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打一個不吱聲,因為我懂法啊 第12章 山雨欲摧滾雷動
美豔的女人扶著欄杆,粉紅的漸變色絲質長裙猶如一朵盛開的牡丹,而那精雕細琢的臉龐就是最嬌嫩的花蕊。
她輕輕地捋著鬢角,細長的脖頸下露出性感的鎖骨,恍若迷人的陷阱,讓人心甘情願粉身碎骨。
香凝笑了,嫵媚動人,微微上揚的嘴角彷彿帶著魔力,勾魂攝魄,無法抗拒。
她赤著腳,如同精雕細琢的藝術品,每一個線條都充滿了性感。
她的腳趾如珍珠般圓潤,整齊地排列著。
她的腳底光滑如絲,彷彿踏在雲端之上。
她的腳跟高聳而挺拔,猶如山峰,穩定而堅毅。
她的腳背如同平靜的湖麵,倒映著周圍的美景,引人遐想。
她的腳踝纖細而有力,彰顯出優雅與力量。兩串金鈴緊緊地縛在上麵,每走一步都會幻化出迷人的鈴音。
公子們看得癡了,如入夢境,早已忘卻手中的酒杯。
啪,酒杯落在地上,才將眾人帶回了現實。
「此女隻應天上有,落入凡間惹塵埃。我秦水壽每次見到香凝姑娘都好像是初次見麵,悸動不已啊!」
身旁的杜白忡哈哈笑著:「好一個此女隻應天上有,雨澤兄,你說的這塵埃可是我們在座的各位?」
秦水壽得意地笑著搖了搖頭,彷彿這首花了100兩銀子買來的殘詩足以贏得美人的回眸一笑。
「杜兄謬讚了,這塵埃指的是在下。」隨即大笑。
「二位公子在說什麼呢?也讓奴家開心一下。」香凝已經走到了眾人麵前,施了個萬福。
杜白忡一把拉過秦水壽說道:「剛剛雨澤兄為香凝姑娘做了首詩。」
「哦,即是為奴家所做,真要洗耳恭聽呢。」
秦水壽故作慚愧笑道:「見到香凝姑娘,被姑娘美貌所驚豔偶得佳句,僅此一句,慚愧了。」
香凝也不禁惋惜。
周平站在後麵,一直覺得那首詩好像在哪聽過,這會兒纔想起來,之前在街上被一拿著畫軸的臭道士碰瓷,看到畫上的女子有感而發做了這首詩,怎麼現在成秦水壽寫的詩了?
周平提了提聲音說道:「不對吧,那首詩好像是我寫的,怎麼變成秦公子為香凝姑娘所做的了?」
秦水壽臉上一凝,頓時變色,斥責道:「臭捕快,彆以為能念幾首詩就得意忘形,忘了自己的身份!」
這時香凝纔看到周平,緩步走了過去,施禮道:「前幾日多謝公子仗義相救,小女子有禮了。」
杜白忡恍然大悟,一把攔住周平喊道:「我想起來了,那晚火羅世子就是調戲香凝姑娘,周兄弟恰好趕到,英雄救美,想來兩位還真是有緣分呢,哈哈哈。」
香凝俏臉一紅,越發得嬌豔欲滴。
可在秦水壽看來,自己的風頭全被這個討厭的捕快搶走了。
幾步走上來,一把推開周平,喊道:「臭捕快,你們查案也查完了吧,還不快滾!」
周平看著秦水壽,尋思著:「這人是真夠欠的,腦子裡缺根弦嗎?杜白忡都把話題岔開了,非得自己再送上門,既然想死,我就送你一程。」
緊接著說道:「秦公子,案是查完了,不過你剛才唸的詩確實是出自我手,是不是一個頭上插著雞毛的道士告訴你的?」
秦水壽一愣,頓時明白了,自己被那個臭道士騙了,可嘴上說啥也不能承認。
「你、你說什麼雞毛道士,我不知道。」
看秦水壽的反應,周平立刻明白了,自己猜對了。
「秦公子,雖然我不知道你給了那道士多少錢,但是這首詩確實是我寫的。」
杜白忡也明白了,擺出一副大公無私的態度問道:「周兄弟,話可不能亂說啊,你說詩是你作的,可有證據?」
「當然有了,此詩我隻告訴那道士首聯,還有三聯未說。」
「剩餘三聯是什麼?」杜白忡搶白。
周平旁若無人地望向香凝,緩緩道來:「
此女隻應天上有,落入凡間惹塵埃。
明眸皓齒容姿秀,青絲如瀑披肩來。
纖纖玉手撥心絃,金蓮輕移步生輝。
傾國傾城難再得,世人皆醉心沉醉。」
「好詩,好詩,這首詩贈香凝姑娘再合適不過了!」杜白忡興高采烈地笑道。
香凝微微頷首,輕聲說道:「多謝周公子,今夜香凝願為諸位公子獻舞一支,略表心意。」
眾公子拍手叫好,香凝的舞技可是京城一絕,平時除了進宮表演,外人絕難看到,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又怎能不讓人驚喜欲狂。
不過在周平看來,這個叫香凝的風塵女子不僅長得漂亮,心思更是周到,用一個獻舞的提議立刻轉移了視線,讓大家忘了秦水壽竊詩的尷尬,給秦水壽留了個麵子。
諸位公子坐定,香凝來到中央,丫鬟春泥抱起琵琶,輕輕撥動了琴絃。
隨著清脆的琴音響起,香凝的身體如同琴絃上的音符,輕盈地跳動著。
周平穿越前便是世界知名的音樂家,合作過的舞蹈家不在少數,可香凝的舞蹈卻給了他一種完全不同的感覺。
香凝的舞蹈彷彿是在訴說著一個動人的故事,她的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情感和力量。她的身體與音樂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像是一幅流動的畫卷,讓人陶醉其中。
周平被香凝的舞蹈深深打動,他彷彿能夠感受到她內心深處的情感。在香凝的舞蹈中,他看到了藝術的無限可能性,猶如鮮活的生命綻放著。
眾公子看得癡了,完全被驚豔的舞姿所震撼,全然不知即將發生的變化。
突然,音樂戛然而止,春泥抬起頭看著眼前的周平,倔強地問道:「你要乾嘛?」
