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裝癱瘓,隱蔽直播後他瘋了 060
真正的《埃達經》
【你以為它賦予“代價天平”,是讓你挑選該死的人?不,那是讓你看清:真正的“代價”,從來不是從彆人身上割取,而是從自己的執念裡剝離。你連《埃達經》最基礎的“犧牲觀”都沒讀懂。】
【它不僅寫神王與英雄的壯闊,更藏著凡人“於細微處守責任”的重量。就像“無名農夫”傳說裡一樣。寒冬時,農夫發現迷路的旅人凍僵在雪地裡,自家柴房隻剩最後一塊取暖的泥炭,他沒猶豫,把泥炭讓給旅人,自己裹著破氈子守在門外,直到天亮時凍僵了手指。你看,《埃達經》從不覺得“犧牲”要多悲壯,反而認為“把僅有的溫暖讓給彆人”這種細碎的選擇,纔是最珍貴的守護。
【《西古爾德之歌》裡,英雄西古爾德為幫養父複仇,明知巨龍法夫納的巢穴藏著“觸之即瘋的詛咒”,仍獨自舉劍踏入黑暗——他帶的不是“掠奪寶藏的貪婪”,而是“讓部落不再受巨龍威脅”的決心,哪怕最後被背叛者刺中後背,臨死前想的還是“要把寶藏分給部落的老弱”。】
【你總說“要救路蘭”,可西古爾德從沒想過“讓部落裡誰替自己去死”,隻問“我能為部落扛下什麼”;而你,卻把“救路蘭”變成了“讓彆人去死”的藉口,這不是《埃達經》的“拯救”。是你把自己的執念,當成了傷害同伴的理由。】
【《哈瓦馬爾》,那裡麵寫著奧丁為求符文智慧,將自己用長矛刺穿,懸於世界樹伊登之上九天九夜,不飲不食,甚至主動獻祭自己的神性優越,才換得窺見宇宙奧秘的契機。他要的不是掌控他人的力量,而是承擔守護九界的責任】
【不追求犧牲他人的悲壯,隻踐行托舉同伴的本分。這纔是《埃達經》要的犧牲,是對自我**的克製,是對群體責任的承擔。】
【你手裡的,從來不是“代價天平”,隻是我為篩選真正繼承者而造的鏡子。它照出的,是你用“拯救”包裝的自私,是你用“執念”掩蓋的怯懦。《埃達經》裡的每一個字元,都是對“犧牲”與“守護”的註解,可你從頭到尾隻把它當成“逆天改命的工具”,連翻開扉頁的耐心都沒有,更彆說去讀它,隻關注它帶給你力量,卻不知道那是被我故意設定的陷進。】
【這就是我為什麼挑選《埃達經》作為試煉的真正原因:它的智慧從不在“賦予力量”裡,而在“篩選心性”。幾乎沒有人會去讀它,因為大多數人都像你一樣,隻看見代價的殘酷,卻看不見犧牲的榮光;隻想要掌控他人的權柄,卻不願承擔淬煉自我的責任。】
【就是這樣~~喵~~~】一個奶唧唧的聲音突然冒出來。
係統忍了一秒:【你滾!】
小奶音哼了一聲,乖乖的消失。
係統看著下方的眾人,然後在沈清沅腦海中說:
【重生者。】
【你前世的觀測,從起點就已錯誤。】
【宴追,從來不是《埃達經》的選擇。】
沈清沅的瞳孔陡然瞪大,大腦一片空白。
前世,宴追……並沒有被《埃達經》選擇?
所以,前世,宴追隻是翻了幾頁,然後就將《埃達經》放了回去,因為她知道自己不符合標準?
所以,她在圖書館裡四處遊走,是在踐行《埃達經》裡對自我**的克製?對群體責任的承擔?
既然如此,她為什麼見死不救!?
沈清沅想不了太多,她嘶吼的哭喊:“那你救救路蘭,我願意用我自己的命交換!”
