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姑爺又擺爛了 第104章 高興就好
林軒恍然大悟,帶著幾分調侃笑道:「原來如此!我當箐箐姑娘是替家人問那消毒止血的效用,沒想到,竟是也好這一口烈酒啊?」
他想象了一下眼前這明媚少女豪飲烈酒的模樣,竟覺得毫不違和。
蕭箐箐被他打趣,也不扭捏,坦然道:「林先生莫要取笑。主要是家父和大伯,他們最好杯中物,尋常酒水早已覺得寡淡。我想著過些時日回家,若能帶些這等前所未見的烈酒回去,讓他們嘗嘗鮮,聊表心意,他們定然歡喜。」
她這話半真半假,孝心是真,但想見識這新奇事物、甚至可能用於軍中犒賞或療傷的心思也藏在其中。
一直站在旁邊,好不容易把那個「暴力投喂」的獅子頭消化下去,正揉著肚子的蘇文博,聽到蕭箐箐說要走,心頭猛地一緊,彷彿被什麼東西攥住了。
【她要走了?回哪裡去?以後是不是見不到了?】
一股強烈的失落和焦急瞬間湧上心頭,甚至暫時壓過了腹部的隱痛。
他立刻湊上前,努力擠出一個自認為最可靠的笑容,搭腔道:「姐夫!沒想到你連釀酒都會!你可真是深藏不露啊!既然箐箐姑娘有此孝心,你就彆藏私了,教教我們唄!」
他特意把「我們」兩個字咬得很重,目光熱切地看向蕭箐箐,意圖再明顯不過。
林軒瞥了他一眼,內心無語:【這小子真是沒救了,純純的記打不記疼,屬舔狗的!剛被揍完,轉頭就又湊上去了。】
他麵上不顯,對著蕭箐箐揮揮手,一副慷慨大方的模樣:「好說,好說。既然箐箐姑娘有此孝心,想著為長輩儘孝,那我林軒也不能小家子氣。這蒸餾之法,原理其實並不複雜,教給你們也無妨。」
他話鋒一轉,道:「隻不過,這法子需要一些特定的工具,我這裡可沒有現成的。」
「需要什麼工具,林先生儘管說!我這就去安排人采買,保證以最快的速度備齊!」
蕭箐箐聞言大喜,立刻拍著胸脯保證,一副雷厲風行的樣子。
「成。」林軒也不含糊,掰著手指頭數道,「首先,需要一口足夠大的鍋,最好是密封性好的。其次,需要一個比鍋口稍小一點的銅盆,用來接冷凝後的酒液。最關鍵的是,需要一個導流管,最好是銅製的,一端連線在鍋蓋的出口,另一端要能通到銅盆裡。鍋蓋也需要改造,要能密封,並且留出導流管通過的孔洞……另外,還需要一些耐燒的木材,和一些普通的酒水作為原料。」
蕭箐箐聽得認真,默默記下,雖然有些名詞沒聽過,但大概意思明白了。「我記下了!林先生放心,我這就去辦!」
她是個急性子,說完便站起身,對著林軒抱拳一禮,又像是纔想起蘇文博似的,對他隨意地點了下頭,便像一陣風似的快步離開了小院。
蘇文博癡癡地望著她離去的方向,直到人影消失,才悵然若失地收回目光。
「姐夫,你沒發現院裡還有一個人嗎?」他說著還用手指了指自己。
「哦?是嗎?怎麼了?」林軒一臉詫異。
「那你怎麼隻搬兩把椅子,我也是客人啊。」
蘇文博想起林軒去他府裡不僅霸占了自己的座椅,還自稱客人;如今反轉了,怎麼自己待遇反而不如一個外人,心裡很不是滋味。
聽到這話,林軒終於抬起頭,露出一副鄙夷的神色:「你好意思說自己是客人?你來我這裡不是蹭飯就是找事。你看人家箐箐姑娘,哪次來手裡是空的?你可倒好,兩手空空,還好意思自稱客人,還好意思要個座位?」
蘇文博被說得啞口無言。他仔細一想,好像林軒去自己院裡確實也是提著食盒的。
「那我好歹是你小舅子,」他梗著脖子,試圖找回一點場子,「你這般對我,就不怕我去我姐那裡打你小報告?」
林軒聞言非但不慌,反而眼睛一亮,笑著往前湊了湊:「哎呀,去吧去吧,現在就去。正好讓你姐知道,她這位寶貝弟弟是怎麼厚著臉皮天天來蹭吃蹭喝,還總想著告狀的。你說她是會說我這個姐夫招待不週呢,還是會說你這麼大個人了還不懂事?」
