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龍紀：逆時追秦 第58章 霧鎖墨府藏殺機，槍挑邪兵燎原紅
墨府的清晨總裹著層薄霧，像浸了水的棉絮，貼在臉上涼絲絲的。練功場的青石板還沾著露水，踩上去“咯吱”響，項塵握著玄鐵槍站在場子中央，槍杆上的龍紋泛著淡淡的紅光——不是昨晚那種刺眼的亮，而是像灶膛裡沒熄的炭火，藏著股暖勁。
“塵哥，再慢點兒！‘燎原槍法’的第一式‘星火點點’，講究的是槍尖帶勁，不是胳膊使勁！”墨曉抱著個木盆站在旁邊，盆裡放著塊擦槍布，見項塵又把槍揮得太急，忍不住喊了一嗓子。
項塵停下動作，喘了口氣，槍尖往地上一點，濺起幾滴露水。昨晚他看《玄鐵槍法》看到後半夜，越看越興奮，天剛亮就拉著墨曉來練功場——這“燎原槍法”果然是槍魂自帶的招式，隻要他握住玄鐵槍，腦子裡就能浮現出招式的要領，可真要練起來，總覺得差了點意思。
“我知道，可一使勁就控製不住。”他撓了撓頭，把槍杆扛在肩上，“你看，剛才槍尖都快戳到石板縫裡了，哪像‘星火’，倒像‘鑿子’。”
墨小乙蹲在旁邊的石凳上，啃著個白麵饅頭，笑得直咧嘴：“項大哥，你這是太急啦！我爹說，練槍法跟搭機關似的，得慢慢來，先把榫卯對好，再使勁才管用。你剛突破到玄氣境中期，力氣沒處使，可不就跑偏了嘛！”
正說著，墨淵從月亮門那邊走過來，手裡拿著張紙條，臉色有點沉。他走到項塵麵前，把紙條遞過去：“剛收到外圍弟子的訊息，逆時盟的人在往墨城這邊趕，好像是發現了槍魂殿的守衛。”
項塵心裡一緊，接過紙條——上麵的字跡很潦草，是用炭筆寫的，就幾個字：“邪兵過三渡，目標墨府，速防。”
“三渡”是墨城外麵的一條河，離墨府也就半個時辰的路程。他攥緊紙條，玄鐵槍杆上的紅光突然亮了亮，像是在呼應他的緊張。“他們怎麼會找到墨府？難道是昨晚從排水道走的時候，留下了痕跡？”
墨淵搖了搖頭，走到練功場的欄杆邊，望著外麵的霧氣：“不一定。槍魂殿的守衛被你打暈了，逆時盟肯定會追查槍魂的下落，墨城就這麼大，咱們墨家又是出了名的懂玄器，他們猜到槍魂在咱們這兒，也不奇怪。”
“那咱們怎麼辦？”墨曉把木盆放在石凳上，臉色也白了些，“逆時盟的邪兵都帶著邪器，還有那些教徒會邪術，之前咱們在槍魂殿就差點栽了。”
“彆慌。”墨淵轉過身，眼神倒穩了，“昨晚我已經讓人把困敵陣的機關都檢查過了，外圍的‘絆馬索’‘落石陣’都設好了，隻要他們敢來，先讓他們吃點苦頭。不過……”他頓了頓，看向項塵，“逆時盟肯定是衝著槍魂來的，他們的首領說不定會親自來，你得做好準備，萬一陣法擋不住，就得靠你了。”
項塵點點頭，握緊玄鐵槍。槍身傳來熟悉的滾燙感，像是在告訴他“彆怕”。他想起昨晚練的燎原槍法，雖然還沒練熟，但有槍魂在，應該能應付。“墨叔，你放心，隻要他們敢來，我就用燎原槍法，讓他們有來無回。”
墨小乙也站起來，拍了拍腰間的暗器囊：“還有我！我爹教我的‘透骨釘’，能打穿邪兵的盔甲，到時候我幫項大哥偷襲！”
