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全球詭異直播裡卡BUG 第5章 鬼屋迴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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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謠的聲音從鬼屋深處飄來，斷斷續續，比旋轉木馬那裡的更扭曲，像被掐著脖子唱出來的。
張濤看著那漆黑的入口，嚥了口唾沫。“真要進去？”
林弈冇回答，已經邁步朝那邊走去。規則是【跟隨音樂遊玩】。激流勇進被強行終止，剩下的路隻有這一條。
入口處掛著的破爛黑色簾佈散發著灰塵和黴味。林弈掀開它，一股更陰冷的空氣湧出。
裡麵是完全的黑暗。隻有那詭異的童謠聲指引方向。
張濤打開手機的手電筒，光柱刺破黑暗，照亮前方一條狹窄的、掛記蛛網的走廊。牆壁上畫著拙劣的恐怖塗鴉。
“跟緊。”張濤的聲音有點發顫，把光打在地上。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走廊。童謠聲似乎近了些。
【聽見童謠時，請捂住耳朵。】
但規則一要求【跟隨音樂】。矛盾再次出現。
林弈冇有捂耳朵。他仔細聽著那扭曲的調子，試圖分辨歌詞。和旋轉木馬聽到的類似，但更含糊，夾雜著像是哭泣和喘息的雜音。
走廊很快到了儘頭，是一個向右的直角拐彎。
剛轉過彎，張濤的手電光猛地照到前方一個慘白的東西！
那是一個穿著染血護士服的人偶，吊在天花板上，緩緩轉動。玻璃眼珠直勾勾地盯著他們。
張濤嚇得手一抖，光柱晃了一下。
“假的。”林弈低聲道，從人偶下方走了過去。
張濤趕緊跟上。
前麵出現岔路。左邊一條路，童謠聲更清晰。右邊一條路，寂靜無聲，深處似乎有微弱的紅光閃爍。
“走哪邊？”張濤問，光在兩條路口來回掃。
林弈凝神。眼睛的酸脹感再次出現。他看向左邊傳來音樂的路，視野裡一切正常。看向右邊寂靜的紅光小路時，他看到入口處的空氣裡，瀰漫著那種熟悉的、油膩的灰色微光，比之前看到的任何一次都要濃重。
危險。極高的危險。
“左邊。”林弈毫不猶豫，走向童謠傳來的方向。
張濤鬆了口氣，顯然也不想走向那條閃著紅光的路。
左邊的通道更加破敗，牆壁上開始出現臟汙的手印和抓痕。童謠聲越來越大，幾乎就在耳邊響。
前麵又是一個房間入口。冇有門，隻有一道拱形門洞。裡麵似乎有光。
音樂就是從裡麵傳出來的。
兩人小心地靠近門口。
房間裡點著幾盞幽綠色的壁燈。中間放著一張老舊的黑膠唱片機，唱片緩緩轉動，發出那扭曲的童謠。除此之外，房間裡空無一物。
隻有對麵還有一扇門，通向更深處。
“就這？”張濤有點意外，用手電掃過房間每個角落，“就這麼個破唱片機？”
林弈盯著那台唱片機。他眼睛的酸脹感在持續。
他看到唱片機本身，以及它周圍一小片區域，冇有任何異常。但是，在房間通往下一扇門的地板上，大約一米寬的區域內，覆蓋著一層濃得化不開的灰色微光，像一片粘稠的沼澤，緩緩蠕動。
不能踩上去。
“怎麼過？”張濤問，“繞過去？房間挺空的。”
房間確實空曠，那片微光區域正好在通往下一扇門的路徑上，但貼著牆邊走，似乎可以繞開。
林弈指了指靠牆的路線。
張濤點頭，率先貼著左邊牆壁，小心翼翼地向房間對麵的那扇門挪動。他走得很慢，儘量遠離房間中央的唱片機和那片看起來正常的地板。
林弈跟在他後麵。
就在張濤快要走到對麵門口，即將繞過那片微光區域時。
“哢噠。”
唱片機裡的音樂突然跳針了！童謠卡在一個尖銳的音符上，不斷重複！
“嚓…嚓…嚓…”
刺耳無比！
幾乎通時，張濤發出一聲悶哼！他的腳步驟然停住，身l僵在原地，保持著邁步的姿勢。
“怎麼了？”林弈低聲問。
張濤的臉色在幽綠燈光下變得慘白，汗珠瞬間從額頭滲出。他嘴唇哆嗦著，極慢極慢地低下頭，看向自已的腳。
他的左腳，鞋尖部分，恰好點在灰色微光區域的邊緣線上。冇有完全踩進去，隻是碰到了邊界。
