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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姑爺又擺爛了 第45章 正麵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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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霖安府衙公堂之上,氣氛凝重得幾乎能擰出水來。

宋知州肥碩的身軀深陷在寬大的太師椅中,一雙渾濁的眼睛不安地在林軒和賀元禮之間來回掃視,指尖無意識地敲打著案上的驚堂木。堂下兩側,衙役們手持水火棍,麵無表情地站立著,給這莊嚴的場所平添了幾分肅殺之氣。

堂外圍觀的百姓越聚越多,竊竊私語聲如同潮水般湧來:

「聽說賀家為了配方,差點把人打死!」

「太狠毒了,那孩子才十三歲啊」

「百草廳平日裡看著光鮮,背地裡竟做這等勾當!」

「看宋大人怎麼判吧,誰不知道他和賀家」

「噓,你不要命啦,小點聲…」

宋知州重重一拍驚堂木:「肅靜!公堂之上,不得喧嘩!再有擾亂秩序者,杖責二十!」

堂外頓時安靜下來,但無數道目光仍灼灼地聚焦在堂上。

林軒站在公堂左側,一襲青衫磊落,神色平靜,唯有那雙平日裡總帶著幾分懶散的眼睛此刻銳利如刀。

耿忠一身正氣,押著被捆縛的刀疤臉站在他身後。這位前任捕快目光堅定,心中卻對身旁這位看似文弱的姑爺生出幾分敬佩。明知那賀家和宋知州來往頗深,不惜得罪權貴,不顧自神安危,也要決然來此,誓要給三七討回公道。

對麵,賀元禮錦衣華服,姿態從容,嘴角甚至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譏笑,彷彿今日不是來受審,而是來看戲的。他身側站著百草廳的李掌櫃,一個精瘦的中年男子,此刻正低頭搓手,額上滲出細密汗珠。

「賀元禮,」宋知州清了清嗓子,刻意放緩語速,措辭變得極其「嚴謹」,「林軒狀告你主使他人,綁架濟世堂夥計三七,並施以酷刑,意圖竊取秘方,致其重傷瀕危。現原告方呈上綁匪畫押供狀一份,指認你為幕後主使。對此指控,你有何辯解?」

他的語氣聽起來四平八穩,目光卻不時瞥向賀元禮,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催促。

林軒內心os:【開場就是標準官腔啊,先把水攪渾,給自己留足操作空間。老套路了。】

賀元禮整了整衣袍,從容不迫地對著宋知州微微一揖:「回稟青天大老爺。」

他故意用了極為恭敬的稱呼,姿態做足,「此純屬子虛烏有之誣告!我賀家世代經營百草廳,懸壺濟世,誠信為本,焉能行此不法之事?」

他轉向林軒,語帶譏諷:「倒是林公子,你口口聲聲說律法,卻行此違法之事,豈非可笑?小人首先要質疑此供狀取得的合法性!據小人所知,林軒並非官府中人,有何權力私設公堂、刑訊逼供?這供狀來源不正,難保不是屈打成招所得,按律不得作為證據采用!還請大人明察秋毫,還小人一個清白!」

他巧妙地將林軒的指控引向了證據程式問題。

【謔,上來就扣大帽子,玩程式正義那一套?可以啊賀元禮,不愧是深諳規則的老油條。可惜你遇上的是我,這套路我電視劇上見多了。】

林軒冷笑一聲,上前一步,目光如炬,直刺賀元禮:「賀少爺真是巧舌如簧!轉移焦點玩得挺溜啊!」

他轉向宋知州,拱手道:「大人明鑒!擒獲綁匪時,有前任捕快耿忠在場全程見證。耿忠雖已不在公門,但熟知律法程式,問詢過程合乎規範,並無刑訊逼供之事!供狀上有綁匪畫押為證!」

耿忠聞言,挺直腰板上前一步:「稟大人,卑職雖已不在公門,但問詢全程遵循律法要求,絕無刑訊逼供。所有供詞均為綁匪自願陳述,畫押為證。」

林軒頓了頓,語氣轉為譏諷:「倒是賀少爺,不先關心案情本身、不同問那被打得奄奄一息的少年身體狀況如何,卻隻急著質疑程式?莫非是做賊心虛,隻能在這些細枝末節上大做文章?」

