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打一個不吱聲,因為我懂法啊 第60章 其實我也可以做心靈導師
此番來回龍觀,雖然沒有調查出真相,至少有一點是明確的,就是元康帝在二十年前,應該私下裡與佛門建立了一種不可告人的關係。
與瑩汐離彆時,兩人又說了幾句近乎的話,畢竟沐陽從小也是跟著瑩汐長大的,感情自然與旁人不同。
就在準備離開時,突然半山腰處突然傳來三聲鐘鳴。
「這是何意?」沐陽問道。
「午課時間到了,今日是觀主講經,公主可有時間一聽?」瑩汐問道。
回龍觀主青陽真人乃天下道首,他開壇講經機會難得,沐陽也十分感興趣。
二人便隨著瑩汐一起來到大殿。
此時大殿之內,早已密密麻麻滿是道門弟子,三人因來得較晚,便在角落裡找了個地方坐下。
一道士身著飄逸道袍從後殿進入,令周平著實愣了一下,此人竟然與那插雞毛的無賴道士有幾分相像,可緊接著,周平的腦海中出現一個聲音。
「快走!」
「血?」周平著實吃了一驚,這是血第一次在自己清醒時與自己對話。
「快走,快離開這!」血的聲音很急促,似乎在害怕什麼。
「走?為什麼?」血的表現讓周平很意外,一直以來血都在刻意隱藏,也許可以藉此機會瞭解些什麼。
「彆問為什麼,總之趕緊離開,再不走就晚了。」血的聲音更加焦急了。
周平故意裝出很為難的樣子,說道:「不行啊,公主要聽觀主講經,我怎麼能現在離開。」
「上茅廁,頭痛,口渴了……甭管什麼理由,總之趕緊走!」
「那我要不走呢?」周平的口氣帶著一絲威脅,剛剛還心急如焚的血突然沒了聲音。
在沉默了一會兒之後,血說話了。
「你若不走,那道士勢必會發現我的存在,他一定會將我奪走,你我之血早已相連,強行奪舍你也會受到牽連,以你現在的修為,魂魄必然受損,我的力量已經快用儘了,你自己決定吧。」
雖然考慮血有可能是危言聳聽,但是周平不想冒這個險,畢竟他不瞭解青陽真人的為人,於是跟沐陽隨便編了個藉口,退出了大殿。
大殿之外,後山之中,目之所及之處,看不見一個人影,應是都去聽觀主講經了,隻有周平獨自閒庭信步,倒有一種大王叫我來巡山的感腳。
就在這時,不遠處呼啦啦閃過幾個藏藍色身影,緊接著就傳來一連串烈烈拳風。
「竟然還有在練武的。」周平心想,很自然地便向那幾名道士消失的方向走去。
雖然偷學說出去不怎麼好聽,可馬無夜草不肥,敏而好學是人的天性嘛。
於是,周平就去爬了個牆頭。
可就這麼一瞧,卻不是那麼回事,隻見五六個小道士圍著那個叫王胄的壯漢,王胄抱著頭,還比那些道士高出何止一頭,卻一聲不吭,也不閃躲,任憑拳打腳踢。
「最好真人能天天講經。」
「就是,這昆侖奴真是好東西,也就真人講經咱能拿他練練手。」
「對啊,比那些木樁子強多了,打上去手感也好。」
「大家都閃開,我剛練就的指玄凝氣,看看能不能打傷這傻大個。」一個道士喊道,眾人就勢散開,站成一排,而王胄則站在對麵。
「若我打傷這傻子你們一人給我一兩銀子,若打不傷,我賠你們一人一兩如何?」那道士壞笑,盯著王胄。
「玄波,你吹牛吧,玄華師兄的禦劍都要掐三套指訣才能令其受傷,你剛練成的指玄凝氣怎麼可能!」有人不服氣地說道。
玄波倒不在乎,而是喊道:「你們敢不敢賭吧?」
「賭就賭,贏了銀子今晚下山耍去。」眾人鬨笑。
玄波笑眯眯地衝著王胄喊道:「傻子,一會兒不許護臉,我要打你的眼。」
眾人不笑了,其中一人驚愕地問道:「你這不是耍賴嗎,就算這傻子再怎麼皮糙肉厚,眼睛也不可能經得起指玄凝氣啊!」
玄波卻不慌不忙地說道:「可沒人說不許打眼。要不這樣吧,若是連眼睛我都無法打傷,我賠雙倍如何?」
「可若是把眼打瞎了怎麼辦?」一個膽子略小的問道。
「那有什麼,就說這傻子自己碰瞎的唄。」
「哈哈哈哈……對、對,反正他是個傻子,做出什麼也不奇怪。」
隻見玄波嘴角斜向一邊,眼中除了戲謔的笑意再沒有其它感情了。
「傻子,站直了,你要是敢動一動害得本道爺打偏了,我就弄死你!」
王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將雙臂自然垂在身側,閉上了眼睛。
「誰讓你閉上眼睛的,給我睜開!」玄波嗬斥著。
王胄像隻受驚過度的小狗,乖乖地睜開了眼睛,渾身顫抖著。
隻見玄波抬起一隻手,雙指纏繞,嘴中默唸口訣,一股綠色的氣旋緩緩出現在手指周圍,逐漸上升,彙聚於指尖,形成一小團綠色的暴風,飛速旋轉。
