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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幫小青梅出氣,丈夫竟讓我獨穿死亡雪山 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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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墳前的那輛車

母親的忌日。

我買了一束白菊。

下班後坐了兩趟地鐵,再換一輛公交,終於到了城外的公墓。

天陰得厲害。

風颳得人臉發疼。

我站在母親的墓前,把花放下。

手指被凍得有點僵,我搓了搓,卻越搓越冷。

「媽……」
我蹲下來,嗓子一下就啞了。

「媽,我離婚了。」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的眼淚突然掉下來。

母親去世早。

當時我正在外地上大學,連她最後一麵都沒見到。

這些年,我每次難受,就會來這裡。

可今天不一樣。

今天的委屈有點太多,多到有點撐不住。

我捂著臉,哭得像個孩子。

「媽……我是不是活得很失敗?我連我女兒都……都保不住……」

我哭到腿都軟了,坐在地上。

風呼呼地吹,袖口被吹起來,露出我因做保潔而龜裂的手指、手背。

無數道口子還沒好,現在又裂開了。

哭到喘不上氣時,我聽見背後有動靜。

是腳步聲。

我以為是彆人來祭拜,趕緊擦了一把臉,想站起來。

但腿麻得厲害,我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一個男人的聲音突然在我身後響起:

「你沒事吧?」

我僵住。

回頭時,看見一個穿黑色大衣的男人,他站在不遠處,手裡拿著一束潔白的百合花。

麵容沉靜,眉眼乾淨。

他的眼神落在我身上時,不帶打量,也不帶同情。

隻是……像看到一個掉在地上的人,需要被扶一把。

「對不起。」我吸了吸鼻子,「我吵到你了。」

「沒有。」

他搖頭,慢慢走過來,「隻是看你蹲太久,差點摔倒,想過來扶一把。」

他的聲音很低,很穩。

像能把人從崩潰邊緣拉回來一點。

我移開目光:「我沒事……我就是,有點難過。」

「我能理解。」

他把花放在旁邊另一塊墓碑上,輕輕擦了擦灰。

「你……也是來祭拜?」我問。

「我太太。」他說。

我愣住:「對不起。」

他淡淡一笑:「已經走三年了。」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覺得心裡忽然被揪了一下。

他看了看我泛紅的眼眶,忽然從大衣口袋裡拿出一包紙巾,放在我手上:

「彆難過了,我們都要好好活著。」

我捏著那包紙巾,鼻子酸得難受,又差點哭出來。

「你是一個人來的嗎?」他問。

「嗯。」我點頭。

他問「你怎麼回去,要不我送你吧。」

我急得擺手:「不用,我坐地鐵就……」

「你這樣下山不安全,而且這附近哪有地鐵。」他看了一眼我發抖的腿,「剛才你腿軟得連站都站不穩。」

他話說得很平靜、很溫暖,讓我無法拒絕。

我被他扶上了一輛黑色的車——乾乾淨淨,像剛清理過。

車裡有淡淡的冷杉香。

我坐在副駕駛,手心冒汗。

我忽然意識到——

這是離婚後,我第一次坐在一輛像樣的車裡。

路上我們都沒說話。

但那種沉默不尷尬。

是兩個都受過傷的人,在安靜地歇口氣。

到了地鐵站,他停下。

我解安全帶的時候,他開口:

「你現在在哪裡工作?做什麼?」

我愣住。

「在富力國際。做……」我停了一下,「做保潔。」

他點頭,沒有露出一點異樣的表情。

那種自然的態度,讓我喉嚨又堵住了。

「如果你想換工作,可以把聯係方式給我。」

他說得很克製,但語氣很認真,「我不一定能幫什麼,但……說不定會有合適的位置。」

我抬頭看他。

他的眼神不像同情,更像……某種尊重。

這種目光,我已經很多年沒見過了。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把自己的號碼告訴了他。

臨下車時,他說:

「彆一個人扛太久。」

我點點頭,忽然很想哭。

車門關上。

車燈亮起,他的車緩緩開走。

車尾燈在夜裡像一條線,帶著一種莫名的溫柔。

我站在寒風裡,忽然覺得——

人生可能真的要轉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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