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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問仙門在何方 第5章 田餅餅的烏龍橫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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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妖的倒黴組合,正沿著玉蘭山後幽深曲折的小道踟躕前行。氣氛本該劍拔弩張,但空氣中卻飄著一股子煎餅的怪香——那味道說不上好,卻讓人莫名餓得慌。

祝無花最先忍不住,吞了口口水,低聲嘀咕:“這山路像是專為不想活的人修的,還那麼饞人……”

雲藏聞言,朝他翻了個白眼:“你想活得久?那得先避開早飯陷阱。”他提著漂有黑斑的破銅鈴鐺,步步小心,顯然深知宗門外圍的荒唐規矩。

一道柔和卻隱隱帶電的女音插了進來。“你倆再吵一句,就把‘忘憂湯’往後潑一潑。我保證這輩子你們都隻記得最悲催的早晨。”秦嬿麵色平靜,手裡卻緊握著杖狀法器,殺氣雖淡,警告成色十足。

祝無花舉手投降。“仙女,法寶收收。大早上誰還吃得下第二碗苦湯?”

秦嬿哼了一聲。可就在那一瞬間,腳下亂石竄動,一隻臟兮兮的小妖精像個地糰子一樣滾了出來。它人形獸耳,身穿殘破蓑衣,肩頭還揹著兩塊鍋餅。

“彆動!”小妖嗓門頗高,一手晃著沾油的柳木棍子,“田餅餅在此——誰敢動我宗的早飯!”

“田餅餅?”雲藏搶先叫了出來,聲音裡記是難以置信和一絲莫名的敬畏,“傳說中餅陣鬼才?道門五百年來最會烙餅的妖修?”

田餅餅理直氣壯點頭,嘴角油漬反光:“冇錯。要拜師收徒也行,就是得先嚐我餅法。”

氣氛忽然詭異地凝固三秒。

祝無花本想捧腹大笑,卻硬生生憋住。他轉頭看秦嬿,後者卻緩緩將杖劍豎起,臉色凝重得像隨時要奪餅而戰。

田餅餅見狀,眼珠一轉,風風火火地扔下一遝烏黑髮亮的餅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地上畫了個極不規則的環——像是睡夢中被宿醉修士畫的符,歪歪扭扭。

“此陣名曰‘烏龍餅陣’,破者有份,敗者餓三日。”它咬字嚴肅,彷彿操控著天下生死大權。

雲藏睜大眼,興奮地嗅了嗅空氣:“能不能不破陣,直接打包帶走?”他流著口水,居然試圖伸爪子去摳餅。

秦嬿淩空一點,杖劍劃出劍芒,直奔餅陣。豈料劍光落地,“餅”反彈而起,一陣炊煙纏繞,將秦嬿裹成了一顆“杉樹果”。

祝無花看得兩眼發直——“仙女,半生熟還不打折?”

秦嬿鞋跟朝天,掙紮道:“活膩了你才這麼毒舌!”話音未落,她從餅霧中飄然脫出,胸口記是一陣餅香。

田餅餅得意洋洋,蹦躂幾步,三兩下就把所有人騙進餅陣。“好吃吧?好吃的,都是自已人,不好吃的……都得餓肚子!”

祝無花深知自已命苦,隨手犁地式一爬,發現地下似乎埋了什麼。他一邊扒拉一邊嚷嚷:“師父教導有方,見陣則蹲,蹲則有出路!”

突然間腳下一鬆,三人齊齊掉入地窖,落在一堆發黴稻草之上。田餅餅倒掛金鉤,餅陣當頭罩住,“彆亂動,田某傳餅陣隻傳聰明人!”

這坑裡黑得像被關了天窗,頭頂還不斷有掉渣的餅屑落下。雲藏縮在牆角,忽然低低笑出聲:“無花,這才叫烏龍橫空。我們是第一批掉餅陣裡被驅逐的外門弟子嗎?”

祝無花把稻草當毛毯裹身,“遇事要樂觀,餅不嫌多,坑不嫌深。以後見著銅皮老李,還不知怎跟他解釋。”

秦嬿歎了口氣,把髮卡插進腰帶,換了副陰陽怪氣的腔調:“三人被妖餅所降服,這簡直是道門史上的奇聞異事。”

田餅餅頭朝下掛著,猛然一翻身,“還笑?再笑,烙鐵伺侯!”但語氣竟透著一絲孩子氣的自豪,就像終於有人吃了自家糊餅還能說出人話。

一陣緘默後,祝無花突然問:“小妖,你憑啥在道門山道設陣,宗門不管?”

田餅餅晃晃腦袋,油乎乎的耳朵一抖,裝腔作勢道:“田某受天命——負責考校外門弟子堅韌與味覺。好吃纔給過,難吃一律開除。”

雲藏吐舌,“所以我們算被餅陣開除的倒黴蛋?”

“正解。”

祝無花乾脆坦然一笑,痛快道:“坐而論餅,勝在心態——不如既來之則安之,田兄你既主餅陣,可否帶路?本兄弟不怕餓肚子,就怕無故事可講。”

田餅餅左右一看,忽然欣然點頭,把破蓑衣一脫,露出身上稀奇古怪的符紋,“那隨我一通闖陣看門吧!不過外門規矩,自今日起你們三人暫時逐出門牆,曆練歸來再說。”

秦嬿瞟了祝無花一眼,竟出奇地冇反駁。她眼神深處浮現一絲失落,又快速隱去,換回一貫的淡定,“也是好事,聽說外門的混亂賽餅陣還荒唐。”

雲藏吹起鼻涕泡,不服氣地撓頭,“虧大了——本大仙童誌不在餅,隻想出人頭地。”

祝無花卻盯著地麵,忽然注意到坑壁上一行歪歪扭扭的刻痕:“道以烏龍始,仙自鬨劇生。”他用手指描著念出,破涕微笑:“或許,這纔是我們要走的路。”

田餅餅嗬嗬直樂,捧起一塊黑鍋餅,“走吧,各位餅友。從此天高地厚,橫空出世,誰說被烏龍陣趕出來就不能是最好的開始?”

外頭天色漸亮,一縷怪異的餅香,和三兩聲真心的笑,混雜著朝露包裹了這幾個踉踉蹌蹌的影子。他們走向未知的外門世界,迎著不知是清晨還是混沌的新生旅途。

在他們身後,田餅餅回頭望了一眼那塊“烏龍餅陣”,低聲唸叨:“田某今日,收了三個最奇怪的朋友。”

而在前方山路突兀轉折處,有個長身玉立的身影正負手而立,衣袍隨風遠去,卻似乎早已料到這一幕的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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