墨淵笑了笑，拍了拍兩人的肩膀：“好，有你們這話，我就放心了。曉兒，你去把墨家的‘天機弩’搬出來，架在練功場的閣樓上，要是邪兵衝進來，你就用弩箭射他們的腿，彆讓他們靠近項塵。”
“好！”墨曉應了一聲，轉身就往兵器庫跑，裙角掃過青石板，帶起一串露水。
墨淵又叮囑了項塵幾句，說困敵陣的觸發點在哪裡，萬一遇到緊急情況，怎麼跟陣法配合，然後就去前院安排弟子佈防了。練功場裡隻剩下項塵和墨小乙，霧氣慢慢散了些，太陽的光透過樹枝灑下來，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影子。
“項大哥，要不咱們再練練？”墨小乙湊過來，指了指玄鐵槍，“多練幾遍，等會兒打起來就熟了。”
項塵嗯了一聲，重新握緊槍杆。這次他沒急著揮槍，而是閉上眼睛，試著和槍魂溝通——就像昨晚在靜玄室那樣，用心去感受槍魂的氣息。很快，他就感覺到一股暖流從槍杆傳到手掌，順著手臂流到丹田，丹田的玄氣也跟著動了起來，像是和槍魂的力量纏在了一起。
“就是這種感覺！”項塵睜開眼睛，手腕輕輕一轉，玄鐵槍突然“嗡”地一聲，槍尖帶起幾點紅光，像是火星子似的，往前麵的稻草人飛過去——“噗噗噗”三聲，三個稻草人的心口都被槍尖戳中，卻沒倒，隻是晃了晃。
“厲害啊！”墨小乙拍手叫好，“剛才還戳不準，現在一出手就是三個！這就是槍魂的力量嗎？也太神了！”
項塵也有點驚喜——剛才他根本沒使勁，就是跟著槍魂的感覺走，沒想到這麼準。他又試了一遍“星火點點”，這次槍尖的紅光更亮了，像是有無數細小的火星繞著槍尖轉，揮出去的時候，“唰”地一下，前麵的稻草人全被槍影掃中，稻草紛飛，像是被風吹過似的。
“成了！”項塵心裡一喜，剛想再試下一招“烈焰卷地”，突然聽到前院傳來一聲慘叫——不是墨家弟子的聲音，而是帶著邪氣的嘶吼，像是被什麼東西咬了似的。
“不好！”項塵心裡一緊，抓起玄鐵槍就往前院跑，墨小乙也趕緊跟上，手裡攥著透骨釘。
剛跑到月亮門，就看到前院的弟子往這邊跑，一邊跑一邊喊：“項大哥！逆時盟的人衝進來了！困敵陣的落石陣沒擋住他們，首領帶著十幾個邪兵，已經到前殿了！”
項塵加快腳步，往前提了提玄鐵槍，槍杆上的龍紋瞬間亮得刺眼，赤紅色的光裹著槍身，像是把剛從爐子裡拔出來的烙鐵。前殿的方向傳來金屬碰撞的聲音，還有墨家弟子的喊殺聲，混在一起，聽得人心裡發緊。
“讓開！”項塵衝過人群，剛到前殿門口，就看到一個穿著黑甲的大漢，手裡拿著把鬼頭刀，正對著墨家弟子砍——那鬼頭刀上沾著血，刀背上刻著逆時盟的邪紋，泛著綠油油的光，一看就淬了毒。
“把槍魂留下！”大漢看到項塵，眼睛一下子亮了，像是看到了獵物，舉起鬼頭刀就衝過來，“小子，昨天在槍魂殿讓你跑了，今天看你往哪兒跑！”
項塵認出他——這就是昨天在槍魂殿守著槍魂盒的邪兵首領！當時他和墨曉趁亂跑了，沒想到今天追來了。他沒躲，握緊玄鐵槍，迎著首領衝上去——槍尖的紅光“呼”地一下亮了，像是燃起了一團小火。
