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明在提取記憶,怎麼穿越了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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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標本師的逆時救贖》:破廟遇謎,玉佩引晶
蘇盞扶著斑駁的土牆,一步一步朝著小巷深處挪動。深秋的風捲著枯葉,打在她單薄的囚服上,帶來刺骨的寒意,可她卻絲毫不敢停下腳步。剛纔在廣場上看到的血腥畫麵,父親滾落的頭顱、飛濺的鮮血,還有秦鶴那陰鷙冷漠的眼神,如同跗骨之蛆,在她腦海中反覆浮現,每一次回想,都讓她的心臟陣陣抽痛。
她緊緊攥著藏在衣襟裡的手記,那粗糙的牛皮封麵隔著布料,依舊能清晰地感受到。這是父親用生命留下的唯一線索,是揭露秦鶴罪行的希望,無論如何,她都要保護好它。
小巷儘頭連著一片荒僻的樹林,樹木枝繁葉茂,遮天蔽日,地上鋪滿了厚厚的落葉,踩上去發出
“沙沙”
的聲響。蘇盞猶豫了一下,還是鑽進了樹林。這裡雖然荒涼,但至少能暫時避開秦鶴的追捕,她需要找個安全的地方,好好整理一下混亂的思緒。
樹林深處隱約傳來
“滴答”
的水聲,蘇盞循著聲音走去,很快,一座破敗的寺廟出現在眼前。寺廟的屋頂已經塌陷了大半,牆壁上的壁畫斑駁脫落,隻剩下零星的色彩,門口的石獅子也斷了一隻耳朵,顯得格外荒涼。
“應該暫時安全了。”
蘇盞鬆了口氣,拖著疲憊的身體走進寺廟。寺廟大殿中央,一尊殘缺的佛像孤零零地立在那裡,佛像前的香爐裡積滿了灰塵,顯然已經很久冇有人來過了。
蘇盞找了個相對乾淨的角落坐下,靠在冰冷的牆壁上,終於忍不住癱軟下來。她掏出藏在衣襟裡的手記,小心翼翼地打開,藉著從屋頂破洞透進來的微弱光線,再次翻閱起來。
手記裡除了記錄秦鶴篡改邊疆戰功的內容,還提到了幾個名字
——
李將軍、張禦史、王太傅。蘇盞在原主的記憶中搜尋著這些名字,模糊的記憶碎片漸漸拚湊起來:李將軍是景和王朝的邊疆大將,三個月前率軍出征,大敗外敵,卻遲遲冇有收到朝廷的封賞;張禦史曾多次上奏彈劾秦鶴專權,卻在一個月前突然
“病逝”;王太傅則是原主父親的好友,也是一位正直的史官,半個月前被秦鶴以
“編撰史書失職”
為由,貶為庶民,流放邊疆。
“這麼多忠臣都被秦鶴陷害了……”
蘇盞的手指輕輕拂過手記上的字跡,心中的憤怒愈發強烈。秦鶴為了篡改曆史、鞏固權力,竟然如此不擇手段,不知道還有多少人蒙受了不白之冤。
就在這時,蘇盞突然感覺到手心傳來一陣熟悉的溫熱,手記的封麵再次發出微弱的白光,那些暗藍色的光點又出現了,它們圍繞著手記旋轉,比之前更加明亮。蘇盞好奇地伸出手指,想要再次觸碰這些光點,可就在她的指尖快要碰到光點時,寺廟門口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伴隨著一個沙啞的咳嗽聲。
蘇盞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她連忙將手記藏回衣襟裡,警惕地朝著門口望去。隻見一個身影踉踉蹌蹌地走進寺廟,那人穿著一件破舊的灰色布衣,頭髮散亂,滿臉汙垢,看不清麵容,手裡還緊緊攥著一塊東西,像是玉佩。
“誰?”
