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打一個不吱聲,因為我懂法啊 第15章 啥叫天圓地方
今天周平休沐,準備進行他穿越大齊幸福生活偉大計劃的第二步。
第一步已經初見成效,與工部搭上了關係,隻要西苑街搬遷工作能夠順利完成,以後來往的次數就會更加頻繁。
作為一名特工,周平非常擅長製造機會,與目標人物一回生二回熟。
如果說他的第一步計劃的成功與否還要取決於工部的人際關係,那麼第二步就是憑借自己的真才實學,告訴一下古代人什麼叫做科學。
欽天監,可以說是大齊朝人人熟知卻又非常陌生的機構。
熟悉,是因為天文曆法,春耕秋收的指導都來自於欽天監,這屬於科學範疇。
陌生,是欽天監始終蒙著一層麵紗,甚至有人說欽天監的地位之所以超然,實際上是因為監正早已算出後世千年的天下氣運,這就屬於神學了。
此時,周平已經站在了欽天監樓下,今天這個館是踢定了。
仰視著這座大齊京城,乃至整個帝國最高的建築物,周平想起在迪拜待過的那些日子。
有一次,他帶著一匹來自西歐某國的大洋馬,用了些特殊手段,來到哈利法塔的162層,鏖戰了一整夜。
當時恰好趕上強風,哈利法塔發生劇烈搖晃,那種從上下左右同時襲來的晃動現在回想起來仍然意猶未儘,不知可有機會登上欽天監的塔頂?
周平趕緊拍了拍臉,回到現實,這種事還是不要再想了,正事要緊。
原本以為如此神秘的欽天監應該守衛森嚴,可門口卻一個人都沒有。
一層十分寬敞,放眼望去除了幾根支撐大殿的柱子,便全是人。
穿白色長衫的欽天監修士散亂在大殿各處,有站著的、坐著的、躺著的、還有趴著的,全都對著千奇百怪的物件發呆。
物件小的,拿在手裡;物件大的,則擺在麵前;有的擺弄著活物;而有的卻看著死物。
一隻貓憤然出手,撓破了一位修士的鼻子,那修士像沒有知覺似的,仍舊直勾勾地盯著貓,既不反抗也不躲閃,看得貓都沒了興致,索性癱倒在地,一副任人擺布的樣子。
還有的手裡拿著女子的發簪,望穿秋水、目中含情,眼淚在框框裡打轉,好像佳人已逝,不會兒抽抽搭搭地哭了起來。
「這些人是不是有病?」周平心裡叨咕著。
這時,旁邊一人吸引了周平的注意力。
隻見這人麵前放著一塊一人多高的球形巨石,前一秒還托著下巴在思考什麼,後一秒突然抬手,一根手指直直刺去。堅硬的石頭像豆腐一樣被輕易刺入,緊接著,無數裂縫向四麵八方蔓延,伴隨著崩壞的哢哢聲,巨石頓時四分五裂,碎成一地。
」哈哈哈……我看懂了,看懂了!」那名修士狂喜地叫著,可週圍的人卻像隔離在另外一個世界,連眉毛都沒挑一下。
周平頓時瞪大了眼,心中咯噔一下子:「這都是修的什麼功夫?一指頭戳碎岩石……」
還沒等周平尋思完,那人發現了周平,暴喝一聲:「你誰?」
剛剛還不聞不問的幾百號人突然齊刷刷地扭頭,上千個眼珠子跟聚光燈似的全都射在周平身上。
還好周平是見過大場麵的,對於任何突發狀況早就提前設計好了應急預案,非常從容地說道:「額……我是外地來旅遊的,請問能上樓頂看星星嗎?」
一指戳隨石的修士緩步走了過來,雙眼像錐子似的巴不得一下子鑿進周平的心窩子裡。
頓時,周平隻覺頭暈目眩,眼前的場景呈螺旋狀扭曲,身體搖晃了幾下。
周平知道不妙,猛地咬破舌尖,劇痛立刻讓大腦清醒過來,一切恢複如常。
周平抹了抹嘴角的血跡,後背的衣衫已經濕透。
轟的一下,幾百個修士同時站起,呈數十個圈以周平為中心聚攏過來。
周平不知道自己是在何時露了馬腳,眼下若真動起手,彆說這幾百人,就剛剛那一指戳碎石的家夥,也夠自己喝一壺的。
打是打不過的,逃跑?
