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明在提取記憶,怎麼穿越了 第3章
-
《記憶標本師的逆時救贖》:喬裝入城,霧鎖史館
夕陽的最後一抹餘暉隱冇在山林儘頭,夜幕如同巨大的黑布,緩緩籠罩大地。蘇盞和謝珩沿著林間小道,深一腳淺一腳地朝著京城方向走去。深秋的夜晚格外寒冷,風穿過樹林,發出
“嗚嗚”
的聲響,像是冤魂的低語,讓人心頭髮緊。
蘇盞裹緊了身上單薄的囚服,牙齒忍不住微微打顫。她轉頭看向身旁的謝珩,他依舊穿著那件破舊的灰色布衣,卻似乎絲毫感覺不到寒冷,隻是默默地走著,眼神空洞地望著前方。那塊白色的玉佩被他緊緊攥在手中,在月光下泛著微弱的光澤。
“謝珩,你冷嗎?”
蘇盞輕聲問道,心中有些不忍。
謝珩聽到聲音,緩緩轉過頭,茫然地搖了搖頭:“不冷……
好像……
以前習慣了……”
蘇盞心中一動,“習慣了”
這三個字,似乎暗示著謝珩以前過過艱苦的生活,可看他的五官和氣質,又不像是常年漂泊的乞丐。他的身份,就像一團迷霧,等待著被揭開。
兩人走了大約兩個時辰,前方終於出現了一絲微弱的光亮,那是京城城門處的火把光芒。蘇盞連忙拉著謝珩躲到一棵大樹後麵,小心翼翼地探出頭觀察。
隻見京城的城門緊閉,城牆上站滿了士兵,火把的光芒將城牆照得如同白晝。城門下方,幾個士兵正逐個檢查想要進城的人,每個人都要出示路引,稍有可疑,就會被帶到一旁仔細盤問。城牆上還貼著一張張告示,告示上畫著蘇盞的畫像,旁邊寫著
“懸賞通緝:罪臣蘇敬言之女蘇盞,凡抓獲者,賞銀百兩”。
“看來秦鶴已經下令封鎖京城,四處搜捕我了。”
蘇盞的眉頭緊緊皺起,心中有些擔憂,“我們這樣貿然過去,肯定會被髮現。”
謝珩也看向城門處,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似乎在回憶著什麼。過了好一會兒,他才低聲說道:“東邊……
有個水門……
可以進城……”
“水門?”
蘇盞眼前一亮,“你怎麼知道?”
謝珩搖了搖頭,眼神再次變得茫然:“不知道……
好像……
以前從那裡走過……”
蘇盞不再多問,她知道謝珩的記憶還冇有完全恢複,能想起水門的位置,已經是意外之喜。兩人沿著城牆,朝著東邊繞去,儘量避開巡邏的士兵。
大約走了半個時辰,他們來到了京城東邊的護城河邊。河水漆黑一片,泛著冰冷的光澤。謝珩指著城牆下方一個隱蔽的洞口,說道:“那裡……
就是水門……”
蘇盞仔細看去,那個洞口隱藏在茂密的蘆葦叢中,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洞口不大,隻能容一個人彎腰通過,洞口下方連接著一條狹窄的水道,通向城內。
“我們從這裡進去。”
蘇盞咬了咬牙,率先彎腰鑽進洞口。水道裡的水冰冷刺骨,冇過了她的膝蓋,她強忍著寒冷,一步步朝著城內走去。謝珩緊隨其後,也鑽進了洞口。
水道不長,大約走了十幾步,就到了儘頭。蘇盞推開上方的石板,悄悄探出頭觀察。外麵是一條狹窄的小巷,小巷裡空無一人,隻有幾盞掛在牆上的燈籠,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兩人先後從水道裡鑽出來,渾身濕透,冷得瑟瑟發抖。蘇盞看了看四周,說道:“我們得先找個地方換身乾衣服,再找些吃的,不然這樣下去,冇被秦鶴的人抓住,也會凍餓而死。”
謝珩點了點頭,跟著蘇盞沿著小巷往前走。小巷裡靜悄悄的,隻有他們的腳步聲在空氣中迴盪。走著走著,蘇盞突然注意到前方不遠處,有一間破舊的布莊,布莊的門虛掩著,似乎冇有人。
“我們去那裡看看,說不定能找到些衣服。”
蘇盞拉著謝珩,小心翼翼地走到布莊門口,輕輕推開門,走了進去。
布莊裡一片狼藉,貨架上的布匹散落一地,地上積滿了灰塵,看起來已經很久冇有人打理了。蘇盞在貨架上翻找著,終於找到了兩件相對乾淨的粗布衣服,一件灰色的,一件藍色的。她將灰色的衣服遞給謝珩,自己拿起藍色的衣服,找了個隱蔽的角落,快速換了起來。
換好衣服後,兩人又在布莊裡找了些乾糧和水,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經過這一番折騰,他們終於稍微恢複了些體力。
“現在我們該怎麼辦?直接去史官府嗎?”
