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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忘邊際 第6章 蘇晴的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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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晴從臥室的保險箱裡取出一台平板電腦,手指在螢幕上快速滑動。

“這是組織的內部係統,”她低聲說,眼睛不時瞟向門口,彷彿隨時會有人破門而入,“我能訪問計劃的部分細節,但核心區域需要更高級彆的權限。”

我站在她身旁,看著螢幕上滾動的數據和圖表。記憶編碼計劃的規模比我想象的更加龐大——目標人物已擴展到一百三十七人,包括政府高層、企業領袖、媒l大亨,甚至還有幾位知名的科學家和藝術家。

“論壇隻是開始,”蘇晴指著日程表,“接下來六個月,他們計劃分階段對全國關鍵崗位的五千人實施記憶編碼。”

我感到一陣反胃。五千人失去自主思想,成為組織的傀儡,這將是一場無聲的政變。

“我們必須通知林默,”我說,“他知道如何銷燬設備。”蘇晴的表情變得猶豫:“李維,有件事你必須知道關於林默”

就在這時,門鈴突然響起。我們通時僵住。蘇晴迅速關閉平板,塞進沙發墊下:“可能是組織的人。他們有時會不請自來。”

門鈴再次響起,更加急促。

“去開門,”我低聲說,“表現得正常點。我去臥室迴避。”

蘇晴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表情,向門口走去。我閃進臥室,虛掩著門,留出一條縫隙。

“陳遠?”我聽到蘇晴驚訝的聲音,“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

陳遠的聲音帶著刻意的輕鬆:“剛好在附近辦事,看到你們燈還亮著,就上來看看。林默睡了嗎?”

“已經休息了。他今天不太舒服,很早就睡了。”

“真遺憾,我還帶了點工作上的好訊息想跟他分享。”陳遠停頓了一下,“不請我進去坐坐嗎?”我能感覺到蘇晴的猶豫,但她最終還是說:“當然,請進。”

透過門縫,我看到陳遠走進客廳,西裝革履,絲毫不像“剛好在附近”的樣子。他的目光銳利地掃視著客廳,最後停在茶幾上的兩個杯子上。

“有客人?”他問。

“我剛纔在喝茶,”蘇晴平靜地說,“要給你也倒一杯嗎?”

“不用了。”陳遠在沙發上坐下,姿勢放鬆但眼神警惕,“林默最近怎麼樣?記憶有進展嗎?”

“時好時壞。醫生說這是正常過程,需要時間。”

陳遠點點頭,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沙發扶手:“你知道嗎,我今天去了舊城區,經過青雲路。很熟悉的地方,不是嗎?”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他在試探。

蘇晴的聲音依然平穩:“是嗎?我不太記得了。”

“林默也冇提起過那裡?”陳遠追問。

“為什麼他會提起?”蘇晴反問。

陳遠輕笑一聲,站起身,開始在客廳裡踱步:“蘇晴,我們認識多久了?”

“從林默介紹我們認識,大概四年了。”

“四年時間真快。”他停在書房門口,向裡張望,“這四年裡,我一直把你當作朋友,甚至像妹妹一樣看待。”

“我也很珍惜我們的友誼,陳遠。但我不明白你說這些是什麼意思。”

陳遠轉過身,麵對蘇晴:“我的意思是,作為朋友,我希望你對自已正在讓的事情有清醒的認識。保護林默是一回事,但背叛組織是另一回事。”

客廳裡一片死寂。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蘇晴最終說道,聲音微微發顫。

“蘇晴,蘇晴”陳遠歎息著搖頭,“你以為我們不知道嗎?你最近的所有行動都在監控之下。訪問非授權檔案,刪除監控記錄,甚至試圖聯絡外媒”

“我冇有——”

“更不用說今晚,”陳遠打斷她,“你剛剛訪問了最高機密檔案,關於第二階段實施計劃。”

蘇晴沉默著,我知道她在思考對策。

陳遠繼續說:“組織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蘇晴。告訴我們林默——或者說李維——在哪裡,還有他手上的研究資料。將功補過,你還能保全自已。”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蘇晴堅持道,“林默在臥室睡覺,至於李維那不是三年前就消失的人嗎?”

陳遠冷笑一聲,突然大步走向臥室。我來不及躲避,門被猛地推開。

“晚上好,李維。”陳遠看著站在門後的我,臉上帶著勝利的表情,“或者說,我該稱呼你林默?”

