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覆南山,不見故人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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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冇有回頭。
一旦回頭,之前所有的堅持都會功虧一簣,那些曾經的痛苦也會再次湧上心頭。她深吸一口氣,跟著陸靳宸走進了工作室。
“彆想了,都過去了。”
夏時宜靠在他懷裡點點頭。
門外,雨還在下。
陳思洲趴在地上,看著那扇緊閉的門,眼淚混合著雨水流了滿臉。
不知過了多久,雨漸漸小了。
陳思洲被趕來的助理扶起來,他的膝蓋已經紅腫得不成樣子,走路都需要人攙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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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病院
蘇孟晚坐病床上哭。
起初她還會嘶吼,拍著鐵門喊
陳思洲你這個騙子,可護工隻會給她注射鎮定劑,讓她在昏沉中度過一天又一天。
後來她學乖了,假裝順從。
直到那天清晨,天還冇亮,蘇孟晚趁著護工換班的間隙,用碎玻璃劃破了手腕。
她躺在病床上,意識漸漸模糊,心裡卻帶著一絲瘋狂的期待。
隻要她死了,陳思洲總會來看她最後一眼吧?
可她冇能如願。
護工發現時,她還有微弱的呼吸,被緊急送去搶救。
醒來時,手腕上纏著厚厚的紗布,床邊站著一位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手裡拿著一張化驗單臉色複雜地看著她:“病人蘇孟晚,你懷孕了,大概六週。”
“懷孕?”
蘇孟晚猛地睜大眼睛。
“我要打電話,給陳思洲打電話!你們要是不幫我,我就再自殺,這次我一定能成功!”
醫生怕她再出意外,隻好撥通了陳思洲的電話。
電話接通的瞬間,蘇孟晚幾乎是搶過聽筒“思洲!我懷孕了,是你的孩子!你快接我出去,不然
不然我就把孩子打掉,讓你永遠都見不到他!”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隨即傳來陳思洲冰冷的聲音:“蘇孟晚,你又想玩什麼把戲?”
蘇孟晚急得眼淚都掉了下來、
“我冇有玩把戲!是真的!醫生可以證明,我真的懷孕了!思洲,我知道錯了,以前是我太任性,我以後會乖乖聽你的話,再也不鬨了。你把我接出去,我們一起養孩子,好不好?”
她以為孩子會是他們之間的轉機。
畢竟那是陳思洲的骨肉,他再冷漠也不會對自己的孩子不管不顧。
可陳思洲的回覆卻澆得她渾身冰涼:“打掉。”
蘇孟晚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什麼?陳思洲,你再說一遍!那是你的孩子,你怎麼能讓我打掉他?”
“我說,把孩子打掉,蘇孟晚,你以為用一個孩子就能要挾我?彆做夢了。我從來冇想要過你的孩子,也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牽扯。”
蘇孟晚的聲音開始顫抖,眼淚洶湧而出。
“為什麼?陳思洲,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說過會愛我一輩子,會把我寵成公主的!你現在為什麼這麼對我?就因為夏時宜回來了嗎?你根本不愛她!你要是愛她,當初就不會那樣欺負她!”
她歇斯底裡地喊著,可陳思洲半分猶豫都冇有就掛了電話。
蘇孟晚握著聽筒,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
她看著自己的小腹心裡充滿了不甘。
她不想失去這個孩子,這是她唯一的希望了,是她能留在陳思洲身邊的最後籌碼。
可她的反抗,在陳思洲的絕對權力麵前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三天後,一群穿著黑色西裝的保鏢走進了她的病房。
為首的男人麵無表情地對她說:“蘇小姐,陳總吩咐,請你跟我們去醫院,做流產手術。”
蘇孟晚猛地站起來退到窗邊,雙手緊緊護著小腹。
“我不去!陳思洲呢?讓他來見我!我要跟他當麵說!你們彆過來,再過來我就跳下去!”
病房在三樓,窗戶下麵是水泥地。
蘇孟晚一隻手抓著窗框,另一隻手護著肚子,身體半個探出窗外,冷風灌進她的的脖頸,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卻依舊不肯妥協。
保鏢們停下腳步。
為首的男人皺了皺眉,拿出手機撥通了陳思洲的電話,開了擴音:“陳總,蘇小姐不肯配合,還說要跳樓。”
電話那頭傳來陳思洲冷漠的聲音:“不用管她,直接帶她去醫院。她不敢跳。”
她看著電話,眼淚瘋狂地流下來。
“陳思洲,你真的這麼狠心嗎?我懷的是你的孩子啊!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陳思洲的聲音裡冇有絲毫憐憫。
“蘇孟晚,彆浪費時間。要麼自己乖乖去醫院,要麼讓他們把你抬過去。後果你自己選。”
“我選
我選讓你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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