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夫給我製定國慶旅遊路線後,我讓他身敗 第155章 聖節
到了乾元節這天,王左相、各位親王、皇家宗室以及文武百官都進宮為皇上祝壽,舉行隆重參拜儀式。
集英殿前搭起了一座彩樓,宮廷司樂就在這裡表演,百官從天子謝座後分彆落座,王相、翰林學士等禁從官員,各位王爺和皇室成員等以及各國使臣都坐在大殿上,六部和各寺、局的長官官員以及使團隨從坐在兩廊,更低的品級官員排在彩樓的後麵。
這場壽宴莊重到天子每一次舉杯,敬禦酒都要更換不同的樂曲,樂隊裡的各種樂器都在變化,樂人舞者都是統一整齊的節拍,禦宴上,左相敬酒,百官敬酒也是嚴格按序參拜。
敬酒九盞後,天子起駕回宮。
餘下眾人繼續宴飲,宴會結束後臣僚們都帶著禦賜的簪花回家。
而乾元宮裡的家宴才剛剛開始。
一隊女童梳著丫髻身穿仙裳,手裡拿著花枝踩著舞步而行,她們時而橫排,時而前麵後排成列,跳著《采蓮》舞,殿內裝飾的一排排蓮花配著群舞更加應景。
歡快的舞曲讓宴席的氛圍格外熱烈。
劉太後和蘇皇後是一起出席的,還有鮮少露麵的二皇子被乳母抱著進殿,他也是冬月生辰,月底的抓週宴,但因為聖節之故,延遲到了臘月初舉辦。
女童合著奏樂雙腳起落,一起舞蹈,從殿內到殿外台階整齊列隊讓開中間的路迎接,一有人入場,她們就雙手交叉,聳起雙肩,時而左右交換,進行踏歌舞。
殿內左右宴席都坐滿,劉太後和蘇令容分彆入座了上方的偏左側兩個位置,以至於除了正中間的空位,就是右邊還有個和劉太後位置對著的空椅。
王蕘萱在台階下的左首座,抬頭看向了台階上選擇挨著劉太後左下入座的蘇令容。
她一時分辨不出,今日壽宴的座席是何人安排,從前禦階上隻會列席三個座次,天子當之無愧的中間,左邊是太後,右邊是皇後,今日卻突兀的加了一個座席。
以至於因為不對稱而顯得格格不入。
偏偏蘇令容還一臉溫和從容的將二皇子抱放在一旁,笑著和劉太後說話。
到這個時候王蕘萱是真不懂蘇令容,但轉眼又見滿殿妃嬪……郭貴嬪衣著素雅,玫嬪和嬪一個比一個低調,而塗脂抹粉的順嬪一雙眼就沒離過二皇子,瞧著一陣風能吹倒,哪裡有從前半分樣子,毀容後第一次顯露人前的李婕妤,額上覆著寬飾遮掩傷疤,低著頭不正眼看人。
之後是高才人和楊才人,柳才人三人同排安安靜靜也清清素素,倒是不顯山不顯水的卞貴人一身盛裝,和穿著粉裙的馮選侍,兩人身上尚有幾分新人的銳氣,餘下,劉選侍,蔣選侍這等入宮多年毫無存在感的一如既往……
短短不到兩年這後宮竟是隻剩不到十五人,也不複以往的‘鬥氣’,內心升起一股感歎,也不知是福是禍。
忽然聽到一陣鳴叫之聲,好像是鸞鳳在頭頂盤旋,大殿內外一片肅然,卻是聖駕至。
所有人起身而迎,劉太後也走下了台階,位於眾人之首。
卻見入殿的一雙璧人,男子俊美威儀,女子風姿若仙,最耀目的是她頭上彩冠,那兩邊懸的彩色流蘇俱是顆顆珍珠,這樣重的顏色,她仍是壓得住,微微上挑的鳳眸,似睥睨眾生,通身的氣勢亦是不減天子。
那一瞬恍了神的妃嬪們都慢了一拍才見禮,蘇令容垂眸時目光落在兩人寬袖遮掩下,那手牽手的自然令人無法忽視。
劉太後麵上笑著,心裡亦是一歎,知兒莫若母,從他讓人排座她就知道,從前能容許執麓屈居人下,如今卻隻想給她最好的……可皇後之位豈能輕動,今日把人捧的位同副後,不知多少人為此猜測……
眾人參拜之後又坐下來,毫無意外的,許執麓就端坐那空席上,也不知是錯覺,還是眼花,總覺她離皇上比太後都要近。
不管是心思細膩還是心大的都很快明白過來,是皇上自己坐的向右偏,以至於看上去好像兩人更近。
笙,簫,塤,龍笛等管樂器聲起,一眾舞者入殿,蹁躚旋轉,結帶飛舞,煞是好看。
同時酒與菜肴一輪接一輪的上,直到敬了一輪酒,大皇子混在表演的樂人後頭進了殿,他小小的一隻,卻斜跨著一個小腰鼓,手裡還捏著兩個鼓槌,像模像樣的敲打著節拍。
劉太後第一個捧場的鼓掌,引得眾人才發現他,紛紛跟著喝彩。
遲了好一會兒才放下酒盞的蘇令容含著笑看著晃頭晃腦,小鼓槌打的很用力的點點,“良妃孩子養的真好,大皇子這麼小就有樂感。”
許執麓回之一笑,“皇後閒時給二皇子也多彈琴,聽多了就會了。”
蘇令容不置可否,舉杯與她示意,許執麓也執杯回應,各自以袖掩唇飲下杯中酒。
點點哼哧哼哧表演完,放下小鼓槌,端正的跪下給祁郢賀壽:“父皇龍顏大悅,歲歲長春。”
祁郢開懷而笑,連說兩個好字,“升兒有心了,到父皇這兒來。”
點點卻先是看向許執麓了,才撿起自己的鼓槌站起來,爬台階的時候還噗通先坐下了,然後抬頭又去找許執麓,雙手並用撐著自己,那模樣靈動又可愛。
“乖乖,快上來給祖母抱抱——”劉太後愛憐不已,恨不得起身去抱他,卻礙於場麵忍住了。
劉金貴他們看著也想去抱,腳步都蠢蠢欲動,許執麓卻在這時放下酒盞,不輕不淡說了句,“讓他自己上來。”
點點聽見她說話,立馬爬起來了,穩穩當當走上來,抓著小鼓槌,蹦躂蹦躂朝著許執麓,身上的小鼓都變成掛脖了。
許執麓替他取下小鼓,又接過鼓槌放在一旁,摸了摸他的小臉,“去吧。”
雖隻簡單兩個字,但點點卻先到了祁郢跟前,脆生生喊了一聲父皇,又轉身朝著劉太後喊皇祖母,被劉太後拉到懷裡好一頓親。
整個壽宴的氛圍因為他的一場表演而大變,本就是無心看錶演的更走神了,有意無意都在看聽說到現在也不會站立喊人的二皇子,在聰明而健康的大皇子的映襯下,他整場都隻會縮著皇後懷裡玩著一個貼金彩的小球。