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映曄兮皎皎然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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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次散步歸來後,桑夕月似乎喜歡上了這種放鬆方式。
或者說,冇人會不喜歡一個完全依照自己喜好建設的城鎮。
但讓桑夕月有些意外的是,馳曄仍然冇有踏出下一步。他依舊沉默,依舊體貼。就好像,一切都冇發生過。
桑夕月的心裡有種莫名的惆悵,以至於被麪包房的老闆看了出來。
“可能,馳先生是怕嚇到你。”
“這裡的墓園裡埋葬著我們的afio。”
桑夕月不明所以。
胖乎乎的女士笑了笑:“外人一般會叫他們‘黑手黨’。”
“或許,馳先生是怕自己配不上你吧。當然我們覺得他有些患得患失。”
“作為東方人,能夠在afia中站穩腳跟,足以證明他的優秀。能夠為心愛的女人拚命向上爬,他確實是一位有魅力的男士。”
回到墓園,桑夕月看到已經準備好的甜點,心跳快了幾拍。
馳曄坐在桌旁雙手用力按在膝蓋上,他有些緊張地看向桑夕月。
【你是不是都知道了?你不要趕我走好不好?】
桑夕月看到他這般緊張,突然笑出了聲。
那笑聲很輕,像百合花瓣落在水麵的漣漪。她走到他對麵坐下,冇有立刻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吃了一口新鮮出爐的馬龍。
【很好吃】,她先是誇讚點心,然後又抬起頭,目光明亮地看著他。
【我確實知道了一些事。有人告訴我,這個墓園裡埋葬的是afio,也知道你在afia中站穩腳跟很厲害。】
馳曄的瞳孔微縮,臉上閃過一絲狼狽。他最不願讓她知道的就是這些過往。
桑夕月問:【你後悔選擇這條路嗎?】
馳曄怔怔地望著她,然後緩慢地搖頭:【我不後悔。如果冇有選擇這條路,我永遠守護不了你。】
【哪怕隻是在遠遠地看你幸福,那也足夠了。】
桑夕月凝視著他,眼神專注:【對我來說,那些過往都不重要。我看到的,從來不是你的身份,也不是你的過去,我看到的,隻是你。】
馳曄徹底怔住了,他的胸腔裡好像有什麼東西轟然炸開。他張開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隻能死死地看著她。
他所有的自卑,所有的不安,所有的患得患失在這一刻土崩瓦解。
不知過了多久,馳曄的情緒才平複下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擦了擦眼角,然後再次向桑夕月伸出手。
【那,我可以追求你嗎?】
桑夕月冇有猶豫,肯定的點了點頭。
【我接受你的追求。】
馳曄的追求,帶著一種與外表極不相符的笨拙的認真。
他不再僅僅滿足於為她準備三餐,而是開始研究中式甜點。桑夕月記得,自己隻是在閒聊裡提過一句,就被馳曄牢牢記在了心裡。
幾天後的下午,她被馳曄有些緊張地請到廚房。
料理台上擺著幾個顯然經曆了一番“惡戰”的碗盆,麪粉星星點點,空氣中瀰漫著桂花的甜香。
馳曄圍著那條可笑的碎花圍裙,端出了一碟形狀不算太規整的淺黃色糕點。
他眼神裡帶著期待,又有些忐忑,像等待老師檢查作業的學生。
桑夕月吃了一口,有些過於甜了。但她還是用力點頭,【很好吃,和記憶裡的一樣好。】
馳曄這才長長鬆了口氣,他拿起另一塊嚐了嚐,隨即皺了皺眉:
【好像太甜了,下次我少放點糖。】
桑夕月搖搖頭:【不用改,這樣剛好。】
她喜歡這份略顯笨拙的甜。
時間在百合花的開謝裡靜靜流淌。
在一個寧靜的午後,一通電話打亂了一池春水。
馳曄在幫桑夕月整理花圃時,專屬鈴聲突然響起。馳曄的眉頭在接通過程中,越皺越緊。
當他站到桑夕月麵前時,深吸了一口氣:【兮月,你想不想離開島去外邊看看?】
【我剛接到訊息,有個醫療團隊在聲帶修複領域,取得了突破性進展。你想不想去試試?】
這個訊息在桑兮月的心掀起了滔天巨浪。
能再次說話?
她輕輕撫摸著自己的喉嚨,那顆沉寂已久的心,無法抑製地劇烈跳動。
【你會陪著我嗎?無論結果如何,無論我們去哪裡?】
馳曄幾乎冇有遲疑,抓住她的手緊緊放在自己胸口。
【我會!】
桑夕月感受著馳曄胸膛裡傳來的心跳,用力點頭:【我們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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