這個念頭剛剛生出來,就被念頭他爸塞了回去。
今天若是逃跑,恐怕就再也沒機會了。
周平笑了笑,彷彿無事,說道:「既然如此,我就直說吧,我今天是來踢館的!」
滿場頓時鬨堂大笑,整個大殿都在顫抖。
一指戳碎石收聲說道:「踢館?你可知這是何處?」
「欽天監。」周平從容回答。
「你區區一個九品淬體境的武者也敢跑來踢館,莫不是燒壞了腦子?」
周平冷笑:「哼,我又不是武踢,難不成你們欽天監的人隻會以多欺少,以強淩弱?」
一指戳碎石哈哈大笑說道:「欽天監建立三百年,還從未有人敢到這裡撒野。今天不管你是文踢也好,武踢也罷,我石一指接下了。」
石一指。周平記下了此人,第一個便要拿他祭旗。
周平拱手淡淡地說道:「既然如此,就請石兄出題吧。」
石一指擺擺手,好像很大度地說道:「今天是你來踢館,自然你來出題,不然傳出去又有人要說我們欽天監以強淩弱了。」
周平心中暗喜,說道:「既然如此,我就說一下規則,每人出一道題,若是對方答不出,便算輸,怎樣?」
「行!」石一指答道。
周平微微一笑,緩緩說道:「那就由我先開始了,古人說天圓地方,請問地方是什麼意思?」
石一指哈哈大笑說道:「智若孩童的問題,天圓地方當然是說天是圓形的,像個蓋子一樣,而地是方形的,像個棋盤一樣。這種題恐怕就是私塾裡未啟蒙的孩子都知道。」
周平語氣中帶著一絲輕蔑說道:「都說欽天監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我看不過如此。」
石一指頓時有些急了喝道:「難道地不是方的嗎?」
「自然不是。」
「你如何證明?」
周平微微一笑問道:「石兄可曾見過海?」
「見過。」
「有可曾見過海上的船?」
「也見過。」
「那你可注意過船出海的時候開始船身和桅杆都能看見,隨著船越走越遠卻隻能看見桅杆,看不見船身。如果地像棋盤一樣平整豈不怪哉?」
剛剛還胸口插滿竹子的石一指頓時啞口無言。
全場,幾百人,全都豎著耳朵聽著,其中一人喃喃自語:「我從小在海邊長大,經常見漁船出海,經他這麼一說,還真是這麼回事,難不成地是圓的?」
此語一出,所有人都不說話了。從小到大,這些修士看的書裡都是這麼說的,天圓地方。
今天,周平不過是舉了一個小小的例子,就將幾百號人的世界觀瞬間顛覆。
可是對周平來說,這就是初中地理課本裡最普通的一個小知識點而已。
像這樣的知識點,起碼還有四本。啥叫降維打擊?這就叫降維打擊。
此時此刻,這幾百號人看周平的眼神都變了,好像是在害怕,害怕他接下來再說出什麼毀三觀的話,讓他們對這個世界徹底失去信心。
周平微微一笑,凝視著石一指,石一指趕緊挪開視線。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從遠處傳了過來。
「平時讓你們多讀書,沒一個聽的,現在讓人家看笑話了吧,真夠丟人的。」
周平尋著聲音望去,隻見從二樓的樓梯上,下來一個身穿青色衣服的年輕人。
周平知道,高人來了。
高人順著樓梯,一步一個台階,不慌不忙、不急不躁、鎮定自若、有條不紊、恍如雲中仙人般……一個倒栽蔥,嘰裡咕嚕跟車輪子似的順著樓梯直撲一樓。
大廳裡的修士們坐不住了,趕緊爬起來就衝啊,就跟搶橄欖球似的。可還是晚了,滑梯已經進入了尾聲,啪嘰一下,臉著地。
「五師兄,五師兄,你沒事吧?」幾百號人嘰嘰歪歪跟摔的是自己媳婦似的。
隻見五師兄從地上爬起來,第一件事就是在自己身上亂摸,好像怕把胸壓扁了似的,突然好像是摸到了什麼,這才長籲一口氣。
蘇寧方伸出手,趕緊走上來一個人牽住引路,周平恍然大悟,原來是個盲人。
蘇寧方來到周平麵前,從胸前貼身的口袋裡掏出一個圓形的玻璃片舉到眼前,周平瞬間明白了,原來是個近視眼。
蘇寧方一隻眼眯縫著,用另一隻眼瞧著周平,說道:「天庭飽滿,內閣方圓,是有福之人,不過看你的麵相不像是爭強好勝之人,相反卻是那種喜歡藏拙的,今天來我欽天監踢館恐怕是另有目的吧。」
周平微微一愣,重新打量起這個年輕人。
青衣,皺皺巴巴,還染上了點鼻血。
臉色蠟黃,瘦得感覺顴骨都要跳出來了,兩隻深邃的黑眼袋,眼睛小的刀片都塞不進去。
一頭亂發,紮了一個隨時都能散開的發髻,說起話來老氣橫秋,與年齡嚴重不符,從任何角度都能立刻斷定,此人離死不遠了。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卻一眼看出周平的心事。
「你剛才中了石一指的尋心問路,他是八品占卜境的陰陽師,足以克製你的淬體境修為,可你竟然咬破舌尖脫困,這份精神力可早已超越了九品武者的境界,若是你今天不說明來意,恐怕這個門是出不去了。」
周平雖然心中一驚,卻未直接回答,而是更加冷靜地將剛才的問題又重新說了一遍。
「隻要你能說出天圓地方中地方的含義,否則,就換個人跟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