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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奴十年慘死_重生歸來全府跪地懺悔 第417章 “孤這一生,隻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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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人跪坐殿中,高高地抬起青銅匜(yi)來,左右兩旁婢子小心地挽起了他們寬大的袍袖,由黃門侍郎引著,晉王握著她的柔荑一同浸於匜中。

匜中清波微漾,水清而溫潤。

這是始於姬姓王朝,以“奉匜澆水、盤承棄水”傳承尊禮重潔的周禮文化。

宮人端著青銅匜躬身俯首退了下去,片刻後便是婢子們端著“太牢”恭敬奉上,晉王攜她於椒房落座,共食一牲。

末了,又端來漆花托盤,其中放巹(即葫蘆),破為兩半,以巹作爵,連瓢共飲。

自此夫婦一體,同甘共苦,不分尊卑。

是為同牢,合巹。

滿城煙花,普天同慶,杳遠又渾厚的鐘聲響起,沿著金光紅燈綴點的長街傳遍了整個晉陽。

也沿著驛道向四麵八方傳去,在廣袤萬裡的晉國疆土,在整個的魏地、趙地與邶地,在普天之下,在率土之濱,在每一座郡城遠鎮一同響了起來。

是因了歡喜,還是因了這高燃的紅燭,映得她臉色彤紅。

許久都冇有過這樣好的臉色了,身子也許久都冇有過此時這般鬆快啦。

成日龍骨粉都厚厚地塗著,覆著,傷處大抵也已經好利索了。

都說金瘡痙是七日風,粗略算一算,自宗廟後殿破開口子已過去了六七日,若從謝密高熱的那個雨夜開始算,也有個四五日了吧。

七日都熬過去了,大約就不會再有事,也就不會再有金瘡痙了。

至少醫書裡還冇有過超於七日的記載。

隻是人還總是疲累,這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不過是因了難產不過兩個月,身子本就虛弱的緣故,何況這些日子煎熬,勞心勞力的,幾乎要把人熬壞的緣故。

這一日已經是全新的開始,以後好好將養,身子會好,日子也會好。

她要好好地相夫教子,把幾個孩子都養育成人,如趙媼所說,日子是越過越有盼頭的。

鬨喜的人都走了,章台宮的椒房安靜了下來,殿外的煙花此起彼伏地乍裂,那人輕聲問她,“阿磐,你想去看煙花嗎?”

她身子懶懶的,懨懨的,貪戀在那人懷中不願動身。

那人不強求,她說什麼都好,都冇有不應的。

鳳目之中繾綣溫柔,他也許想去看一場大婚的煙花,也許也正期待洞房花燭,期待一場六月裡的風花雪月吧。

椒房一屋二人,餕餘設袵,行了合床禮,也就禮成了。

可她身子倦倦,“妾先歇一會兒,與大王說說話吧。說完話,與大王去看煙花。”

那人溫聲應道,“好,你說,我聽。”

那人還說,“我喜歡聽你說話。”

她心裡是充滿了希望的,一雙桃花眸子也在紅燭下熠熠生著光,她問,“昭德王後是個什麼樣的人呢?妾冇有見過昭德王後,不知道一個好王後該是什麼樣的,但妾想做昭德王後那樣的人。”

那人凝眉想了片刻,“那時我太小,也記不清了,聽先生說,那是真正稱得上母儀天下的人。”

是,能得到那迂腐老者誇讚的,想必是敬天愛民,母儀天下的人了。

阿磐輕聲道,“妾會效仿昭德王後,也要做個母儀天下的人。”

那人笑,“你該與孤一樣叫她‘母後’。”

阿磐偎在那人懷裡,輕聲呢喃,“母後。妾今日心裡歡喜,很歡喜。”

那人輕撫著她的烏髮,“等到宗廟祭告,父君與母後都會聽見,他們也一定歡喜。”

那好啊,都歡歡喜喜的,冇有比這更好的事啦。

他的雪鬆被椒房濃鬱的香味掩了去,阿磐嗅著他還沾帶著雪鬆的蟬衫麟帶,真叫人嗅也嗅不夠,聞也聞不煩。

祭告了他的夫君母後,也要去祭告她的父親母親,告訴他們,阿磐嫁給了晉王,阿磐是他們的好女兒,阿磐與他們一樣忠君愛國。

她還想著,以後養好了身子,定還要遍查古籍,為他配製最好的藥,治好他的頭疾,也把這一頭的華髮再變回烏黑,變回他最好最康健的模樣。

睏倦的有些睜不開眼了,可那人一開口,她還是好好地豎起耳朵來聽。

那人說,“阿磐,孤這一生,隻你一人。旁人,孤從未碰過。”

她聽了便笑,扯住那人袍帶掩在臉上,那層紗衣在燭光下流光溢彩,十分好看。

透過紗衣望那人,見那人神色朦朧,鳳目中溫柔地要化出水來,阿磐道,“妾早就知道啦。”

知道他不曾碰過雲薑,不曾碰過殷氏,也不曾碰過南平,旁的貴女啊,舞姬啊,就更冇有了。

哪怕是中了千機門的毒,寧願服用五石散,也冇有用過旁人做解藥。

闔上眼前,她還迷迷糊糊地問了一句,“阿硯和挽兒還在建章宮嗎?”

那人聲音輕柔,似哄著孩子,“吃飽了,早在偏殿睡下了。”

唉,一家人都在建章宮了,大明台還有一個孩子呢。

也不知道那孩子一個人怕不怕,這滿城的煙花乍響乍滅,一刻也不停歇,可會嚇得他睡不著覺呢?

不知道呀。

旁人呢,崔若愚今日不見蹤跡,謝韶也神神叨叨,他們可會趁機把那孩子帶走呢?

也不知道呀。

說著話,迷迷糊糊的也就在那人懷中睡著了。

晉陽的煙火一刻不息地乍裂鳴響著,在那人懷裡睡得踏實,一睡就睡了許久。

夢裡隱隱約約地看見了謝密,孤零零一個人站在一片廢墟裡,張嘴大哭著,哭的人心中抽疼。

這大喜的日子,謝密怎麼會哭呢,夢裡這樣想著,也就醒了。

醒來的時候已是月上中天,謝玄就在一旁合衣睡著了。

他近來日夜操勞,阿磐不忍心擾他。

阿磐悄然起身,披了外袍往外去。

外殿守夜的白珠輕聲問她,“娘娘要去哪兒?”

阿磐笑道,“我見煙花極好,睡不著覺,去外頭看看,你們不必跟著。”

白珠應了,也就留了下來。

輕輕推開殿門,月明風清,墨藍色的夜幕被月華與煙花照得通明,簷下一連串大紅的宮燈也真喜慶呀。

阿磐邁步往外走去,不知道趙媼什麼時候披著袍子跟了過來,“娘娘要回大明台嗎?”

趙媼跟她許久了,年紀雖差了那麼多,可她的心思,趙媼卻懂。

阿磐笑,“有些不放心,想去看看阿密。看一眼,冇什麼事,就回來了。”

趙媼並不勸阻,點了點頭,給她披了件袍子,“那娘娘等著,嬤嬤去吩咐鳳輦來。”

鳳輦很快也就來了,主仆二人就在夜色裡往大明台去。

月華如水,煙花仍舊徹夜地綻放,把夜梟都嚇跑了,沿路一盞盞的宮燈仍舊燃著明亮的燭火,除了巡守的甲士,宮裡並冇有什麼異樣。

大明台偏殿寂若無人,不過兩盞小燈亮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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