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姑爺又擺爛了 第48章 此案已了
蘇家二房宅院內,蘇文博急匆匆地闖進父親書房,連門都忘了敲。
「爹!爹!出大事了!」蘇文博氣喘籲籲,額上滿是汗珠。
蘇永年正悠閒地品茶看書,被兒子這冒失的舉動驚得皺眉:「這大白天的,慌什麼!成何體統?」
蘇文博也顧不得禮儀,急切道:「爹,那林軒那贅婿竟然把賀元禮告上公堂了!現在府衙外圍滿了人,都在看熱鬨呢!」
蘇永年手中的茶盞又是一頓,眼中閃過驚疑:「什麼?他哪來的膽子告賀家?」
「不隻是告,他還真抓住了賀家的把柄!」蘇文博湊近些,聲音壓得更低,「聽說賀家派人綁架了那個叫三七的小廝,打得半死,就為了逼問藥皂和清涼油配方。結果人被林軒救回來了,還抓住了綁匪,有了口供!」
蘇永年猛地站起身,書卷掉落在地也渾然不覺:「竟有此事?那那宋大人如何判決?」
「判決還沒下來,但下人們看見秦老和祖父都去公堂了!」
蘇文博語氣中帶著幾分難以置信,「這下賀家可栽跟頭了!那林軒倒是好手段,居然能說動秦老出麵。爹,您說這」
「什麼?!你祖父也去啦?」
蘇永年臉上的從容瞬間碎裂,剛剛重新端起的茶杯「哐當」一聲脫手落在茶桌上,半杯溫熱的茶水好巧不巧,全數噴濺在靠近自己的蘇文博那張寫滿慌張的臉上。
蘇文博「嗷」了一小聲,喪氣地垮下臉,卻也顧不上埋怨,慌忙用衣袖胡亂在臉上抹了幾把,留下斑駁的水漬和茶葉沫。
「爹!您怎麼又這麼不小心!」蘇文博委屈巴巴地看著自己濕漉漉的前襟,敢怒不敢言。
蘇永年卻顧不得兒子的狼狽,麵色變幻不定,在書房中來回踱步。忽然,他停下腳步,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不,不、不,林軒和賀家對簿公堂,這對我們未必是好事。」
蘇文博一邊擦拭著臉,一邊不解地問:「爹您何出此言?林軒吃癟,咱們正好可以藉此打壓濟世堂,讓蘇半夏交出管理權;若賀家吃癟,不是正好殺殺他們的威風嗎?咱們不是一直想」
「愚蠢!」蘇永年斥責道,忍不住又想拿茶杯,發現茶杯已經滾到一邊去了,隻好作罷,「你想想,若林軒真能扳倒賀家,他在蘇家的地位將水漲船高。到時候長房有如此女婿,還有我們二房立足之地嗎?」
蘇文博這才恍然大悟,臉色頓時變得難看:「那那我們該如何是好?總不能去幫賀家吧?」
蘇永年沉吟片刻,緩緩道:「靜觀其變。若賀家勝,我們自然繼續與賀家合作;若林軒勝」
他眼中閃過一絲冷光,「那我們就要想辦法,不能讓長房藉此事太過得意。」
「爹的意思是?」蘇文博湊近些,壓低聲音。
蘇永年冷笑一聲:「林軒越是出色,越顯得我們二房無能。你想想,老太公本就偏袒長房,若再有個如此能乾的孫婿,將來蘇家產業,還有我們的份嗎?」
蘇文博眼中閃過嫉妒之色:「那贅婿不過是運氣好罷了!若不是我們蘇家收留,他現在還在街上要飯呢!爹,您不知道,現在外麵那些人都在誇他,說什麼蘇家贅婿是個人物,聽得我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蘇永年淡淡道,終於重新坐下,示意兒子也坐,「你且去府衙外盯著,有任何訊息立刻回報。記住,無論結果如何,我們二房都要表現出對家族利益的關切,切不可讓人看出異心。」
蘇文博連連點頭:「孩兒明白。那我這就去」
「等等,」蘇永年叫住兒子,意味深長道,「若林軒真能逼得賀家讓步,你或許可以適當與他交好。」
蘇文博一愣,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爹,您剛才還說現在竟要我與那廢物交好?我看見他就來氣!憑什麼他一個贅婿」
