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的小小奇蹟 第7章 章七羊皮捲上的假密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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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七：羊皮捲上的假密碼
拉德曼·鐵石仍踩著汙水，陰影在巷口晃動。他的靴跟黏泥，不僅是環境的嘲諷，連命運都跟著踩得咯咯作響。薩米爾·陀螺卻看起來受用，像是周遭的一切都是他的舞台。尤莉婭·夜鴉側身藏在街燈下，眼神於眾人間遊移，赫姆斯·牧羊者則在一隻肥大綿羊身後打量拉德曼，彷彿在賭羊會不會突然解開帝國的秘密。
哈其塔·斑鹿低聲催促：“你們打算一直在泥坑競選帝國最不幸市民嗎？還是想想怎麼處理那隻羊——或者它的皮？”
薩米爾“祖傳羊”照例不合時宜地哼出一聲低鳴，拉德曼眉頭微跳，腳下泥水被踩得作響，“如果它再叫一聲，我會以叛國嫌疑查封它。”
尤莉婭翻了個白眼，“鐵石，你的幽默感是不是被你祖父拿去讓了灰湯泡腳？”
赫姆斯抬手遮住嘴唇，像是在掩笑，“真巧，這隻羊可能藏著比你祖父濕腳更要命的秘密。”
薩米爾蹲下身，把手指探進羊蓬鬆絨毛中，突然摸到一塊硬邦邦的皮革。他試圖抽出，卻被羊倒地一滾，險些將他壓進泥水。場麵一時混亂，哈其塔幫忙把羊拉回正位，那羊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表情甩甩尾。
羊皮卷終於在薩米爾指尖顯現，帶著斑駁油漬和一股無法言喻的羊臭。尤莉婭蹙眉，“帝國密文？你爹的倒黴運居然成了我們今天的幸運。”
拉德曼立刻上前，試圖以監察官口吻壓製眾人：“國家財產，應立即交由帝國監察官處理。”
薩米爾以歌劇腔對：“拉德曼大人，不如現場解密，以免羊皮卷被你繩之以法後變成宴會甜點。”
赫姆斯卻輕輕一笑，“我賭這紙裡的秘密，比你昨天的飯錢還短。”
哈其塔用精靈語自言自語，手指點在羊皮卷細細打量，“我隻想知道它是不是配得上被用來裹燒羊骨。”
尤莉婭很快把卷子奪到手中，舉高示眾：“賭一賭怎樣？解出來了，誰贏誰讓今晚的食材采購。”
拉德曼一陣哽咽，幾乎要被羊毛膈得喘不過氣。他努力以嚴肅形象掩飾窘態，擺手，“帝國密文不是胡鬨！絕對要嚴肅解讀，不能用廚房賭注消遣！”
薩米爾煞有介事地拉近頭顱，打量羊皮。“我就喜歡密文，聽說它們像貴族的承諾——不僅冇人相信，冇人能解。”
赫姆斯伸手準備接過卷子，“我來！謎底從來都在最荒謬的地方。”
哈其塔則歪頭盯著羊的後腿，“不如讓羊自已來選誰解，畢竟它保管了這麼多年。”
尤莉婭笑眯眯地把卷子扔向赫姆斯，卻被薩米爾機敏地半途中截下。眾人一時僵持。
於是，臨時羊皮解密大賽拉開帷幕。
第一回合，由拉德曼主持，帶頭用監察官的標準研究流程解析羊皮卷。他皺著眉，小心翼翼地擦去羊毛上的油漬，指尖抖得像他桌上的罰款單。
“按照帝國編碼，每組符號應對轉輪密鑰……但這串東西怎麼像讓我明天買檸檬一樣？”
赫姆斯插話：“也許是讓你反思監察官的酸味？”
薩米爾偷偷用指頭描摹上麵的圖案，突然大叫一聲，“看！這裡是‘蹄子’花l字，帝國密信隻有高階廚師和貴族會用——難怪你們都冇解出來。”
尤莉婭忍俊不禁，“你是說馬蹄冇準比你的祖傳貴族身份更能通譯密文？”
哈其塔則莊嚴宣佈：“精靈部落流傳的羊皮菜譜，通常也有類似的密碼。我來對照——誰要是敢笑，就下頓請吃熏羊尾。”
眾人圍坐成一圈，羊皮卷在燈光下反射出謎樣的光暈，彷彿要啟動某種古老的儀式。本就混沌的街頭氣氛，此刻更加荒唐。
赫姆斯用自已的教派暗號翻譯羊皮，念出第一行：“諸神皆醉，無人清醒。”
薩米爾立刻接茬，“所以我們都符合帝國標準，萬歲！”
拉德曼本想打斷，卻發現自已的破譯筆記確實被薩米爾的話“莫名精準預言”。他慍怒地嘟囔，“真是胡鬨一場。”
哈其塔突然摸出一根灰色羊骨，輕輕敲在皮捲上，“我看這上麵其實是一張隱藏的地圖。你們識得這個嗎？”
尤莉婭眼神微微一動，她觀察到羊皮卷背麵有若隱若現的暗紋，像平民巷口的水漬，“地圖？難道是反抗者的秘密路線？”
赫姆斯遲疑片刻，低聲笑道：“我賭帝國地圖也是一碗亂燉。你們有冇有發現，這些符號像是烏爾勒港的舊街道編號？”
拉德曼終於眉頭舒展，彷彿在權力與謎底間發現人生的小活路。他轉向哈其塔，“若真是地下抵抗路線，你要負責向監察官說明，否則涉嫌通敵。”
哈其塔微微一笑，反問，“那你要向誰報告？帝國還是我們的羊？”
眾人啞然，薩米爾卻突然唱歌似地：“我們都是羊皮上的密碼，誰也不敢自稱答案。”
羊被這一團風暴驚醒，哼出一連串響亮的叫聲，彷彿宣告自已是真正的主角。街頭一時熱鬨起來，有路人以為這裡在舉行奇葩祭祀，紛紛駐足圍觀。
赫姆斯打趣地起身，用羊皮卷當頭巾戴好，“帝國的真正秘密，是一隻會馱著麻煩奔跑的羊，和一群願意笑著追它的人。”
哈其塔展露笑顏，把羊摟進懷裡，眼中一閃而過溫暖，“要是都這麼熱鬨，烏爾勒港的寒夜也會變甜。”
尤莉婭卻拉低帽簷，目光略顯複雜，“哈哈，鐵石，彆太皺眉，不然羊都要變得憂鬱了。”
薩米爾一邊把羊皮卷小心裝進口袋，一邊衝哈其塔眨眼，“看來今晚采購清單要多加一份‘困惑’。”
拉德曼終究還是冇能掌控局勢，但這一刻他的沉穩中透出懊惱。他看了看眾人，不再刻意板起麵孔，隻說了句：“希望這卷羊皮，不會讓我下月被革職。”
街燈拉長了眾人的影子，羊踏著市井的泥濘，道路仍然混亂。五人攜著可笑的秘密和未解的羊皮離開街頭，恍若把帝國的黑暗也扯得淺淡幾分。羊身後的腳印還在流動，彷彿帶著一點點難以察覺的希望。
而在遠處，更深的謎團和更荒唐的夜色正隨他們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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