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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打一個不吱聲,因為我懂法啊 第34章 死的是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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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過早飯,香凝服侍好穿戴,周平早早地趕到了縣衙。

縣令朱守純還沒下朝回來,衙門口已經有來申冤的了。

苗武德站在大門口安撫,可兩人已經吵得不可開交。

原來是清早住在城外的二柱進城來賣鵝,可住在城裡的福貴非說這隻鵝是他養的,兩人爭執不下,便要來求縣太爺給主持公道。

苗武德衝著二柱問道:「你說鵝是你的,可有什麼證據?」

二柱說:「我家鵝的腳掌上有塊黑斑。」

苗武德又問福貴同樣的問題,福貴說他家大鵝渾身雪白,沒有一根雜毛。

苗武德根據兩人所說,看了下大鵝,竟然跟兩人說得一模一樣,不知如何是好。

周平恰好趕到,苗武德拽到一邊,小聲嘀咕了幾句。

「平子,你說這案子咋斷?」

周平微微一笑,問道:「你的終極目標不是去陰司當鬼差嗎,費這腦筋乾嗎?」

苗武德嘿嘿一樂,說道:「技多不壓身不是,等去了陰司,閻王爺翻開我的生死簿,發現我又會拿人,又能斷案,那當鬼差還不板上釘釘的事了。」

周平瞅著苗武德,沒尋思這家夥現在也知道動腦了,於是說道:「你就等大鵝拉屎,要是拉出的屎是綠色的,那就是二柱的。要是黃色的就是福貴的。」

苗武德抓著腦瓜子,大眼睛眨巴了幾下:「為啥?」

「城外的鵝一般都是吃草、吃菜,拉出的屎自然是綠色;城裡的大多吃糧食,屎當然是黃色了。」

苗武德一拍腦瓜子,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平子,厲害啊,等兄弟我斷了這樁奇案,咱去青樓喝花酒。」

周平笑著進了縣衙,先去見了捕頭林童。

林童手裡握著一份卷宗,皺著眉頭,看到周平來了,眉開眼笑。

「平子,來得正好,你這些天不在,發生一件命案,快過來看看。」

開啟卷宗,前後翻看,周平掌握了案情的基本細節。

城內的石員外,專門給工部提供築建材料的商人。兩天前,妻子在家中離奇死亡。根據石員外口述,當天一早,妻子在家洗漱時,突然摔倒,磕著了後腦,石妻言無大礙,石員外便去了西苑街工地,等傍晚回來時,妻子已經氣絕。

根據仵作驗屍結果,石妻是窒息而死。

周平看完,略微揣摩,問道:「石妻身上的的紅斑確定就是發物所致?」

「嗯,那是多年舊疾,找劉郎中確認過,石妻一吃海鮮身上就起紅斑,但已多年未犯。」林童說道。

周平尋思了一下,可能是海鮮過敏,又問道:「既然多年未犯,為何突然起了紅斑,難道是誤食海鮮?」

林童搖搖頭,說道:「下人說石妻一天未曾進食。」

「可我看這卷宗中仵作未曾解剖屍體,這是為何?」周平問道。

「石員外說石妻信奉佛教,不讓剖解屍身。」林童說道。

周平尋思了一下,未曾解剖,下人的供詞無法證明真偽,於是說道:「還是去一趟石員外家看看能否找到新的線索。」

兩人正準備往外走,苗武德興衝衝地跑了進來,一邊跑還一邊喊:「拉了,拉了,拉出來了!」

「拉出什麼來了?」林童納悶地問道。

「拉出屎來了!」

「咋了?就你那沒心沒肺的,大腸還堵了?」林童笑問著。

「說啥呢,頭兒,我說的是那大鵝拉出屎了。」苗武德喘了幾口粗氣,漸漸平複下來,說道,「平子,那大鵝還真是二柱的,拉的屎都是綠色的,福貴當場就傻了,讓我給了10棍子,趕出去了。」

