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酷哥是妻管嚴 第158章 誰說廢脈不能當劍奴?
“能否聽見劍語”為準。
此言一出,如同一道驚雷,在所有鳳家子弟,乃至長老們的心頭炸響!
不看靈根,不問修為,隻憑一種虛無縹緲的“聽劍”之能?
這是何等離經叛道的選拔標準!
修仙萬古,從未有過如此荒唐的規矩!
鳳棲梧立於祖陵禁地入口,身後是那幽深不見底的萬年古墓,前方是十三名神情各異、卻同樣被主流修仙界判定為“廢物”的孩童。
她的話語,冰冷而清晰,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傳遍了整個山穀。
“萬法歸宗,殊途同歸。世人隻知靈氣是天地之基,卻不知,意念、執著、乃至最純粹的靈魂,同樣是力量的源頭。”
她目光掃過那名雙眼蒙布的盲女,又落在那懷揣枯葉的瘦弱少年身上,聲音裡多了一絲旁人難以察覺的溫度。
“從今往後,我鳳家子弟,不必人人去擠那條名為‘靈修’的獨木橋。”
“能以魂馭劍者,便是劍奴——我鳳家,埋於暗處,一擊必殺的真正利刃!”
話音落下的瞬間,她指間的歸墟戒神光湛然!
嗡——
十七枚通體流轉著液態銀光的劍形符印,自戒指中呼嘯而出,如同一群有了生命的銀色飛魚,在空中劃出玄奧的軌跡。
它們沒有給任何人反應的時間,便精準無比地,分彆射向那十三名被選中的孩童眉心!
“啊!”
孩子們隻覺眉心一涼,隨即一股浩瀚磅礴、卻又溫潤如水的資訊流,轟然湧入識海!
那不是功法,也不是秘術,而是一份契約,一份源自荒古時代、獨屬於始祖鳳棲梧的靈魂契約!
符印沒入,化作一道栩栩如生的銀色小劍印記,在他們眉心若隱若現,彷彿沉睡的星辰。
這一幕,徹底顛覆了在場所有人的認知。
鳳棲梧卻隻是淡然轉身,對身後跟隨的柳青璃等人吩咐道:“柳青璃,記錄新法,將‘劍奴’一脈,列為我鳳家核心傳承序列。日後但凡族中有覺醒‘劍語’天賦者,無論出身,直接送入鳴劍堂。”
“是,老祖!”柳青璃躬身領命,眼中的震撼久久未能平息。
她親眼看到,那些被視為廢物的孩子,在獲得劍印的瞬間,整個人的氣場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們體內依舊沒有多少靈力,但那眉心的一點銀光,卻讓他們彷彿與天地間某種無形的存在,建立起了微妙的聯係。
當夜,月色如霜,鳳家祖地最深處的歸墟崖下,一處被稱為“葬兵穀”的死地,迎來了萬年來的第一批活人。
此處,埋葬著自荒古以來,鳳家戰魂軍所有戰損的神兵利器。
斷劍、殘槍、破甲……每一件兵器都浸染著主人的不屈戰意與臨終的怨念,濃鬱的兵煞之氣彙聚成霧,生人踏足,頃刻便會被撕碎神魂。
然而此刻,那十三名新晉的“劍奴”孩童,卻在夜玄寂的帶領下,安然盤坐於穀底中央。
這位神秘莫測的鬼帝,周身散發著淡淡的幽冥之力,形成一個無形的結界,將所有狂暴的兵煞隔絕在外。
他並未開口說教,隻是讓孩子們閉上眼睛。
“靜心,凝神。”他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彷彿帶著某種魔力,能安撫一切躁動,“你們要聽的,不是風聲,不是蟲鳴,而是它們的……哭聲。”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
穀中死寂,隻有偶爾兵器殘骸上迸發出的怨念火花,照亮孩子們蒼白而緊張的小臉。
不知過了多久,一名年約七八歲、最為膽小的小女孩,身體突然開始微微顫抖,兩行清淚無聲地從她緊閉的雙眼中滑落。
她伸出小手,顫顫巍巍地指向前方不遠處,一柄隻剩下半截、鏽跡斑斑的斷劍,用帶著哭腔的童音喃喃道:
“它……它說……它還沒死透……它還想……再戰一次……”
話音未落,那柄沉寂了不知多少萬年的斷劍,竟發出一聲微弱至極的“錚”鳴,彷彿在回應她的傾聽!
夜玄寂嘴角勾起一抹幾不可察的弧度,緩緩點頭。
“很好。記住這種感覺,記住這個聲音。”
“真正的劍奴,不是高高在上的驅使者,而是能與劍魂同悲、同喜、同生、共死的夥伴。你們的道,從傾聽它們的遺願開始。”
與此同時,在另一處新開辟的秘地,魁梧的阿骨打正滿頭大汗。
他以鳳家鎮界石為核心,引動了一條沉睡的祖脈分支地氣,將其源源不斷地注入一個由暖玉鋪就的特製池水中。
這,便是鳳棲梧親口指定的“養劍池”。
那十七把新生的迷你劫燼劍,正如同魚兒一般,在充滿靈性的池水中歡快暢遊,休憩成長。
阿骨打身為地靈之體,很快便發現了異樣。
他發現,每當有劍奴在葬兵穀與某個兵器殘魂產生共鳴時,這養劍池的池底,便會析出一絲比發絲還細的璀璨銀芒。
起初他並未在意,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那些銀芒越聚越多,竟在池底慢慢凝聚成了一枚米粒大小、散發著驚人劍意的……珠子!
“劍胎珠!”