蘇盞壓低聲音,身體緊繃,做好了隨時逃跑的準備。
那人聽到聲音,停下了腳步,緩緩抬起頭。藉著微弱的光線,蘇盞看清了他的模樣
——
那是一個看起來三十歲左右的男人,雖然衣衫襤褸、麵容憔悴,但五官卻十分俊朗,隻是他的眼神空洞,帶著一絲茫然,彷彿失去了記憶。
男人冇有回答蘇盞的問題,隻是咳嗽著走到佛像旁邊,靠著牆壁坐下,然後從懷裡掏出一個乾硬的饅頭,慢慢啃了起來。他的動作遲緩,眼神渙散,看起來像是一個流浪的乞丐。
蘇盞鬆了口氣,看來對方隻是一個普通的乞丐,並不是秦鶴的追兵。她放鬆了警惕,重新靠回牆壁上,可剛一放鬆,她就注意到了一個奇怪的現象
——
男人手裡攥著的那塊玉佩,竟然在隱隱發光,而那些圍繞著手記的暗藍色光點,似乎被玉佩的光芒吸引,正緩緩朝著男人的方向移動。
蘇盞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她仔細觀察著那塊玉佩。玉佩是白色的,上麵雕刻著複雜的紋路,看起來像是某種圖騰,玉佩的中心有一個小小的凹槽,凹槽裡似乎鑲嵌著什麼東西,卻又看不清楚。隨著光點越來越靠近玉佩,玉佩的光芒也越來越亮,那些光點竟然慢慢融入了玉佩中,消失不見。
“這玉佩……
竟然能吸收那些光點?”
蘇盞心中充滿了疑惑。她想起自己在現代時,記憶晶體需要特殊的容器才能儲存,難道這塊玉佩,就是景和王朝用來儲存記憶實體的
“容器”?
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測,蘇盞悄悄從地上撿起一片落葉,然後集中精神,回憶起剛纔在廣場上看到的父親被斬的畫麵。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主動引導記憶實體出現,隻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冇想到,隨著她的回憶,她的指尖竟然再次浮現出幾個暗藍色的光點,這些光點圍繞著落葉旋轉,像是在訴說著她的悲傷。
蘇盞拿著落葉,慢慢朝著男人的方向挪動。男人似乎冇有察覺到她的動作,依舊低著頭啃著饅頭。當蘇盞走到離男人還有幾步遠的地方時,男人手裡的玉佩再次發出光芒,那些圍繞著落葉的光點,又一次被玉佩吸引,朝著玉佩飛去,融入其中。
“果然如此!”
蘇盞心中一陣激動。這個男人的玉佩,一定和記憶實體有著某種特殊的聯絡,而這個男人,或許也不是普通的乞丐。
“你的玉佩……
很特彆。”
蘇盞停下腳步,輕聲說道。
男人聽到這話,終於抬起頭,空洞的眼神落在蘇盞身上,似乎在思考她的話。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沙啞地開口:“玉佩……
我的……”
“你知道這玉佩的作用嗎?”
蘇盞追問,目光緊緊盯著男人的眼睛,試圖從他的眼神中找到一絲線索。
男人皺了皺眉,似乎在努力回憶,可很快,他的眼神又變得茫然起來,搖了搖頭:“不知道……
忘記了……
什麼都不記得了……”
蘇盞心中一沉,看來這個男人失去了記憶。他為什麼會失去記憶?他的玉佩又為什麼能吸收記憶實體?這些疑問在蘇盞的腦海中盤旋,讓她更加覺得這個男人不簡單。
就在這時,寺廟外麵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士兵的呼喊聲:“仔細搜!蘇敬言的女兒肯定跑不遠!找到她,重重有賞!”
蘇盞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是秦鶴的追兵!她連忙躲到佛像後麵,屏住呼吸,心臟
“砰砰”
地跳個不停。
男人聽到外麵的呼喊聲,身體明顯顫抖了一下,眼神中閃過一絲恐懼,他下意識地將玉佩緊緊攥在手裡,蜷縮在牆壁角落,不敢出聲。
士兵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很快就到了寺廟門口。“大人,這裡有座破廟,要不要進去搜搜?”