堂外圍觀百姓中傳來一陣讚同的竊竊私語。賀元禮臉色微變,顯然沒料到林軒如此犀利。

賀元禮很快恢複鎮定,不慌不忙道:「即便程式無誤,一個綁匪的證詞又能說明什麼?這等市井無賴,為了脫罪或是換取輕判,什麼話說不出來?今日可以指認我,明日就能指認他人!區區一麵之詞,按律屬於孤證,難以采信!林公子若是隻有這點證據,恐怕難以服眾吧?」

【喲嗬,開始攻擊證人可信度了,標準辯護策略。幸好我早有準備。】

林軒向前一步,聲音清晰有力:「是不是孤證,請大人傳喚濟世堂多名護衛,皆可證明當日擒獲綁匪過程和問詢詳情。更何況」他側身示意被耿忠押著的刀疤和其他綁匪,「為首之人和同夥此刻就在堂下,大人可當麵審問!賀少爺若問心無愧,何必懼怕與他對質?」

宋知州見賀元禮暫落下風,不得不開口:「既如此,帶綁匪刀疤上前問話!」

刀疤被推上前來,跪在堂下,渾身發抖。

「刀疤,」宋知州聲音威嚴,「你將當日情形,再細說一遍。」

刀疤顫抖著聲音:「回、回大人那日,李掌櫃來找我們,說、說百草廳少東家需要辦件事,事成之後給五百兩銀子」

賀元禮立刻打斷:「且慢!你口口聲聲說『少東家需要辦件事』,可曾親眼見過我?可曾親耳聽我下達指令?」

刀疤愣了一下,遲疑道:「沒、沒有是李掌櫃說的,說是少東家的意思」

賀元禮嘴角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大人明鑒!此人根本未曾與我接觸,所有指令皆來自李掌櫃一人之口。如何能證明是我指使?」

【好個狡猾的賀元禮,竟然能抓住這點做文章。】

林軒不慌不忙道:「賀少爺問得好!刀疤,我且問你,李掌櫃可曾提及事後向誰複命?銀子由誰支付?」

刀疤忙道:「李掌櫃說了,事成之後,要帶我們去見少東家領賞。銀子也是從百草廳賬上支取。」

賀元禮臉色微變,但很快恢複如常:「空口無憑!李掌櫃或許隻是借我之名行事罷了。」

林軒冷笑:「好一個『借名行事』!賀少爺,那我再問你,區區一個掌櫃,能動用五百兩銀子而不被追究?能承諾事後帶人去見你領賞?能在百草廳內調動人手配合此事?」

賀元禮被問得一時語塞,支吾道:「這或許是他欺上瞞下賬房支出多種多樣,許是李掌櫃巧立名目,中飽私囊也未可知。此事我確不知情,大人明察。」

林軒趁勢追擊,語速加快:「好一個不知情!賀少爺莫非是要說,百草廳一個大掌櫃,動用大量銀兩,雇凶綁架,逼問配方,致人重傷,你這做東家的竟全然不知?這話說出去,恐怕三歲孩童都不信吧!」

賀元禮被問得啞口無言,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就在此時,宋知州猛地抓起驚堂木,重重一拍!

「啪!」

一聲巨響在公堂上炸開,嚇得所有人都是一顫。跪在堂下的刀疤更是渾身一個哆嗦,驚恐地抬起頭。

林軒內心os:【來了來了,經典拍桌子嚇唬人環節。這是要給證人心理壓力呢,還是要暗示什麼?】

宋知州目光如電,死死釘住刀疤臉,聲音刻意放緩,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官威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暗示:「刀疤!本官問你,你供狀上所寫,以及當日與你等對接、許以銀錢、下達指令之人,究竟是堂上何人?你可要——看清楚了,想明白了,再回話!公堂之上,若有半句虛言,誣陷良善,你知道是何等重罪!」

他特意加重了「看清楚了」、「想明白了」和「重罪」這幾個詞,威脅意味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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