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懷惜 第24章
車轔轔,馬蕭蕭,行人弓箭各在腰。
最近我心情開朗,通體舒暢。
先不談那長度、寬度、深度都經過精確計算的刀傷,隻一個多禮拜就漸漸恢複。
(貓,小小聲:“根本就是破了塊皮麼。”)
也不談時景言真是個好孩子,手腳勤快,隨叫隨到,充分履行了他“心裡隻有你一個”的諾言。當然,關於他動不動就往我身上蹭,作小鳥依小小鳥狀這件事,還是需要批評教育的。
心情好關鍵就是——在下已經一天、一天、一天天的離我那夢中仙子、天上神仙的趙小姐越來越近了也~~~
我要對她怎麼說呢?
“小姐,我摯愛你(哥哥的權勢),我晏懷惜願一生一世守在你(哥哥的權勢)身邊,不離不棄!”
“小姐,若是能與所愛之人長相廝守,入贅又算得了什麼呢?”
“夫人,今天出門,那些達官貴人都笑話我家境貧寒,又無一官半職,就是個吃軟飯的,嗚嗚嗚~~~我好自卑哦~~”
“夫人,他們又羞辱我官小俸祿少,就是靠大舅子養活,嗚嗚嗚~~~好傷人自尊哦~~~”
……
“小晏!”
“小晏?”
“晏懷惜?!”
“哎!”我驚一跳:“乾什麼?”
景言放大的臉就在我麵前:“你已經持續不斷奸笑有半個時辰了!”
“喔,是麼?”我摸臉。
人在得知自己快升職之前,總是很難控製麵部表情。
“頭梳好了。”他說:“你這人真笨,怎麼就不會梳頭呢?”
“我會梳啊,就是梳不正發髻而已。”
“笨,發髻不就是……”
“因為他的腦子拐了十**個彎,不知道怎麼長的,叫他如何梳得正?”文之賢斜倚在馬車上,伸過一個頭,壞笑著說。
“嘿嘿~~之賢兄。”我狡猾的笑。
“嗬嗬~~懷惜兄。”他奸刁的笑。
“嘿嘿嗬嗬哼哼哈哈哈~~~”
“小晏,文軍師,你們在乾嗎啊?”
景言迷惑不解。
“噢!”
文之賢一拍腦袋:“忘了正事!”
他湊到我耳邊:“晏侍衛,我可是來幫你的,將軍從毫州府衙回來了。”
我緊緊和他握手:“好兄弟!”
忙下車,景言哎哎叫起來:“小晏你這是去哪兒啊?”
我不理他,發足狂奔——去洗馬。
想接近領導,除了每天爭取在他麵前晃一圈之外,更要在特殊時刻(如大病初癒)表現出勤勤懇懇、兢兢業業的工作態度,當然還要爭取被他看見。
那賓士,哦不,白馬,叫照夜白的,還是和我很不對付。
(晏,怒:“白馬都叫照夜白麼?!”)
(貓,怯怯:“小白?白白?雪兒?小雪球?……”)
(晏:“……,算了,還叫照夜白吧。”)
那照夜白,栓在樹下,趾高氣昂,睥睨一世。我一看就火大:這破馬,都不知道謙虛謹慎為何物。
它看我也火大,嘶聲連連,又踢又咬。我敏捷避開,大怒,臭小子我要不是看你是首長的馬,早就給你畫花了!
(貓:“你已經畫花過了。”)
它畢竟被栓著行動不便,鬨騰了一會兒便安靜下來。我親熱的拍拍它的肩,好同誌,都是自己人,相煎何太急麼。
我有一搭沒一搭洗馬,趙瑞嵐果然來了。
“小晏,你身子剛好,還不回去躺著。”
我剛想拍馬屁表忠心,他騷擾妹夫的惡疾又複發了。
但是美人啊,你抱就抱,摸就摸,親就親吧,可不可以不要咬啊?