林童還沒聽明白,問道:「你們說的啥?」

「我們說拉屎也能斷案,哈哈哈哈……」

石員外家,在外城也算是相當大的一座宅院,亭台樓閣、花鳥蟲魚……這要放在現代,絕對是能開門售票的一處景點了。

一進宅子,周平便先見了管家,石員外並不在家,而是去了西苑街工地。

通過管家,周平瞭解到整個石府,光伺候的下人便有100多人,可整個宅子卻隻有一名女主人。

也就是說石員外這麼有錢,隻有一名正妻,並無其它小妾,這是極不尋常的。

「管家,石員外在外麵有沒有私宅?」周平問的很隱晦,不過明白人還是一下就能聽懂。

答案是沒有。不是不知道或是故意隱瞞不報,是真的沒有。

細問之下,管家纔不得不說了實話。

原來石員外是入贅的女婿,石妻仗著孃家勢大,極其強勢,這麼多年,石員外沒少受氣,彆說私宅、納妾了,就是青樓都不曾去過。

「孃家是誰?」周平問道。

「是左驍衛大將軍石老將軍的小女兒。」管家小聲說道。

周平不禁一驚,左驍衛大將軍石玄,三朝元老,上護軍,封威國公,武者四品修為。

元康帝征戰四海時,年逾六十的石玄還能披掛上陣,馬踏黃陵裕,掃蕩七十二路散妖,一十八路妖帥,將妖帝前軍逼退八百裡,全軍士氣大振,紛紛如下山猛虎,勢如破竹。

蕩平妖帝之後,元康帝原本要升石玄為上將軍加上柱國。可石玄自感年事已高,不願受封,現在過的基本是半退隱的生活。

石玄雖久不問國事,但其威望和人脈,就算是當朝首輔也得給三分薄麵,可如此顯赫的身世,在卷宗上卻未提半字,實在有些不可思議。

周平看看林童,林童也搖首不知,管家這才解釋。

原來石妻是石玄的小女兒,生性頑劣,極其要強,可偏偏就看中了石員外,一定要下嫁。

在那個時代,商人就算有錢,可地位並不高,可以說很受歧視,石玄自然是不同意,可最終還是擰不過女兒。

這次石妻意外身死,石玄雖然痛心,卻不願將父女兩人的關係寫在卷宗上,說白了,就是怕丟人,所以,這起案件也是當做一般人命案交給了縣衙處理。

「那石員外與石妻平時的關係到底怎樣?」周平問道。

管家長歎一口氣,說道:「我本是小姐在老將軍家時的仆人,隨著小姐也就到了這裡。按理說我不應該這麼說,可是小姐確實太強勢,石員外平時在小姐麵前也都謹小慎微,稍有不如意就是一頓謾罵,他們的關係到底好不好,我也就言儘於此了。」

周平明白了,這石員外表麵上光鮮亮麗,擁有萬貫家財,實際上是個被老婆騎在頭上的男人。

日久生恨,一怒之下殺死妻子也不算罕見。

可根據仵作驗屍得出的結論,石妻是死於申時三刻左右,直到酉時六刻才被發現。

石員外當時正在西苑街安排剛剛運抵的石料,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所以石員外根本沒條件殺死妻子,會不會是被施了什麼法術或是法器作祟?

關於這一點,欽天監的陰陽師已經看過,無論是屍體還是房間內,都沒有施展法術或是使用過法器後留下的痕跡,可以排除。

難道真是磕中後腦導致的窒息而死?

古代人也許不懂,但是周平精通法醫病理學,若真是摔傷後腦導致病理性呼吸致死,多會腦出血和水腫導致顱內壓升高。

但是根據下人的描述,石妻是上午摔傷的,在死亡之前的數個小時內一切如常,並沒有出現昏睡、嘔吐、頭痛、喪失平衡感等症狀,所以周平斷定隻是普通摔傷。

想要進一步斷定死因,隻能解剖,可石員外又不同意,那就隻能從彆的方麵入手了。

海鮮!

石妻知道自己對海鮮過敏,絕對不會主動去吃;家裡的下人也都清楚,廚師也不可能做海鮮,況且下人的供詞是石妻一天未曾進食,下人們不可能串通好殺害主人,那麼嫌疑最大的隻能是石員外。

可石員外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據,他又是怎麼做到的?

「管家,帶我們去石夫人的房間看看吧。」周平提議,現在所有的線索都斷了,唯一還有可能找到突破的也隻有案發的第一現場了。

跟隨管家,穿過亭台樓榭,幾人來到了石妻的房間,一隻雜色的花貓估計是聽見人聲,從窗戶一躍而出,鑽進了旁邊的草叢。

「石夫人養貓?」周平問道。

「我們夫人最討厭這些東西了。也不知道從哪鑽來到野貓,抓了多少回,每次都讓它跑掉。估計啊,屋子裡又有什麼被抓壞了。」管家說著趕緊推門進屋。

周平環視,屋內整整齊齊,一看就是整理過了,就算有什麼證據,恐怕也早被破壞掉了。

周平轉著,突然,妝奩吸引了注意,幾個貓爪印還原了剛才屋中發生的一切。

野貓剛剛跳上妝奩,轉了個身,聽到屋外的腳步聲,又匆匆離開。

石夫人不養貓,可是這貓為什麼要進石夫人的房間?它不去彆處,為何偏偏要上這妝奩?

周平依次開啟抽屜,拿出一些瓶瓶罐罐、麵藥、鵝黃……每一件都是京城最為上乘,甚至還有西域產的麵霜和香水。

「管家,石夫人平時這些梳妝用品都是自己買的還是石員外給買的?」周平一邊說著,一邊聞著,心裡禁不住讚歎,要說藥妝還得看古代,與之相比,現代那些科技狠活確實有些low。

「有員外買的,也有自己個兒送貨上門的。」

周平腹誹:「這纔是正兒八經豪門,父親有權,老公有錢,也難怪那些奢侈品商家擠破頭地上門推銷。」

「管家,石夫人未出嫁時你就伺候在左右,一定知道石夫人平時都喜歡用誰家的藥妝吧。」周平說著捏起一點兒妝粉抹在手背上,是真細。

管家略微尋思了一下,說道:「九芝的妝粉、玉樓春的腮紅和唇膏、碧玉軒的鵝黃、胭脂和麵脂都是我家夫人最喜歡的。」

「那這裡麵有沒有你不認識的?」周平指了指桌上堆滿的梳妝盒。

管家看了看,拿起一個藍黑色的小罐子,說道:「這瓶麵脂我沒見過,也許是老爺送給夫人的。」

周平順手接過,開啟蓋子聞了下,一股淡淡的香味,有點像龍涎香。

「這個我可以帶走嗎?」周平問道。

管家點點頭,露出一副掩飾不住的哀傷。

「您拿走吧,夫人不在了,留著也是徒增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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