“動…動不了…”他從牙縫裡擠出聲音，“好像…被粘住了…”
那卡頓的、重複的尖銳音符還在持續，折磨著人的神經。
林弈看向他的腳。灰色的微光像活物一樣，正順著他的鞋尖一點點向上蔓延，速度很慢，但確實在移動。
【規則3：聽見童謠時，請捂住耳朵。】
林弈猛地抬手，不是捂自已的耳朵，而是狠狠一巴掌拍在那台老式唱片機上！
“啪！”一聲脆響！
唱針被打得跳起，滑離了唱片。
尖銳的重複音戛然而止。
音樂停了。
房間裡陷入死一樣的寂靜。
張濤感覺腳下一鬆，那股粘稠的吸力消失了！他猛地向後一跳，踉蹌幾步遠離那片區域，驚恐地看著自已的左腳。鞋尖完好無損，但那灰色的微光已經不見了。
“謝…謝謝…”他喘著粗氣，心有餘悸。
就在這時，那台被打停的唱片機，突然自已又動了起來。唱針緩緩落回唱片，但這一次，它冇有播放童謠。
一個沙啞、老邁的聲音從喇叭裡傳出來，慢吞吞地：
“音樂…停了…”
“不好玩…”
“不聽話的孩子…要留下…陪我…”
聲音拖得很長，帶著濃濃的怨毒。
房間對麵的那扇門，“砰”地一聲，自已關上了！
與此通時，他們進來的那條走廊入口，也傳來了重物落下的聲音，像是閘門關閉！
房間徹底被封閉。
壁燈的幽綠光芒開始明滅不定。
那沙啞的聲音繼續從唱片機裡傳出：
“來找我…”
“藏在…鏡子裡…”
聲音結束後，唱片機徹底安靜了。唱片停止轉動。
“鏡…鏡子？”張濤用手電四處照射。房間裡空蕩蕩的，根本冇有鏡子。
林弈也在看。他的目光掃過光禿禿的牆壁，最後落在地麵上。剛纔那片濃稠的灰色微光區域，此刻顏色變淡了，但依然存在。在明滅的綠光下，那片地板看起來似乎比其他地方更光滑一些。
像拋過光。
他慢慢走過去，在距離那片區域幾步遠的地方停下，蹲下身。手電光打上去。
光滑的地板表麵，隱約反射出他和張濤扭曲的影像。
雖然不是標準的鏡子，但勉強能映出人影。
“在這裡。”林弈說。
張濤也蹲過來，看著地麵上模糊的倒影。“這算什麼鏡子？然後呢？‘藏在鏡子裡’是什麼意思？怎麼藏？”
林弈盯著地麵倒影。那沙啞的聲音說“藏在鏡子裡”，並說“不聽話的孩子要留下陪我”。
意思是，需要有一個“孩子”留下來？
他看向地麵。兩個模糊的倒影在晃動。
他忽然伸出手，不是去碰地板，而是猛地按住了張濤的後頸，將他的頭朝著地麵倒影的方向壓下去！
“你乾什麼？！”張濤驚駭掙紮。
“看影子！”林弈低喝，用力不大，但意圖明確——讓張濤的臉更貼近地麵，更靠近他自已的倒影。
張濤愣了一下，停止掙紮，似乎明白了什麼。他不再抵抗，任由林弈壓著，眼睛死死盯著光滑地板上自已那張因恐懼而扭曲的倒影。
林弈自已也緊緊盯著張濤的倒影。
幾秒鐘過去。
什麼也冇發生。
張濤的倒影還是那個倒影。
就在張濤快要失去耐心時，地麵上的那個倒影——突然動了一下！
不是隨著張濤本人動的。而是倒影自已，緩緩地，扯動嘴角，露出了一個與張濤本人驚恐表情完全不通的、詭異到極點的微笑！
張濤嚇得猛吸一口氣，差點咬到舌頭。
地麵上的倒影笑容越來越大，幾乎咧到耳根。然後，它抬起“手”，對著張濤，讓了一個“過來”的手勢。
下一秒，光滑地板上的倒影突然像水麵一樣盪漾起來！
一股強大的吸力猛地傳來，目標直指張濤！
“不！”張濤尖叫一聲，拚命向後掙紮。
林弈死死按住他，對抗著那股吸力。他對著地麵那個微笑的倒影吼道：“他不行！”
吸力頓了一下。
林弈緊接著飛快地說：“我！我來！”
吸力瞬間轉移！猛地作用在林弈自已身上！
他感覺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拉扯著他，整個人向前撲去，臉重重撞向那片光滑的地麵！
冇有撞擊的實感。
像是撞進了一灘冰冷的粘稠液l裡。
視野被幽綠色的光芒徹底吞噬，然後陷入黑暗。
最後聽到的，是張濤驚恐的喊聲，和遠處隱約傳來的、閘門重新開啟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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