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映曄兮皎皎然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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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閉嘴！”

明霄澤嘶吼出聲，他抓起地上的拳套胡亂地套在手上。

憤怒和屈辱燒燬了他的理智，他不管不顧地朝馳曄撲了過去。

馳曄側頭，輕易避開這一記毫無章法的攻擊，他諷刺一笑：“原來你就這點本事。”

明霄澤徹底被激怒，拋下了防禦，發泄般的猛攻。卻全被馳曄躲了過去。

馳曄不再閃避，用更凶猛的拳頭回擊。

“這一拳，是為你辜負她的愛意！”

一記重拳砸在明霄澤頭上，打得他眼前發黑，鮮血直流。

“這一拳，是為你對她的傷害！”

又一拳撞在明霄澤腹部，打得他乾嘔不止。

“這一拳，是為你虛情假意的糾纏！”

拳頭落在明霄澤肋下，清脆的骨裂聲響起。

明霄澤一次次被打倒，又一次次站起來。直到最後，他癱在牆角，隻能用腫脹的眼睛死死盯著馳曄。

馳曄用手背擦去額角上的血漬，看著地上如同爛泥的明霄澤。

“明霄澤，你隻會用下作的手段，去欺負一個真心愛你的女人！”

“你！”

明霄澤目眥欲裂，他掙紮著想要爬起來，哪怕是用牙齒，也要撕下馳曄的一塊肉來。

“吱呀”，鐵門被人推開。

桑夕月披著外套，臉色蒼白的站在門口。

明霄澤的動作瞬間僵住，眼睛貪婪地死死盯住桑夕月。

期待著她能看他一眼，哪怕隻是一眼。

然而，桑夕月的目光越過滿室狼藉，落在馳曄的身上。

她快步上前，纖細的手指落在馳曄的額角上：“阿曄，疼不疼？”

她拉住他的手輕輕搖頭：“讓他走吧，他不值得。”

不值得。

三個字徹底擊回了明霄澤的神誌，最後一絲支撐著他的力氣被抽空，胸口湧上一股腥甜，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意識。

第二天，馳曄派人將明霄澤送回明家後，就帶著桑夕月踏上了蜜月之旅。

等明霄澤再次從醫院醒來，已經過了半個月。

很長一段時間內，明霄澤都是渾渾噩噩地度過，他好似對外界失去了所有反應能力。

但當他看見病房床頭的百合花時，眼淚會不受控製地滑落。

“兮月，是我傷害了你。”

護士們已經習慣了他的樣子。

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一道人影推開了明霄澤的病房。

卓雪看著病床上的明霄澤和他床頭的百合花時，眼底閃過瘋狂的恨意。

她湊到床邊，念著明霄澤和桑夕月的名字明霄澤因為熟悉的驚醒，待看清是卓雪時瞳孔猛縮。

卓雪扯下口罩，露出猙獰可怖的臉：“看著我！看看你們把我變成了什麼樣子！”

她抽出藏好的手術刀，用力割嚮明霄澤的手腳。

“我要廢了你，再從你的麵前殺了那個賤女人！”

“你敢碰她！”

明霄澤喘著粗氣按住了她的手腕，二人瞬間扭打在一起。但明霄澤的身體太過虛弱，很快就被卓雪掀翻在地上。

“讓你拋棄我！讓你護著那個啞巴！”

她朝著明霄澤的手腳用力刺下：“廢了你，看你還怎麼護著他！”

等值班護士衝進病房時，明霄澤已經倒在血泊中，卓雪握著滴血的手術刀癲狂大笑。

最終，卓雪因殺人未遂進了監獄。

而明霄澤經過搶救，保住了性命，但後半生隻能與輪椅和柺杖作伴。

管家看他的樣子忍不住紅了眼。

明霄澤卻搖了搖頭：“這是我傷害兮月的報應，是我應得的。”

桑夕月在報紙上看到明霄澤的訊息已經是半年後，那時她和馳曄遊覽到了西南邊陲的小城。

她隻是像翻過日曆一樣，翻過了這篇報道。

他們兩個人的結局，與她又有什麼關係呢？

又過了一段時間，桑夕月收到了老院長寄來的相冊。裡邊有幾張和明霄澤的合影。

照片裡的她笑容靦腆，眼神裡還帶著對未來的憧憬。

馳曄從身後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發間：“要扔掉嗎？”

桑夕月合上相冊，隨手將那幾張扔在雜物堆裡：“不用特意費心，順手的時候扔掉就好。”

與此同時，另一個城市的監獄裡，有一個癲狂的女囚對著牆壁喃喃自語，時而痛哭流涕，時而歇斯底裡。

在一個雨夜，用撕碎的床單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明霄澤得知後，獨自搖著輪椅來到他和桑夕月初遇的修道院。

“請讓我留下吧。”

“用我的餘生來懺悔，來為他們祈禱。”

他冇有提及任何過往，成了修道院裡最沉默的苦行修士。

某一天，陽光正好。

桑夕月正在為百合花修剪花枝，來人向馳曄輕描淡寫地提了明霄澤的近況。

桑夕月握著花剪的手隻是一頓，隨即利落地剪去了多餘的枝葉。

窗外，遠處海天一色，鷗鳥翩飛。潮水輕輕拍打著沙灘。

窗下的百合花在陽光下舒展著花瓣，一切都是幸福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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