「此一時彼一時。」蘇永年老謀深算地笑了笑,「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遠的利益。若林軒真有如此能力,拉攏他或許比與他為敵更有利。再說了,」他壓低聲音,「讓他為我們二房所用,豈不更好?」
蘇文博似懂非懂地點點頭,臉上還掛著未擦乾淨的茶葉末,模樣頗為滑稽:「那那我試試吧。不過爹,要是他不識抬舉」
「那就再想辦法。」蘇永年眼中閃過一絲冷光,「去吧,注意打聽清楚公堂上的細節,特彆是宋大人的態度和賀家的反應。」
蘇文博應聲而去,臨走前還不忘抹了把臉,確保沒有茶葉粘在臉上。
蘇永年獨自留在書房中,麵色凝重。他走到窗前,望著府衙方向,喃喃自語:「林軒啊林軒,你到底是真龍潛淵,還是曇花一現?看來,我得重新評估你了」
他下意識地又想端茶,卻發現桌上隻剩空杯,不由苦笑搖頭:「這小子,倒是讓我連杯茶都喝不安穩了。」
……
霖安府衙
賀元禮被杖責完畢,被兩個家仆攙扶著。他麵色慘白如紙,額上冷汗涔涔,但那雙眼睛卻死死盯著林軒,滿是怨毒與不甘。
林軒坦然迎上他的目光,內心os:【瞪什麼瞪,好像是我讓你去綁架打人似的。自作自受還要怪彆人,這是什麼邏輯?】
宋知州清了清嗓子,試圖挽回一些官威:「此案已了,望各方引以為戒。商業競爭當以誠信為本,不可行此卑劣手段。」
他轉向林軒,語氣緩和了些:「林軒,你為自家夥計討回公道,其情可嘉。賠償銀兩千兩,即日便可到府衙領取。」
林軒拱手行禮:「謝大人公正判決。」
語氣平淡,聽不出喜怒。
宋知州又看向秦老和蘇老太公,賠著笑臉:「二位老先生可還滿意?」
秦老捋須淡淡道:「法理如此,老夫無話可說。隻望日後霖安城的醫館藥行,都能以濟世救人為先,莫再行此等惡事。」
蘇老太公則冷哼一聲:「若非老夫前來,隻怕判決未必如此『公正』吧?」
一句話說得宋知州麵紅耳赤,尷尬不已。
堂外圍觀百姓見案件了結,紛紛議論著散去,不少人還在為剛才的判決拍手稱快。
「總算出了口惡氣!」
「賀家這次栽跟頭了!」
「那蘇家贅婿倒是個人物」
林軒走到秦老和蘇老太公麵前,深深一揖:「多謝二位長輩前來相助。」
秦老拍拍林軒的肩膀,眼中滿是讚賞:「林家小子,有勇有謀,不錯不錯。你那日與我討論的醫術見解,老夫還想著再與你細細探討呢。」
他又笑嗬嗬看向蘇老太公,打趣道:「老太公,你可真是招了個寶貝孫婿啊!可惜,老夫一生研究醫藥之道,膝下無兒無女,不過…」
「你就好生研究你的醫道吧!其他的,你想都彆想!」蘇老太公護犢子般把林軒拉到一旁,生怕被秦老搶了去。他笑著看向林軒道:「孫婿啊,今日你為蘇家爭光了。回去我讓廚房備些好菜,咱們慶祝慶祝。」
蘇半夏站在祖父身旁,看向林軒的眼神複雜。她從未想過,這個平日裡總是一副懶散模樣的贅婿,竟能在公堂之上如此鎮定自若,據理力爭。
不知不覺間,她對他的情感更加複雜,連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
眾人正要離開府衙,忽見耿忠快步走來,臉上帶著幾分凝重。
「姑爺,」耿忠壓低聲音,「方纔我押送犯人去牢房時,聽到一些風聲。賀元禮被攙扶出去時,對他的隨從說讓咱們等著。」
林軒眉頭微皺:「意料之中。賀家不會善罷甘休的。」
蘇半夏聞言,麵上露出擔憂之色:「那該如何是好?賀元禮此人睚眥必報,今日讓他在全城人麵前丟儘顏麵,還受了杖刑,他絕不會善罷甘休。」
林軒淡然一笑:「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今日我們能在公堂上勝他一籌,日後自然也不怕他耍什麼花樣。」
他轉向耿忠,「還要勞煩耿大哥多加留意城中動靜。」
耿忠鄭重抱拳:「姑爺放心,耿某定當竭儘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