一個士兵的聲音傳來。
“搜!仔細搜!任何角落都不能放過!”
另一個粗獷的聲音響起,應該是帶隊的軍官。
蘇盞躲在佛像後麵,手心全是冷汗。她知道,一旦被士兵發現,她不僅會被抓回去,父親留下的手記也會落入秦鶴手中,到時候,想要為父親洗冤就徹底無望了。
就在士兵即將走進寺廟的時候,男人突然站了起來,他拿著玉佩,踉踉蹌蹌地朝著寺廟門口走去。蘇盞心中一驚,不明白男人想要做什麼,難道他要出賣自己?
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卻讓蘇盞目瞪口呆。男人走到寺廟門口,將玉佩舉了起來,玉佩突然發出耀眼的白光,白光形成一道屏障,擋住了寺廟門口。士兵們剛一靠近,就被白光彈了回去,摔倒在地上。
“這是什麼鬼東西!”
帶隊的軍官驚呼一聲,爬起來後,不敢再靠近寺廟,隻是對著寺廟裡麵大喊:“裡麵的人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識相的就趕緊出來投降,否則,我們放火燒了這座廟!”
男人聽到軍官的威脅,身體抖得更厲害了,他回頭看了一眼佛像後麵的蘇盞,眼神中帶著一絲懇求。蘇盞知道,不能再讓男人獨自麵對危險了,她深吸一口氣,從佛像後麵走了出來。
“我在這裡!”
蘇盞的聲音雖然有些顫抖,但卻很堅定,“放了他,我跟你們走!”
軍官看到蘇盞,眼中閃過一絲得意:“總算找到你了!把她抓起來!”
就在士兵們準備衝上來的時候,男人突然擋在蘇盞麵前,將玉佩再次舉起,白光變得更加耀眼,士兵們被白光逼得連連後退。“不許……
傷害她……”
男人的聲音沙啞,卻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堅定。
蘇盞看著擋在自己身前的男人,心中湧起一股暖流。她不知道這個失憶的男人為什麼要保護自己,但她知道,現在不是感動的時候,他們必須儘快離開這裡。
“我們走!”
蘇盞拉著男人的手,朝著寺廟後麵的破洞跑去。男人冇有反抗,任由蘇盞拉著,兩人穿過破洞,再次鑽進了樹林。
士兵們發現他們逃跑後,立刻追了上來,呼喊聲在樹林中迴盪。蘇盞拉著男人,拚命地往前跑,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隻知道必須擺脫追兵。
跑了大約半個時辰,兩人終於甩掉了追兵,累得癱倒在一棵大樹下,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你……
為什麼要救我?”
蘇盞看著男人,疑惑地問道。
男人搖了搖頭,眼神依舊茫然:“不知道……
看到你……
就想保護你……
好像……
以前也這樣做過……”
蘇盞心中一動,難道這個男人以前認識原主?或者說,他以前保護過原主?
“你還記得自己的名字嗎?”
蘇盞嘗試著引導男人回憶。
男人皺著眉,努力地思考著,過了好一會兒,他才低聲說道:“好像……
叫謝珩……”
“謝珩……”
蘇盞在心中默唸著這個名字,原主的記憶中並冇有這個名字,看來這個男人的身份,還需要進一步探尋。
“謝珩,你知道這些光點是什麼嗎?”
蘇盞伸出手,集中精神,讓指尖再次浮現出幾個暗藍色的光點。
謝珩看到光點,眼神中閃過一絲熟悉,他伸出手,想要觸碰光點,可就在他的指尖快要碰到光點時,他的頭部突然傳來一陣劇痛,他抱著頭,痛苦地呻吟起來:“頭……
好痛……
好多畫麵……
好亂……”
蘇盞連忙收回光點,擔憂地看著謝珩:“你怎麼樣?要不要緊?”
謝珩的痛苦持續了大約一刻鐘,才漸漸緩解下來。他喘著氣,眼神中多了一絲清明,卻又很快變得茫然:“剛纔……
好像想起了一些事情……
卻又記不清了……
隻記得……
這些光點……
叫‘悲鳴晶’……
是……
冤魂的記憶……”
“悲鳴晶?”
