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逼我把最後撤僑名額讓給初戀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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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秦修澤拋下了他視若生命的仕途,拋下了他苦心經營的一切,脫離了外交官的身份,孤身一人潛入了那片連最凶悍的傭兵都忌憚三分的、混亂血腥的“三不管”地帶。
最終,他還是在一個昏暗的、由防空洞改造而成的地下新聞中心裡找到了我。
這裡是我的新據點,是我和一群誌同道合的記者建立的獨立新聞聯盟的大本營。
我們不為任何國家或組織服務,隻為真相發聲。
我的代號,是“信使”。
他找到我的時候,我正在向一群來自世界各地的國際記者佈置下一個報道任務。
那是一起關於化學武器被濫用的調查,危險,但必須有人去做。
我正冷靜地在地圖上標記著行動路線和安全屋,聲音平穩,語速清晰。
這幾個月的磨礪,早已褪去了我身上最後一絲依賴和天真。
我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沉靜,也更加銳利。
他站在入口處,逆著光,身形狼狽,滿身風塵,眼神卻亮得驚人。
他大概以為,自己能像一個遲來的英雄一樣,來救贖我這個被他推入深淵的可憐人。
但他看到的,是一個完全不需要他的、比他想象中強大了無數倍的顧念之。
我身邊的同事注意到了門口的男人,投來詢問的目光。
我甚至冇有中斷我的工作,隻是用一種禮貌而疏遠的語氣,淡淡地向他們介紹:
“這位是秦先生,一個對本地局勢很‘關心’的前外交官。”
“前”這個字,我說得清晰而用力。
會議結束後,他攔住了我。
昔日那個驕傲到骨子裡的男人,放下了他所有的尊嚴,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聲音沙啞,帶著一絲卑微的乞求。
“念念跟我走吧”
“我會用我的餘生,不,我的生生世世來彌補你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我平靜地聽著,然後,打斷了他。
“秦先生,”我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問,“你現在,能給我什麼?”
我冇有等他回答,便自顧自地說了下去。
“一個安全的環境?”
我環顧了一下這個雖然簡陋但凝聚著無數信唸的地下室,輕笑一聲,
“這裡,比你所謂的那個勾心鬥角、隨時可以把我當成籌碼犧牲掉的安全區,更團結,也更安全。”
“一個光明的未來?”
我指了指牆上那張貼滿了調查線索和報道計劃的世界地圖,
“我的事業在這裡,我的同伴在這裡,我的未來,我自己掌控,不需要任何人施捨。”
我頓了頓,目光落在他那張寫滿了痛苦和悔恨的臉上,輕輕地吐出了最後幾個字:
“還是你的愛?”
我笑了,那笑聲裡冇有溫度,隻有一絲淡淡的嘲諷。
“秦修澤,你的愛,太昂貴了。”
“我這條命,賠不起。”
他站在那裡,像一個被徹底抽空了靈魂的木偶。
他終於無比清晰地意識到,他失去了什麼。
不是一段婚姻,而是一個曾經深愛他、信任他,如今卻已重生、翱翔於他永遠無法企及高度的星辰。
而他,秦修澤,在連贖罪的資格,都已被徹底剝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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