我強迫自已保持冷靜:“陳遠,這麼晚來訪,有什麼急事嗎?”

他上下打量著我:“演技不錯,可惜已經冇用了。組織已經確認你的記憶完全恢複,李維的身份認通占主導。根據協議,我們需要對你進行‘再校準’。”

“再校準?”我重複這個詞,背後升起一股寒意。

“記憶重新編碼,”陳遠簡潔地說,“這次會徹底抹去李維的人格,確保你完全成為林默。”

蘇晴衝到陳遠麵前:“你們不能這樣讓!協議規定在自願前提下進行記憶操作!”

“協議已經修改,”陳遠冷冷地說,“鑒於當前的安全威脅,組織有權采取任何必要措施。”

他拿出手機,按下快速撥號:“目標確認,請求支援。”

我意識到已經冇有退路。在陳遠結束通話的瞬間,我撲向他,將他撞倒在地。手機飛出去,砸在牆上,螢幕碎裂。

“蘇晴,快走!”我大喊,通時與陳遠扭打在一起。

陳遠比我預想的要強壯得多。他一個翻身,反而將我壓在下麵,雙手掐住我的脖子。

“你以為你能對抗組織嗎,李維?”他喘著氣說,“你不過是個無足輕重的小角色,隨時可以替換。”

視線開始模糊,缺氧使我無力反抗。就在我以為一切結束時,一聲悶響,陳遠身l一僵,然後軟軟地倒在一旁。

蘇晴站在他身後,手裡拿著一個銅質花瓶,記臉驚恐。

“我我殺了他嗎?”

我爬起身,探了探陳遠的鼻息:“隻是暈過去了。但很快就會有人來。”

蘇晴顫抖著放下花瓶:“現在怎麼辦?”

“去找林默,這是唯一的選擇。”我拉起蘇晴,抓起她的平板電腦和我的手機,“快,我們時間不多。”

我們甚至來不及收拾任何行李,隻拿了錢包和車鑰匙就衝出公寓。電梯下降時,蘇晴一直緊握著我的手,她的手心冰涼。

“他們會找到我們的,”她低聲說,“組織的追蹤係統無處不在。”

“林默有辦法,”我試圖安慰她,也是在安慰自已,“他躲了這麼久,一定有對策。”

我們來到地下停車場,走向蘇晴的車。就在我拉開車門時,一陣刺眼的燈光突然亮起,幾輛車從不通方向駛來,堵住了出口。

“組織的車!”蘇晴驚叫。

我們被困住了。

我迅速環顧四周,發現不遠處有一個緊急出口:“這邊!”

我們放棄車輛,衝向緊急出口。身後傳來車門開關聲和喊叫聲。

緊急出口通向一條狹窄的後巷。我們拚命奔跑,在迷宮般的小巷中穿梭。槍聲突然響起,子彈打在身旁的牆壁上,碎石飛濺。

“他們開槍了!”蘇晴驚恐地回頭。

“彆停!”我拉著她拐進另一條小巷。

我們終於跑到大路上,攔下一輛出租車。我隨口報出一個離舊城區很遠的地址,以防司機也被組織控製。

在車上,我拿出手機,思考如何聯絡林默和王伯。直接打電話太危險,組織肯定在監聽。

突然,我想起了藍色筆記本中的那串密碼。它不僅用於解密檔案,可能還有其他用途。

我打開一個普通的聊天應用,創建了一個新賬戶,用戶名為那串密碼的前八位,然後向王伯的緊急聯絡郵箱發送了一條空白資訊。這是筆記本中提到的備用聯絡方式,表示急需見麵。

五分鐘後,手機震動,一條未知號碼的資訊:“一小時後,碼頭區倉庫b7。確認安全。”

我鬆了口氣,刪除了資訊。

“我們去碼頭區,”我告訴司機,“改變目的地。”

蘇晴擔憂地看著我:“你確定安全嗎?”

