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夫給我製定國慶旅遊路線後,我讓他身敗 第213章 勿施
許執麓早就停下了把弄手中的玉梳,透過鏡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身後。
祁郢一靠近床前,就在帳縫中見被中有些不同,像有人在內的,他幾乎是像拔劍一樣的姿勢把帳子扯開,隻見床上衾被內有個人睡著。
他又箭步上前,將被揭開,隻見個少年趴著在睡,肌膚極白,如粉妝玉琢的一般,側臉露出來,約有十六七歲的年貌。
懸著的心終於死了!
暴戾和妒火熊熊燃燒,能灼滅人的理智,乃至人性,祁郢隻覺得眼前是烈火,是血海,他仿若回到了少時記憶裡的死牢,是活生生被烙鐵碾碎脊骨的血人……目睹那一幕最初的不適最後都化作一股強烈的惡心。
原來是惡心——祁郢驟然疾衝出寢殿,然後在牆角吐的翻天覆地。
許執麓走出來站在月台處,挨著殿門,看了半晌,才慢慢仰頭看月亮。
夏日的月夜可真好看。
祁郢吐得頭昏眼花,半天尋不到方向,待渾渾噩噩的轉回來,隔著台階,聽她在那裡哼唱著不成調的曲,赫然還是自編的打油詩:
種瓜還得瓜,種豆還得豆。
勸人行好心,自作還自受。
“……”祁郢瞪著她,杵在原地隻會呼哧呼哧的大喘氣。
而許執麓看他,像是鬥敗的犬,好生可憐,但千萬不能同情男人,若不然可沒有天降仙女來可憐自己。
“吐完了?”仙女本仙施恩開口,說著又轉身往裡頭去。
男人拖著沉重的心跟著她身後,鼻息內多了一絲清香,熟悉而入骨的氣息強勢的侵襲了他,那是她的味道,他低頭才發現女人已經端了茶水親自喂他。
在他抿緊嘴不肯就範時,許執麓伸手輕抬了下他下巴,“臟死了,快漱口。”
聞言他嘴巴也不聽使喚的張開了……之後就根本不受控製,他想,應該是剛才見了鬼,所以魂魄暫時飛去了九霄,他現在是個無魂的走屍,若不然怎麼會任由她欺辱至此?
“好受嗎?”等他漱完口,許執麓捏著絲帕溫柔的擦著他被茶水沾濕的嘴角,祁郢卻覺得背脊發寒,發自內心的感受到了壓迫感,他慢慢的搖了搖頭。
“知道就好,彆再做叫我惡心的事。”她淡淡笑了笑,眼角眉梢微微彎了彎,祁郢心跟著咯噔直跳,不是那種終於得了她笑臉的怦怦跳,上次被宣十九刺激他就知道硬不過她,今晚這一遭更叫他……怕了她。
知道怕就學乖了,許執麓滿意的將帕子隨手就丟開,此刻重重帳幔大開,床帳也被金鉤掛起,重鋪過的床格外的整潔,祁郢卻隻肯背對著床的方向而站著。
大抵是知道他剛才被惡心壞了,所以許執麓牽著他去了杳花軒。
那是最初他對她動了不軌之心的地方。
那個彼此記憶裡都有過夢的地方。
也是今晚她的棋局落要子的地方。
經過精心佈置的杳花軒,翠幔紗窗,清風徐徐,更莫提還有月下瓊姿,馨香馥馥,豔色映人。
祁郢被她放開手後想也不想就追上去,許執麓繞著紗簾躲,他不留神被絆了個趔趄,就聽見她的笑聲。
像是大漠逢甘霖,跋涉千山萬水夢成真。
許執麓今晚這一出欲揚先抑……驚喜之前的驚嚇,效果有多駭人!換了誰怕都要瘋了,祁郢自小就寵辱不驚,君子涵養,這會兒都露了本性。
他笑起來,越笑越大聲,笑瘋了,他一把扯掉那些礙事的紗簾,又像個魯莽的少年一樣,把她堵的無處可去。
在祁郢眼裡的女人臉如香餌,眉似曲鉤,直釣的人魂銷……楊柳腰,脈脈春濃,櫻桃口,微微氣喘。
祁郢擷住她,猶在笑,眼裡重新燃起了火,“終於,你終於要和我賭了……賭命嗎?”
他們彼此都太聰明,何須多言呢。
青事已不足於能困住他,隻有更大的餌料才行,他的貪心,他的胃口……她都知道。
許執麓攀上他的肩膀,一口咬下去,許久也不見鬆口。
“可我是真命天子,皇天在我,你怎賭的過我?”他側頭以唇摩挲著她耳尖,那是她很難消受的慜感之處,果然,一碰就不住的瑟縮起來,他猶不放過,還要說,“輸了要認,敢耍賴就——唔。”
實在嫌棄他聒噪的許執麓捏住了他的嘴。
鳳眼朦朧,蘇匈蕩漾,金風玉露一相逢,猶如餓虎吞羊,又好似渴龍得水。
歡娛嫌夜短,寂寞恨更長。
日上花梢,鶯穿柳帶,猶壓香衾臥。
一夜就恢複了昔日豐神的男人……也是沒忍住哼唱前人之詞,清浮浪促潺滾水,浪促潺清水景幽,景幽深處好,深處好追遊。
隻他不單唱罷了。
這日進宮來見求皇上的臣子都覺得有些……惶恐。
不怪他們,任誰經曆了好些日子的凜冽寒冬,突然一下子陽光燦爛的讓人彆扭。
劉金貴和夏順他們就更覺得皇上奇奇怪怪的,動不動就笑,沒人的時候他自己竟然在偷偷笑,當然也有正常的笑,但就是這也很嚇人的。
有個內侍官不小心手抖灑了水,他還對人笑,嚇得人抖的更厲害,以為要沒命了,遺言都想好了。
皇上臉上的喜色藏都藏不住,越來越多的人知道,大抵,恐怕是兩人又和好了。
這個訊息不知令多少人心裡跟砸了塊石頭一樣,怎會如此!
而鳳儀宮這邊蘇令容也說不出是鬆了口氣,還是悵然,或許都有吧。
妙美人是她挑的,她有自己的打算,但背後也是世家們對皇上的試探,他們不信這位年輕的天子是真的專情起來,結果自是大失所望。
倒是柳婕妤,那般聰明的一個人,怎麼會突然就犯蠢?
“娘娘,柳婕妤那邊現在處境很不好,我們要不要?”喻言聽到皇上和良妃和好的訊息,整個人都不好了,但這會兒又振作著,打算從那個能勾的皇上落良妃臉麵的柳婕妤下手,她能讓那兩人哄起來,就能有的升遷為了婕妤,且誰都沒覺得這個晉升有什麼違和之處。
她一個偏遠之地出身的庶族女,入宮三載什麼功勞也不曾有,何德何能先升才人,又躍居婕妤之位?
那順嬪拚了一條命生下個皇子到如今也隻是個嬪。
而柳婕妤再往前一步就趕上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