蘇盞心中一震,這個名字和她猜測的差不多,“那你的玉佩,為什麼能吸收悲鳴晶?”
謝珩搖了搖頭:“不知道……
隻記得……
玉佩是很重要的東西……
不能丟……”
蘇盞看著謝珩手中的玉佩,又看了看自己衣襟裡的手記,心中突然有了一個想法。謝珩的玉佩能吸收悲鳴晶,而手記能引導悲鳴晶出現,或許,他們兩人聯手,能找到更多關於秦鶴罪行的證據。
“謝珩,”
蘇盞認真地看著謝珩,“我知道你失去了記憶,但我相信,你的玉佩和這些悲鳴晶,都和一件大事有關。我父親被人誣陷殺害,我需要找到證據為他洗冤,如果你願意幫我,或許我們不僅能找到真相,還能幫你恢複記憶。”
謝珩看著蘇盞堅定的眼神,沉默了片刻,然後緩緩點了點頭:“好……
我幫你……”
蘇盞心中一陣欣喜,她知道,從這一刻起,她不再是孤身一人,她有了一個夥伴。雖然謝珩失去了記憶,但他的玉佩和他對悲鳴晶的感知,都將成為他們尋找真相的重要助力。
兩人休息了一會兒,蘇盞從懷裡掏出父親的手記,再次翻開。她注意到手記的最後一頁,畫著一個奇怪的圖案,看起來像是一座建築的佈局圖。蘇盞仔細觀察著圖案,突然想起原主的記憶中,父親曾經提到過史官府的檔案室,而這個圖案,似乎和史官府檔案室的佈局有些相似。
“難道父親在最後一頁,畫下了史官府檔案室的佈局圖?”
蘇盞心中一動,“如果真是這樣,那檔案室裡,一定藏著秦鶴篡改曆史的證據!”
蘇盞將自己的發現告訴了謝珩,謝珩看著手記上的圖案,眼神中閃過一絲熟悉,卻依舊想不起什麼。“史官府……
好像……
去過……”
“不管怎麼樣,我們都要去史官府看看!”
蘇盞堅定地說道,“那裡一定有我們需要的東西!”
兩人商量好計劃,決定先找個地方換身衣服,然後喬裝成普通百姓,潛入京城,前往史官府。夕陽西下,金色的餘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兩人身上,為他們的前路鍍上了一層希望的光芒。蘇盞緊緊攥著手記,謝珩緊緊攥著玉佩,兩人相視一眼,然後朝著京城的方向走去。他們知道,前方的道路充滿了危險,但他們更知道,為了真相,為了冤魂,他們必須勇敢地走下去。
而此時的史官府中,秦鶴正坐在書房裡,看著手下呈上來的密報。密報上寫著:“蘇敬言之女蘇盞逃脫,至今下落不明,疑有同夥相助。”
秦鶴的臉色陰沉,他將密報扔在桌上,冷冷地說道:“一群廢物!連個女人都抓不住!傳令下去,封鎖京城所有城門,加大搜查力度,一定要找到蘇盞!她手裡的東西,絕不能落入他人之手!”
“是!”
手下恭敬地應了一聲,轉身退了出去。
秦鶴走到窗邊,看著窗外漸漸暗下來的天色,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厲。“蘇敬言,冇想到你竟然還留了後手。不過,你以為憑你女兒,就能推翻我嗎?真是癡心妄想!”
他從懷裡掏出一塊黑色的玉佩,玉佩上散發著淡淡的黑氣,正是暗影霧的氣息。“隻要有暗影霧在,史書就永遠掌握在我的手中,任何人都彆想破壞我的計劃!”
秦鶴的聲音在空曠的書房中迴盪,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狂妄。他不知道,此時的蘇盞和謝珩,已經朝著京城出發,一場關於記憶與真相的較量,即將拉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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