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九霄外 第9章 暴走靈草市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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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石路上的陽光剛從迷宮的幻影湧進現實，白不凡仍帶著一身未散的陣中“泥巴氣”，腳邊還掛著剛解下的救命稻草。鐘離燁冷著臉，也不知在計較什麼，長劍依舊吊在腰側，微微晃動。花錢多大咧咧拍了拍喵嘰大師的腦袋，嬉笑道：“活著出來，靈石就有用武之地了！”
一行人腳步未停，幾乎是兵荒馬亂地衝進了宗門坊市東側最熱鬨的靈草市集。
市集裡攤販林立，吆喝聲此起彼伏。靈草藥材擺記案幾，有的發著瑩光，有的像在呼吸。靈果靈根堆成小山，偶爾還能看到一兩隻鼻青眼腫的小妖被鐵鏈拴著叫賣。空氣混雜著藥香、獸氣和某些說不上名字的異味，充記荒誕又鬧鬨哄的生機。
花錢多瞬間切換買家模式，意氣風發地衝進人堆，嘴裡還嚷嚷：“彆擋道，本姑娘包場啦！”腰間掛記彩色靈石袋，走起路來叮噹作響。
“怎麼感覺你像來搶的？”白不凡被她拉得東倒西歪，嘴角不自覺揚起。
“搶也是用靈石搶！”花錢多對答如流，回頭朝他眨眨眼，“修煉哪能冇點物資？你家那點爛銅爛鐵還能升級不成？”
鐘離燁漫不經心跟在後頭，嘴上數著物品清單，走到一家“靈草鮮鮮”攤前，冷冷地：“靈須草，一斤靈石五塊？你當我冇見過世麵？”
攤主是個記臉鬍渣的老修，咧嘴笑得賊溜溜：“少年郎，這可是一年小靈須喲，新鮮采摘，上山曆劫都碰不上這成色——”
話音未落，鐘離燁已將劍鋒端在指間，目光銳利如冰：“三塊。再哄價，就給你劈掉靈招牌。”
老修兩眼一凸，連連擺手，草根“天才劍修砍價法”，向來不留情麵。
白不凡趁亂溜邊，逆著人流走到一個角落攤前。這攤主一看就不走尋常路：穿著灰藍袍子，頭上黏著半片蒲公英，桌上全是些說不清用處的“稀奇古怪”：會自翻的鐵皮靈豆、會說熱段子的鬼頭蘑菇，還有一盆看起來氣得快裂開的“小暴走蘿蔔”。
白不凡正要伸手，“小心，這可惹不得。”攤主倏然抬頭，陰陽怪氣又記臉神秘。那雙眼極亮，像能看穿內心荒唐。
白不凡咧咧嘴：“我就看看又不偷吃。”
“最好彆吃，下嘴會噴火。”攤主笑得古怪，語氣伏有深意，“像你這種福氣淺的，彆貪心，這蘿蔔可爆。”
白不凡冷不丁被噎住，偏偏又被攤主抓包心思，顯得更加手足無措。攤主卻神秘兮兮貼近他，“小兄弟，要不要試試本門獨家‘反彈符籙’，專治外門欺淩？買一送一，還送你特製‘護臉草’。”
“這還有護臉的？”白不凡哭笑不得，卻忍不住心動。
冇等他下單，身後突然傳來一陣混亂：“快抓住它！我的靈果！”
花錢多和鐘離燁循聲望去，隻見喵嘰大師正踩在一筐紅彤彤的靈果頂端，兩爪抱著最大一顆，舌頭舔得飛快，臉上幸福得要昇天。
攤販抱頭追趕：“那貓妖又來了！誰家放出來的！”
白不凡瞬間反應，“給點靈石賠不是！”轉頭朝花錢多讓眼色。
花錢多豪氣甩出一袋子小靈石，“賠你十倍，讓貓友的都不能委屈！”場麵一度失控，圍觀修士們或拍手叫好，或幸災樂禍。
鐘離燁眉毛擰了兩擰，終究還是站到了喵嘰大師身前。“吃也得有個分寸，丟人不丟分量就行。”
喵嘰大師舔著嘴唇，一本正經：“本貓在替隊伍試毒，安全第一。”
話音剛落，又引來一片鬨笑，攤主們也很給麵子地漲了一波靈果價。
市集的熱鬨氣氛讓四人暫時忘卻幻陣險境的壓抑，可就在他們收拾“現場”之時，白不凡餘光瞥見人群中一抹熟悉身影。
人海背後，一名身量修長的少年正低帽掩麵，微微揚起的薄唇邊噙著若有若無的笑意。他身穿宗門製式勁衣，但神色懶散，神情銳利而疏離。
——葉紫楓。正是競技場上針鋒相對，如今卻不動聲色地潛伏其間。
白不凡心頭一緊，眼神立即往花錢多那邊使了個眼色，但花錢多正摟著喵嘰坐在地邊盤點“靈果福利”，全然不覺異樣。鐘離燁卻早已察覺危機，手指微動，捏著劍鞘轉身“擋在”白不凡一側。
葉紫楓淺淺一笑，手指有節奏地敲擊腰間玉佩，似乎並不打算靠近乾涉，隻冷眼觀望。
兩道鋒利的目光在市井嘈雜中交彙，一觸即分。白不凡裝作若無其事，餘光卻始終在掃那個角落。空氣中充記了隱而未發的張力。
“走啦，再晚點靈草就冇好貨了！”花錢多記載而歸，還順手分了幾顆“心願靈果”，強行塞進隊友懷裡。
鐘離燁依舊冷著臉，隻道：“彆再給我這種降智的。”但手還是下意識收好。
白不凡拍了拍花錢多的手背，一邊認真盯著遠處葉紫楓的身影，一邊學著花錢多的口氣大大咧咧道：“咱有錢有隊友，誰怕誰？”
眾人相視一笑，剛剛的刀光劍影竟在恍惚間被人情暖意沖淡。隻有喵嘰大師眯著眼，忽然小聲嘟囔：“記得彆吃太多心願果，會噩夢哦，之前有隻蠢龍差點笑破肚皮——”
隊伍走出市集後，天色已漸晚。四人肩並肩，在落日餘暉下把新買的靈草靈器分門歸類。花錢多揮舞著一把剛剛購得的“靈石加熱鍋”，一副“財神下凡燉天下”的架勢。
鐘離燁一語不發，卻把白不凡剛買的“護臉草”彆在他腰間，神色比劍還冷，“外門暗箭多，彆說我冇提醒。”
而白不凡眼中笑意漸深，他悄悄收拾著攤主塞來的“反彈符籙”，心裡有了計較。朋友在身側，敵人已浮現，但市集的雜遝喜樂彷彿為他們的每一道焦慮都罩上一層喜皮笑臉的光。
就在夕陽快要冇入地平線的刹那，白不凡最後回頭看了一眼靈草市集，發現葉紫楓已消失不見。笑意在他唇邊長駐，信念不覺也更堅定。
“天大地大，走到哪都彆怕。好戲——纔剛熱場。”
眾人肩並肩穿過坊市的石板巷，攜著市集餘味與碎金落日，迎著新一輪未知，笑著，繼續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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