玄波得意地笑著,突然,手指一動,綠色暴風如離弦之箭朝著王胄的眼睛疾射而去。
玄波臉上充滿了戲謔與幸災樂禍的表情,十分享受,好像王胄的痛苦與絕望就是此刻最大的樂趣。
王胄站在原地,如夯在土裡的木樁一動不動,可是他的拳頭卻緊緊地攥著,眼中充滿了絕望。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股剛猛無比的刀氣如旋風般呼嘯而來,硬生生擋住了玄波那凝聚著玄力的指氣。那股綠色暴風在刀氣的強力衝擊下瞬間土崩瓦解,消散得無影無蹤。
玄波麵色驟然大變,霍然轉頭朝著刀氣襲來的方向望去。
周平看了看手中碎得隻剩下刀把兒的木刀,長歎一口,太費刀了,自己絕對被朱七陰了。
周平扔掉刀把兒,拍了拍手,從牆頭跳下,一邊嬉皮笑臉地走著,一邊心裡滴著血拱手說道:「哎呀呀,打攪各位道爺雅興了。」
「你是宮裡來的那個男的!」其中一個道士說道。
周平嘿嘿笑道:「正是,正是。」
「我們在這練功,你竟然膽敢偷看!」另一個道士將問題的嚴重性迅速抬高了。
周平連連擺手:「沒有,沒有,我不過是偶然經過,恰巧聽見各位道爺下的彩頭,也想參與一把,咋樣?」
諸位道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顯然是有些意外。
玄波的臉色不太好,聲音略顯生硬。
「就算你是宮裡來的,在我仙門眼中也不過是凡夫俗子而已,我尊你一句是宮裡的,我若不尊,你與站在那邊的傻子一樣,皆是芻狗!」
眾人譏笑,可週平卻好似沒聽懂似的,麵不改色,從佛珠內掏出了自己繳獲的內丹,立刻吸引了眾人。
「妖族內丹!」
「而且是五品的!」
「乖乖,上次見到還是玄華師兄三年前從千裡之外的蠻荒之地帶回的一枚,你是從哪弄的?」
周平不急不慢地說道:「這個就不勞費心了。諸位願不願意與在下賭一把,我若是輸了,這枚內丹就是諸位的了。」
「那你若是贏了呢?」
「隻要教我剛才那招指玄凝氣就行。」
幾個道士尋思了一下,這指玄凝氣雖然會隨著使用者的修為而提升,可在道門還隻能算初級功法,眾人便一致同意了。
「好,你說怎麼賭吧?」一名道士喊道。
周平咳嗽了兩聲,清了清嗓子,說道:「抓人!」
「怎麼抓?」
「讓王胄先跑,一盞茶之後,咱們去抓,誰先抓到算誰贏。」
幾個道士瞬間笑了,他們都是自小在山上長大,對這山上的一草一木十分瞭解,更何況他們人多,可以操作的方法便多了很多,眾人便一口應承了下來。
但是他們卻不知道周平是捕快,穿越前又是頂級特工,跟蹤和抓捕的本事恐怕還無人能出其右。
重要的是他更會耍賴。
於是在兩盞茶之後,周平已經站在了王胄的麵前。
「周公子,我輸了。」像山一樣的男人此時卻像犯錯的孩子,低著頭。
「我叫周平,不是什麼周公子。」
「是。」
周平招了招手,示意王胄跟著自己,兩人沒入了山林深處。
「你剛才就真的不想要那隻眼了?」周平邊走邊問。
王胄跟在後側,始終保持著一個身子的距離。
「師兄不讓我擋我就不能擋。」
「為啥?」
「因為我是奴隸,生來就是陪師兄們練功的。」
「誰告訴你的?」
「從小,師兄們就這麼跟我說的。我若是不聽,就會被趕下山,被官府抓去砍頭。」說到這,王胄的頭更低了。
「你是怎麼來的山上?」周平繼續問道。
「是真人帶我來的。」
「真人也是那麼跟你說的?」
「什麼?」王胄抬起頭,雙眼茫然。
「真人也讓你給道士們當陪練?」
「額……沒有。」王胄搖了搖頭。
周平略微頓了一會兒又接著問道:「你的名字是誰給你取得?」
「真人。」
「真人可有對你說起這名字的含義?」
「真人說我會成為王的護衛。」
周平回頭看了一眼,隻覺王胄體內隱隱透著一股深不見底的氣息,接著說道:「所以說你的使命真人早就告訴你了,你覺得那些臭魚爛蝦配做你的王嗎?」
王胄愣住了,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
周平回過身,抬起手,搭在王胄厚實的肩膀上,王胄渾身一顫,不過很快就鎮定下來了。
「你的宿命是護衛真正的王者,那些欺侮你的人終將被你踩在腳下。」
周平的話如一道晴天霹靂,直擊王胄的頭顱,彷彿在無儘的黑暗中燃起一點火光。
就在這時,尖銳的聲音刺破密林。
「他們在這!」
周平猛然回頭,隻見道士們一個接著一個從密林中衝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