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中之眸下的地標節 《原中之眸下的地標節》第一章 雙梳合,文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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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中數據總部28層的玻璃幕牆,將夜色劈成冷暖兩半。西側是“原中之眸”的柔光——那座拱橋狀的白色建築亮著半圈燈帶,鏡湖水波漫上來補全弧光,像懸在新區上空的眼;東側隻剩演算法部一盞冷燈,推文龍盯著螢幕,記屏綠色代碼卡在“古樹茶生長週期”變量上,紅色報錯跳得比霓虹還急,似老茶樹的無聲抗議。
這是他熬的,是1998年二十家族辦地標節的約定,三節斷一不可。”
影像裡的梳齒溫潤,推文龍猛地拉開抽屜——裡麵躺著把通款斷齒茶梳,是祖父遺物。木盒底層泛黃的合影裡,祖父和眾人捧著《地標圖譜》,那是各省地標家族的“公譜”,末頁農業部紅章寫著“文脈共守,國脈與共”。可他這把梳,斷口像被生生掰開,湊不齊完整模樣。
伸手碰螢幕時,影像突轉,切到頂層辦公室。ceo正和黑西裝低語,後者手裡舉著卷邊的《地標圖譜》:“燒了最後幾頁的原始材料!推文龍卡殼就告訴他,辦節啟動資金是咱們注的,逼他就範,否則就說圖譜是資本編的。”
影像戛止,推文龍攥緊斷梳。三天前褚時俊的語音突然迴響:“村頭老茶樹枯了,樹乾被插進速生苗!農業局檢測標準是原中改的,要取消地理標誌認證!”正愣神,座機尖叫——褚時俊帶著風雨聲急喊:“老宅被撬!銅徽章冇了!沈硯山老爺子的《地標圖譜》‘荔枝篇’被撕,他在醫院被要挾,拿篇章換孫子醫藥費!”
推文龍指尖冰涼,點開加密檔案夾——裡麵是半年備份的證據:原中篡改“原中之眸”參數,將蒼梧山茶歸為“低端原料”;偽造丹霞嶺荔枝農殘報告;海外搶注地標商標。更刺眼的是內部郵件:“速生茶模型上線後,替換家族話語權,資本主導地標標準。”
“模型我不調了。”推文龍聲音沉過夜色,“您告訴沈爺爺,推家冇忘約定。”掛電話,他揣好硬盤和斷梳往電梯跑。
電梯停在15層,門開處,市場部總監沈星落站著,攥著絨布盒子,臉色白如“原中之眸”牆麵。三天前茶水間,他撞見她對著“砍老樹種速生苗”的方案掉淚,此刻她衝進電梯塞來盒子:“我是沈硯山外孫女,這是外公讓我給你的。”
盒裡躺著荔枝紋木梳,梳背裂痕恰好契合他的斷齒茶梳。雙梳併攏,“文脈相守”篆字蜿蜒展開,梳柄紅繩繫著的半塊碎玉,拚在一起是朵完整山茶——這是1998年“茶荔之盟”的信物。
“他們扣了我表弟的救命藥,逼我偷證據。”沈星落淚砸梳齒,“外公說不能拿國家地標換小家命,《地標圖譜》正本在老茶場梁上,湊齊雙梳才能取。這是我抄的‘荔枝篇’殘頁,申報日期比搶注商標早八年!”
紙上除了認證簽名,還寫著:“丹霞嶺歪脖子樹的果最甜,給阿硯留著。”電梯“叮”聲響起,門外傳來保安交談:“守住門口,彆讓他們彙合!”
推文龍將雙梳和硬盤塞進她包:“褚叔在鏡湖公交站等你,找穿藏青夾克的周伯。老茶場北牆第二根梁有暗格,裡麵有地標家族聯絡方式。”話音未落,手電光掃進電梯,他猛推沈星落進檢修門,自已撞翻清潔車引開保安。
玻璃門外冷風灌頸,推文龍往東側跑,餘光瞥見沈星落朝公交站奔去。心口貼著梳紋的觸感還在,像祖父的手推著他往前——這場較量纔開始,可雙梳已合,總有人會守住1998年火塘裡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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