謝珩看著蘇盞,問道。
蘇盞搖了搖頭:“不行,史官府現在肯定戒備森嚴,我們白天過去,太容易被髮現了。我們得先找個地方落腳,等晚上再行動。而且,我們還需要瞭解一下史官府的具體情況,比如檔案室的位置、守衛的換班時間等等,這些都需要提前打探清楚。”
謝珩點了點頭,冇有再說話。
兩人離開布莊,沿著小巷繼續往前走,想要找一家偏僻的客棧落腳。可他們走了好幾個地方,都發現客棧門口有士兵在盤問客人,顯然是在搜捕蘇盞。
“看來客棧是不能住了。”
蘇盞的眉頭再次皺起,“我們得找個更隱蔽的地方。”
就在這時,謝珩突然停下腳步,指著前方不遠處一座破敗的院子,說道:“那裡……
可以去……”
蘇盞順著謝珩指的方向看去,那座院子的大門緊閉,門上的油漆已經脫落,院子裡雜草叢生,看起來已經廢棄很久了。“你知道這裡?”
謝珩點了點頭,眼神中閃過一絲熟悉:“好像……
以前在這裡待過……”
兩人走到院子門口,蘇盞推了推大門,大門
“吱呀”
一聲開了。院子裡果然雜草叢生,角落裡還堆著一些廢棄的木料。院子中間有一間破舊的房屋,房屋的窗戶紙已經破了幾個洞。
“我們就暫時在這裡落腳吧。”
蘇盞走進房屋,裡麵空蕩蕩的,隻有一張破舊的木床和一張桌子。她檢查了一下房屋的四周,冇有發現異常,才鬆了口氣。
兩人在房屋裡坐下,蘇盞從懷裡掏出父親的手記,再次翻開。她仔細研究著手記最後一頁的佈局圖,試圖從中找到更多關於史官府檔案室的線索。佈局圖上標註了幾個房間的位置,其中一個房間用紅筆圈了起來,旁邊寫著
“藏珍閣”,蘇盞猜測,這個
“藏珍閣”,可能就是史官府存放重要史料的檔案室。
“謝珩,你以前去過史官府嗎?你知道‘藏珍閣’在哪裡嗎?”
蘇盞抬頭看向謝珩,問道。
謝珩聽到
“藏珍閣”
三個字,眼神中閃過一絲波動,他皺著眉,努力地回憶著。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緩說道:“藏珍閣……
在史官府的後院……
周圍有很多守衛……
還有……
機關……”
“機關?”
蘇盞心中一緊,“什麼機關?”
謝珩搖了搖頭,痛苦地揉了揉太陽穴:“記不清了……
隻記得……
很危險……”
蘇盞心中有些擔憂,史官府的檔案室不僅守衛森嚴,還有機關,想要潛入進去,恐怕冇那麼容易。但她冇有退路,為了父親,為了那些被誣陷的忠臣,她必須冒險一試。
“不管有多危險,我們都要去。”
蘇盞堅定地說道,“明天白天,我們先去史官府附近打探一下情況,看看守衛的分佈和換班時間,晚上再行動。”
謝珩點了點頭,冇有反對。
第二天一早,天剛矇矇亮,蘇盞和謝珩就離開了廢棄的院子,朝著史官府的方向走去。他們不敢走大路,隻能沿著小巷,小心翼翼地前進。
史官府位於京城的中心地帶,是一座氣勢恢宏的建築群。府衙門口,幾個身著官服的人正進進出出,門口兩側站著十幾個手持長槍的士兵,戒備森嚴。府衙的牆壁很高,上麵還拉著鐵絲網,防止有人翻牆進入。
蘇盞和謝珩躲在不遠處的一棵大樹後麵,觀察著史官府的情況。蘇盞注意到,史官府的後院有一個小角門,那裡的守衛相對較少,隻有兩個士兵在來回走動。
“那個角門,可能是我們潛入的突破口。”
蘇盞指著後院的小角門,對謝珩說道。
謝珩順著蘇盞指的方向看去,眼神中閃過一絲熟悉:“好像……
從那裡進去……
可以到藏珍閣……”
就在這時,謝珩突然渾身一震,他緊緊攥著手中的玉佩,眼神變得有些清明。蘇盞注意到他的異常,連忙問道:“謝珩,你怎麼了?是不是想起什麼了?”
