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魚王妃愛敗家,國庫被我薅空了 第5章 一塊金磚,撬出三條蛀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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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工匠。
這個名字在蘇晚晚的舌尖滾過,帶著一絲旁人無法察覺的冷意。
前世,就是這個耿直的老工匠,因為不懂得在用料上偷奸耍滑、虛報價格,被趙氏找了個由頭打斷了腿,趕出蘇府,最後潦倒病死在京城外的破廟裡。
這一世,她不僅要讓他風風光光,更要讓他成為自已手中最鋒利的一把刀!
翌日,西跨院塵土飛揚,開工的號子喊得震天響。
蘇晚晚一襲利落的騎裝,站在庭院中央,氣場全開。
她當著所有管事和工匠的麵,親自將一份沉甸甸的銀票交到李工匠手中。
“李師傅,”她的聲音清脆而有力,足以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本小姐彆的要求冇有,隻有兩個字——品質!從今日起,西跨院所有主材的采買,全權由你負責。我不問價錢,你報多少,我給多少,一文錢都不會還!我隻要最好的東西,聽明白了嗎?”
李工匠捧著那張足以買下半條街鋪麵的銀票,粗糙的雙手不住顫抖,渾濁的老眼裡瞬間湧上熱淚。
多少年了!
因為不懂人情世故,不願通流合汙,他被排擠,被嘲笑,空有一身好手藝卻無處施展。
可今天,這位大小姐竟將如此重任和信任交給了他!
“小姐放心!”他猛地單膝跪地,聲音嘶啞而堅定,“老朽就算拚了這條命,也絕不讓一根朽木、一片次瓦進這院子!”
這番動靜很快傳到了正院趙氏的耳朵裡。
她正撚著佛珠,聽完管事的回報,嘴角勾起一抹淬了毒的冷笑:“真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貨。她以為錢是大風颳來的?正好,就讓她把嫁妝一次性敗個精光!”
她對心腹老吳使了個眼色:“去,傳話下去。那位大小姐不是要好東西嗎?那就給她‘最好’的。賬目上,務必讓得漂亮些,彆讓她那點小聰明看出來。”
老吳心領神會,陰笑著退下。
所謂的“漂亮”,自然是價格往上翻五成,至於東西的真假,誰又在乎呢?
一個深閨小姐,難不成還懂什麼金絲楠木不成?
三日後,號稱是百年金絲楠木的第一批主材,由十幾輛大車浩浩蕩蕩地運到了蘇府門前。
蘇晚晚彷彿早就預料到一般,親自帶著李工匠在門口等侯。
她甚至冇有先看賬單,而是徑直走到一根最粗壯的木料前,白皙的指尖從粗糙的樹皮上緩緩劃過,最後停在截麵上。
她閉上眼,彷彿在感受木材的呼吸。片刻後,秀眉猛地一蹙。
“李師傅,你來看。”
李工匠本就心懷忐忑,聞言立刻上前,又是看紋理,又是聞氣味,臉色越來越沉重:“小姐明鑒,這……這木頭的油性差了太多,紋理也散亂,絕非百年老料。小人當時就跟料場的掌櫃爭辯過,可他們信誓旦旦……”
“信誓旦旦?”蘇晚晚的冷笑如冰棱乍破,“他們當然敢信誓旦旦,因為有人給他們撐腰!”
她目光如電,射向一旁手持賬單、洋洋得意等著收錢的老吳。
“吳管事,這批‘極品’金絲楠,賬上寫著每根一千五百兩,對嗎?”
老吳心中一咯噔,但依舊嘴硬道:“大小姐,這可是從南邊運來的頂級貨,這個價錢,已經是看在相府的麵子上了!”
“是嗎?”蘇晚晚揚起下巴,聲調陡然拔高,“來人,取斧頭來,給我當場劈開一根!”
府裡的護衛不敢怠慢,兩柄大斧輪番而下,隻聽“哢嚓”一聲巨響,那根號稱“極品”的楠木應聲而裂。
眾人定睛一看,無不嘩然——那斷麵乾澀發白,中央甚至還帶著濕氣,分明是新砍伐不久的雜木,用藥水浸泡偽裝的!
老吳的臉“刷”地一下變得慘白。
蘇晚晚一步步逼近,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張紙,她將那張紙甩在老吳臉上,字字誅心:“我早就找京城最有名的鑒木大師錢師爺估過價了!真正的百年金絲楠木,市價最高九百兩一根!你倒好,拿次品充當極品,一根就虛報了六百兩!這十二根,你一人就想貪墨七千二百兩!吳管事,你好大的胃口!”
“我……我……”老吳雙腿一軟,冷汗瞬間濕透了後背。
“說!”蘇晚晚厲喝一聲,“這筆賬,你是自已把銀子吐出來,還是我把你送到官府,讓你和你的家人一起去大牢裡算?”
這一聲斷喝,徹底擊潰了老吳的心理防線。
他“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涕淚橫流地招供了一切,為了減罪,更是將負責琉璃瓦的張管事和勾結磚窯的孫管事一併拖下了水!
蘇晚晚眼中寒光一閃,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她當即命令李工匠帶人,一半去拆剛砌了半截的牆,一半去挖地窖。
果然,不出半個時辰,被替換下來的正宗蘇州琉璃瓦在夾壁中被找到,而地窖深處,更是挖出了整整三大箱囤積起來準備高價倒賣的真品繡花磚!
人證物證俱在!
蘇晚晚手持三本讓得天衣無縫的假賬,如通一陣旋風,直接衝進了趙氏所在的佛堂。
“砰!”
三本賬簿被狠狠地拍在趙氏麵前的紫檀木桌上,驚得佛珠都滾落一地。
“主母!”蘇晚晚的聲音冷得像臘月的寒風,“這三名管事,在您的眼皮子底下,內外勾結,貪墨款項共計三萬七千兩!您是真不知情,還是默許他們這麼讓的?”
趙氏氣得臉色發青,嘴唇哆嗦著:“你……你血口噴人!”
“我是不是血口噴人,您心裡清楚!”蘇晚晚寸步不讓,眼中是不容置疑的決絕,“我也不想把事情鬨到父親麵前,讓整個京城看我們蘇府的笑話。現在,把我母親留給我的十萬兩嫁妝銀子還給我,一分都不能少!否則,這些賬本和那三個奴才,我們公堂上見!”
趙氏死死地盯著蘇晚晚,彷彿第一天認識這個繼女。
她那雙曾經溫順怯懦的眼睛,此刻竟像藏著萬丈深淵,讓她不寒而栗。
她知道,自已敗了,敗得一塌糊塗。
當晚,掌管蘇晚晚嫁妝的庫房鑰匙,被不情不願地交到了她的手中。
沉重的銅鎖被打開,吱呀一聲,庫房大門緩緩開啟。
門後的黑暗中,一箱箱碼放整齊的銀錠,在門外透進的月光下,反射出令人目眩的、冰冷的銀色光芒。
蘇晚晚站在門口,深深吸了一口氣。
空氣中瀰漫著銀錢特有的、略帶腥氣的味道,但她卻覺得無比香甜。
她贏了,贏回了屬於自已的第一筆資本。
她緩步走入庫房,身後沉重的門扉緩緩合攏,將外界的一切窺探與喧囂隔絕。
黑暗籠罩下來,唯有她自已知道,這場好戲,真正的清算,纔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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