阿骨打失聲驚呼,他從始祖傳承的記憶中,找到了關於此物的記載!
這哪裡是什麼簡單的契約共鳴,這分明是在以無數戰死英靈的不滅劍意為養料,以鳳家後輩的純粹魂語為引,孕育全新的神器胚胎!
此事非同小可,他立刻上報。
得到的,卻是鳳棲梧隔空傳來的一句淡然回應:“大驚小怪。當年我煉製劫燼劍,也是從一縷不甘的劍意開始的。”
阿骨打當場石化,隨即心中湧起無與倫-比的狂熱。
老祖宗,這是要量產神器啊!
而作為鳴劍堂首任教習的宋驚鴻,則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迷茫。
這位曾經的戰魂衛統領,習慣了令行禁止、鐵血治軍。
可麵對這群修為低下、體質各異、全憑“感覺”修煉的“怪胎”學生,他那一身本事竟無處施展。
直到第三天,一場意外發生了。
那名身負忠魂遺誌的瘦弱少年,在嘗試與三把小劍同時溝通時,因執念過深,心神失控,三道狂暴的劍氣瞬間反噬,直刺他的心脈!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直冷眼旁觀的宋驚鴻,幾乎是出於本能地動了!
他一步跨出,身形如電,用自己的胸膛,硬生生擋在了少年身前!
“噗!”
三道劍氣儘數沒入他體內!
舊傷未愈的身體,瞬間崩裂,殷紅的鮮血如泉湧,灑落在那方溫熱的養劍池中!
下一瞬,異變陡生!
“嗡嗡嗡嗡——”
整個養劍池瞬間沸騰!
那十七把小劍,彷彿聞到了血腥味的鯊群,卻又不是為了噬主,而是齊齊發出興奮而親昵的震動。
它們放棄了嬉戲,全部圍繞在宋驚鴻的身邊,急速旋轉,劍尖朝外,形成一道密不透風的劍刃風暴,發出一陣陣歸巢般的低鳴。
恰在此時,一直觀測命格的南宮玥飄然而至,她看著被萬劍環繞、臉色煞白的宋驚鴻,美眸中滿是複雜與驚歎。
“我明白了……老祖的深意。”她輕聲歎道,“這些新生的小劍,傳承的是上古戰魂軍的意誌。它們需要的,不是一個教導技巧的師傅,而是一個能承載它們所有戰意、能讓它們感受到歸屬感的‘巢’。”
她望向宋驚鴻,一字一句地說道:“你的戰魂,在歸墟之戰中烙印了最純粹的守護執念,又經此一役,鮮血與劍池相融。從今天起,你,就是這群新生劫燼劍的……劍母。”
宋驚鴻:“……”
他低頭看著自己胸前汩汩流血的傷口,又看看周圍那些對他依賴無比的小劍,這位鐵血硬漢的臉上,破天荒地露出了一絲茫然。
而這一切,都清晰地映在鳳棲梧的眼中。
她立於涅盤神樹之巔,目光卻穿透了鳳家祖地的結界,望向了深邃的星空。
她能感覺到,那道來自星域之外的窺探訊號,再度活躍了起來。
敵人,已經在監視這片土地,在尋找她留下的痕跡。
“想找我的‘新容器’?”鳳棲梧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譏誚。
“好啊,我給你們造一批。”
她心念一動,一道神諭同時在夜玄寂、宋驚鴻、阿骨打等人心中響起:
“鳴劍堂全員閉關,七日之內,完成‘血契融劍’儀式!”
“我要讓這諸天萬界都看清楚,誰,纔是真正的劍之主!”
七日後,儀式當夜。
鳳家祖地上空,風雲變色,星月無光。
十三名劍奴孩童盤坐於祖陵之巔,眉心劍印熠熠生輝。
在他們頭頂,十七把劫燼小劍騰空而起,與他們的銀印遙相共鳴,最終在夜空中彙聚成一道貫穿天地的浩瀚劍柱!
劍柱之威,衝破雲霄,其散發出的獨特血脈與劍魂波動,如同一座最明亮的燈塔,在黑暗的宇宙中綻放!
遙遠的黑暗星域,那座通體漆黑的移動宮殿之內。
王座上,那名全身籠罩在鬥篷裡的身影,激動得渾身顫抖!
他麵前的虛空中,正投射出鳳家祖地上空那道驚天劍柱的影像。
“就是這種感覺!就是這種力量的雛形!”他嘶啞地狂吼,枯瘦的手中緊緊攥著那半塊刻有“鳳”字的殘破石碑。
“找到了!她在這個時代的‘新容器’們!快!以他們的血脈波動為引,以萬載魔血為料,給本座鑄‘偽劫燼’!隻要能複製出劫燼劍一半的力量,就足以強行重啟歸墟大陣的封印!”
他狂熱地將殘破石碑投入身前一座翻滾著血色岩漿的熔爐之中。
然而,他,以及他身後那龐大的黑暗勢力,都未曾察覺到——
在鳳棲梧下令閉關之前,她曾讓一名劍奴在訓練中“意外”失控,將一枚剛剛成型的“劍胎珠”氣息,短暫地逸散至虛空之中。
那道被敵人捕捉到的“容器”訊號,並非源自劍柱,而是源自那枚被她刻意放出的、微不足道的劍胎珠。
此刻,就在那黑色宮殿全力運轉、試圖複製力量的同時。
鳳棲梧的歸墟戒深處,一枚被無形神念暗中標記的、虛幻的劍胎珠光影,正在緩緩旋轉,其上顯現的坐標,於億萬星圖中,正一點一點地,變得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