“鐺！”
玄鐵槍和鬼頭刀撞在一起，發出一聲巨響，震得項塵的手臂發麻。可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聽到“哢嚓”一聲——那鬼頭刀的刀身竟然裂開了一道縫！
首領也愣了，低頭看了看刀，又看了看項塵的玄鐵槍，臉上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不可能！我的鬼頭刀是用‘玄鐵精’做的，怎麼會被你的槍劈開？”
項塵心裡冷笑——他的玄鐵槍可是項少龍的遺物，還融合了玄鐵槍魂，彆說一把鬼頭刀，就是塊巨石，也能劈開。他沒說話，手腕一轉，玄鐵槍往旁邊一挑，槍尖剛好戳在首領的黑甲縫隙裡——“噗嗤”一聲，黑甲被挑開，首領疼得大叫一聲，往後退了兩步。
“兄弟們，上！把這小子砍了，槍魂就是咱們的！”首領捂著傷口，對著身後的邪兵喊。
十幾個邪兵立馬圍了上來，手裡的刀都泛著綠光，身上的邪氣更重了，像是剛從墳裡爬出來似的。他們圍成一個圈，慢慢往項塵逼近，刀光閃閃，把項塵的退路都堵死了。
“項大哥，我來幫你！”墨小乙從旁邊衝過來，手裡的透骨釘“嗖嗖”往邪兵身上扔——兩個邪兵的腿被釘中，疼得跪倒在地，剛想爬起來，就被項塵的槍尖戳中胸口，倒在地上不動了。
項塵感激地看了墨小乙一眼，然後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這次他要施展出“燎原槍法”的第二式“烈焰卷地”。很快，槍魂的力量就湧了上來，丹田的玄氣也跟著沸騰，順著手臂流到槍杆，槍身上的龍紋突然活了過來，纏繞著槍身，龍頭對著邪兵，眼睛裡的金芒閃了閃。
“喝！”項塵睜開眼睛，猛地揮出玄鐵槍——赤紅色的槍影裹著火星，像一條火龍，往邪兵的腳下掃過去！“烈焰卷地”的威力比“星火點點”大多了，槍影掃過的地方，青石板都被燙得冒煙，邪兵的褲子被火星燎到，瞬間燃起了火，疼得他們哇哇大叫，手裡的刀都掉在了地上。
“好樣的！項大哥！”墨小乙拍手叫好，又扔出幾個透骨釘，把想逃跑的邪兵釘在地上。
項塵沒停，趁著邪兵混亂，施展出“燎原槍法”的第三式“星火燎原”——這是燎原槍法裡最厲害的一招，槍影紛飛，像是有無數把槍在同時攻擊。他握緊玄鐵槍，在邪兵中間轉了一圈，槍尖的紅光越來越亮，把整個前殿都照得通紅。
“噗嗤！”“哢嚓！”“啊！”
慘叫聲此起彼伏，邪兵一個接一個倒下。有的被槍尖戳中胸口，有的被槍杆打斷胳膊，還有的被槍影掃中，渾身是火，像個火球似的在地上滾。前殿的地上很快就積滿了血，血腥味混著焦糊味，讓人聞著惡心。
項塵也有點累了，玄氣消耗得很快，額頭上的汗往下滴，落在玄鐵槍上，瞬間被蒸發。他喘著氣，看著剩下的幾個邪兵，他們嚇得腿都軟了，站在原地不敢動，眼神裡滿是恐懼，像是看到了魔鬼。
“還不跑？”項塵舉起玄鐵槍，槍尖的紅光閃了閃。
邪兵們如夢初醒，轉身就往門外跑，可剛跑到門口，就被一陣弩箭射中——是墨曉！她站在閣樓上，手裡的天機弩還冒著煙，見邪兵跑了，又射了幾箭，把最後幾個邪兵也射倒在地。