「琴給我!」周平近乎命令式的口吻,彷彿自己又成了音樂家,霸道和高超的技藝足以讓他對任何人頤指氣使。
春泥偷偷地看了看香凝,得到首肯之後將琴遞給了周平。
周平懷抱著琵琶,深吸了一口氣,冥想片刻,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
多年的程式化演出令他早已忘記了曾經對於音樂的熱愛,如今卻被香凝的舞蹈喚醒,他慶幸自己能夠重生,不僅是他的軀體,還有他的靈魂。
十指撥動,低沉的琴音震顫著,猶如山雨欲摧前的滾滾雷動。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回。」周平緩緩吟誦著。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
兩句詩,像施了魔法,將所有人都定住了,瞪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周平,彷彿眼前的不是撫琴人,而是遠在天穹的黃河之水,廟堂之上的文武百官,少年得誌、英姿勃發,老年卻已白發蒼蒼。
「跳啊!」周平吼了一嗓子,愣在當場的香凝微微一怔,這才合著琴音扭動起腳步。
杜白忡吞了下口水,感覺嗓子眼兒裡都在冒火,一把死死地抓住旁邊人的手,顫顫巍巍地說道:「你……你剛才聽到了嗎?」
旁邊的公子點了點頭,卻不知如何回應,雙眼、雙耳根本無法離開片刻,好像生怕錯過,似乎今夜即將發生什麼足以撼動整個大齊文壇的事情。
「我隻當周平的文采不錯,會做幾首詩,可剛剛那兩句……那兩句,那是足以流傳千古的絕唱啊!」此時的杜白忡不再一副大開大合的樣子,而是充滿崇敬地盯著周平。
「好一個人生得意須儘歡,莫使金樽空對月。灑脫、痛快,快、快、快拿紙筆來,快記下來!」
幾位愣住的公子慌了神地四下尋找,筆是找到了,可紙早被一個擅長丹青的公子拿走了。
杜白忡狠狠地咬了咬牙,一把將自己的衣服脫下,平鋪在桌上,舔了舔筆尖,下筆如風。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儘還複來。
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音符逐漸加快,如同一群受驚的翠鳥,在空中翩翩起舞。它們相互交織、纏繞,編織出一幅錯綜複雜的圖案。
「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杯莫停。
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聽。」
杜白忡擦了一把汗水大叫著:「快,拿酒來!」
慌裡慌張的春泥趕緊捧過一壇,杜白忡抓過,敲開泥封,直接灌下,酒水像瀑布淋下,前胸濕了大半。
「痛快,痛快啊!」
旋律越來越激昂,彷彿一陣旋風,將人們捲入其中。
「鐘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複醒。
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霓裳院內,布滿了歡聲、琴聲,酒香彌漫,眾人瘋魔一般,推杯換盞,觥籌交錯,拋開了束縛和壓力,忘卻了塵世的煩惱。
「陳王昔時宴平樂,鬥酒十千恣歡虐。
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
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周平的手指在琴絃上飛快地撥動,每一個音符都充滿了力量,時而如野獸,時而如狂風,摧枯拉朽、激情澎湃。
此時,他的琴已經達到了最**,彷彿他彈的已經不是琴,而是他內心深處的情感和靈魂的傾訴。
琴聲停了,所有人如墜雲霧。
香凝劇烈地喘息著,胸脯起伏不停、香汗淋漓,彷彿丟了半條命。
忽然轉身,周平不知何時站在了麵前,雙唇頓時被封住,再想掙脫已經來不及了,身子如泥般完全癱軟在周平的懷裡。
香凝使儘全身力氣,勉強脫離,俏臉通紅,嬌叱著:「公子為何欺負奴家?」
周平微微一笑說道:「姑娘舞技超群,周平心馳神往。」
香凝微微一愣問道:「你叫周平?」
「正是。」
「今日在胡商集市彈琴的可是公子?」香凝眼中充滿著期盼。
周平點了點頭。
香凝輕撫周平的手腕,輕聲說道:「既然如此,公子就隨奴家去內院吧。」
說完,兩人離開了,隻留下滿屋狼籍和失魂落魄的諸位公子。
有人還沉醉在剛才的琴中、詩中、舞蹈中,有的人卻茫然地望著遠去的背影,悻悻地說道:「周兄詩琴雙絕,輸得心服口服啊。」
「是啊,看來今晚之後,勢必要傳出一段佳話。」
「我要把剛才那首詩傳出去,讓周兄從此揚名,如此才華實乃我大齊之幸啊。」
「嗯嗯,我這幅畫應該能賣不少錢。」
「哈哈哈,你就知道錢。走啦,走啦,今晚霓裳院終於有主人了。」
眾公子大笑而去,隻有秦水壽惡狠狠地盯著空曠的內院,一拳砸在桌子上,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