係統沒有說話,方文難過的道:“沈清沅,路蘭……已經走了……”
她到底做了什麼呀!!!
方文深吸一口氣,用手背抹去臉上的淚和血。
她看了一眼路蘭安靜的遺容,然後轉向張靜和劉豔,聲音雖然沙啞,卻帶著的堅定:
“我們繼續。”
是的。
死亡已經發生。
悲傷和質問無法改變結果。
但試煉,還在繼續。
方文提起她那盞始終未曾熄滅的提燈,微弱而堅定的光暈驅散了一小片黑暗,她邁開了腳步。
張靜和劉豔互看一眼,壓下心中的恐懼和悲傷,緊緊跟上了她,林凡也跟了上去。
她們從跪坐在地、靈魂彷彿已被抽走的沈清沅身邊走過,沒有再看她一眼。
霍天麟的輪椅無聲地轉動,他也隨著光的方向離去,隻留下一句輕飄飄的話,回蕩在沈清沅的耳邊:
“看,這就是凡人。有的在廢墟裡腐爛,有的……踩著廢墟往前走。”
光線遠去,黑暗重新吞噬了這片區域。
沈清沅獨自跪在路蘭冰冷的屍體旁,被徹底的、無邊的寂靜與絕望埋葬。
她擁有了第二次機會,卻輸掉了所有。
……
圖書館在後續的時間裡,徹底化作了一座的絞肉場。
突如其來的狂暴加成,整個圖書館裡的竊影都瘋了。
提燈對它們的威懾力不斷減弱,燈油的消耗速度快得驚人。方文她們和林凡每一步都踩在血泊和屍體的殘片上。
霍天麟不知從哪裡也找到了一盞提燈,他開始以一種驚人的效率不斷地“答題”,動作冷靜得近乎機械,彷彿隻是在完成一項必要的工作。
光暈在他周圍穩定地亮著,成為這片死亡之地裡少數穩固的燈塔。
沈清沅最終還是從路蘭身邊站了起來。
她沒有看身後那具冰冷的軀體,隻是麻木地,衝向了最近傳來的慘叫聲處。
她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她沒有提燈,沒有力量,她隻是憑著本能,用身體去撞,用手去拉扯,將陷入絕境的人從竊影的利爪下推開,自己的手臂、後背不斷添上深可見骨的傷口。
她救下了一個,兩個……但往往在她轉身去救下一個時,身後剛被救下的人又被新的陰影吞噬。
她的努力,去像用雙手去堵住決堤的洪水,幾乎徒勞。
不知過了多久,一聲低沉的鳴響傳遍整個圖書館。
所有的竊影都如潮水般退離,消失不見。
緊閉的圖書館大門,緩緩向外開啟。
外界天光刺眼,帶著一種不真實的寧靜。
倖存者們相互攙扶著,踉蹌地走向門口。
沈清沅渾身是血,拄著一根不知從哪撿來的拖把棍,艱難地走到門口,清點著人數。
霍天麟,方文,劉豔,張靜,林凡以及站在方文身邊不知名同學。
加上她自己。
七個。
隻有七個。
她難以置信地回頭,望向那片曾經書架林立、如今已成修羅場的黑暗。
怎麼會……隻有七個?
前世,雖然慘烈,但最終活下來的人,遠不止這個數!
她衝了回去,在屍體堆中瘋狂地翻找,試圖找到更多生還者,一個……哪怕多一個也好。
沒有。
除了他們六個,再無活口。
“為什麼……為什麼……”她癱坐在屍山血海中,眼神徹底渙散,“我救了……我明明救了更多的人……為什麼……比上一次……還要少……”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她所有的努力,她忍著剜心之痛放棄路蘭後去做的“正確”的事,非但沒有帶來更好的結果,反而導致了更殘酷的結局。
【因為你不該把宴追支開。】
【她是貓,老鼠都怕貓。】
係統冰冷的聲音在沈清沅腦子裡炸響。
“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到底做了什麼啊!!!
【那就讓你看看你前世的真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