一樣在掙紮的人,不是為了贖罪,而是為了在聯結中找到你缺失的我們。】
【把你那灼熱的、足以燒傷自己也燒傷他人的守護欲,分攤出去,讓它變成溫暖的光。】
係統的聲音開始漸漸淡去,留下最後的話語在沈清沅空寂的內心回蕩:
【你是個好姑娘,沈清沅。】
【好得太過用力,又太過孤獨了。】
【打破你的殼,走出來。你會是一個強大的生靈。】
“……方文,纔是《埃達經》真正認可的人對嗎?”她扯動嘴唇,苦澀地笑了笑。
並不是宴追這個天選之女,也不是她這個擁有前世記憶的重生之人。
而是背景板一樣的方文……
係統沉默了片刻,彷彿在斟酌著什麼。
【並非獲得力量的人才強大,而是強大的人才能駕馭力量。】
【《埃達經》並非力量本身,它是‘枷鎖’,是‘模具’,是淬煉心性的熔爐。它篩選的,是能駕馭力量而非被力量駕馭的靈魂。】
【記住,沈清沅。真正的試煉,現在才開始。】
【用你的眼睛去看,而不是用你‘重生’的記憶。】
【用你的心去聯結,而不是用你‘孤獨’的執念。】
【在你能真正‘支配’你自身那灼熱的靈魂之前,遠離一切‘權柄’。】
係統走了,它感覺它太善良,當年對宴追它可是畫大餅,跑火車,豁哄詐騙,各種無所不用其極,不過那家夥就是死豬,一點都不怕開水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