我錯了,不該搶你的男寵,我回去和景言商量商量,看他還願不願跟你;或者到京城我立刻幫你重找一個。你眉目清明是好的,你含情脈脈看我就不好了。彆打我主意,男寵不是官,我沒興趣當。
(貓,怒:“我是作者!我管你有沒有興趣!……領導我錯了!你先把刀放下!……嗚~~~~”)
文之賢老狐貍抱著手遠遠的看,我眼淚汪汪無聲求救。老狐貍立刻裝近視眼,晃啊晃啊走掉。
我大惱,用力拍了照夜白一下。它本來靜靜吃草,嚇得跳起來,趙瑞嵐忙抱著我退幾步,又鬆了我去安撫它。
“將軍,文軍師好像有急事找我,我先過去一下。”
我來了!姓文的你這琉璃球!我讓你圓滑!
文之賢見我,笑道:“你不在將軍身邊獻殷勤,找我乾什麼?”
我說:“你是將軍眼前紅人,我自然也要伺候著。”
“哎喲,使不得,我見了你就頭痛,還是免了吧。”
我諂笑:“反正我見了你不頭痛,來來來,卑職幫大人您捏捏腿。”
他頓了頓,指著我身後說:“你見了頭痛的人來了。”
嗯?
我回頭一看,官道上塵土飛揚連滾帶爬衝來一匹馬,上麵那人不是百裡悠又是誰!
“小晏~~~~~~~~~親親~~~~~~~~~~~~”
……
我的頭……果然……痛起來。
“小晏~~~~~~~~~乖乖~~~~~~~~~~~~我來了~~~~~~~~~~~~~~~~”
他翻身下馬,急跑幾步,伸手要抱,我麵前人影一閃,他抱了景言滿懷。
“小晏~~~~~~~”他陶醉的、肉麻的、顫抖的、呻吟的蹭啊,蹭啊,蹭啊,“嗯?你是誰?!”
他瞪大原本就圓溜溜的眼:“小晏,他是誰?”
我隻好介紹:“百裡悠,這位是時景言;景言,這位是齊王百裡悠。”
他倆一對視線,空中劈裡啪啦電光四射。
突然,百裡悠轉頭大喊:“晏懷惜!你另結新歡啦!!”
我掩麵奔逃,這十三點太、太、太、太、太丟臉了~~
“晏懷惜!你對我始亂終棄啦~~~~”
我無語繼續奔逃,百裡悠追上,我忙給景言使眼色,他便傻呼呼來攔。
“啊!!你竟敢攔我!?好啊!小晏給你撐腰是不是!?隻聞新人笑,不聞舊人哭了是不是?我今天非讓你哭不可!!”
百裡悠磨刀霍霍,準備乾架。景言也火了,擼袖子,說:“來啊!你來啊!齊王有什麼了不起!”
我隻好奔逃回去,景言屬於武林高手級彆,但百裡悠的功夫隻夠殺殺狗。
“小晏~~,”
百裡悠熱淚盈眶:“你果然還是在乎我的。”
我拉拉他,背過景言耳語:“百裡悠,他是趙瑞嵐的人(以前),人就一根筋,你彆和他計較。明白了麼?”
“嗯。”
又走道景言身邊,又耳語:“景言,齊王自幼長在深宮,人有點糊塗,你彆跟他一般見識。明白了麼?”
“嗯。”
他倆看對方眼神都有了一絲同情:多可憐,長的清清秀秀,可惜是個傻子。
我的偏頭痛啊,一抽、一抽痛:“你們慢聊,將軍找我呢。”
“小晏,什麼事啊,我也去。”
“齊王不必去了,”文之賢說:“將軍和我們有些公事商量。”
百裡悠還想說話,這時官道上又來了一大群人馬,個個大汗淋漓,氣喘籲籲,為首的武官策馬走近,開言說:“齊王……呼呼……您跑得那麼快,叫咱們好生追趕!”
我和文之賢互看一眼,腳底摸油,速撤。
“風流債喲~~風流債!”
文之賢涼涼的笑。
我歎氣,頭痛死了!
夫人~~~~~~~~~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