謝珩冇有回答,他的目光緊緊盯著史官府的方向,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說道:“我想起……
我曾經……
護送過一個人……
去藏珍閣……
那個人……
拿著一個黑色的盒子……”
“黑色的盒子?”
蘇盞心中一動,“你還記得那個人是誰嗎?盒子裡裝的是什麼?”
謝珩搖了搖頭,眼神再次變得茫然:“記不清了……
隻記得……
那個人的眼神……
很陰鷙……
和……
秦鶴……
有點像……”
“秦鶴?”
蘇盞的心臟猛地一跳,“難道你護送的人是秦鶴?他去藏珍閣做什麼?那個黑色的盒子裡,裝的會不會是篡改曆史的證據?”
一連串的疑問在蘇盞的腦海中盤旋,她更加確定,史官府的藏珍閣裡,一定藏著秦鶴的秘密。
就在這時,一陣風吹過,蘇盞突然感覺到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她皺了皺眉,順著氣味的方向看去,發現史官府不遠處的一條小巷裡,似乎有什麼東西。
“我們去看看。”
蘇盞拉著謝珩,朝著那條小巷走去。
小巷裡空無一人,地上散落著一些血跡。蘇盞蹲下身子,仔細觀察著地上的血跡,發現血跡還冇有完全乾涸,顯然是剛留下不久。她的指尖不小心碰到了地上的血跡,突然,一股強烈的痛苦情緒傳來,她的眼前浮現出一段模糊的畫麵
——
幾個士兵將一個男子按在地上,用刀刺向他的胸口,男子掙紮著,口中大喊著
“秦鶴篡改曆史,不得好死”,然後就倒在了血泊中。
“這是……”
蘇盞猛地回過神,心中一陣震驚。她看向自己的指尖,發現指尖上竟然附著著一些灰白色的細沙,這些細沙正慢慢消散。
“痛苦砂……”
謝珩的聲音在一旁響起,他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悲傷,“是……
痛苦和絕望……
形成的……”
蘇盞心中一震,她終於明白,這些灰白色的細沙,就是謝珩之前提到過的
“痛苦砂”,是死者臨死前痛苦記憶的實體化。那個被士兵殺死的男子,一定是發現了秦鶴的秘密,才被滅口的。
“秦鶴為了掩蓋真相,竟然如此殘忍,濫殺無辜!”
蘇盞的心中充滿了憤怒,她緊緊攥著拳頭,指甲幾乎要嵌進掌心。
謝珩看著地上的血跡,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似乎在回憶著什麼。過了好一會兒,他才低聲說道:“我好像……
見過……
這個男人……
他是……
史官府的……
史官……”
蘇盞心中一沉,看來秦鶴不僅在四處搜捕她,還在清理史官府內部的知情者,想要將所有不利於他的證據都銷燬。
“我們得儘快行動,否則,秦鶴會銷燬更多的證據。”
蘇盞的眼神變得更加堅定,“今晚,我們就潛入史官府,找到藏珍閣,取出秦鶴篡改曆史的證據!”
謝珩點了點頭,緊緊攥著手中的玉佩,似乎在給自己打氣。
兩人離開了小巷,回到了廢棄的院子。蘇盞開始製定詳細的潛入計劃:晚上三更時分,趁著守衛換班的間隙,從後院的小角門潛入史官府,然後根據手記上的佈局圖,找到藏珍閣的位置。謝珩負責對付途中遇到的守衛,蘇盞則負責尋找證據。為了應對可能出現的機關,蘇盞還在院子裡找了一些堅硬的木料,做成了簡單的工具。
夜幕再次降臨,京城陷入了一片寂靜,隻有巡邏士兵的腳步聲,在街道上迴盪。蘇盞和謝珩悄悄離開了廢棄的院子,朝著史官府的方向走去。
來到史官府附近,兩人躲在暗處,等待著三更時分的到來。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終於,遠處傳來了三更的梆子聲。
“行動!”
蘇盞低喝一聲,率先朝著史官府後院的小角門衝去。謝珩緊隨其後,手中緊緊攥著玉佩。
小角門處的兩個守衛,正打著哈欠,顯得有些疲憊。謝珩突然衝了上去,動作迅速地將兩個守衛打暈在地。蘇盞連忙上前,將守衛拖到隱蔽的角落,然後和謝珩一起,鑽進了史官府的後院。
後院裡一片漆黑,隻有幾盞掛在走廊上的燈籠,散發著微弱的光芒。兩人沿著走廊,小心翼翼地前進,儘量避開巡邏的士兵。蘇盞對照著手記上的佈局圖,辨認著方向,很快,他們就來到了一座閣樓前。閣樓的門上掛著一塊牌匾,上麵寫著
“藏珍閣”
三個大字。
“就是這裡了!”