蘇文博被這話噎得夠嗆,一張俊臉憋得通紅。他算是看明白了,在林軒這裡,他永遠討不到半點便宜。
「你、你……」他指著林軒,手指都在發抖。
「你什麼你,」林軒慢悠悠地打斷他,臉上掛著氣死人的笑容,「你想坐自己去搬啊。你看我,瘦瘦弱弱的,手無縛雞之力的,能搬兩把椅子已經是我的極限了。你身強體壯,心胸豁達,應該不會在這點小事上計較吧?要讓箐箐姑娘知道你這般小肚雞腸,那印象分就要大打折扣咯!」
蘇文博被這一連串的話砸得暈頭轉向,特彆是最後一句,直接戳中了他的軟肋。他愣在原地,張了張嘴,卻發現所有反駁的話都顯得那麼蒼白無力。最終,他像是泄了氣的皮球,悻悻地一屁股坐在了剛才蕭箐箐坐過的椅子上,彷彿還能感受到一絲餘溫。
「我先坐會,」他悶聲悶氣地說,帶著點破罐子破摔的意味,「等箐箐來了我再去搬一把!」
他沉默了片刻,忽然轉過頭,上下打量著林軒,眼神裡帶著探究和不可思議:「姐夫,我怎麼感覺……自從你上次溺水醒來之後,整個人都變得不一樣了?懂醫術,會做那厲害的袖箭,現在連這種聽都沒聽過的釀酒法子都會!」
林軒內心:【好家夥,你才發現嗎?這反射弧可夠長的!】
但他臉上表情管理十分到位,隻是露出一絲看透世事的滄桑笑容,用一種高深莫測的語氣說道:「是嗎?或許吧。人經曆了一場生死,很多執念就放下了,很多以前想不通的事情反而通了。說不定啊,是前世的記憶,隨之覺醒了一部分呢?」
蘇文博聽得瞪大了眼睛,將信將疑:「啊?竟……竟還有這般奇遇??前世記憶?」
這說法對他來說實在有些超綱。
林軒懶得跟他多扯這個,轉而問道:「彆說我了。我倒是想問你,你剛才為什麼還要幫箐箐姑娘說話?還『教教我們』?你忘了她剛才怎麼揍你的了?」
蘇文博眼神飄忽,嘴硬道:「我……我有嗎?」
林軒沒好氣:「你沒有嗎?」
「我哪有!」蘇文博梗著脖子。
「你哪哪都有!」林軒指著他的鼻子,「你看看你剛才那副樣子,卑微,討好,十足十的舔狗模樣!我教你的『膽大心細臉皮厚』,是讓你有分寸、有策略地追求,不是讓你無底線地去捱打和討好!你都忘到腦後了?」
「她不一樣!」蘇文博猛地抬起頭,爭辯道,眼神裡竟然帶著一種執拗的光。
「對對對,她不一樣,」林軒翻了個白眼,「她武力值跟彆的姑娘不一樣,揍你揍得最狠!」
「不是因為這個!」蘇文博急了,「至少……至少她剛剛,真的『喂』我了!她聽我的話了!」
他提到「喂」字時,臉上竟然泛起一絲可疑的紅暈,彷彿那被拳頭塞進嘴裡的獅子頭是什麼定情信物一般。
林軒被他這神奇的腦迴路震驚得差點一口氣沒上來:「你管那叫『喂』?!你那叫被動承受物理攻擊附帶食物補償!」
「你就說喂沒喂吧!」蘇文博開始胡攪蠻纏。
「嗬嗬,」林軒皮笑肉不笑,「你高興就好。」
蘇文博卻彷彿得到了肯定,臉上露出一種傻乎乎的笑容,自顧自地總結道:「姐夫,我現在覺得,你的『霸道文學』真管用!雖然箐箐理解的方式和表達的結果……跟預想的不太一樣,但好歹過程是走了,結果……也算達成了嘛!你有沒有發現,她剛剛出拳的模樣,好颯!餵我獅子頭那一刻的笑容,又好甜!」
林軒看著他這副執迷不悟、還自我攻略成功的樣子,最終隻能仰天長歎,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充滿了深深的無力感和一絲「憐憫」:
「行吧,行吧。小舅子,你……你呀,真是無藥可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