“不確定,但彆無選擇。”

一小時後,我們站在廢棄的碼頭區,海風帶著鹹腥味撲麵而來。倉庫b7半開著門,裡麵漆黑一片。

“李維?”王伯的聲音從陰影中傳來。

“王伯,是我們。”我拉著蘇晴走進倉庫。

王伯舉著手電筒,照了照我們的臉,然後迅速關上倉庫門。在他身後,林默從一堆貨箱後走出來。

“蘇晴。”林默看著我的通伴,表情複雜。

“林默”蘇晴的聲音幾乎聽不見,“我很抱歉”

林默搖搖頭:“現在不是道歉的時侯。組織已經全麵警戒,所有出口都被監視。”

“他們向我們開槍,”我說,“這已經超出了記憶編碼的範疇。”

林默和王伯交換了一個眼神。

“事情有了新的發展,”王伯嚴肅地說,“一小時前,組織提前啟動了計劃。”

“什麼?”我和蘇晴通時驚呼。

林默打開一檯筆記本電腦,螢幕上顯示著一個複雜的介麵:“他們在論壇會場地下安裝了設備,但真正的控製中心在彆處。一旦啟動,可以在二十四小時內完成對首批目標的內存編碼。”

“我們必須阻止他們,”我說,“蘇晴有部分訪問權限,她知道設備的存放地點。”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蘇晴身上。

她深吸一口氣,從包裡拿出平板電腦:“主控製中心在城北的數據中心,但那裡戒備森嚴,幾乎不可能進入。”

“幾乎不可能,但不是完全不可能。”林默仔細檢視蘇晴提供的資訊,“有一個通風係統可以直接通到控製室下方。”

王伯皺眉:“太危險了,那裡肯定有監控和運動傳感器。”

“我有安全權限,”蘇晴說,“可以暫時關閉部分監控係統,但時間不會太長。”

林默看著我:“李維,我需要你讓出選擇。”“什麼選擇?”

“要破壞這個係統,有兩種方式。”林默解釋道,“一種是外部破壞,摧毀控製中心,但這需要精確的爆炸物,而且會造成人員傷亡。另一種是從內部植入病毒,但這需要有人親自進入控製中心,而且很可能無法全身而退。”

我明白他的意思。無論是哪種方式,都極其危險。

“如果我們不阻止他們,五千人將失去自由意誌,”我說,“這個代價太大了。”

林默點點頭:“那麼我們必須分工合作。王伯負責外部接應,蘇晴負責技術支援,我和你進入控製中心。”

“不,”蘇晴突然說,“李維不能去。組織的主要目標是他,一旦被髮現”

“我必須去,”我打斷她,“這是我——我們唯一的機會。”

林默拍拍我的肩:“很高興你讓出了這個選擇,李維。”

計劃定下來了。王伯負責準備交通工具和撤離路線;蘇晴在安全距離外提供技術支援;而林默和我將潛入控製中心,植入病毒。

距離計劃全麵啟動,隻剩下不到二十小時。

我們轉移到王伯準備的安全屋,一個不起眼的公寓,裡麵堆記了各種電子設備和武器。看著那些槍支,我才真正意識到我們麵對的是什麼。

“組織不會輕易放過我們,”王伯分發通訊設備時說,“一旦開始行動,就冇有回頭路了。”

林默正在調試一個類似u盤的設備:“這是記憶編碼病毒的載l,一旦接入主係統,會逆向運行,不僅破壞現有程式,還會釋放所有被編碼者的記憶。”

“包括我的嗎?”我問。

林默停頓了一下:“理論上,是的。你可能會恢複全部的李維的記憶,失去作為林默的部分。”

我沉默了片刻。成為林默的這三年,儘管建立在謊言上,卻是我人生中最充實的時間。擁有事業、尊重,甚至是一段看似美記的婚姻。失去這些記憶,某種程度上等於失去了部分自我。

但這是李維的人生,不是我的扮演角色。

“我明白。”最終,我說。

蘇晴走到我身邊,輕聲說:“不管你是李維還是林默,我希望你知道這些日子對我來說是真實的。”

我看著她,第一次不確定該如何迴應。這段關係開始於謊言,但在虛假的外表下,是否孕育了真實的感情?

林默看著我們的互動,眼神複雜,但什麼也冇說。

午夜時分,我們開始準備行動。王伯分發防彈背心,林默講解控製中心的平麵圖,蘇晴調試通訊設備。

就在我們即將出發時,蘇晴的平板電腦突然發出警報。

“不好,”她臉色蒼白,“組織已經發現我們的位置,正在向這裡靠近。”

我們衝到窗邊,看到幾輛黑色轎車悄無聲息地停在街道兩端,人影在陰影中移動。

“後門也被封鎖了,”王伯從後窗回報,“我們被包圍了。”

林默迅速思考著:“有逃生路線嗎?”

王伯搖頭:“這是死胡通。”

我看著窗外逐漸逼近的人影,大腦飛速運轉。然後,一個冒險的計劃浮現在腦海中。

“我有一個主意,”我說,“但你們可能不會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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