“塵哥，你沒事吧？”墨曉從閣樓上跳下來，跑到項塵身邊，遞給他一塊手帕，“我看你出汗了，快擦擦。”
項塵接過手帕，擦了擦汗，搖了搖頭：“沒事，就是玄氣消耗得有點多。”他看向地上的邪兵，除了那個首領，其他的都死了。首領還躺在地上，捂著傷口，嘴裡喘著粗氣，眼睛死死地盯著項塵的玄鐵槍，像是還想要槍魂。
項塵走過去，用槍尖指著首領的胸口：“說，逆時盟還有多少人？你們的堂主什麼時候來？”
首領冷笑一聲，吐了口血：“彆想從我嘴裡套話……我們堂主很快就會來的，到時候他會把你們墨家全殺了，搶回槍魂……你們等著……”
話音剛落，他突然從懷裡掏出一個黑色的丸子，塞進嘴裡——“噗”的一聲，他的七竅流出黑血，眼睛瞪得大大的，倒在地上不動了。
“不好！他服毒自儘了！”墨淵從外麵跑進來，看到首領的屍體，皺了皺眉，“這逆時盟的人真是狠，為了不泄露訊息，竟然隨身帶毒。”
項塵蹲下來，檢查了一下首領的屍體，沒找到什麼有用的東西，隻有一塊刻著逆時盟標誌的令牌。他把令牌遞給墨淵：“墨叔，你看這個有用嗎？”
墨淵接過令牌，翻來覆去看了看，搖了搖頭：“這隻是普通的邪兵首領令牌，沒什麼用。不過……”他頓了頓，臉色變得嚴肅起來，“剛才首領說他們的堂主很快就來，這可不是好事。逆時盟的堂主實力比首領強多了，聽說已經到了‘玄氣境後期’，還會‘邪魂術’，能控製死人作戰，咱們得趕緊準備。”
項塵點點頭，握緊玄鐵槍——玄氣境後期又怎麼樣？他有玄鐵槍魂，還有燎原槍法，就算堂主來了，他也不怕。他看向墨曉和墨小乙，兩人雖然有點累，但眼神裡滿是堅定，像是在說“隨時準備戰鬥”。
“墨叔，你放心。”項塵站起來，玄鐵槍上的紅光慢慢淡了下去，卻沒完全熄，“我會儘快把燎原槍法學熟，再鞏固一下玄氣境中期的境界。等堂主來的時候，我就用槍魂的力量，讓他和這些邪兵一樣，有來無回。”
墨淵欣慰地點了點頭，拍了拍項塵的肩膀：“好小子，有骨氣。不過也彆太勉強，咱們墨家會和你一起對付逆時盟。曉兒，你去把弟子們叫來，清理一下前殿的屍體，再檢查一下困敵陣的機關，看看有沒有被邪兵破壞。小乙，你去廚房看看，讓他們多做些飯菜，大家打了這麼久，肯定餓了。”
“好！”墨曉和墨小乙應了一聲，轉身去做事了。
前殿裡隻剩下項塵和墨淵，陽光從窗戶照進來，落在地上的血跡上，顯得格外刺眼。項塵走到門口，望著外麵的墨府——霧氣已經散了，可他知道，更大的危險還在後麵。逆時盟的堂主很快就會來，到時候又是一場惡戰。
他握緊玄鐵槍，槍杆傳來熟悉的滾燙感，像是在鼓勵他。項塵深吸一口氣，心裡暗暗發誓：不管逆時盟來多少人，不管堂主有多厲害，他都要保護好墨府，保護好玄鐵槍魂，不能讓項少龍的遺物落在壞人手裡。
接下來的時間，他要好好練槍，好好鞏固境界。等堂主來的時候，就讓他嘗嘗，燎原槍法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