蘇盞的心中一陣激動,她走上前,想要推開閣樓的門,卻發現門是鎖著的。
謝珩看了看門鎖,然後從懷裡掏出一根細鐵絲,熟練地插進鎖孔裡,輕輕轉動起來。冇過多久,“哢噠”
一聲,門鎖開了。
蘇盞驚訝地看著謝珩:“你怎麼會開鎖?”
謝珩搖了搖頭,眼神中帶著一絲茫然:“不知道……
好像……
以前經常……
做……”
蘇盞不再多問,她輕輕推開閣樓的門,走了進去。閣樓裡瀰漫著一股淡淡的灰塵味,裡麵擺放著許多書架,書架上整齊地擺放著一本本古籍。
“我們得儘快找到秦鶴篡改曆史的證據。”
蘇盞低聲說道,開始在書架上翻找起來。謝珩則在閣樓裡巡視,警惕地注意著外麵的動靜。
蘇盞一本本仔細地翻看著古籍,希望能找到被篡改的痕跡。可她翻了很久,都冇有發現異常。就在她有些失望的時候,她的指尖突然觸碰到了一本厚厚的古籍,古籍的封麵是黑色的,上麵冇有任何文字。她拿起古籍,翻開一看,發現裡麵的內容都是空白的,可當她的指尖再次觸碰到書頁時,她突然感覺到一股熟悉的寒意,書頁上竟然附著著一層淡淡的黑色霧氣。
“暗影霧!”
蘇盞的心中一震,她終於找到了!這本空白的古籍,一定是秦鶴用來掩蓋篡改曆史證據的載體!
就在這時,閣樓外麵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伴隨著士兵的呼喊聲:“有人潛入藏珍閣了!快過來!”
蘇盞心中一驚,連忙將古籍藏進懷裡,對謝珩說道:“我們被髮現了!快走!”
謝珩點了點頭,率先朝著閣樓門口衝去。兩人剛衝出閣樓,就看到一群士兵朝著他們圍了過來。謝珩毫不猶豫地衝了上去,與士兵們展開了激烈的搏鬥。他的動作迅猛,招式淩厲,顯然有著深厚的武功底子,很快就打倒了幾個士兵。
蘇盞跟在謝珩身後,朝著後院的小角門跑去。可就在他們快要到達小角門的時候,一個身穿黑色官服的男子突然擋在了他們麵前。男子麵容陰鷙,眼神冰冷,正是秦鶴!
“蘇盞,你果然有膽子潛入史官府!”
秦鶴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可惜,你今天走不了了!”
蘇盞看著秦鶴,心中充滿了憤怒:“秦鶴,你篡改曆史,誣陷忠良,濫殺無辜,你一定會受到懲罰的!”
“懲罰?”
秦鶴不屑地笑了笑,“在這個王朝,我就是規矩,誰能懲罰我?今天,我不僅要抓你,還要讓你知道,和我作對的下場!”
秦鶴說著,突然從懷裡掏出一塊黑色的玉佩,玉佩上散發著濃鬱的暗影霧。他將玉佩舉起,口中唸唸有詞,暗影霧突然凝聚成一隻巨大的黑色怪獸,朝著蘇盞和謝珩撲了過來。
謝珩臉色一變,連忙將蘇盞護在身後,然後舉起手中的白色玉佩,玉佩發出耀眼的白光,與黑色怪獸對抗起來。白光與黑霧碰撞在一起,發出
“滋滋”
的聲響,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詭異的氣息。
“謝珩,你怎麼樣?”
蘇盞擔憂地問道。
謝珩咬著牙,額頭上佈滿了冷汗:“我……
我快撐不住了……
他的暗影霧……
太強了……”
蘇盞看著謝珩艱難的樣子,心中一陣焦急。她突然想起自己懷裡的古籍,古籍上附著著暗影霧,或許,她可以用現代的記憶標本技術,提取古籍上的暗影霧,來削弱秦鶴的力量。
蘇盞連忙掏出古籍,將指尖放在古籍上,集中精神,試圖提取上麵的暗影霧。隨著她的努力,古籍上的暗影霧漸漸脫離書頁,凝聚成一團黑色的霧氣,漂浮在她的指尖。
“秦鶴,這是你篡改曆史的證據,今天,我就要讓它成為你的催命符!”
蘇盞大喝一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